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蟻獅石陣
古老種族——森精。
諸多原初的神話故事之中,新生的人族總會向古老的智慧生靈尋求各種各樣的幫助。
那些古老的智慧生靈大多善良、樂於助人且對人族保有善意。
森精大概就是這樣一類生物,它們跟人族極其相似的外貌,不過森精會呈現部分植物的特徵。
比如頭髮上長出花草,雙腿能夠紮根大地汲取養分,躺在太陽下舒舒服服睡一覺便是吃了一頓飽飯。
毫無疑問,森精擁有人族難以媲美的生存能力與對五行的親和力。
它們生下來就可以溝通花草樹木,成年之後就可以自由操控五行元素,除非無法凌空虛渡外,它們一經成年就能媲美三品武師。
如此天賦異稟的強大族群,它們的強大造就了它們的善良。
由於人族外貌與森精近似,它們理所當然認為人族與它們乃是由同一位神明塑造。
森精主觀上將人族當成親族,千萬年以來,人族最弱小的時候給予其庇護,發展時給予其幫助。
近乎無私地教授人族知識與技術,通過自身對五行的親和力醫治人族的病痛。
森精曾經對人族有過如此巨大的貢獻,導致後世人族流傳的神話之中,能夠看到不少森精的影子。
然而人族真正昌盛之時,森精卻退出了主流的歷史舞台,如此強大的族群被邊緣化。
如今森精划入「半妖」,它們自詡為神明的傑作,恐怕怎麼也想不到會被人族定義為「妖」。
然而森精真正衰弱源自一場無恥的背叛與屠殺,倖存下來的第二代森精無一例外對人族報以滔天的仇恨。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當戰火遍布整片世界之時,森精們才幡然醒悟。
有些東西它們永遠無法教會人族,然而缺失了這些東西,人族遲早會向它們揮起屠刀。
這是死局。
臨淵王大部隊向河廊地區行進了數百里,越來越靠近河廊的邊陲,他們甚至能瞥見那一抹驚艷的綠色。
這讓許久與黃沙為伴的士卒們,感到一份久違的親切,差點讓他們熱淚盈眶。
士卒們鬆了一口氣,此時能夠看到植被的綠色,就能證明充足的水和食物就在不遠處。
現在已經有盼頭了,再也不用擔心死在無邊無際荒涼大漠之中。
他們奔走相告,甚至腳步都加快了幾分。
然而,士卒們還沒意識到,越是放鬆警惕,危險便會在此時悄然逼近。
「大夥加快速度,不出百里,我們就能到河廊了。」
這是士卒們共同的呼聲。
各部的將領也沒有反對,畢竟士卒們主動願意加快腳步對於行軍而言算是一件好事,何樂而不為呢?
「傳令下去,讓步兵營放慢腳步,跑得比騎兵還快了,這像話嗎?」
臨淵王說道,不過語氣多為戲謔。
他也覺得不應該時時刻刻維持高壓,偶爾也要讓士卒們輕鬆點。
精神該緊繃的時候要緊繃,該放鬆的時候應該放鬆。
就比如琴弦一樣,一直緊繃著,一用力就容易斷。
士卒們雖說經歷了翻山,但畢竟還沒真正與敵軍在戰場上交手。
臨淵王可不希望將士們在戰場上把弦崩斷了。
這時,前方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前方的沙丘突然陷了下去,一切發生得很快又毫無徵兆。
「怎麼回事?」
臨淵王喝道,他看到疾行的士卒大約有近千人掉入沙坑之中。
「報!」
派出去查看情況的使者歸來。
「報告王爺,士卒們似乎沒事,但沙坑範圍很大,周圍的沙子很散且有一定坡度,
士卒們一時半會爬不上來。」
臨淵王眉頭一皺,下令道:「讓後勤軍拿來繩子,把他們拉上來。」
然而,事情真有那麼簡單就好了。
沙坑的正中心屹立著一根石柱,石柱凋刻著神秘的紋路,此時一道光芒正在幽幽流轉。
使者正要去通知後勤軍,儘管遠方的慘叫聲接二連三傳來。
他立刻掉頭,重新前去查看情況。
沙坑內,原本只是掉在鬆軟的沙坑上,本應該亳無大礙的士卒們,此刻卻哀嚎遍地。
他們不知何時滾落至沙坑中心,他們的肢體發生了慘烈的曲折。
幾乎手腳調轉了一百八十度,筋脈骨頭全部崩斷。
這是什麼情況?
使者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
但他第一時間選擇回去重新稟告臨淵王。
「王爺——」
「我已經知道了。」
臨淵王打算駕馬前往沙坑旁,同時李棠也跟在他身邊。
使者帶路,三人一道前往。
短短過去了幾分鐘時間,沙坑內已經沒有站著的士卒。
他們大多哀嚎著在沙坑內打滾,-身上裹著一層厚厚的黃沙,儼然是天然的屍坑。
「原本我以為會是流沙之類的。」
李棠喃喃道。
他看到這個沙坑,以及沙坑中央露出一截的玩意,頓時有了點印象。
大漠之中有種昆蟲叫做蟻獅,蟻獅的成蟲與幼蟲都是肉食性,以其它昆蟲為食。
幼蟲生活在乾燥的地表下,在沙質土裡造成漏斗狀陷阱以用來誘捕獵物。
它們是製造陷阱的好手,只要蟲子滑落至它們的沙坑之中,就再難以爬上去。
待到獵物精疲力盡之時,它們就會揮動獠牙悍然出擊,將其啃食殆盡。
眼前這個沙坑極其類似蟻獅的沙坑,不過坑內並不是什麼異種怪蟲。
還是一根造型奇特的石柱,想必便是這根石柱搞得鬼。
思考間,沙坑內的士卒已經開始大口吐血,眼看不少人已經撐不住,倒下去再無動靜。
是時候想辦法救人,不過現在恐怕來不及了。
「伯父,需要救否?」
也許繞開此刻,放棄這些士卒不失為一種明智的選擇。
「要救。」
臨淵王果斷回道。
他本人已經想親自下去了。
「這些士卒是跟本王來打仗的,而不是跟本王來送死的,本王豈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去。」
這句話並非刻意作秀,畢竟在場的人只有使者與李棠,其他將領還在穩定局勢,不讓大軍發生騷動。
「伯父且慢,讓小侄下去足矣。」
李棠請纓道。
「你可有把握?」
臨淵王擔心道。
「小侄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李棠從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