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罪論

第86章 罪論

「出來吧。」途染站在原地等著。

沒有人回應他。

「白。」途染又朝四周望了一圈。

「雖然知道你這麼篤信肯定是裝出來的,但還是成全你好了。」白從屋頂的窗戶探出頭,居高臨下,俯瞰著眾人。

「你是……」君主略微一愣,從未聽說過有這樣一號人物。

「白老師?」在遠處偷看的陳語安眉頭一皺,有點不敢相信眼前這位。她是有調查過學校里的那位白老師的,但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眼前這人長得很像自己印象中的白老師,所以陳語安才發出疑惑。

白沒有搭理其他人。

「林弦,接下來的一切我會和你慢慢解釋,但從此以後,就別想著依賴我了,不,是不要想著依賴任何人了。」

「……」林弦後退一步,與君主拉開了距離。

但身邊這麼多人,他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沉霄曉夜識醉,肯擾朝歌恣睢。」白在屋檐吟詩,窗縫的耀陽散入空室。能看到灰塵在空中漫卷。

「雖然早知道你這等人存在,但真正確認的時候,還是讓我心驚膽戰。」途染腳步向後一挪,「你是來做什麼的呢,最無能為力的最強者?」

「確實,正如你所說,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可真是狼狽啊。」白笑了幾聲,從數十米高的屋檐上一躍而下。

在各種水管和鋼架中來回穿梭,安穩落地。

站在林弦旁邊,白的笑意不減。

君主即刻抽出藏在袖間的短刀,以奔雷之勢,朝白揮砍而去。

白抬起二指,悠然接下這來勢洶洶地斬擊。

刀刃被卡在白的指縫間,再無法動彈。

「你究竟是什麼人。」君主直接棄刀後退,看向白的目光,染上了凝重。

「一個普通的正骨師傅罷了。」白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不如這樣,所有人,今天,就先請回吧。」

「這……」君主皺著眉頭,舉棋不定。

「再好不過。」途染先行一步退場,眉目間的狡黠詮釋著他此刻的心情。

「明天我會再來的。」君主把衣服披上,「這場亂象,才剛剛開始。」

於是乎,場上只剩下了林弦可以相信的人了。

白,唐琊恣。

「唐兄,正好此事跟你也有點關係,過來吧。」白向唐琊恣輕輕招手。

唐琊恣拄著拐杖過來,不知所措。

「莫非……」

「聽我慢慢說。」君主的墊子沒帶走,白就在上面坐下,林弦坐對面,唐琊恣就只能站著了。

「我的妹妹,她還好嗎?」

「很好,非常好。」白捂著腦袋在想些什麼,「林弦,你知道為什麼很多人會記憶錯亂嗎?」

「不知道。」

「還記得你曾經做過的夢嗎?」

「夢……嗎?」

林弦是想起了那些錯綜複雜的夢境,大多數以悲劇結尾。

「那些夢,就是你的過去。」

「這樣啊。」林弦並沒有感到很意外,說實話,他已經隱約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了。

「你沒有守住蘇陌容,你和她,都……」

白沒有說出那最後的兩個字。

「哦。」林弦苦笑幾聲,「我的過去,到底是多久以前?」

「不,這個過去,指的是在我改變你周遭事物前發生的,真要按時間來看,其實是在未來。」

「那麼,元旦那天……」

「是的,

你回到了我口中的那個『過去』。」白攤開手,裡面什麼都沒有,「有些事情不得已之下,重疊了。」

「有點不好理解。」

「蘇陌容不記得你,那是因為如果沒有我的推動,你這時候不會認識蘇陌容。」

「……」

「元旦那天你犯了錯誤,鑄就了這一切都需要挽回的局面。」

「如果我再犯錯,還有機會……嗎?」

「沒有了。」白笑了笑。

「蘇陌容永遠記不起那些我和她交往的時光了嗎?」

「或許吧。」

「這樣啊……」

「對了,你其實已經改變了,因為,之前這個時候,唐琊恣,已經死了。」

站在旁邊的唐琊恣瞳孔一縮,突如其來,提到自己死亡。

就像在他心中豎起最後的倒計時一樣。

「別擔心,你不會有事的。」白掰著手指的關節,「話說回來,你應該對很多人都有一種直覺。」

「嗯。」

「第一次見到唐琊恣,覺得他像快要熄滅的蠟燭,那是因為你潛意識裡記得他馬上就要死了;見到劉恆,有些反感,那是因為你知道他並不是站在你這一邊,不過這次他是個好人。」

「這麼說來,確實。」

「那,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你有什麼想法嗎?」

林弦,搖了搖頭。

「你,是改變一切的人。」林弦看著白,眼神中夾雜著感激,「我好像要對您說無數聲謝謝。」

「道謝的話以後再說吧。-」

「我已經見不到您了,對吧。」

「沒錯。」

「改變這些,要付出什麼代價。」

「為什麼這麼問?」

「知天易,易天難。」林弦掰著手指的關節,「難道不是嗎?」

「是啊。」白又笑了。

林弦卻從白的笑中看到了一種年少輕狂的感覺。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成全你。」

「我?」

「故鄉的美景在耳畔,躊躇徘徊的人佇立在眼前。」白收起笑容,「你很幸運,能成就少年的夢想。」

「幸運,還是努力呢?」林弦張了張嘴,聲音小到連自己都沒聽清楚。

「碌碌無為的人,光鮮亮麗的人,都是過客,都是故里。」白的手向後伸了伸,想必是想喝點酒。

但這裡連水都沒有。

「如果可以的話,我當個普通人也知足了。」

「對了,其實我所做的事,違背了很多法律。」

「真要論罪的話,我也好不到哪去。」聽到白說這樣的話,林弦笑了。

「無論怎麼樣,做你想做的事吧。」

「到頭來還是本人自己傳達了一遍。」唐琊恣對於林弦和白的對話聽得不是很懂,但他也不想去理解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看,他和途染很像,都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妹妹。

但途染的目的,貌似只展露了一角,更多撲朔迷離的東西,唐琊恣也思考不過來。

既然不知道,誰才是對的?那就都認為自己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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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戀對象的身體不可能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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