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葬禮

第十四章 葬禮

「成了?你還早得很呢。」

房間內,言寸雨啃著蘋果,用著見聞的手段,吐槽出聲:「充其量不過半吊子而已。」

王臨聽聞其言語,也不解釋或者嘴硬辯駁,只是再次開始嘗試咒力纏繞,向著方才沙袋被洞穿處之下,再次輕輕揮出一拳。

果不其然,沙袋此次巍峨不動。

『你還早得很呢,半吊子。』

王臨見此多少還是有些被打擊到。

他現在確實已經能夠做到局部纏繞,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依舊無法根據需求來調整強度。

而就剛才那一拳來看,王臨咒力局部纏繞的強度只與全身纏繞時相仿,倒像是將原本的輸送阻斷,卻照樣無法將之充分利用到局部。

這樣的局部纏繞,完全沒有意義啊,不、不對,起碼比之早前要更加省力了。

進步不應該如此就被抹殺,近來言寸雨這傢伙弄得他都快沒什麼自信了。

「慢慢來,就算假期無法掌握,也還有之後的學院呢。和散落現世的咒術師種子相比,世家子弟還是顯得稀少的,他們都和你一樣,甚至有所不如。」

言寸雨打了個哈哈,然後便說道:「今天就到這了,先去休息吧。」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目前處於一種比較尷尬的境地,他想要讓王臨變得更強,但卻又害怕王臨變得太強。

「行百里者半於九十,要是在最後關頭羅祖會有人襲擊該怎麼辦?」

王臨頓了片刻,依舊忍不住出聲詢問。

「那不是還有我嗎?」

言寸雨回頭看向王臨,露出笑容,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他很有自信,他是言家的下任家主,他是這個世界未來的曙光。

但話說回來,言寸雨本人其實更傾向於盡早回學院所在地的——那裡才是真正安全的地方。

可問題就在於,學院目前並無法抽出人手來專門接送他們。而他們二人自行去往的話,又等於是把風險追加給了路途中的其他人。

言寸雨能保住王臨,卻無法保住高鐵或者飛機上的其他乘客。

王臨沉默無言。

他不可能一直依靠言寸雨的,他總要靠自己的。

他選擇成為咒術師的緣由,就是為了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依舊活在旁人的庇佑之下。

片刻之後,他才開口說道:「明天我要去參加一場葬禮,你要一起去嗎?」

是的,葬禮,一場屬於花季女孩的葬禮,一場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葬禮,一場他的好友代瑤瑤的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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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葬禮本該更快來到的,但沒有人能夠去譴責兩個失去了兒女的失意中年人,當本成熟的他們的堅強被擊得粉碎時,他們也需要時間來緩一緩。

「去。」

說罷,言寸雨便先行去洗漱了。

行百里者半於九十,這句話是對的,他可不想在這種關頭讓王臨出事。

這傢伙現在就像是一個身懷巨額遺產卻不自知的倒霉幸運鬼。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獨自出門這種事也太危險了。

在言寸雨先行洗漱間。

王臨於等待的空檔中,向羅閻打去了一個電話,訴說了自己的來意,希望暫緩訓練。

李泉已經消失半個月了,據說這幾日便會回來,但此時終究仍舊還沒回來,故王臨的訓練直到現在都是交付給羅閻的。

羅閻聽聞之後,對此表示了諒解,也發出了屬於自己的慰問,然後才將電話掛斷。

王臨能感受到對方言語中的隱隱痛心,也能感受到事不關己的略微冷漠。

但如此已經極好了,不是嗎?

羅閻不可能替他悲傷,就像他不可能替代瑤瑤的父母悲傷一樣。

越發脫離常人的王臨,在此刻體驗到了人性的可貴,失去人性則失去一切,哪怕人性也有著屬於他的敷衍和骯髒。

……

人們常說,一個人的心地,也就構成了一個人的風景。

那麼,當眾多的悲傷與憂愁累積,是否能使得天地為之變換?

此日陰雨連綿,孤寂在空中徘徊,陽光隱於墨色之下,人間無從感受日色。

舉行著葬禮的草地之上,聚集著低頭沉思的人們。

蒙蒙的濕氣蘊染了每個角落,像一幅丹青,濃抹淡描,勾畫著悲慘世界。

王臨與言寸雨穿著深沉的黑色衣物,手中同色的雨傘象佩劍一般握在手裡。

他們站於人群之外,或獨自悲傷著、或替人感慨著,又或是品嘗著旁人的悲傷,體會著旁人的感慨。

而於人群之中,為首的是代瑤瑤的父親和母親,王臨曾經是見過他們的。

王臨分明記得代瑤瑤的父親是個儒雅的謙謙君子,平日里總是一副溫吞的模樣,但現在對方那強烈的情緒卻像是被打翻的燃料一般侵蝕著四周。

他分明記得代瑤瑤的母親總是愛笑,活潑的就像一個少女,但在此刻卻雙目失了神,一行一行不知是淚還是雨的水珠,自她臉上不停掛落。

緊跟在二人身後的則是其各位親友,還有些許學校的老師,以及關係相近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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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談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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