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人間地獄

一進房間，一股濃烈的血腥惡臭撲面而來，橫七豎八地陳列著十幾具屍體，身上細細密密的刀鋒痕迹，流出黑紫色的血液，此時血液已經流干。

在正中央有兩個人被倒吊起來，血液從細細密密的傷口中流下，下面有一口大鍋盛著，看著兩個被吊起來的人胸口還有起伏，這二人還活著！

有兩個身穿白衣的人，左手手持鋒利的小刀，看著那邊血液流淌慢下來，就馬上劃出一道新的傷口，右手拿著一瓶藥水，時不時地灌入他們嘴裡。

兩個白衣人驚訝地看著進來的韓啟和江葦瓔，馬上放下手中的工具，沖著韓啟二人指指點點，同時哇啦哇啦地大喊起來。

韓啟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只是覺得這人間地獄一般的場景讓他氣血上涌，運轉元氣就要殺了面前兩個異族人，以泄心中之憤。

江葦瓔臉色同樣不好，但是她聽懂了的對面兩個人在說什麼，伸手攔住韓啟。

「別動，他們把我們當做是送貨的雜工了，那兩人還活著，我們得救下他們。」

韓啟強壓下心中的情緒，看著江葦瓔走向前去，對著兩個人也是一陣嘰里呱啦，也走向前去，等待江葦瓔的信號。

兩個人像是爭執了一番，最後像是商量通了，其中一個白衣人色眯眯地看著江葦瓔的臉蛋，咽了一口吐沫，伸手來摸江葦瓔的臉。

韓啟的手臂被江葦瓔死死攥住，就在對方馬上觸碰到江葦瓔的時候，「噌」一道白光閃過，一截斷臂掉在地上，韓啟同時出擊，「火嚴！」

飛身到另一個白衣人身後，死死扣住咽喉，再看江葦瓔時，她已經橫刀放在對面人的脖子上。

那人這才反應過來，攥住自己斷掉的小臂，正要張嘴發出哀嚎，江葦瓔將斷刃橫在了那人的牙齒中間。

感受著牙齒中間冰冷的溫度，那人不敢在發出聲音，驚恐地看著江葦瓔。

而被韓啟制住的那個人嘴裡說了幾句話，韓啟看向江葦瓔，「這玩意在說什麼？」

江葦瓔冷笑地看著這兩個白衣人，「他問我們，我們的主人看到他們都要畢恭畢敬，我們不要命了嗎。」

韓啟回頭看了看那兩個被倒吊起來的人，心中戾氣上涌，「呵呵，成家，好一個成家，幕子國，山川異域，風月同天！」

手中猛一用力，身前人慢慢癱軟在地上，停止了呼吸。

江葦瓔讚許地看了韓啟一眼，接著沖著斷手的那個人說了幾句，「我問一下他有沒有解藥。」

而那個斷手人從韓啟的舉動和江葦瓔的問題，終於反應過來了，這兩個人不是成家的人，是自己的敵人，快速地後撤，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細長的刀。

刀刃一揮，直直地刺向江葦瓔，眼中帶著猩紅，而韓啟和江葦瓔很有默契地抬腿一腳，一齊踹飛了斷手人，跌在牆角。

江葦瓔一腳踏在那人的胸口，正要問話，卻發現那人嘴角流出了一絲黑色的血液，急忙扒開他的嘴角，大口黑紫色鮮血湧出。

「自盡了！」

韓啟狠狠地攥起拳頭，「便宜他們了。」

二人把兩個被吊起來的人放下來，其中一個人已經斷了呼吸，另一個男子，一身雜役打扮，還有微弱的意識，韓啟想也不想掏出【青木丹藥】，送入那人的口中。

隨著丹藥入口，那人身上的細密傷口逐漸癒合，身上縈繞著一股淡淡葯香，那人的眼睛睜開，看到韓啟他們，還有倒在地上的白衣人，

眼中閃過激動。

「多謝……多謝少俠。」微弱的聲音傳來。

韓啟對他揮了揮手，「不別多說，我帶你出去。」

韓啟正要背起男子，男子身上突然青筋暴起，雙眼血紅，已經癒合的傷口又破裂開來，流出絲絲血液。

「怎麼會這樣？」韓啟從懷中掏出家裡給自己準備的小還丹，準備送入男子口中。

江葦瓔卻伸手阻止韓啟，「沒用了，按你之前說的，他要病變了。」

韓啟卻一把推開江葦瓔，手中的丹藥一把把地送入男子口中。

男子眼中恢復了一絲清明，「殺……殺了我……」

韓啟的手頓住了，男子痛苦地看了韓啟一眼，又一次開口：「殺了我吧……」

江葦瓔從後面掏出小弩，蹭得一箭，釘在了男子胸口，男子感激地看了一眼江葦瓔，慢慢合上了眼睛。

「你幹什麼！」韓啟放下男子，沖著江葦瓔怒吼。

「你冷靜一點，他已經沒救了，死了才是最大的解脫。」

韓啟的胸膛劇烈起伏，從遇到第一隻怪物開始，韓啟就在壓制自己的情緒，今天見到了那個嚼物是怎麼做出來的，他壓制不住了。

「你讓我自己待一會。」韓啟淡淡地說道。

江葦瓔走到韓啟身邊，拍了拍韓啟的肩膀，轉身離開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韓啟撿起來白衣人掉落的長刀，淡淡的開口，「系統，殺這些人不算惡行數值嗎？」

「你的惡行數值是根據你的立場和身份所決定的，殺這些人，是你心中意願，不算。」

韓啟慢慢地走到白衣人的身邊，一字一句地問道：「那，虐殺呢？」

也許是被冰冷的聲音震驚，也許是話語，小紅豬難得的沉默了一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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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行數值加10分，剩餘惡行數值：20分】

在過道中等待的江葦瓔看到韓啟出來，愣了一下。

眼前的韓啟一身月白文衫被沾染成了紅黑色，滿臉血跡，如同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魔鬼。

韓啟對著江葦瓔一笑，只是笑得有些慘烈，江葦瓔沒有問什麼，「走吧。」

二人回到了唐九龍的房間，唐九龍依然端坐在椅子上，沒有阻止二人離去，只是在韓啟在離開之時，唐九龍的聲音傳來。

「年輕人，能看穿我的幻境，你不錯，要不要認我做半個師傅？老夫教你兩手。」

韓啟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唐九龍，淡淡的開口，「您很強大，如果不是你對我們沒有殺心，我想絕對發現不了幻境的破綻，您的手段我也很嚮往，只是……」

頓了一頓，韓啟的語氣變得冰冷，「給這種人看家護院，幫著外族欺負我們自己人，你不配做我師傅，我的師傅應該是……」

說到此處，韓啟的眼中似乎又看到了蕭宏寬闊的背影，殺敵的豪邁，護民的柔情。

「說了你也不懂，我言盡於此，是把我交給你的主子，還是直接殺了我，悉聽尊便。」

韓啟昂然站立在門口，身後的江葦瓔也摸向了兩把斷刃。

唐九龍長嘆一聲，「走吧走吧，這天下是你們的了，讓我這隻老狗在這裡發臭吧。」

韓啟頭也不回地離開，二人來到了庭院之中，與在外望風的李寒光匯合。

李寒光急切地說道：「那個武者回來了一段時間了，現在應該是去檢查陣法了，我擔心我的八音盒撐不了太久。」

韓啟當下決定：「我們現在走，一會我把這邊的符紙激活，他不會注意到我們的。」

「等等。」江葦瓔提出異議，「我們還沒找到線索。」

韓啟從懷裡掏出一疊紙張，晃了晃，「有線索，先走。」

江葦瓔點了點頭，而李寒光這才注意到韓啟一身的血跡，「我靠，你這是去血水裡洗了個澡？」

韓啟默默地搖了搖頭，指了指外邊，不再說話，三人朝著外邊快速移動。

三人走到了牆角，韓啟激活【尖叫符紙】，檢查陣法的武者馬上警覺，飛身朝著小屋子衝去，三人趁機翻過牆頭。

與此同時，小屋子內，唐九龍悠然的橫著小曲：「說什麼花好月圓人亦壽，山河萬里幾多愁，幕子倭兒豺狼寇，他那裡暗傾福州血染流，嘗膽卧薪權忍受……」

狠狠地朝自己來了一掌，口吐鮮血，癱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