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圖窮匕見

第31章 圖窮匕見

孫智才怒喝:「少說廢話!你說還是不說?」

寧不屈卻笑了起來:「為這個子虛烏有的寶貝,看來你惦念已久了,我們兄弟情誼,當真就敵不過一個被你臆想出來的寶貝?笑話,真是笑話!」

「你不說我也猜得到,定是被你藏在了林中對不對?」孫智才陰翳的雙眼壓得極低,將袖子拉出來,原來他整根手臂上,不是什麼符文,而是一道道黑色的陰影,「難怪你一直不讓人進去,原來只是不想讓寶貝被發現?可你看看,你看看我的手,上面這些玩意兒,不就是被你那寶貝侵染的嗎?每到月圓之夜,那種鑽心的疼痛你知道嗎?」

「你去過那林子?」寧不屈神色一變,他曾嚴令靜止,所有人不得入內,沒想到孫智才還是不聽勸阻。

孫智才笑得有些滲人,他將手反過來,一把掐住了寧巧盼的脖子,頓時小女孩喉嚨里發出鏗咔的叫聲,「不想你女兒死,就告訴我,如何進去!」

「爹......」

寧不屈臉有掙扎之色,可女兒的微弱聲音讓他所有的心理陣線頓時潰不成軍,他趕緊道:「我說!」

孫智才鬆了手,微笑出聲:「早這麼配合不就好——」

可就在這時,孫智才手上突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寧巧盼咬的很用力,鋒利虎牙嵌入肉中。

孫智才慘叫一聲,將寧巧盼推開,手掌出現一道滲著血的牙印。

寧巧盼跌在地上,瘦小的身子趕緊爬起,朝著她爹的方向跑去。

孫智才深知這麻藥的弊端,一旦寧巧盼將寧不屈的身子晃動了,原來麻痹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到時,自己這位大哥可不會手下留情。

念及此處,孫智才臉上閃出一抹狠意,手臂揮動,袖中飛出一道鐵釘,直奔寧巧盼的後背而去,鐵釘帶著綠芒,顯然被毒液淬鍊過,只要擊中人身,寧巧盼只怕瞬息之間便會死亡。

「去死吧!」

「小盼!躲開!」寧不屈耳中彷彿能聽到空中那道鐵釘的呼呼風聲,他瞳孔瞬間放大,臉色慌忙到了極點,後到來甚至浮現出了絕望,這是作為父親最無助的時刻。

鏗。

鐵釘被飛來的摺扇攔住了去路,一道白色身影飄然而至,腳尖落地,風姿洒脫,活像個翩翩公子,這位公子飛來時,一把接住摺扇,氣度不凡地朝臉上扇了幾道風,髮絲飄動,臉色卻依然緋紅,耳根和脖頸都染了硃砂似的,顯然還處於微醺狀態。

「寧大哥,小弟救駕來遲,還望寬恕。」

「無妨無妨!還得多虧了白老弟啊!」寧不屈轉過頭來,朝白陌良道了聲謝。

「哎——爹,你能動了啊!」寧巧盼剛才一直拽著寧不屈的袖子,左搖右晃,不得不說,通經洛血的效果非常好,一下就將她老爹從麻痹狀態中解脫了出來。

孫智才見勢不妙,趕緊偷偷溜走,一柄劍攔住了他的去向。

「還想走?」

陸挽溪精美的面龐透著寒意,冷冷的三個字讓孫智才一下如墜冰窟,猶豫片刻,倒也很有覺悟,跪在地上,雙手奉上美人玉。

陸挽溪寶劍一挑,美人玉飛了起來,不偏不倚,落在白陌良的肩頭。

「無良道人,看好你的東西!」

「多謝小溪姑娘。」

孫智才被陸挽溪一腳踹到了柵欄邊,他俯著身子,眸中的陰鷙一閃而過,抬頭看了看天色,估摸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右手縮到袖子里,

緩緩摩挲紫青鈴鐺,上邊有一道青光閃過,隨即恢復正常。

「嘖嘖,真是個沒用的廢物。」

李琢玉靠在門檻上,盯著孫智才狼狽的身影,滿臉的不爽。剛才無良道人幾人突然動彈不得,他心裡其實升起過一些希望的苗頭,他在想,這人會不會將他們全殺掉?如此一來,這也不算自殺,想必望天也不會因此而怪罪自己吧?

誰知這孫智才不但沒有先下手為強,反而磨磨唧唧,說三道四,和那位獨臂男人磨起了嘴皮子,這樣他就不得不按照望天說的去做了。

望天這癩蛤蟆,也不知是怎麼看出來的,只說這些人暫時麻痹,只要被人碰一下,就可恢復原狀。他本來極不願意配合,奈何望天又以封印他這件事作為威脅,嚮往自由的李琢玉如何能妥協,只好在地上狗爬過去,然後直起身子,一腦袋撞到白陌涼的後背上。

接著如法炮製,將其餘之人一一解開麻痹狀態。

李琢玉往屋內看了看,本來話多的老秀纔此時響起了微鼾,他本就不勝酒力,三杯兩下入肚,已是極限,這會兒趴在桌子上醉倒了過去。

遲立龍和夜叉漢子都是性情中人,此刻喝了酒,對孫智才極為不滿,一陣拳打腳踢,這位大師立即變得鼻青臉腫起來。

「老三,愣著作甚,你也過來解解氣!」夜叉漢子看著站在一旁的結巴漢子葛小東,讓他也過來踢兩腳。

葛小東看了一眼眼睛高高腫起的孫智才,覺得他彷彿在瞪著自己,想到先前生不如死的痛苦,身子一下發起抖來,也不知是魔怔了還是咋了,他怪叫一聲,閉著眼睛上前狠狠踢了幾腳,然後就跑沒影了。

「唉,老三心中這口氣憋得太久了啊!」

望天伸出舌頭,將地面上那張告示卷了起來,它自然知道這玉佩與李琢玉的身世緊密相關,雖說這條千年野狗鳩佔鵲巢,霸佔了李琢玉的軀體,可至少算是它在人間的身份,既然繼承了這軀肉體,自然有必要查清,他到底有著什麼樣的身份。

「你看看,這玉佩竟出自那什麼將軍府,來頭不小啊!」由於伸出了舌頭的緣故,這句話聽著有濃重的卷音。

李琢玉半睜著眼,一點興趣都沒有,別過頭去,打了個哈欠:「去去去,就算來自天上與我也毫不相干。」

「李施主當真記不清你先前的身世?」

白陌良對告示上面的內容早已瞭然於胸,他沒想到這李琢玉的仇家竟與將軍府有關,實在難以讓人不去聯想這少年的真實身份了。

「記不得了記不得了!」李琢玉一點耐心都欠奉。

白陌良沒有離開的意思,好似看不出少年心情煩悶,白色道袍輕輕一揚,將李琢玉沾染在身上的灰塵撣去,又問:「李施主,多謝方才出手解救,孫智才這種控人手段小道聞所未聞,不知李施主是如何得知......」

「問我作甚?問我頭上這蛤蟆去!」李琢玉沒有讓白陌良將話說完。

白陌良道冠微抬,視線和望天平齊,嘴裡剛蹦出一句前輩,就被望天打斷。

「小兔崽子,望天不發威,當我是病貓,這麼快就將本尊給你們展現的豐功偉績給忘得一乾二淨?」

望天原本的能力就是洞察和推演,只不過從井底上岸以後,它的神通一直沒有辦法施展,主要還是因為傷勢太重,本源受損,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剛才那種情況下,望天只要稍微發揮一點實力,就能推演出當前局面的破解之法。

不過,這對此時的望天來說也是消耗極大,若不是昨日李琢玉因禍得福融了靈力,一榮俱榮,讓它跟著享受到了一些好處,這會兒也只能幹瞪眼了。

就在這時,外邊突然傳來幾個漢子焦急的聲音。

「小盼!」

「小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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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野狗與無良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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