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猥瑣
「嗚~~哀~~~」這時一陣哀怨的樂曲吹奏從遠處傳來。
那聲調如哭似泣十分悲涼,聽得人頭皮發麻。
「舉父,快帶族長回家~!安卓,你今晚先和我們一起到族長公館住吧,明天再安排你回娘家。」聽到樂曲的宓(福)妃焦急地吩咐舉父。
舉父二話不說,扛起暈倒的陳羽開了「3倍速的快進」就往回跑。
幾人回到屋內,將暈倒的陳羽放在床上安置好。
看到族長再次暈迷不醒。
宓妃忍不住伏在床前痛哭不止:「族長好不容易醒了,卻怎麼又出這樣的事情。宓妃沒有照顧好族長,真是太失職了~……嚶……」
舉父手足無措了好一陣,才懦懦說道:「宓妃,要不咱給族長再喝點葯?」
一語驚醒夢中人,宓妃急忙擦了把眼淚點頭道:「瞧,我怎麼一急就把這忘了。你看好族長,我去去就來。」
宓妃前腳剛出門,陳羽那邊就「嗷~」地一嗓子,倒了口氣。
這一嗓子把舉父嚇得不輕,還以為陳羽要原地升仙。
只見陳羽伸伸胳膊,蹬蹬腿,打了個哈欠,放眼四顧:「舉父?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又回到這屋裡了?宓妃呢?」
「啊,這……這……等下族長,我去叫宓妃來。」舉父這腦袋有些不靈光,陳羽這三個問題就讓舉父顯得有些內存不足。
說話間,宓妃端著葯盅就走了過來:「啊?族長,你醒了?剛才是怎麼回事?好嚇人?」
「剛才?……剛才怎麼了?」陳羽蒙蒙地問。
「安卓向你拜謝的時候,你怎麼忽然像變了個人?」
「哦,是這個啊,」陳羽撓撓頭努力回想:「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一些,那會兒不知怎麼了,我就覺得心口被人猛扯了一把,疼死寶寶了。
眼睛那會兒被心疼扯得也看不清楚東西,周圍變得很暗,跟天黑了似的。
奇怪的是,雖然暗,但所有東西的輪廓卻份外清晰。
然後那種心痛的一扯一扯的,讓我非常煩燥,只覺得看面前的任何東西都不順眼,忍不住要推開它們。」陳羽面色發白,陷入了痛苦的回憶。
「嗯,那後面的事情你還記得嗎?」宓妃換上一盅茶遞了上去。
陳羽順手接過,一飲而盡:「後來,後來我記得有個人擋在我的面前,想阻止我,我當時很生氣,但……但他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緩和了我的心痛。那種感覺……那種舒暢的感覺,簡直妙不可言,你知道嗎?宓妃!」
陳羽雙手扶著宓妃的肩膀輕輕搖晃著,彷彿要讓宓妃現場體驗一把那種感覺。
「一陣舒暢過後,便被兩眼一抹黑,噢了。」陳羽歪頭吐舌,做了個鬼臉。
宓妃被搖得花枝亂顫:「知道了,知道了,族長,既然你沒事就好,這件事有些蹊蹺,恐怕只有大巫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們明天正好去問問,現在時候不早了,下人們已經把飯準備好,我們快些吃飯吧。」
少頃,茶飯齊備。
宓妃幫陳羽盛好飯,說道:「族長,你對於族裡的其他事記得什麼嗎?」
陳羽苦笑道:「我?我就記得打工人的苦,還有我分手了。族裡的事全是你跟我講的。你再跟我說說,我之前是個什麼樣的人。」
「族長,我知道你是族中最有智慧的人,所有的荒唐事,都只是迫於你叔父的脅迫。」宓妃饒了個圈子。
「哦?這是怎麼回事?」陳羽覺得事情還挺複雜。
「仲夫,就是你那個弟弟。他本來生性懦弱,對你相當恭敬,但在遇到彌狹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宓(福)妃語氣凝重。
「哦,對了,彌狹這個人有些古怪,寨里出現了詭異的失蹤事件之後,彌狹便不知道從哪裡出來做了仲夫的門客。」
「最早巡視隊其實是族長您組建的,而就在發現了怪物所在準備一舉解決時,你卻忽然就病倒了。」
「你生病以後,仲夫便接替你,說巡視這事,殺雞焉用牛刀,只要有好獵手就足夠,便號召獵手百姓重建了巡視隊,結果到現在依舊毫無進展,還是不時有民眾失蹤。」
「你的姨母,也就是部族大巫——女辛,看過你的病,說這是被倀傀所擾。
所謂倀傀,就是被虎咬死人的靈魂,原來這些倀傀應該是誘惑別的人讓老虎吃,但自從你發現怪物並征討之後,就都沖你來了。我們都覺得部族中出了內奸。」
陳羽聽得腦袋有些大:「我們都登陸月球了,也沒見哪有鬼,雖然感覺這裡是神話時代,但你也說了,蚩尤也不是怪物,怎麼這就又出來鬼了呢?那天進屋裡的一定是幻術,搞封建迷信害人啊。
算了,算了,先吃飯。
就目前情景看,如果穿越了,這地方起碼也是噩夢級難度,對我這個打人都會起水泡的新手十分不友好。」
剛拿起筷子,卻發現手疼得握不住,原來是剛才打匹諾曹時起的水泡在作怪。
本來當著宓妃的面,陳羽不好意思表現得自己細皮嫩肉,經不起折騰,男人總要有點男人的面子。
但宓妃彼為心細,一眼就看出了陳羽的不適。拉過手一看,好傢夥,有的水泡都破了,怪不得疼得拿不住筷子呢。
「族長,你今天打得也太猛了吧,平時你也沒見你這麼有血性的,頂多見你追雞逐狗,還沒有見過你用棍子打人呢。-看這水泡,你稍等,我給你取點葯來。」
陳羽聽了宓妃的話,頓時腦門上多了幾條黑線:「在那個世界,自己的各種囧事被女孩子取笑得不是一次兩次了。來到這裡,就成別人眼中追雞逐狗的傢伙了。估計宓妃原本是要說偷雞摸狗的吧。」
很快,宓妃取來一個小藥罐,讓陳羽坐在床邊,自己則蹲在陳羽腿前,悉心地給水泡上藥。
陳羽痴痴地看著宓妃,那精美的發簪搖著瑩瑩的光,烏黑篷松的秀髮揚著青澀的年華,還有空氣縈繞的縷縷少女芬芳……
他目光流轉著,不由自主地就掉進宓妃微微敞著的領口裡,領口中透著的那兩抹「雪白」彷彿有無窮的引力一樣牢牢地拉住陳羽的目光。
陳羽覺得自己就像掉進陷阱的野獸,即使用儘力氣也無法掙脫那引力。
不到幾秒時間,陳羽便覺得呼吸困難,嗓子發乾,他咽了咽口水,又咳嗽兩聲想掩蓋自己的窘迫。
「好了,族長,先保重身體,下次打人這種粗活,讓舉父去做就好了。」宓妃忽閃著靈透的眼睛,抬起頭來對陳羽說:「哎,族長,你臉怎麼這麼紅?」
「啊,啊,沒什麼,這個葯有點疼……」陳羽生怕宓妃看穿自己的小猥瑣。
……
有佳人相伴,時間總如白駒過隙,轉眼就到了掌燈時分。
月上柳梢,輕風似拂,宓妃從櫃中取出一張繪紋如錦的古「琴」,一邊撫摸著「琴」身,一邊念念說:「月色清清和風徐,宓妃輕撫一曲,為族長陶情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