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如此4階
瓦西號浮空舟上,馬哈里和阿方索大眼瞪小眼望著最後一塊生魚片。
馬哈里挑著筷子,阿方索拿著小木叉。
挑明身份的阿方索讓馬哈里很驚訝,驚訝之後就是怎麼處理這件麻煩事。
阿方索的貴族禮儀無可挑剔,先把叉子放回到摺疊餐桌上。
按照阿方索的說法,貴族相親舞會上,他可恥的逃跑了。
被其叔叔,也是阿方索現在唯一的一位監護人關了緊閉。
為了防止阿方索敲家,還封印了他的釣師之心。
但這仍然關不住一顆嚮往自由的心。
掏出兩顆多樂果,餐桌上便多了兩杯多樂汽水。
阿方索閉上眼睛,一臉無畏地嘬住藤管。
甜的!
月黑風高的晚上,阿方索藉助風翼,成功地逃脫了禁錮了他15年的「烏藤城堡」。
逃到一處空港碼頭,除了一枚貼身的家族徽章和念力袋,其餘身上的金屬寶石飾品被他換了一艘風力浮空舟和食物淡水。
涉世未深的15歲四階釣師,踏上了他的遊歷之路。
但他不知道的是,隨著空舟出港,身後幾雙貪婪的目光隨他而去。
多哈鎮的治安都讓馬哈里敢走夜路,更何況治安級別比城鎮更高的懸空島?
阿方索一路暢通無比,順利抵達三千裡外的外海。
「我叔叔這個人有很強的權力慾望!他應該是十分討厭我的,如果沒有啊,布魯斯克執政官的接班人應該是他才對!」
「他是一個很風流的人,快四十歲了還沒有結婚,但情人能從布魯斯克排到多哈!」
「他貪婪,視財如命,我每個月花的錢還不到一千三階種幣!」
「我不能跟他瘋下去變成一個真的瘋子!」
喝著汽水,阿方索彷彿找些不那麼沉悶的話題。
離開外海的阿方索,對周邊的警戒哨所和天空站的位置早就記在了腦子裡。
這可讓盯梢的貪婪目光開心壞了。
四艘浮空舟,武裝到了牙齒。
每艘船首水炮船尾鯨槍,更不用說帶頭的還是一位釣師。
多哈鎮的公民里,一千人里才有一位富翁。
但在懸空島,幾乎擠滿了周邊九鎮的紳士富戶。
辛苦工作,哪有打劫積累財富來的快。
阿方索這種富家子弟是這些「水耗子」們最喜歡的類型。
不過這次,四艘浮空舟提到了鐵板。
釣心被封的阿方索,剛一接戰,就被活捉。
或許少年沒有見到過眼前的黑暗,或者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近危險。
他害怕了!
空舟上的行李箱被強行扯開,食物淡水被野蠻的踢進大海。
直到兩個嘍啰要扒下阿方索的藍灰色長袍。
特么船被你搶了,食物也給扔了,就不能給小爺留點體面嗎?
少年的羞恥心讓他站了起來。
封印被撬開點點縫隙。
釣師之心可以調動念力,作為懸空島執政官的第一繼承人,阿方索怎麼會沒有保命的手段。
「哈里大哥,你知道嗎?當我胡亂抓住一根靈物的時候,根本沒想過會不會炸死自己!」
引爆離體釣氣,這是一階釣師都會用的釣技。
更不用說引爆還有釣氣的靈物。
灼熱的靈物被阿方索直接插進了威脅最大的釣師胸口。
轉身,蓋上兜帽,卧倒!
「轟!」
好在那吝嗇鬼叔叔給他準備的四階靈物居多,
阿方索慌亂中引爆的也是四階靈物。
那名釣師人直接就灰灰了,沒有高階釣師袍的防護,那三名強盜近的被炸成碎片,遠點的直接被震到七竅出血。
阿方索外表幾乎看不出異樣,但錯位的內臟告訴他,他究竟受傷多重。
拖著傷重的身體,他講剩下的兩艘沒有沉沒的空舟收集齊必要的給養,繼續向西。
如果幾個強盜只動了阿方索的身外之物,他不介意被當做「肉票」被賣回到懸空島。
充其量離家出走第一回合失敗而已。
「......一個人就這樣活生生的消失了!當我感覺過了很久之後慢慢爬起來,還能聞到空氣中刺鼻的甜腥味!」
那是人血的味道,看著一臉淡然的阿方索,馬哈里心中不免有些警覺。
這孩子不會心裡有了陰影,變態了吧!
「我找到食物和水,大口吃大口喝!可吃了多少就吐了多少!」
「我把屍體推下大海就趕緊離開了,誰知道會不會引來什麼海魚海獸!」
「第二天天亮我就不糾結殺人的事情了,如果死的不是他們,一旦我的身份被他們知道,他們得多麼傻才會去政務廳要贖金!」
馬哈里點點頭,如果強盜知道了阿方索的身份,就不是見錢眼開的事了。
綁架王國執政官,是要處以「齒刑」的。
齒刑,只看名字就讓人瘮得慌,那是將你的四肢輪番放進關有鋸齒魚的水池中,吃到你只剩個頭。
而這個刑罰是連坐的,就是說你的親朋好友只要和你關係不一般的,有一個算一個,誰也逃不掉。
「那你怎麼會墜海的?隨便碰到一座天空站你也不會沒有補給啊!」
「額!咕嚕咕!」
藤管傳來嘬空氣的聲音,哈里搖搖頭,將身前沒喝一口的汽水推了過去。
「碰上了無風月,那風帆浮空舟就罷工了!」
無風的月,天空中風眼全部關閉。
被封住了釣師之心,也不能感受空中的風道。
阿方索只知道向西就是多哈鎮,多哈鎮再向西,就是前往極西之地的外海之外了。
正巧,他在懸空島聽聞了幽靈船出沒的消息。
既然敲家遊歷,少年人的好奇心被放到最大。
「沒辦法我只能在空舟底上鑿幾個洞,過了風飄樹艙底的臨界值,降到海面上。」
得,還真是無知者無畏。
但阿方索想的卻不是這樣。
「我既然能將封印衝出一道裂縫,那麼就算不能完全解除,自保應該沒事吧!」
說到這,阿方索發現馬哈里有些局促地緊了緊胸口,也沒有在意。
馬哈里是怕阿方索將自己藏起來的念力袋再要回去。
「之後......」
之後碰到一條三階金魚,浮空舟被吃掉一般,危急時刻我拿一條靈物將其炸死。
那一天吃的好飽!
之後又碰到一條四階「青梭魚」,那玩意游的太快了,雖然有兩三米長,但渾身沒有多少肉。
額,一顆靈物沒炸到,後來我掏出一把,無差別覆蓋,四階海魚也要飲恨。
鼓著嘴,叼著藤管,呲溜呲溜。
「那都是我的靈物......你這個敗家子啊!」
馬哈里心中大喊,淚流滿面。
阿方索心想:「哈里大哥聽了我遭遇都聽哭了,果然是個善良的人啊!」
「在之後,剩下半個空舟也被吃了,我掏......」
馬哈里淚眼如泉:「求求你,別說了!我心痛啊!」
幾乎在無風月里飄蕩了近一個月,連馬哈里心中都有些佩服。
「可惜沒成年不能喝酒,不然我也不會這麼狼狽!」
在外海,酒也是補充淡水的一條途徑。
一連喝了五杯汽水,阿方索也沒有說出索回念力袋的話,這讓馬哈里心下一松。
「走!哥帶你吃大餐!天天生魚片天天生魚片,嘴都臭了!」
興奮的阿方索猛然站起,不過一摸自己的臉,又肅然坐下。
「被擔心,小事兒!」
傍晚時分,多哈鎮千里之外的「三千里」天空站中,迎來了兩個賞金釣師。
兩人年齡相若,看樣子應該是完成成年禮的年輕釣師。
齊耳黑色短髮,墨魚晶殼製作的風鏡扣在眼眶上,黑棕色的虎鯊皮長褲,一條金色金屬鏈子一頭連接著左肩亮銀肩甲,一頭卡在腰間的鯨魚骨節腰帶上。
前面帶路的個頭稍高的男人,食指中一條銀色蛇骨鏈扣在一個巴掌大的袋子上轉啊轉,轉啊轉。
馬哈里十分興奮,兩人一身行頭,都是阿方索念力袋中的存貨。
不看不知道,一看馬哈里都想將阿方索殺了滅口了。
如果說馬海的念力袋是個狗屋,那麼阿方索的念力袋就是個大別墅。
能放進一艘浮空舟還有空餘的念力袋了解一下。
阿方索告訴馬哈里,之所以送給他這個不怎麼地的念力袋,是因為他在完成成人禮後會得到家族的「傳承之戒」。
戒指正面浮刻的是阿方索家族族徽,也是其執政官的信物「戒印」。
最讓馬哈里無語的是,這種傳承之戒,就是他憧憬無數時日的空間戒指。
如果放下個浮空舟就叫大了,那麼放下一艘飛船呢?
放下一座飛堡呢?
馬哈里也只能眼熱流口水的份。
這種戰略裝備都是有底的,大多掌握在一些大家族或者貴族手中。
像阿方索家族這樣的,繼承人只有兩個的大家族,簡直鳳毛麟角。
「兩位尊敬的客人,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嗎?」
馬哈里兩人亮閃閃的打扮,不僅閃瞎了天空站大廳里的所有人,就連吧台里的酒保也變得斯文禮貌起來。
雖然兩人一副「賞金獵人」打扮,可天空站里拿命討生活的人們,大多都是人精。
你見過細皮嫩肉的賞金獵人嗎?
你見過牙齒如皓月般的賞金獵人嗎?
還有倆小孩的虎口光滑如新,半點繭子都沒有,不是出來歷練的富家少爺釣師,還能是啥?
馬哈里兩人做這打扮,就是從氣勢上先聲奪人。
能裝備金屬護甲的,沒有菜鳥。
能穿著五階虎鯊皮皮褲的,那不得是五階起步釣師。
馬哈里太想當然了,結果適得其反。
阿方索既然是釣師,一路坎坷之下卻藉助靈物生存。
馬哈里想問他,既然你是四階釣師,特么念力袋裡別說釣具了,連只魚餌都沒有!
假的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