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雨傘后的獵槍（三十一）
「最初讓我懷疑到你，是因為你的一個手勢。」
「手勢？」虞菁菁聽到這裡，便隱隱有些疑惑，他可能的確是忘記了這個細節了。
（關於稻草、手勢、類似女人的頭髮、包括後面的文沖與會會等細節，可以回看之前的章節，這裡就不多加贅述了）
劉波的臉色稍稍冷了一點，說道：「在當時，我遠遠地對著你作了一個遊戲之外的、屬於我們那個世界的這個年代的人大多數都會看得懂的手勢，而你作為我們的隊友，對於那個手勢，理應是會作出正確的回應的。」
「你果然作出了回應，可是你做的手勢，我並看不懂，這就說明，我做的手勢，你也看不懂。」
「這樣……很有可能，你並不是真正的屬於遊戲之外的時代的我們的隊友，你只是在以自己的理解作出了我看不懂的回應——當然，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因為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看得懂外界年輕人互相之間的那個常用手勢語言的，例外的可能，也不是沒有。」
「這是你的一個破綻！」說出這番話來的時候，劉波的語氣近乎斬釘截鐵。
虞菁菁的朱唇唇角微微勾了勾。
他並不能反駁，事已至此，逃跑也沒有用處，反駁也是同理。
這個遊戲的規則就是只要玩家能夠道破隱藏在兇手身上的秘密，就算是破局，而不一定非得抓住兇手不放。
就算是他能夠擺脫劉波和徐夢遠的圍追堵截，只要遊戲被破解，那麼他也還是會隨之煙消雲散。
「接下來，就要說到文沖與會會之間的事情了。」劉波稍微歇息了一會兒，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繼續開口說道。
一隻玉手端著茶杯遞到了他的面前，徐夢遠不知道何時準備了茶，像是生怕他會說得累、說得口渴。
她的眼眸裡面，是真摯的善意。
「還是得關心我們發言人的體力。」她半開玩笑道。
虞菁菁看著他們，本來的鎮靜之中，又帶有了幾分冰寒：「似乎……你們兩個倒比起和我李傲奇更像是情侶一般，配合默契。」
本來劉波只是感覺有些溫暖，但是被虞菁菁這麼一說，倒是稍稍有些尷尬起來，於是乾咳了一聲，以作掩飾。
但徐夢遠卻是神色平靜，彷彿是問心無愧。
見她如此，劉波便也收斂了心神，繼續道：
「文沖的德行，我們全都知道，不用說處在這遊戲之中的npc，就是新來的我們，後來也非常的清楚了，當夜，會會獨自一人出門過，她並不是兇手，可是她倒是碰上了文沖，文沖卻忽略了她，沒有揩點油，而是……」
劉波的眼眸一閃，說出了自己的推測：「那並不是說會會不值得他揩油，會會我看見了，那是一個很可人的小姑娘，所以恐怕他是看見了什麼更值得他感興趣的人吧！」
「文沖當時和會會對質的時候，他的眼神不對，他看向了人群中的某個方向，確切來說是用某種具備威脅性的元素去注意某個特定的人，而你，就在那個方向！」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聲音抬高，緊接著又深呼吸了一口氣：「如果好多的巧合都符合一個人，那麼就絕對不會是巧合了，而是那就是事實！」
「所以當夜，會會、文沖都出現的時候，如果文沖看見的那個人是你，你出來幹什麼？難道是……殺人？」
虞菁菁冷笑一下，不置可否，不過，像這種時候，不說話，幾乎就等於默認。
可是劉波的敘述卻還是沒有結束。
「接下來，就是馮高。」
「馮高被殺，是你想要掩飾一些什麼，可是同時卻也恰恰暴露了自己的一些東西，因為馮高之死，是因為他大庭廣眾之下道破的一些信息，讓你感受到了威脅，所以轉過來說，他的推理，是準確的——
我很確信，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
「兇手，就在圍觀的人群之中！」
「兇手是一名男子，力氣不小，身高估計不高，一米七不到。」
……
「這些，關於兇手的特徵，除了你看起來真真切切是一個女人以外，其他的，你還都符合，但要是你的性別其實也是一個男的呢？」
「在女人之中，你的確算是高挑美麗了，可是如果你是一個男人，就會顯得略矮，但是所具備的力量，絕對不是同樣身材的女子可以比擬的。」
「啪啪啪……」虞菁菁忽然大笑著鼓起掌來，笑得花枝亂顫、美艷絕倫，儘管如今經歷過一番搏鬥，顯得特別的狼狽，「說得很好，我感覺，我倒是有點喜歡上你了，可是……還有呢？是不是要說到文沖了？」
要說，雖然他是這樣美麗，可是自從知道了他是一個男人之後，聽到這句話，劉波卻還是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後退幾步，坐到了之前徐夢遠睡著的那張床床沿上，可是還是死死地盯住了虞菁菁，對方稍微有點什麼動作，他也就會出手。
「很顯然，那一夜，文沖看到了你，然後你也知道文沖看到了你，文沖，是你心頭的一根刺，但同時，文沖也很想利用這一點來威脅你，只不過，他並不確定你的力量，也不會知道令他魂牽夢縈的你，其實並不是女兒身。」
「你們兩個相互利用了對方的覬覦和忌憚，於是就達成了某種平衡，都沒有道破在會會出門、兇案出現的當夜，你們兩個遠遠地打了個照面的事情。」
「可是，文沖，你還是要殺死的。」
「文沖在那一夜你和李傲奇偷偷約會的時候，尾隨著你，想要以他所知道的信息來威脅你，逼你就範，可是他也沒有料到我的跟蹤，也沒有料到之後的李傲奇和我聯手把他拿下。」
「我想要從他口中問出一些信息，所以他也並不害怕，知道這樣自己就並不會輕易被殺，而他依舊威脅你，如果你不照著他說的做，那就把你的秘密都說出來，並且，儘管你很想殺了他，也不敢在那間關押他的小屋內動手，因為那樣太明顯了，很容易查到就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