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分歧

晚飯後，李國棟在書房查閱資料，心裡總是想著診所的流動資金問題，他幾次想和老伴兒商量，可總覺得不好開口。他走出書房，又退了回來

翟玉芝，像往日那樣的坐在電視機旁看本市新聞節目。現在人人都在關心抗擊疫情的情況。盼著早一天戰勝疫情，回到過去和諧快快樂樂平靜的生活。是啊，居家隔離，封閉管理，人們太不適應了，每家每戶只允許一人外出採購日用品，限時間，掃碼，測體溫……

李國棟幾次來到翟玉芝身邊欲言又止。

翟玉芝不滿地看著他：「這今天怎麼了？心不在焉的，怎麼在書房坐不住了？不查閱資料研究治療****特效藥？」

李國棟坐在她的身邊：「我也來看新聞節目，看著場面太激動人心了，捐款捐物……農民也行動起來了，各種蔬菜免費供應。」

李國棟坐立不安地嘆了口氣又回到了書房。

女人的直覺讓翟玉芝的心裡有些不安了。她知道男人在想什麼，他一定是為診所採購藥材沒錢發愁呢！他一定在打家裡存摺的注意，那可不行，那是他們省吃儉用攢下的過河錢，這年頭，離開了錢行不通的。再說了，孫子們以後上學，成家，沒有錢行嗎？這麼大的國家，這麼大的城市，還差你一個小診所那點兒中草藥嗎？啥事兒都可以依著他，動過河錢，那可是萬萬不能的，她注意已定。

在書房，李國棟實在無心查閱資料了，他來到了老伴面前，心平氣和以商量的口吻：「玉芝呀，診所存的葯只夠兩天加工的，工人們跟我說好幾次了，咱不能眼看著斷了葯，怎麼給患者們治病呀！」

翟玉芝用鼻音哼了一聲：「別蒙我，治療****靠的是西藥，是抗生素葯，中草藥能起多大作用？」

李國棟：「話不可不能那麼說，中醫是老祖宗流傳下來的，在沒有西醫前不都是靠中醫治病救人嗎？華佗，李時珍，《本草綱目》那可是國寶。」李國棟激動了起來：「錢算得了什麼？只要有人在，只要戰勝這場疫情，只要我們那《國棟中醫診所》正常營業，別說你那點兒過河錢，還能給你掙更多的錢」他喘著粗氣，大有錢不到位不罷休的勢頭。

翟玉芝也不甘示弱：「沒有你，沒有你那小中醫診所，照樣能戰勝疫情，人們照樣過得很好，」她無心看電視了，關上電視回到自己房間里去了。

李國棟跟了進來，坐在床上：「這樣吧，把咱們存款半劈吧，」話音剛落，他有點兒後悔了。

什麼？你要和我分家離婚？翟玉芝眨著眼睛，像發怒母獅！

「怎麼說都行，總之我要拿到錢，明天瑤瑤還等著進藥材呢！」李國棟堅定地說。

「好你個李國棟，老了老了，你敢來這一套，這年頭，誰離開誰都能活，」她含著眼淚，把所有的存摺都拿了出來：總共一百二十萬元，一人一半，每人60萬元，這麼分法我還是佔了你的便宜，大部分的錢都是你開診所掙得。她的臉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出來的苦笑。

李國棟有些不安地說：「也包括你的養老金。」

翟玉芝：「什麼也別說了她一頭仰在床上。」李瑤在廚房忙完了，來到翟玉芝的身邊：「媽媽別生氣了，我爸是和你開玩笑的，錢算什麼，往後咱們在掙嗎？翟玉芝說：「什麼開玩笑，他是認真的，你看他那老臉多難看，能嚇死人了。老東西是不知道咋想的，為了進葯，什麼都不顧了。」李瑤：「媽媽，

我爸著急呀，為了治病救人您就依了我爸爸吧。好了別生氣了，我該回家去了，孩子和他爸爸吃沒吃晚飯不一定呢。」翟玉芝說：「快回去吧，不用惦記我。」

李國棟真的後悔了。他覺得樣不該這做，說了讓她傷心的話，結婚這麼多年來，他們夫妻恩愛，從來沒有爭吵過，這是第一次。他坐在書房，看著那60萬元的存款，心裡有說不來的滋味兒。他自語道：「不管怎麼說，明天總算有錢進貨了。」

李婧，鍾一民岳莉他們查房回來，剛回到急診室，來了一家三口人前來就診，從他們的癥狀觀察，基本確定是新感染的****患者。

女人宋淑蘭忍不住地乾咳：「大夫先給我兒子宏志看看吧，等疫情過去了，我兒子還上大學呢！還有一年就畢業了。」

李婧：「那怎麼行？你們一家人都得治療，這也是控制疫情的傳播，你們的口罩是一次性的，最好使用N95式口罩。」

身邊的男人乾咳著：「俺女人說得對，現給孩子治吧，都治，我們治不起呀。省錢給孩子交學費呢！」

李婧邊給他們開始全面檢查，血型化驗單邊說：「你們不知道嗎？國家全免費治療的。」

「是嗎？真的嗎？這下我一家人都得救了。」女人激動的眼淚流了下來。

男人朱偉聲音顫抖地：「還是咱們國家好呀！感謝共產黨，只有共產黨領導下的國家才能這樣做，才能這樣的體惜老百姓。很快核酸採樣檢測結果出來了，都是陽性，給他們辦理了住院手續」。

方荃給他們一家三口安排在一個病房，這樣它們有個相互照應，這時，護士陸倩悄悄地在他的身邊碰了一下。她一回頭驚喜地說：「是你，倩倩！你的病好了嗎就來上班？」

陸倩抿著嘴笑著：「頭還有點兒疼但是我實在不忍心讓你那麼忙，那麼受累，我真的是有病，可不是做逃兵。」

方荃笑著：「誰說你是逃兵了？在我們醫務工作者的部隊里，是沒有當逃兵的，他們都是勇敢的戰士。好了，什麼也別想，開始工作吧！」

「加油！」陸倩和她不約而同地擊掌。

鍾一民在和李靖研究新入院的一家三口人的治療方案。

李婧：「那一家三口已經確診為輕症****，那位大學生偏重型。」

鍾一民看著病歷：「多好的年輕人，很有前途的大學生啊！他點滴還在邊看書學習呢！」

李婧：「是啊，他叫朱宏志，在本市重點大學，還有一年就畢業了，準備報考研究生呢！他爸爸叫朱偉，媽媽叫宋淑蘭。郊區農民，為了供孩子上大學，在城裡租房開了一家小型的蔬菜店，很辛苦，每天起早在郊外上貨不慎被感染上了****。」

鍾一民：「你爸爸中醫診所供應的《治療****中藥劑》」送來了沒有？到葯先給他們服用。」

「我估計快到了，等會兒我催一下我妹妹。」李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