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考試？上學還學這個！

七月，驕陽似火。董增壽小朋友也七歲了。他現在正面臨著人生中第一次考試，上小學的入學考試。

「阿姨，就讓我看著這杯水嗎？」老董覺平時很少叫人，畢竟思維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成年人，天天學著小孩子的說話方式屬實有點自己膩味自己。

「小朋友，光看著可不行，你得想象它會動。」

看著眼前這位相貌嬌好的小姐姐，（對，小姐姐，三十五歲以下都可以是小姐姐，老董自己的定義。）我們董增壽同志玩心頓起。

「老馬，給他變個魔術。」老董意念一動，在腦海中對自己的兄弟馬長生說到。

沒有人回應他，但是老董面前杯子里的水突然漂浮了起來，在半空中變成了一條小海豚的模樣，然後朝面前的少女老師吐了一股水流。在場的幾個老師都嚇了一跳。反應快的還以為學校侵入了水鬼。

「別慌！」這時，一位中年人模樣的男子出聲治制止了眾人的慌亂。

「小朋友，你是有伴生靈吧。」中年人神情不太自然，臉上擠出彆扭的微笑，只比哭好看一點，顯然，他不太適應同小孩子打交道。

其實，近幾年，人們逐漸發現最近出生的一批孩子有很微小的幾率在出生的時候就帶著善靈，也就是說他們天生就會御靈，雖然幾率很低，但是還是被細心的研究人員發現了，畢竟，大數據面前，眾生全裸。

讓我們回到正題，中年人臉上艱難的維持著微笑，像極了發現目標的人販子。

「大叔，你知道的太多了！」老董努力做出一個威脅的表情，白凈的小臉愈顯可愛。

中年人回身對後面記錄的人說「查下這個孩子的信息，他符合特殊培養的標準。」顯然，中年人並沒有把一個七歲小屁孩的話當真。

這裡不得不提下當前的教育方針，為了能更好的抵禦鬼的侵入，國家把一些道教抵禦鬼怪的基礎知識加入了學校日常教學中，並在入學時加入了靈力考試，選拔有靈力波動的苗子到天師道進行特殊培養。

「老馬，夭壽了啊，沒想到這裡有個牛鼻子老道啊。」董增壽小朋友在心裡朝自己的鬼兄弟吐槽到。

「是啊，跳大神的去修道，不曉得道祖老人家會不會親自下凡清理門戶，揪出間諜。」我們的鬼王馬有些幸災樂禍。

那為什麼我們馬長生小朋友要叫董增壽小朋友跳大神的呢？這還得從老董他家裡說起。

華夏古代對於驅鬼有著「南茅北馬」的傳說，其中「南茅」指的是古時南方大多普遍使用茅山道術鎮鬼，而茅山道術又是道家的術字門分支。而「北馬」是指北方驅鬼的方法，也叫出馬，老百姓戲稱跳大神。而我們老董這輩子的母親家裡便是「出馬」的傳人，隨著靈異的入侵，這門古老的職業也得以復甦。而老董出生時，自帶伴生靈，屬於靈力充沛到溢出的主兒，自然他姥姥家的人也把這個法門傳給了他。幾十年前是封建迷信，但是現在，這可是珍寶級別的防身技能。

書歸正傳，在老董在小學入學考試上讓馬長生露了一手后，他就順利拿到華夏特殊培養教育學校的入學許可證。其實，每年能拿到許可證的孩子並不多，畢竟雖然靈異入侵了現實，但是人類還是人類，並沒什麼變化，所以，能擁有靈力根基的孩子也就是屈指可數了。而且，全華夏也沒幾所能進行特殊教育的學校。

「老馬，你說學完離咱家那麼遠，咱們咋過去啊？」

「我怎麼知道，

要是我就飄著去。」馬長生理所當然到。

「你說咱們能坐飛機嗎？」

「那玩意不安全。」

自從靈異事件多了以後，航班的數量減少了九層以上，畢竟有些鬼是會飛的，航班要是出了事，旅客的生存幾率趨向於零，現在還在運營的航班也都是請道家天師府的人出手，布置符籙，以防止鬼怪侵襲。

「還兩個月呢，回家問咱媽。」

「為啥不問咱爸？」

「你這不是廢話嘛。」

「也是。」

這倆貨在對自己爸爸由衷的一番感嘆后回家了。

兩個月的時間光一晃而過，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裡，老董一如既往的在家裡做個乖寶寶，畢竟馬上就要離開家了。七歲的小孩，離家上學是不可能自己去的，為了方便學生的生活，學校為低年齡的學生準備了家庭宿舍，由家裡大人陪著學習六年。陪同的家長當讓沒法繼續原來的工作，所以一般是家裡比較閑的家長陪同生活學習，多是家裡老人，再加上特殊教育的學校以前多是道觀，學校也會傳授這些老人養生益壽之法，算是家長福利。陪同老董的是他姥姥，也是教授他「出馬」之術的人，老董的母親因為靈力自身的原因並未修習這個法門。

馬長生出門了，現在他只要在老董三公里範圍內就可以自由的活動。現在的城市裡基本不會出現災難級的鬼怪現象出現，城市周圍也被道家布置防護和預警的符籙，城市裡也就偶爾出現幾個鬼影級的騷亂，本著廢物利用的選擇，老董則把馬長生放出去解決這些鬼影，也是給馬長生補點營養。

鬼也是可以成長的，只不過條件比較苛刻，首先是執念，鬼的一切都圍繞著執念而生，執念愈強而能力愈強，其實是鬼氣，鬼可以通過吞噬其他的鬼來增加自己的鬼氣，鬼氣越多，能力影響的範圍越廣。托馬長生的福，老董家周邊的小區很少出現靈異事件。

「乖孫啊，小馬哥兒又出去了？」

「是吧，最近他老出去，說是馬上要出去上學了，這幾天多造福下鄰居。」

「小馬哥兒到是個好孩子。」

馬姥姥是知道馬長生的存在的，畢竟自己就是一位薩滿，對鬼怪的接受能力較高，另外馬長生也算自己的外孫子，更是姓馬，平時馬姥姥也比較關注這個鬼外孫。其實更深層的原因也是有的，最主要的一點就是馬長生和其他的鬼靈不一樣，他是可以正常交流的，其他的鬼，不論是善靈還是別人的伴生靈，都是一臉木訥，除了幾個簡單的指令，基本無法溝通，也可能是他們等級比較低的問題，畢竟馬長生在老董出生時就已經是鬼王了。

「姥姥，你拿神鼓做什麼？咱們可是去龍虎山啊，那是牛鼻子老道的地盤，用不上神鼓的。」老董看見自己的姥姥把平時跳大神用的皮鼓裝進了行李不禁發問道。

「官員帶金印，士兵挎鋼槍。出馬敲皮鼓，請神先上香。姥姥用了一輩子的傢伙事，可不能不帶著。」到底是有文化的神婆，也有出口成章的本事。

「可是姥姥，咱家畢竟也算是正了八經的出馬弟子，就這麼去人家道士的地盤學習，還帶著傢伙事，人家會不會以為咱們是去砸場子的啊！」

「天大地大，國家最大。學校是國家辦的，他們不過是佔了規模大的便宜，傍上了政府的大腿而已，放心吧。」

在靈異侵入的初期，政府就開始尋覓能解決靈異事件的人，全國各地真正能派上用場的也就道教的驅鬼術法和薩滿教的出馬驅邪而已。至於佛教的護法金剛，那個太難練成了，而且讓人無欲無求也不現實，更沒辦法推廣培養，所以也沒被看中，再說，一堆佛家護法金剛也只是自身可以免於鬼怪侵擾，無法御靈而戰，故而未被採用。而相對於出馬，道法的傳承更加系統全面，出馬多是家傳，缺乏推廣性。故而又出現「道法入朝堂，出馬走民間。」的說法。

正在祖孫二人一邊收拾著行李，一邊聊著天的時候，家裡的窗戶自己開了一道縫隙，一份郵件順著縫隙，飄了進來。

「你就不能走門啊！每次開窗都不關。」

「走門要是被隔壁王大爺看見還不把他嚇死啊。」一猜就知道是馬長生回來了。

「給，錄取通知書。」

「你嚇不著他了，那老鰥夫昨天被對面樓的人最到家裡揍了一頓，估計現在還起不來床呢！」老董接過郵件和馬長生說道。

「那是他不老實，活該，我在對面樓里看見他好幾次呢。」馬長生聞言說道，「也不知道他給多少人送了綠帽子。」

「你管他呢，哎！前世考個大學才有可能拿到錄取通知書，現在上個小學都給你發一個，還真是儀式感滿滿。」老董有些騷包的抬了抬頭，「哥這輩子無欲無求了啊。」

坐在老董身旁的姥姥聞言順手拍了一下老董的腦袋瓜，「瞎嘚瑟個屁，趕緊收拾東西，明天還得早起呢！」

「哎呦，姥姥，你就知道教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