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談成合作
下一刻，慕懷寧卻突然抬起頭，往這個方向看了過來，嚇得方瑤趕緊往裡躲了躲。
難道被發現了？
好在慕懷寧並沒有什麼異樣，轉頭又問起阿卓，問的大多是李元平日里都跟誰有什麼來往，或者都做什麼。
阿卓是要多敷衍有多敷衍，倒是把李元做的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添油加醋旁敲側擊地提了兩句。
慕懷寧聽完眼前一亮，看來這事有門。
他也沒往深了打聽，怕打草驚蛇，就直接放阿卓離開了。
這時候他旁邊的書童開了口:「看來這掌柜的平日里對夥計不好。」
「也有可能是夥計與他有些私仇，凡事不能一概而論，要講證據。天色不早了，你趕緊回去睡覺吧。」
書童應了一聲，轉頭出去了。
這時慕懷寧才轉頭看向房樑上:「既然來了就別躲著了，趕緊下來吧。」
果真還是被發現了，不過方瑤倒也不怕他，正準備收拾這小子，明著暗著都是一樣，於是她跳了下去。
下面燭光照亮了兩人的臉，兩人一對視，同時驚訝開口。
「是你！」
「是你！」
「你就是縣太爺的小兒子？」方瑤上下看了慕懷寧一眼。
算起來這已經是第三次見面了，可是方瑤還是有些驚訝。
沒想到縣太爺的兒子癖好如此特殊，還有睡柴房的習慣。
慕懷寧的關注點卻在別的地方，他略一思考，有些試探的道:「掌柜的事情，是你動的手？」
「是我又怎麼樣？他坑我銀子，我只是給他一個小小教訓，沒想到你就這麼著急忙慌地出來護短了，果然是一窩的狐狸，不嫌騷啊。」
慕懷寧:「……」
「你說他坑你的銀子，證據呢？」慕懷寧道，「如果你真的能證明是他先坑你的，那我也會為你做主。」
方瑤從懷裡摸出那張賬單:「給，這是之前我住店欠下的賬單，上面的數目被那掌柜的改動過了，本來就值幾個銅板的房費，一下被他提高到了二兩銀子，這不是獅子大開口嗎。」
慕懷寧接過賬單，對著蠟燭一看，果然，寫著數目的一小塊紙被摳了出來，用同樣的紙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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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上去，而且手法還很仔細，不對著光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我怎麼知道，這就是李元做的。」
「哼，我就知道你護短，你們都是蛇鼠一窩。」方瑤挽起了袖子。
「你要幹什麼？」
「替天行道！」
說完，不等慕懷寧反應，直接一拳打了過去。
慕懷寧一愣，很快反應過來，伸手去接招，二人你來我往，很快打了幾十個回合。
「你知不知道鬥毆傷人是什麼罪名？」
「那你又知不知道結黨營私是什麼罪名？」
方瑤才不聽，擰起拳頭，一記重拳揮了過去。慕懷寧向後一退，一把抓住了她的拳頭，眼睛里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突然一笑:「怎麼打打殺殺的，我也沒說不會為你做主。」
方瑤挑了挑眉，明顯就是不信。
「我說了，凡事都要講究證據，你說掌柜的坑了你的錢，我就信。那反過來說，若是那掌柜的說你栽贓陷害他，我也不問證據，直接信他的話，回來把你抓起來，你覺得這樣做公平嗎？」
「話說得有道理，只不過，你想讓我提供什麼證據？不是已經有賬單了嗎？」
「賬單是可以作假的，說明不了什麼。」
「這還不簡單，我白天走到大街上，聽見很多人都說被掌柜的坑過，只要把他們請過來做人證就好了，就算我說謊，難道那麼多人都說謊嗎？」方瑤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是要我幫你，那我有什麼好處？」
「為你主持公道還不算好處嗎？」
「當然不算，那是你應該做的。」
慕懷寧:「……」這姑娘倒是挺精。
「不過，我看那個掌柜的不順眼，這次的好處，我可以不要。」
「希望你是真的為百姓做主。」
方瑤說著，算是與他做好了約定，第二天方瑤就開始投入到了尋找證人的計劃當中。
「這位大哥，有沒有興趣跟我去揭發李元？」
正在街邊吃餛飩的大哥，一回頭就看見一張明媚的臉，雖說這臉長的不錯，說出來的卻是傻話。
大哥一臉不解地看著她，你說什麼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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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平日里老坑你們，你們難道不想揭發他嗎？」
「誰會管你？」
「只要我們有證據，縣太爺一定會管我們的。」
「你可拉倒吧，李元是縣太爺家的親戚，他難道不護著自己人，要護著我們這些外人？你是不是做夢沒睡醒？趕緊走開走開，別耽誤我吃飯。」
大哥一把把方瑤推了出去。
失敗了，但是方瑤還沒有氣餒，這條街上這麼多人，總有那麼一兩個是願意出頭的。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遠遠超過了她的想象。
「這位大哥，要不要跟我去揭發李元？」
「啥玩意？你別開玩笑了，我一家老小還等著我養活呢！」
「這位大叔，要不要跟我去揭發李元？」
「丫頭，年輕人可不要衝動啊，為了兩個銅板的事，得罪李元可不值得。」
「這位小哥，要不要跟我去揭發李元？」
「你有病吧？」
「這位大姐……」
「你走開！」
一天的時間裡，方瑤幾乎把整條街的人都問遍了，得到的答案都出奇地一致——讓她滾！
有幾個有耐心的還會跟她解釋一下，說李元後台硬，並且他平日里雖然會佔鄰里鄉親的便宜，但每次數目都不大，為這點事不值當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總之聽到的言論跟她之前聽說的都差不多，大家都怕惹麻煩上身，沒有一個願意跟她走的。
等到傍晚的時候，方瑤垂頭喪氣地走在街上，一個人都沒有說服。
這李元真是老奸巨猾，他也不貪大財，就佔一些小毛小利，平日里對於眾多食客還都是笑臉相迎，真可謂是癩蛤蟆趴腳面——不咬人膈應人。
方瑤的自信心大大受挫，還在猶豫著第二天要不要繼續，突然看見大街上一個高大的背影。和其他人不同，那身影十分挺拔健碩，看起來應該是練過武。
方瑤記得自己今天好像沒見過他，抱著再試一試的心態，方瑤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這位大哥，要不要跟我去揭發……」
話說到一半，方瑤一下子愣住了，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剩下的話都卡在了喉嚨眼裡：「怎麼會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