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風月無邊
「是因果律協會嗎？」
於王臨與言寸雨在乘坐電梯的閑暇間，後者抓緊時間撥通了一個電話。
「……你是誰？」
對面的聲音顯得有些警惕，並未作出直接的回應。
「言寸雨，言家嫡子，孟章學院的學生，箱子老師的弟子，你們應該可以在檔案和出入記錄上找到我的名字。」
言寸雨不慌不忙的說道，開始自報家門。
不管是道士、還是佛徒，或者術師一類種種，所有的正式超凡者在官方上都有立檔備案，而因果律協會這般官方承認的合法組織，手上都有一般保密等級的常規檔案備份。
學院不例外，世家也不例外。
事實上哪怕王臨只是一個半吊子，現在其實都已經出現在了官方的記錄中，建立了臨時檔案，只等之後正式進入學院補全手續了。
在民間發現的擁有超凡天賦之人，都有著自己的抉擇權，自行選擇加入還是不加入。而王臨某種意義上還處於這個抉擇期，目前來看，在入學之前都會是如此。
也不知是處理人箱子老師刻意為之，還是真因時間緊急忘了此事，所以暫且擱下。
「你好，請問有什麼事能幫助你嗎？」
可以明顯的聽出對面的聲音在此時放鬆了警惕，顯然是在此期間查了檔案，說不定還追尋了這個號碼的來源和主人。
超凡者內部的電話號碼為了其保密性和在關鍵時候不至於卡頓，延誤時機，都有著一定的特殊處理和優先順序。
「我這邊疑似發現了羅祖會的成員，其實力修為很可能在正式超凡者的頂尖層次，甚至於第二階。」
言寸雨深吸一口氣後接著說道：「他此前的身份是流耀高級中學的心理輔導老師風月，總而言之，情況非常危急。」
對面的人在聽聞之後，再一次陷入了停頓。
第二階？這是部分正式咒術師可望而不可及的境界，也是部分咒術師所最後能到達的境界終點。
雖是說高不高，說低不低，但在任何組織內也都足以擔當小頭目或者中高級幹部了。
放在平時都是個難以處理的存在，更別說此時他們並沒有足夠的人手。
要知道這個城市很大，隱秘組織並不止羅祖會一個，擁有力量而作惡的也絕不只有隱秘組織，乃至於更多的其實並不是人。
他們要處理的事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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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發你一份地址和路線圖，你們最好趕快動身，我們的人也會抓緊時間和你們匯合。」
片刻后，那人也只得說出了打算。
相比於其他，一個第二階的邪惡術士，顯而易見的威脅更大。
俗語說的是，『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天長日久，總有疏懈的時候。
人手有限，人的精力也有限，若是被動應付，則更耗費精力。
發現問題處理問題，他們需要及時把這顆更大的毒瘤剷除。
隨後電話掛斷。
言寸雨猜測對方應當是去抽調一切可用人手了，逆風而行，從來沒有容易的事。
很快，他手機的屏幕之上出現了一個定位和一條固有的路線圖，以簡訊的形式而發送。
希望一切都來得及，一切都不要再這麼糟糕下去。
……
事態的發展總是出乎於人意料，卻又在人意料之內。
磅礴大雨之中，於空曠的街道上，王臨與言寸雨方才出門便遇上了截殺。
而敵人正是風月。
他手中打著那把黑色的傘，身邊有一個彷彿痴傻的女人。
「你們向外求助了，對嗎？」
風月看著眼前的二人，神色慈愛而和藹，就像他一直扮演的那個溫柔教師一般。
忽地，他面容變換，顯露出一抹癲狂，說道：「那如果我說，一切都在我計劃之內呢？」
言寸雨無言。
似乎就真如他早前所想一樣，一切都往著最糟糕的方向奔去。
王臨的察覺果不其然也是對方的誘導。
但此人的目的是什麼？
讓城內最後的超凡者人手來捉拿自己，難道說他真的瘋了嗎？
言寸雨不得其解，這是他想不通的地方，也是他早先決然於尋求其他超凡機構的出發點。
但正常人又如何能猜透瘋子的想法。
當他以正常人的思維開始思考時，就已經落於了下風。
「正常來說，作為敵人我是不該給你們講解計劃的。」
風月看著對方有趣的表情，推出了身旁的女人，然後說道：「但誰讓我是個邪教分子和瘋癲者呢？」
女人被推出後身體開始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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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
她自有的身軀佝僂，如同影視中所呈現的喪屍一般。
而就此彎曲的腰背之上，鑽生出了她的第二個上身，一個漆黑卻有些飄忽和淡泊的身軀。
竟又是以活人養鬼，而觀其成熟度，顯然要比早先杜童所擁有的那隻要更加強大。
也不知是杜母失子后的情緒與怨念更加強烈，以此形成了了非凡的養料。
還是完全不要命的以魂在餵養，又或者兩者皆有。
王臨看著眼前的場景，體內咒力涌動，然後擺出了一個早已千錘百鍊的拳架，連術式也是隨時準備施用。
他在這時才明白，杜母早前的瘋癲或許並不只是因為痛失獨子，白髮人送黑髮人，而是可能為風月早前便以此為契機，與之展開了接觸。
這才使之在引導下變成了早先的瘋癲，如今的不人不鬼。
哪怕警方為了尋找幕後黑手，在後來的一段時間內都沒有放下對杜母的密切觀察。
但風月的詭異能力，卻無疑使這些都成為了徒勞。
言寸雨面色凝重，連帶著手中也是有光芒異動，顯然已經發動了術式。
可惡！如果時間再多一些，讓他能夠有所準備，或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急促與不安了。
「吶吶吶，你們不要急，我要開始說了。」
風月將手中的雨傘丟棄在地，而奇怪的是雨水似乎無法觸碰到他的身軀，而是臨近時便陷入詭異的凝滯與懸浮。
他伸手將面前停滯的一滴雨水點破，然後散發出欣喜的情緒，接著說道：「首先如你們所見，我其實並非是硬對硬的莽夫類型，如果你們能碰到我的話，那我肯定就輸了，然後成為你們口中的一個笑話。
然後、然後是，哦，沒錯，這確實是個圈套，一個我在確定你身邊真的沒有其他防備力量后，光明正大所做出的圈套。
其實我也不想如此魯莽，但再等下去你們的箱子老師就要回來了，不是嗎？
對了，還有那個李泉。
還有就是最後了，你們腳下所處的大地，是我提前通過煉金矩陣所刻畫好的，他的效果類似於「領域」。
這是一片被隔離出來的現實，我將之稱為風月無邊，是不是很有詩意？
或許有些遺漏，但作為敵人，我終究不能替你們解答一切問題。但說起來，我又是一名老師，這樣含糊不清，還是有些抱歉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