第十一章：流言四起

「霜雪閣……」明明很急但是話到了嘴邊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暮雪聽到這霜雪閣這三個字，琴弦不禁顫抖著竟失了一個音準。希望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樣，或許只是又多了一個人知道這件事情。她強穩住自己的心神，頓了頓手上的動作，又進行重新彈奏。

不料，戎光久似是爆發，一手按著琴面一手狠狠拍在桌案上：「不要再彈了！」

暮雪怔怔的看著戎光久，從來不見他發這麼大的火。

「師兄，怎、怎麼了？」心裡那個不好的預感逐漸加深，此刻她說話都是顫抖的。

心急的戎光久倒是沒有發現她的異狀，他沉聲道：「二師兄在扎黑澤里找到了一個修仙者，說、說是真的暮雪師妹。」

過了良久。暮雪像是承受不住，然後問出一直以來她想不明白的問題：「她是暮雪……她是暮雪，那、那我是誰？啊？」

戎光久看她強忍著淚水的倔強模樣，趕快安慰她：「沒事的師妹，就算她是真的又怎麼樣，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不會因為你是真是假而發生改變。」

「你要做好準備，明天可能會有一些流言蜚語，不必去理會。我們師兄弟和師父都會站在你這邊。」

暮雪聽后揉了揉眼睛，將眼淚揩去。戎光久輕輕拍著她的背，讓她的心漸漸安定。

等到戎光久走之後，暮雪再抬頭哪還有什麼眼淚啊。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無論是早還是晚，這件事情都無法避免，更不能因此躲藏起來。

從來了封凌山，因為她的性情大變，以及門內弟子認為她行為殘忍而被人詬病，多少的委屈都是自己一個人咽下去。表面上看似風光，其實背地裡還經常受罰。自從師父開始管她之後，就逐日嚴厲起來，唯有最近她在師父宮殿內偷聽到自己僅僅是一個冒牌貨之後，才感覺師父對她有所緩和，甚至還有點好。

她深吸了一口氣，明天還有一場硬仗需要去承受，還是早點去睡吧。

翌日，流言果然就如同戎光久說的那樣四處流傳了起來。流言這種東西果然禁不住流傳，這不整個封凌山都知道了。

儘管暮雪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卻沒有想到這事態比她想象當中來得更加猛烈些。通往星辰殿的路上，都是眾人的竊竊私語以及白眼，有些人曾在暮雪這吃癟的更是當場嘲諷，更多的人都是抱著看好戲的態度在一旁圍觀，不嫌事大。

暮雪在眾人面前無所謂的表情裝慣了，倒是看不清她神色有什麼變化。但是看得出她皺了皺眉頭，實在是太聒噪了。最遭罪的就是她無比靈敏的耳朵，什麼越不想聽的什麼就越是往耳朵里鑽。

在這條路上佯裝走路，實則滯留的人越來越多。暮雪原本不想多管，但是忍耐一直不是她的性子，她跳上一個高台俯視封凌山眾人。

「不增進學識，不認真修鍊，而聚在這邊閑言碎語，封凌山怎麼會有你們這樣的弟子？你們簡直是別人修仙路上的踏腳石。我真想不明白像你們這種人還修什麼仙？乾脆直接像鄉野村婦那邊八卦，讓你們說個夠，豈不更配？」

暮雪的一番斥責，只讓底下的封凌山弟子安靜了一瞬，但是隨之引發的便是更大聲的嘲笑以及憤怒。封凌山之外，他們也算是天之驕子，何時被別人如此對待。

其中有一人便是暮雪的死對頭，當初明明就是她該去白師祖門下，只不過在選拔的最後一關離成功只有咫尺之遙，卻因暮雪使用無人知曉的手段而被打傷。於是，她便入了另外一個長老門下。

於是二人一直有衝突至今，暮雪只道這人極其討厭，什麼事情都有她的份兒，偏偏還總是針對她，讓她極其不爽。

此人名叫俞小瑞，此時她倒是沒有繼續站出來找暮雪的不痛快，反而是她的跟班站了出來。

方路路：「自己做的事情還不讓人說了？」

「當初你到底是使了什麼手段入的封凌山，只有你自己清楚。」

「況且，你現在已經不是封凌山的暮雪大師姐了」

「你還以為你還能夠繼續像這樣囂張跋扈下去嗎？」

贊同的聲音越來越多，暮雪冷漠的看著方路路：「我今後會如何暫時輪不到你操心。」

「看來是我最近太溫和，對你們太仁慈了，你們才會有時間在這裡對我來指手畫腳。」最近確實專心於學習和修鍊，實在是沒什麼經精力去管他們。卻讓他們以為她變得好欺負了。

她隨手撥一撥琴弦，再次讓眾人鎮定下來。暮雪的聲音混合著琴聲傳出來：「封凌山一直是外界追求以及想要進入學習的地方，修鍊是為了什麼？你們自己想想不就是為了進階，為了變強？但是你們想要變強的心固然有，可修仙之人明明最需要的就是靜心。」

「我已言盡於此了，接下來該怎麼做你們自己看著辦。」說完琴音也跟著停止，她沒有時間和他們耗，幸虧今日出來的早，不然今日去星辰殿一定又是遲到。

等暮雪走後眾人，這才幡然醒悟過來似的。

只是沒想到這件事情很快就得到了解決。怕暮雪承受不住眾人的言語而趕來的白舟，此時卻也微微一笑，不愧是暮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