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往事隨風(下)
白文慶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潘小蓮一腳踹到了地上,氣急敗壞道:
「還不快追,一定要把視頻刪掉。」
白文慶胡亂的穿好衣服,向李勇追去,房子本就不大,根本沒有躲藏的地方,但礙於李勇高大的體型,一時之間他竟不敢上前,畢竟這可是個傻子。
潘小蓮追了出來,一把從李勇的手裡搶回了攝像機,惡狠狠的瞪著他,李勇不明白為什麼她突然變得這麼凶,與平時的她截然不同。
白文慶從潘小蓮手機接過攝像機,打開一看卻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原來這並不是一台真正的攝像機,只是一個模型而已。
得知真相的他鬆了一口氣,還好李勇只是個傻子。
可潘小蓮卻不想就這麼算了,情緒越發激動,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就揮了過去。
這可嚇壞了白文慶,但還是慢了一步,刀子劃過喉嚨,鮮血涌了出來,李勇連聲音都沒發出,就這麼跪倒在了地上。
「你瘋了,這是條人命啊。」
「一條賤命罷了。」
看著潘小蓮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他覺得自己要重新評估一下這個女人了,隨即就在想怎麼把自己從這件事中摘出去。
「愣著幹什麼,一起處理啊。」
「啊?哦。」
白文慶本能的想拒絕,但當他看向潘小蓮的眼睛的時候,又退卻了。就這樣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一個人塞進了冰箱里。
清理完現場和氣味,對了一下口風,便只剩下等著李智回來,之後的事情便是一場戲了,最後潘小蓮殺死李智的動機李勇卻不得而知。
李勇說完這個故事看著李智,李智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可以確定的是他的情緒穩定。過了很久才看到李智抬起頭。
「哥,我來到這裡多久了。」
「與我差不多,十幾年吧。」
李勇不明白他想說什麼。
「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我一定告訴你。」
然而李智卻搖了搖頭,笑了起來。
「都過去這麼久了,我卻還沒能過去,我是不是很沒用。」
「這不怪你,你只是被困在了記憶力。」
李勇握住李智的,拍了拍。
「真的是這樣嗎?你覺得我真的是那個李智?」
「我不明白你想說什麼。」
李智看著窗戶上的自己,與記憶中的自己一般無二。
「照你的說法,我被複活了無數次,也就是記憶一次次被重置,可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在看別人的人生,對我來說李智是記憶中的名字,那個人也只存在一段記憶里。」
李勇不敢相信他竟然會這麼想,好消息是這次他沒有情緒崩潰,可壞消息是李智對自己的存在產生了懷疑,
「別瞎想了,不管怎樣你都是我弟弟,事情都過去了。」
李智也覺得既然存在必然有道理,比起這些他更好奇的是這個地方。
「這車難道就沒有停過嗎?」
「怎麼說呢,其實他一直都停在一個地方,但也確實一直在行駛中,兩個狀態並不衝突。」
明明自相矛盾的話語,李勇口中說出卻讓李智覺得十分合理,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列車的影響。
「那怎樣才能到達停止的世界呢?」
「很簡單啊,出了車門就是,只不過不能離開太遠,我們這個狀態在外面是很危險的。」
李智點了點頭,向車門走去,李勇跟在後面,
車門上的玻璃顯示出的景象與窗戶並無不同。
李智掰動把手,沒有反應,李勇從後面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頭看去,只見李勇晃了晃手上的鑰匙,李智給他讓了位置。
打開車門,李智以為會有風猛烈的湧進來,事實上什麼都沒有,列車安靜的停在站台上,站台上有這一站的名字。
黃泉。
天色漸暗,馬上就要入夜了,車站空無一人,李智看著眼前的一切,要不是那張寫著黃泉的牌子提醒他,他都以為自己只是在異鄉求學剛剛下車回家的遊子。
「所以,我們真的死了。」
「沒錯,如果沒有意外,以後都要一直呆在車上了。」
李智沉默,李勇從身後看著他的背影,他的肩膀在得到答案的這一刻突然松垮下來。
「其實並不是沒有離開的機會,只是要付出一些代價。」
李智回頭看著李勇,眼裡有光。
「我們有辦法離開這裡?」
在李智看來,不論是什麼代價都是值得的。
「這個世界其實很大,比我們那個世界大的多,這裡在人間有很多名字,對於一些人來說這裡是人死後的歸所,而對於另外一些人來說只不過是另一段人生的中轉站。」
「另一段人生?需要什麼條件嗎?」
李勇看著李智興奮的樣子,卻一點高興不起來,如果是一個完整的靈魂自然是不需要的,比如他自己,可他為了李智甘願留在車上。
「交給我吧。」
李勇臉上沒有任何不高興的表情,摟著李智的肩膀回到了車裡。
李智充滿了希望,開始接觸新事物,他知道了黃泉的一些事,白天與黑夜的區別,還知道了控制霧靈的方法。
而李勇為了能讓李智擁有第二段人生不得不再次跟靈魂列車達成交易,列車的條件就是製造大的動靜,引起神的注意。
一切如它所料,很快一個自稱神使的女人就來到了車站,然而列車並沒有和她交流。
但是女人的強大毋庸置疑,並表示可以幫助他們離開這裡,不過也是有條件的罷了,兩人當然欣然接受,也算是有了另外一層保險。
時間回到現在,李氏兄弟按照莎朗的指示,對不夜城發起攻擊,然而已經過了一天的時間,已經從外城攻到了內城,卻還是沒有等來援軍。
開始懷疑莎朗是不是出了意外,要不便是改變了主意,自己動手抓人去了,不過對於他們來說也算好事。
只要等到霧靈攻下內城,車站前的守衛必會回防,到那時兩人就能趁亂離開,只要離開就有希望。
但車站外的人像是算準了時間一樣,先一步來到了二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