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繞指柔（3）

水淼到任后才發現接手的是一個龐然大物。

BFD集團印咖總部，除了總部一百來號人之外，還有著規模為五百億盧布的投資基金，以及五家控股公司，分別是二家真金遊戲公司和二家現金貸公司，以及自己創立的那家移動支付公司。除了自己那家移動支付公司還沒上規模之外，其餘四家公司可以說是穩穩的現金牛公司，每天能為集團貢獻超過十億盧布以上的凈現金流。所以整個印咖總部能掌控的資產在千億盧布以上。據說BFD集團在馬來國、菲國還另有產業，規模和體量比印咖國還要龐大，而且這個財富帝國崛起的時間也不過短短几年。

水淼當前的任務不是拓展新業務，而是理順管理體制。BFD集團畢竟這幾年才崛起，資產規模急速膨脹的同時，管理人才的隊伍卻嚴重脫節了。馬律師跟著單祥銘南征北戰慣了，讓他前期把印咖國業務推起來可以，但要把心安定下來做管理就勉為其難了。於是管理的擔子就落在了更熟悉印咖國市場的水淼身上。

水淼花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才把各條業務線都理順了，補充和提拔了一批熟悉本土市場的印咖人作為中層管理人員，承擔起了日常管理職能，於是整個集團的運轉效率一下子就比馬律師在的時候有了大大提升。而且在此期間，水淼還完成了單祥銘當初拍腦袋式的設想，對真金遊戲和現金貸相結合的落地場景做了探索，效果相當不錯。單祥銘也是對水淼再次刮目相看。

九月的時候，水淼接到一個任務，就是去趟東華國，與一家名叫愛米網路的公司洽談全資收購的事宜。水淼剛拿到這家公司資料的時候，還覺得這家公司沒什麼亮點，除了那個姓林的創始人有點點帥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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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在飛機上了，待會就起飛了。」水淼輸完這幾個字，按了確認鍵，把消息發了出去。

「那就一路順風啦。記得落地的時候，給我一個消息。」手機那頭秒回信息。

「嗯嗯。」再次發完信息之後，水淼就把手機調成飛行模式，問空姐要了一張毯子，就假寐了起來，但腦子裡還在不斷回想這一周來的點點滴滴。

這次來東華國與其說是出差，還不如說是休假，或者說是相親更合適。這是水淼臨出發前和EVA聊天時，說起要出差東華國的時候，EVA就在那裡吃吃笑，然後讓她好好留意一下那個叫林木森的帥哥。水淼就感覺有點怪異了，再仔細研究了一下愛米網路的情況，發現這個收購案子並不複雜，完全不需要把一周的時間都浪費在裡面。她想縮短行程，但秘書回復說，這個行程是大老闆親自定的，不允許更改。於是水淼就明白這夫妻二人打的是什麼主意了。

不改就不改吧，老娘什麼風雨沒經歷過，哪裡還會怕過男人。於是水淼就這樣不情不願地飛到了臨江市。

公事其實半天就談完了。愛米網路情況也不複雜。由於涉案的緣故，公司被警方凍結了賬戶，造成現金流短缺，經營無法維持，同時在港城的IPO進程也被終止。於是公司股東們就紛紛利用對賭協議啟動回購訴求，最後林木森一個人身上就背了三億多的回購責任。如果這次不是水淼帶著單祥銘的支援過來，林木森很有可能就此萬劫不覆了。不過也正是和林木森接觸以後，水淼才知道原來林木森也是受了單祥銘的牽連，而自己現在服務的BFD集團之前竟然是東南亞博彩集團的重要合作夥伴，

怪不得財富增長會這麼迅速。

公事完了之後就是私事了。接下來幾天，林木森就好好盡了一番地主之誼。臨江市本身也是風景名勝彙集的城市，小巷美食更是遍地都有，人文氣息也非常濃郁，幾天時間是轉瞬即逝。

相比照片，林木森本人要更加帥氣，再加上前段時間因為公司涉案而被警方叫去喝了一個月的茶，所以整個人身上又增加了一絲憂鬱的氣質，更顯成熟。所以對於林木森的外形氣質，水淼還比較滿意，能打九十分。二個人又都是智商情商絕佳之人，幾天下下來相互之間的默契度越來越高，甚至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下一步要做什麼，自己又該如何配合。

更令人叫絕的是，二人的興趣愛好都出奇相同，就是對現代抽象派畫作的熱愛，這是在最後一天參觀藝術展的時候才發現的。林木森不確定水淼是否會感興趣，所以只安排了短短一個小時時間，準備走馬觀花的，卻沒想到那天他們二個竟然在藝術展上泡了整整一個下午。對藝術展上的大多數畫作，二人的理解近乎一致，特別是在一副眼睛被蒙住、腦袋一片空白的人像畫面前，二人竟然會同時想到「現代人被科技蒙蔽了雙眼，限制了思維」上面去了。相通的靈魂自然是有趣的，這讓二人之間的距離瞬間就拉近了許多。

其實如果真的要找一個伴侶的話，水淼也是可以接受林木森的，畢竟靈魂有趣，皮囊也不錯。只是水淼總覺得還缺了點什麼，另外她也不確定林木森是否也有同樣的想法。畢竟林木森這些天來表現得太紳士了，雖然過馬路的時候或者人多擁擠的時候，會扶一下自己的肩或者腰，但很快又會放手。而且林木森看自己的眼神也是欣賞多過愛慕，而不是像其他男人那樣充滿了慾望。

水淼甚至還在猜想單祥銘是否有暗示過林木森。如果林木森被暗示過了還表現成這樣，那要麼就是自己真的沒能吸引住他，要麼就是他的段位比自己要高太多。可如果沒有被暗示過，那林木森這樣的表現又能算正常嗎？水淼突然有點不自信了。

帶著這些胡思亂想的念頭，被林木森送到機場的水淼，就是這樣登上了返回德蘭市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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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蘭國際機場的行李提取處，水淼給林木森發了一條平安落地的消息，然後提起自己的行李箱正準備離開機場，重新做回那個手握千億資產的女強人。

這時林木森的回信到了。

「嗯嗯。回去早點休息吧。還有最近德蘭市霧霾嚴重，我幫你整理箱子的時候，有放了一盒口罩在裡面，希望你能用得上。」

水淼急忙打開行李箱，找到那盒塞在箱子角落裡的口罩，打開一看，十枚定製口罩上面的圖案竟然全是前一天下午藝術展上自己最喜歡的那些畫作。水淼鼻子莫名酸了一下，這可惡的傢伙，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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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時候，印咖國和西北鄰居巴鐵國之間爆發了小規模的衝突，起因還是幾個月前的那場恐怖襲擊。那晚策劃恐怖襲擊並在互聯網上發布聲明的恐怖組織就活躍在印巴邊境線上。印咖國軍方追擊恐怖組織的時候「不小心」越界，結果就引來巴鐵國的反擊。於是小規模衝突就慢慢升級演變成二國重兵對峙了。特別是當印咖國一架戰機墜落在對方國境內，王牌飛行員被生擒時，印咖國內的民意沸騰到了極點。

當然這些國家大事，水淼是沒心思操心，她現在頭疼的是，印咖國內突然冒出二家實力強勁的現金貸對手，不僅資金實力雄厚，而且在市場策略上也往往很有針對性。所以這段時間來，自家的現金貸業務增長速度明顯減緩。

水淼查了一下對方的背景，隱約發現操盤的團隊都是東華國人，而股東雖然是註冊在獅城的公司，但再往下查的時候發現也是來自東華國。所以水淼不得不求助林木森，幫她在東華國內了解一下對方到底什麼來路。

林木森通過圈內的朋友了解以後，發現事情背後果然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