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下位

「我並不想與你廝殺。」

「那你們還留在這兒做什麼？」

安瑟不明白眼魔為什麼要和他糾纏，雖然眼魔在剛剛提供了有力的幫助，但他不覺得眼魔是有友軍，它們只是感受到碰巧在戰場上形成的殺戮儀式而來順帶著吃了一些劣魔的靈魂。

「我在這些劣魔的靈魂中感受到了危險。」

眼魔的精神波動傳遞來一段信息。

那是它們在吸食劣魔的靈魂時看到的。

之所以劣魔群會換方向尋找食物，是因為它們遇到了一群遊盪的惡魔，劣魔們遭遇了一場真正的單方面屠殺。遊盪的惡魔以幾乎零傷亡將劣魔群擊退，並且追擊，直到感受到了劣魔大君主的氣息。

「劣魔的大君主雖然是個劣化的中位，但他龐大的身體里蘊含著恐怖的魔力，一般的中位惡魔根本無法擊敗他。」

「現在劣魔們在你這兒和那邊的角魔那損失慘重，沒有了劣魔的餵食，他們的大君主離死不遠了。」

角魔，安瑟知道，那是一個體型幾乎三倍於他渾身長滿了骨甲的惡魔，就在他的東南方，離劣魔群很近。

眼魔繼續道：

「雖然殺戮能讓我愉快，但是被殺的那個可不能是我。」

「你想要和我聯合？」

「對，能把這些劣魔當蟲子一樣捏死，那群遊盪的惡魔里至少有一個中位惡魔。我，再加上你這裡的五個下位，那麼就有六個下位惡魔，如果能把角魔也拉來，我們應該可以抵抗，而且你還能讓血池母親給你製造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我這裡的五個下位？」

六臂羊頭人已經是下位了？安瑟數了數一共四個六臂羊頭人，還有一個下位呢？

他突然心有所感檢視自身，精神視界張開，代表元素的光點在他身邊繁星般閃耀。

「我的精神力已經是下位了！」

一場廝殺，源源不斷的情緒之力匯入安瑟，不知不覺間，他的精神力已經質變提升至下位，太過專註於戰場，安瑟都沒注意到身邊的變化。

安瑟指了指五個眼魔。

「你這兒不是五個嗎？」

「不，他們都是我。」

安瑟恍然，點了點頭，對深淵生物的神奇暗暗感嘆。

眼魔說的很美好，眼魔，加上安瑟和他的部隊，然後嘗試去接觸角魔。但是最大的是信任，安瑟不覺得惡魔是一些這麼容易結盟的東西，他只相信他的羊頭人，眼魔說不動是為了讓他放鬆警惕賺他的靈魂吃。

安瑟一再拖延，說了些什麼要好好考慮，自己一個人好好想想，以後再答覆之類的話，把眼魔先趕走了。

注意力放在監視凹地的麻雀上，殘留的劣魔回到凹地又被大君主抓起來吃了不少。要不了多久劣魔群就會徹底消亡，不知道大君主僅靠他自身能堅持多久。

「把這些勉強還有形狀的劣魔都丟到血池裡去。」

安瑟指揮著羊頭人清理戰場。

「荊棘，剩下的那些都是你的。」

荊棘歡快的把本體全部露出了地面，無數的藤條貪婪的吸收著血液和碎肉。

一個又一個的精神力符文丟進血池，新的羊頭人和羊頭人法師一批一批的走了出來。

血池中的本質在適才的殺戮中也獲得了不少情緒之力，安瑟倒不用拿自己的精神力給他補充了。

仔細的感受著下位的力量，精神視界寬闊了不少，直徑擴大了足足近倍。

精神力的總量現在差不多有原先的四到五倍，如果補滿之後應該有七倍左右。

對著空氣丟了個暗示術，安瑟明顯的感覺到使用精神力法術的消耗減少了，如果說原先使用暗示術消耗的精神力單位是三，那麼現在只需要一個單位的精神力便能釋放出暗示術。看來他精神力的質量也提升了不少。

不過更重要的是，安瑟感覺到在下位的精神力滋養下，他很快就能補全靈魂。

但時候他便不會被血池中的本質所拖累，本質合一，到時候就算面對遊盪的惡魔也可以選擇是戰還是逃。

「說不定到時候還可以嘗試下消滅沙利葉的符文。」

安瑟感覺心情愉悅了起來，他看了眼體內沙利葉的精神力符文，忽然呆住了，隨後破口大罵。

他清晰的感覺到這枚符文在用他的精神力滋養自身，安瑟現在下位的精神力讓這枚文看起來凝實了不少，宛如實質。

「我強它也跟著強，那我豈不是永生永世都得被沙利葉掌控！」

安瑟頓覺有些受不了，現在沙利葉沉睡他才能稍微有一些自由，要是沙利葉醒了，就再也不用想什麼自由了。

「唉。。」

安瑟愁眉苦臉的給羊頭人點著數。

已經近千了，還有不少劣魔的血肉，看來劣魔的血肉要比野獸的效果好的多，到最後也許羊頭人的數量能接近兩千！

這些劣魔體內還有著稀薄的魔力，這些魔力雖然不能為劣魔所用，但總的加在一起也比較可觀，到時候羊頭人法師也能再造出來一些。

安瑟的心情又愉快了起來。

「呵呵，眼魔？聯合？」

「太可笑了，你們都得變成我的士兵。」

安瑟咧嘴一笑，他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帶著幾千羊頭人包圍眼魔的畫面。

意識中傳來的抽離感打斷了安瑟臆想。

「我還打算讓這些人類給我弄點兵器裝備來對付劣魔，現在都打完了才弄好？」

安瑟有些無語，但他還是讓搬運血肉的羊頭魔停下來，放鬆身心，順著獻祭儀式的力量投出自己的部分精神力和意識。

他再次看到了人類世界，大祭司這些換了個地方獻祭，祭品的數量也變少了。

零散的木樁上依然傳來痛苦和恐懼的情緒之力，以他此時的精神力已經能些許的感受到這些祭品的生命在被儀式轉化成一種力量。但這種力量並沒有歸於安瑟，而是被其他東西拿走了。

大祭司感受到了安瑟的意識降臨，雙手合十觸碰鼻子之後才說出他的祈求。

「神使大人，您的僕人沒能完成您的要求。」

安瑟掃視周圍，發現這次有不少教徒和祭司都受了傷。

「發生了什麼。」

大祭司連忙回答道：

「南方的福克斯領襲擊了去往南方的教徒，許多人都犧牲了。」

「我希望您能降下神罰嚴懲那些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