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4雅風騷4獸狂
金針扎不透皮膚,蠱蟲咬不穿內臟。張佩蘭和阿依娜大驚失色。
本來兩人合作,計劃用醫術和蠱術雙管齊下,能最有效的祛除鐵來寶身上的屍毒。前期灌下的藥物已然生效,後續的治療手段刻不容緩。
如今卻因為鐵來寶橫練臟腑,導致後續治療手段沒了效果。前期進補的靈丹,如今卻變成催命的毒藥。
張佩蘭痛苦地抱著腦袋,他是百草堂的少門主,自幼得醫道真傳,行走江湖,治了多少疑難雜症,如今因為自己沒有提前問診清楚,造成病患的生命即將不保。
這讓年少成名的他心裡接受不了。
阿依娜走到他面前,揚手打了他一個耳光,喝罵道:
「不過是一次失誤,用得著這麼慌張嘛?!你若是害怕治死人,以後就別行醫了。
況且,他還沒死呢!」
罵完人,便不再理他,轉身一抖衣袖,散出一片金光。仔細看去,是一個個金色的小蟲,它們順著鐵來寶的口鼻飛去他的體內。
張佩蘭被打了一巴掌后,愣愣地看著阿依娜。
她說的沒錯,醫者,救病不救命。任何時候,只要患者還有一口氣在,就不能放棄治療,這是百草堂的祖訓!
張佩蘭找回了自信,目光堅定,對阿依娜說道:
「你這三十六個金蠶蠱,可是門派至寶,號稱能起死回生,不過根源不除,即使救回了姓名,也不過一具行屍走肉。
我這裡有一枚「八寶衝剋丹」,是用八種罕見的劇毒之物煉製而成,乃我百草堂鎮派之寶。
如今之際,只能靠以毒攻毒手段,解決他的病灶根源!」
「八寶衝剋丹!」
阿依娜驚訝的看著張佩蘭,說道:
「這不是天下三大奇毒之一么?!你怎麼就隨隨便便帶在身上了?」
張佩蘭扭捏道:
「呃……這個……是我師父給我防身用的……」
阿依娜翻了個白眼,這百草堂掌門對張佩蘭這個弟子,也太過溺愛了,不是什麼私生子吧?!
只見張佩蘭從懷裡掏出一個木盒,打開后裡面是一個金漆蠟丸,小心翼翼將蠟丸捏碎,裡面露出一枚圓潤的紅色丹藥。
阿依娜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這可是威震南疆的奇毒,常人沾染一點,立即魂銷肉散。
張佩蘭運使內力,只見手中的丹藥立即化作粉末盤旋於他手掌之上,隨後將藥粉重組成一個暗紫色的丹藥,送去鐵來寶口中。
這是百草堂的獨門心法「百草琉璃功」,主修木屬性內力,可使內力帶毒,又能催生藥效。
此丹藥的厲害之處便在於「衝剋」二字上,裡面的八種藥性單拿出來,都是至人死命的劇毒,可八種藥效之間又能相互壓制,形成完美的平衡,在這種情況下,丹藥反而沒有了毒性。
張佩蘭用內功催發藥性,正是讓其達到這種平衡,否則任一種毒性沾染上,鐵來寶立時便死。
做完這一切,張佩蘭深深地吐吐了口氣,對阿依娜說道:
「現在…………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鐵來寶閉著眼睛躺在那裡,聽了這話只想罵街!
你們一個百草堂少門主,自稱醫道通神,一個天蠱教聖女,號稱毒物剋星。被你們一通折騰后,結果告訴我碰運氣?!
鐵來寶只想大罵兩人一句。
「庸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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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槐帶領著自在宗眾人,
朝三山口飛奔而行,路上許松向眾人講述了他們這一路走來的遭遇。
「棋公子」岑柳沉思片刻,開口道:
「如此說來,各大宗門中,都有鬼刀門的暗子,他們的目的就是佛骨會,而佛骨會確實能讓人聯想到焚天秘寶。
可是他們又如何能從佛骨會上,找到焚天秘寶的下落呢?
要知道,當年多少前輩高人,大離文士都去研究了焚天佛祖的屍骨,可從來沒發現過什麼秘密。」
許松抓抓頭,不確定的說道:
「是不是我們推測錯了?他們根本目的就不是什麼所謂的焚天秘寶?」
岑柳目光一凝,說道:
「不可能!通過你們的描述,如此精心的布局,及時如此之久,能靠上關係的只有焚天秘寶了。
佛骨會是關鍵,那麼多年過去了,鬼刀門為什麼偏偏選擇現在動手……」
說到一半,岑柳又閉口沉思了起來。眾人知道平日里就屬他思維最是縝密,都沒有打擾他。
岑柳突然停了下來,不待眾人疑惑,他開口說道:
「我知道了,布局如對弈,每一個棋子的突然啟用,都會昭示著棋局已成!」
許松和孔竹異口同聲:
「說人話!」
「哼…………那鬼刀門多年布局,廣撒暗子,基本可以確定其目的就是焚天秘寶。這麼多年沒有動手,只怕是他們在求證一件事,求證之前不想打草驚蛇。」
聽到岑柳的話眾人都疑惑了,求證什麼事?
「鬼刀門應該一開始就掌握了焚天秘寶的線索,這麼多年以來他們就是在求證這條線索的真實性。
如今他們得到了求證,證明了焚天秘寶確實和焚天佛祖的屍骨有關係,這才確定今時動手,啟動暗子!」
眾人一聽,覺得很有道理,不然暗中隱藏這麼多年,為何偏偏現在動手。
「現在,只要能打探出他們另一個焚天秘寶的線索,就能預測他們下一步的行動……」
郭槐此時打斷岑柳的話,說道:
「岑師弟,這些分析,咱們還需稟明師尊定奪,現在當務之急,是去救援雲香谷,至於佛骨會…………
我想有鐵師哥在,應該可以隨機應變!」
眾人繼續施展輕功趕路,眼看就要到達三山口了,林中突然躥出一群黑袍殺手。
他們隔過「四公子」,對吊在後面的三女進行圍殺。
李瑤池當即掏出兩柄長針,身形晃動,針影編織,瞬間刺倒數人。
這是自在宗絕學《嫁衣神針》,傳聞是自在真人的一個女弟子所創,當年她苦戀師兄多年,不想師哥卻娶了和自己最要好的師妹,心神黯然之下,揮舞雙針,為師妹縫製了一身嫁衣。
此功法意境講究一個舍己為他,成人之美。因此招式精妙絕倫,施展開來如仙女臨塵,頗有顧影自憐之感,彷彿不是在與人對招,讓人覺得她招式不是向自己而來。待到察覺為時已晚。
李瑤池如玉女穿梭一般,在人群中閃爍,片刻功夫,殺手已倒下大半。沈夢虹運使「情絲纏綿掌」沖入人群,每一掌打到人後,總會從身上帶起一片血絲,旁人沾染到血絲后又會被代出血絲,一會功夫,場內已出現一片血網,所有人都倒在血網之下。
兩位師姐出手太快,胡靈兒都沒有來得及拔劍,戰鬥已經結束。突聽得耳邊熟悉的話音響起:
「靈兒啊,你這功夫看來還是落下了!」
胡靈兒猛然回頭,只見顧楠卿微笑著看著自己,驚喜交加之下,立刻撲了過去。
「師父!」
不想有人比她動作還快,只見孔竹也一臉興奮,朝顧楠卿跑去,一把將顧楠卿抱住,委屈說道:
「顧師伯,我們緊趕慢趕的,總算是見到你了,黑水教擊退了吧,您身上有沒有受傷?!」
說罷,手腳不老實的在其全身上下摸索起來。
胡靈兒尷尬的看著孔竹,心中納悶,平時沒覺得孔師哥和和師父關係這麼好啊!
李瑤池和沈夢虹也頗感怪,唯獨其他三人卻神態尋常,嘴角含笑。
「顧楠卿」表情一僵,開口呵斥:
「我沒事,不要毛手毛腳的,這麼大的人了,還沒個正形。」
孔竹依然不停手,故作悲傷說到:
「聽聞師伯胸口受傷,另師侄很是悲傷,讓我幫您看看傷口?」
說著,伸手朝胸口摸去。
突聽得一聲雷鳴大喝:
「你被識破了!」
胡靈兒三女被嚇了一跳,只聽得「顧楠卿」一把打開孔竹的手,用嬌媚女聲喝罵道:
「登徒子!」
隨後猛然退開,將一身文士袍甩開,落出女子妙曼的曲線,隨即一把扯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面具之下卻還是一張詭異臉譜,不知其女子的面貌。
「唰唰唰!」
三道身影閃現到女子身邊,和自在宗眾人對峙。
胡靈兒拔劍在手,指著他們問道: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冒充我師父?!」
其中一個人,面色輕佻,渾身金鐲玉帶,手上戴滿了寶石戒指,活脫一個地主家的傻兒子,此時他細細打量了胡靈兒一番,又看了看李瑤池和沈夢虹,口中嘖嘖兩聲,搖頭晃腦地說道:
「我說許松,你艷福不淺啊,幾個師妹都這麼漂亮,得手了幾個啊?」
許松怒道:「花子倫,我警告你不許打我師妹的主意!」
花子倫輕蔑的瞟了他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
「呦呦!你姓許的有美人在側,別來和我搶女人啊!
那雨晴樓的花魁,我前前後後打賞了多少錢,結果被你一副破字騙走了初夜,你一個白嫖的,還好意思警告我?!」
「你…………」
許鬆氣得滿臉通紅。
而三女聽完他說的,也都一臉鄙夷地看著許松。
郭槐看許松說不過他,忙出來打圓場,對幾位師妹介紹道:
「三位師妹,你們初次行走江湖,可能不認識他們,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
這四人可是在江湖上鼎鼎大名,出身黑水教,平日里壞事做盡,被人稱之為「江洋四獸」!
身材高大的叫萬重樓,江湖人稱「撼地牛」,善用一對短把招魂荷葉鏟,雙鏟相交發出的噪音可擾亂人的內氣,擁有一身橫練功夫,性情暴躁,喜歡恃強凌弱,經常搶劫弱小宗門。」
此時岑柳介面道:
「瘦高身材,面容猥瑣的那個叫葉雲深,江湖人稱「猜心蛇」,其生性好賭,賭術及高,多少人被他害得傾家蕩產,賣兒賣女。一手機關暗器的手法,堪稱一絕!」
許松此時指著花子倫,沒好氣道:
「「探花狼」花子倫,淫賊一個,仗著自己寶物多,誘惑了不知道多少女子,丟了清白,還經常偷墳掘墓,無恥至極!」
花子倫怒道:
「呸,你他娘的才無恥!我花錢睡姑娘,總比你白嫖的光明!」
眼見倆人又要吵起來,孔竹忙攔下許松,指著那名女子道:
「那位姑娘芳名不詳,江湖人稱「千面狐」從未有人見過她的真實樣貌,精通易容變聲之法,還習得了江湖上失傳已久的絕學《無相易形大法》,此功法能模仿天下所有的內功招式。她憑此絕技,經常騙取各門各派的武功絕學,靈丹寶器,江湖各派對其深惡痛絕。
我與她在江湖上交手數次,憑手感嘛……感覺這姑娘年紀不大。」
「呸!」
三女異口同聲地表達自己的嫌棄。
「千面狐」被氣得渾身發抖,雙手攥拳,怒視著孔竹!
這「江洋四獸」和「四公子」,江湖之上時有爭鬥,互有輸贏,乃是宿敵了。
如今再此齊聚,又免不了一番精彩對決,正所謂:
對牛彈琴亂心弦,執子搖骰算無間。
墨香金玉爭鋒意,描摹無相尋真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