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是福不是禍
第三章是福不是禍
與此同時,一輛乳白色凱迪拉克CTSCoupe車上坐著一個表情陰冷,但是無疑很帥的短髮男人,手中夾雜著一根河南特產紅旗渠特供香煙,並不是市面上賣的那種,而是僅供河南領導上層品用的非賣品,一口抽下去,緩緩的吐出,對著在副駕駛位置上坐的男人不緊不慢的問道:「他回來了?」
「是的。」
男人小心翼翼的回道,不敢大聲說話,對這個喜怒不言語色的主還真是吊起十三分膽子,天知道他會什麼時候突然發火,每次發火總是在你的意料之外,相比來說,那個人雖然是一個廢柴,但是脾氣很好,不會發火,但是很沒前途,因為他不懂權利與金錢的好處,所以選擇了這個喜怒不形於色但是卻很有野心的主人,因為野心是一種可以讓人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聽到了肯定的回答,短髮男子臉上表情開始變得猙獰,本來帥氣的臉龐此時已經有些扭曲了,用比剛才平淡的語氣說道:「我不打算讓他安全回家,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恩,我明白。」
「完不成任務你就不用回來了,記住,我要的是結果,不是你的誓忠。」
說完,男人就下車了,大步的向黑暗中走去,剩下短髮男子一個人留在車廂內繼續抽著煙,遙望天空,心中感慨無數:就讓一切這麼發展吧,不要怪自己心狠,只能說你不應該回來。無論廢柴與否,但是你的存在已經決定了你的人生,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只能怪這是命。腦海中重複著這句話,心緒不寧。
這句話不停在腦中翻滾著的同時,車子刷的沖了出去,在風中留下一道白色的靚影,疾馳而去,凱迪拉克CTSCoupe的速度果然不是蓋的。
與此同時,客廳內,趙致遠在那裡陪著哥幾個在喝茶,大膽也安穩的坐在了那裡,天朦朦朧朧的黑了,即將要晚上了,在這鳥不拉屎的村子里,人們要麼早早的就在屋子裡看著電視,要麼就早早的鑽進被窩做著人類最原始的造人運動,很少有在街上的,哪像城市裡,一天到晚整個一不夜城,無論白天還是晚上永遠都是那樣的人流鼎沸,到處上演著燈紅酒綠的。
「二丫最近怎麼樣?」
就在眾人難得的安靜之際,趙致遠悠悠的從口中蹦出了這麼幾個字來,就好像一塊磚頭砸進水坑一樣,總要泛起那麼點漣漪的。
「二丫在你走了之後,就去北京上學了,你知道的,她父母早就給她安排好了。」
回答的是三金,總是那麼一副淡然的語氣,屬於那種就算你拿槍頂著他的頭,他也會慢聲細語的跟你講話,而不會顧忌別人會不會不耐煩而開槍。
「那麼今年她也該回來了吧。」
趙致遠的語氣比之孩子有過之而無不及,像白開水一樣,不過隱約在眼神中有著一種叫做期待的東西在閃爍。
「黑子,想知道二丫的消息就明說,兜什麼圈子啊,咱們哥幾個誰不曉得誰肚子里那點花花腸子。」
這次開口的是一直沒有說話的孩子,說話間故作瀟洒的甩了甩那打著髮膠的大背頭,可是沒有看見瀟洒,只看見從頭上掉下幾粒誇張的白色頭皮屑。
「咱們都是跟二丫一起玩到現在的,我們兩個能發生什麼你們還不知道?需要遮遮掩掩,你這傢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還別說,你還真不定背著咱哥幾個跟二丫怎麼著了呢。哈哈,黑子,你就認了吧,哥給你做媒人,哈哈。」
聽到這句大膽立馬就興奮起來了,語氣也開始變得曖昧,當然這句話得到的只是趙致遠的一個白眼,大膽並沒有自討無趣的自覺,依舊蛋疼的看著趙致遠,等待他的回應,有種只要趙致遠認了,他立馬就去把二丫接過來的氣勢。
「滾,你看你這德性?你這貨感情就是一騷包,天生就是被黑子收拾的料,大膽啊,要不要我來替你鬆鬆皮?」
看到大膽在那裡唧唧歪歪的,孩子也禁不住出來鬧騰他了,平常大膽還是比較害怕孩子的,因為自認單挑的話,他沒有能贏得幾率。
「別介,孩子哥,有話好說,咱倆這關係鐵的,你能這麼做么?人家都說鐵哥們都是一起扛過槍,逛過窯子嫖過娼,蹲過監獄同過床的,咱倆除了沒一起進過號子之外可都一起干過了,再說了上次去在水一方的時候,我掏錢那會你可不是現在這表情的,這人也不能變得太快了吧。聽說那裡新來了幾個水靈水靈的小妞,比較喜歡穿制服,孩子哥,你不一直都是制服控么?」
聽到孩子出來吆喝了,大膽也不甘示弱,開始使出了自己的拿手澗來威脅他,那臉上一副淫*盪的表情此時已經出賣了兩個鐵錚錚的漢子,使人不自覺的認為上次在.在水一方陪孩子的不是姑娘,而是他張大膽。
「去你妹的吧,還敢提上次?上次我本來跟三金在網吧打cs打的正激情呢,是誰過去唧唧歪歪的耍酷呢,被人家一群人看的不爽了,喊我們出去練手呢。當時要不是哥哥我身手敏捷,把他們十幾個給撂爬那,你會捨得請我去在水一方?我那是付出代價的,妹的,我臉上還挨了一拳,不值你請我去一次在水一方?不過那的妹子確實挺夠味的,那功夫,嘖嘖。」
說著說著,孩子臉上也隨著張大膽露出一副猥瑣的表情,不自覺的開始了意.淫,沒意識到倆人壓根已經把話題給扯遠了,不過趙致遠也樂得清閑,不把話題扯開,還不一定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到啥時候呢。
「走,說開了,咱哥幾個開車去鎮上喝點小酒,好久不見,咱哥幾個今天好好聚聚。」
「好,哥幾個今晚不醉不歸啊。」
幾人說干就干,大膽出門去開他自己的車子,而趙致遠則是回到裡屋去跟打招呼,畢竟自己剛回來就要出去,總歸是要告訴老爺子的,免得老爺子為自己擔心,雖然哥幾個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屬於橫著走的角色,但是老人那邊還是要尊重的。
跟老爺子辭別之後,就開始向大門口走去,三金已經在門口站著了,而大膽則是開著老爸買的帕薩特在門口亮著燈光,雙手不停的打著招呼,趙致遠看到后展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大步的走上車去,哥幾個準備好之後,便開始向目的地前行,開始了今晚的不眠之夜,這個夜晚註定是不會平靜的,因為趙致遠的歸來,所以的事情一觸即發,該來的始終都是要來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由於是小城小縣的,中間速度又挺快的,所以不一會就到了離村莊不遠的小鎮上。這個時候已經是小城鎮人們繁華夜生活的開始了,不像村子里一到晚上就死氣沉沉的,整條街上基本看不到幾個人影,相反,鎮上就顯得熱鬧的多了,夏天的晚上又悶又熱,特別是小鎮上,蚊蟲叮咬的,屋子裡又悶的喘不過來氣,所以小鎮上就成了人們的避暑勝地,三三兩兩的在街道上轉悠,手裡拿著小蒲扇晃著,雖然作用不大,但是也能帶來一絲絲的涼意。
忙碌了一天的人們到了晚上就開始了自己的愜意生活,三五個哥們聚成一桌,大口的吃著路過濃煙熏著的烤羊肉串,大口的喝著金星或者航空啤酒。
由於在河南地帶,喝酒也都是本土的牌子,金星,航空,都是本土有名的牌子,基本上這兩個牌子也在河南壟斷了,輪不到外來的過來插手,比如河南的煙葉,除了紅旗渠別的煙在這個地方還真的不怎麼暢銷,就一紅塔山還能在這裡插上一手,剩下也就玉溪了,但是還是不能跟紅旗渠比的。雖然最近百威在河南衛輝插上一腳,確實百威的實力很牛叉,不過在河南地帶平民線上還是很難跟航空相提並論的。
小鎮雖然看起來不是多麼的繁華,依舊透露著農村的破落,不過這絲毫不影響哥幾個喝酒的興趣,喝的是酒,講的是交情,又不是過來看風景的。
「咱們就這家吧,不跑了,我就看這裡僻靜點,咱哥幾個也好放開,隨性點。」
然後哥幾個就在這裡坐下了,服務員是一年輕小夥子,看見幾人過來趕緊的跑上前來。
「您好,要點什麼?」
看到服務員過來,大膽不客氣的就開始點菜了。
「來一捆航空,再來個魚香肉絲,拼一冷盤,排骨鍋仔,小雞燉蘑菇,大盤雞,醬豬蹄,小酥肉,紅燒茄子。再。。」
「停,先就這麼著把,再來30串羊肉串,好了就這些了。」
看到這貨一提起吃的就不停的點起來了,三金實在忍不了了,就趕緊的制止住,再往下點,人家還以為這一群多久沒吃過飯了呢。
服務員記好菜單就走了,孩子就又開始拿大膽打趣了,臉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說道:「大膽哥,您多久沒吃飯了,下次吃不上飯的時候告訴小弟一聲,小弟給你送幾塊錢花花。最起碼兄弟有吃的,也不能讓你看著啊,哈哈、」
「去你個沒良心的,決定了,今晚你請客。哼,俺死皮賴臉要吃白食了,嘖嘖。坑你丫一次,對不?三金。」
「。。。。。」
看到大膽一副坑死人不償命的猥瑣表情,三金只能無話可說,正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酒送過來了,哥幾個一人一瓶用牙咬開,碰在了一起。
「今天慶祝黑子回來,三年不見,咱哥幾個先吹一個再說。」
說話的是大膽,其他人表示同意,哥四個就開始了今天的第一輪酒戰。
一瓶酒下去,幾人的話就多了,氣氛隨之活躍起來。在趙致遠的家裡不適合喧鬧,到了這裡也就無拘無束了。
「黑子,說句實話,雖然你平時不顯山露水的,但是我服你,大膽我服得人不多,你算一個,我連我爸都不服,我喊你一聲黑哥,不要推辭,你當的起,黑哥,給我們講講你這三年怎麼樣,是怎麼過來的。」
趙致遠聽到大膽的話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從兜里摸出一包散花來,給眾人散煙,然後拿出一根點著,緩緩的抽上一口,開口說道:「三年,一個人在外邊也就這麼過來了,沒有咱哥幾個的日子,確實不好過啊。」
「我知道你們過得也不好,但是這是我的命,老爺子讓我去,我就得去,讓我去深圳那個殺個人就像踩死一隻螞蟻平常的地方,我知道老爺子是為了什麼,我不能不聽,這些都是為了以後我們的生存,沒有實力,一切都是空談,在絕對的實力基礎下,才能得到我們想要的。」
說到這裡,趙致遠輕輕嘆上一口氣。
「黑哥,我們都懂的,這麼多年我們都懂,咱們兄弟從來不需要解釋,如果有人欺負到咱哥幾個頭上,絕對那就是一句話不說的,砍了他丫的再說。」
說這話的是大膽,也只有他才會這麼直接的表達自己的想法,當然這僅在於他們哥幾個面前,在外人面前,他有的是吃人不掉渣的手段。
「咱哥幾個,不需要解釋,因為咱們是兄弟,是可以過命的兄弟。」
三金也跟著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一瓶酒雖然不至於讓人醉了,但是看著這幅情景又想起了三年前得哥幾個也是這樣在街上喝著酒,那樣的肆無忌憚,飛揚跋扈。
「什麼都不說了,再來一瓶。吹了。」
孩子比較直爽,直接拿出來一瓶酒咬開放桌上,剩下的哥幾個同時效仿,碰在一起,「哥幾個,幹了。」
揚起頭,一飲而盡,菜也在這個時候上來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哥幾個的從前又彷彿回來了,又回到那些日子,也是這樣。
河南是酒之聖地,河南人自古尚酒,河南人早把「酒」與「禮」融合了,世世代代、子子孫孫尚酒之風久盛不衰,據說連麻雀也有二兩酒量。不論讓誰說,中國酒罈的事兒先說河南為過嗎?
所以,河南人的酒量絕對沒有吹出來的,也不整虛的,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所以,哥幾個一上來就是先一人吹上兩瓶再說,這也是自古風俗導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