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鎮撫司管檔

可怕的三年慢吞吞的結束了，沒做什麼修整就去南京錦衣衛鎮撫司報道，自己的職務其實很早就已經確定，就是鎮撫司管檔，一個看東西的「文職」；司里的頭頭乃至衛里的高層對於何海這種小透明不可能有什麼關注，懶散的「特務」部門只會是更加的混吃等死，何海有試著結交一些同齡人，但鎮撫司顯然不是合適的地方。鎮撫司管檔其實工作不少，但作為一個小領導，手下跑腿的還是有幾個的，一樣都是老油子，簡單的事情磨洋工個個高手；之前說到內力的溫養作用，大腦也是提高很多，博聞強記是很直接的效果，想起過去的細枝末節那是做夢。刑罰這邊的記錄有點血腥，看到了有點危險，自己衛里各個同僚的檔案則是都很漂亮，這是一個必然結果，不然也就沒法好好的盡忠職守；軍戶這邊可就複雜了不少，也有很多有意思的東西，火器這個他們還在做不了，當然也是不敢做，火藥還是經常接觸的。當然只能是黑火藥，威力一般，配方什麼的也有，現在使用的比例硝炭硫大概是5:1:1，好像和後世也有出入，印象里后兩者應該不是一樣的；仔細斟酌一下，這裡還是很有空間和可能的，研究員上線，現代思維主導的古代實驗進度很慢，但效率還是勉勉強強。結合了一些老軍匠的經驗，這個危險的事情總算有了結果，硝炭硫的比例被最終確定為15:3:2；其實威力也是不夠牛掰，何海自己也沒有太過在意，感覺就是無聊的探索精神。內力好像是萬能葯，對於空氣和熱量的隔絕很有效果，話說它本身也有屬性之分，逍遙遊則是一個元炁的設定，什麼都不是又什麼都有可能；這也好像在證明它的不凡，反正就沒有遇到比自己等級高的，可能真的是個大高手。這樣的奇技淫巧本身不是很有市場，加工的難度因為何海的金手指危險降低了很多，但相對的推廣難度也是大了很多；出於這個考慮，酒精被引入了實驗體系，基本上也是安全了一些，但也困難很多。

來到酒精的問題，搶佔白酒市場是沒有希望了，不斷提純還是很有用處的，消毒燃料都有很大的市場；總是很有想法但是都容易自我否定，但做了那麼多事情，肯定是「紙包不住火」，犯法不至於，百戶閑住那是板上釘釘。BJ錦衣衛也派了人下來調查，他們收集的隻言片語也在證明，這些發明好像還是很有作用的；何海也是無語，這個時代很多事情都是危險的，只能安心的做個屁民才能相安無事。很快BJ的調查組就來到了應天府，領頭的是個年紀不大的百戶，應該也是被排擠的小年輕；作為錦衣衛北鎮撫司的管檔，牟斌是個正直的有為青年，但在錦衣衛裡面肯定四處碰壁，不過還是有宮中大佬賞識，熬一熬資歷應該還有機會，這個時期的錦衣衛還不至於糜爛不堪，明朝十幾個皇帝現在也才第八個。

牟斌對於這份差事沒有很上心，一個喜歡奇技淫巧的年輕同僚，倒是大佬的指示里希望可以洞悉這些發明的作用；很快黑火藥和酒精就被擺在了眼前，一種濃烈的酒水，至於「消毒」的概念好好很多的外邦就有記錄，衛所雖然不知道什麼道理，但好像很有用，熱毒和膿瘡都要不錯的改善。關鍵則是提純的技術，和那些酒廠有異曲同工之處，就是效率非常低下，工藝什麼的在京城不是大問題；黑火藥配方的問題，認真比較應該是有些提升的，而且在接觸這個少年的第一時間，知道酒精對於火藥的溶解合成也有不小的加成。

牟斌很快和何海進行了一次深入的交流，僅限於兩個人的那種，何海表現的很真誠，現代人的思維方式是他唯一的利劍；實在不行那就開始浪跡天涯了，黑火藥和酒精應該是自己給這個世界的紀念品，至少對面這個高大的年輕人的等級60級不到自己的三分之一。做了最壞的打算靜候審判，何海自己其實也沒有意識到他的很多想法都是危險的，在這個時代很多人都會認為他是一個瘋子；但牟斌沒有這麼覺得，他也是管理軍匠的錦衣衛管檔，積極向上的「軍匠」實在有點少見，「赤子之心」可能是唯一的概括。這是一次明智的決定，也開始了兩人互相成全的命運糾葛，牟斌決定帶著何海前往京城，那裡才有更加廣闊的土壤；何海也是欣然接受，那個地方他是遲早要去的，南京本身也有點要將自己遺忘。

離開是個簡單的事情，沒有鮮花和掌聲，當然也不至於產生憤恨，自己終歸是個過客；錦衣衛作為皇帝身邊的「近臣」，體系和制度都有點混亂，何海要去京城同樣簡單，就是不知道等待他的會是怎樣的命運。好不容易結束一個囚籠，又開始了一場顛沛流離，牟斌倒是很喜歡這個小老弟，和他交流都有不錯的收穫；他也沒有意識的有些東西其實有點危險，潛移默化的改變會成就很多偉大的事業，這樣的時間還會持續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

這個時期的明朝，商業已經非常的發達，技術革新更多的依靠他們，乾脆一點就都是商賈的功勞；利益至上的群體，敝帚自珍都是好的了，各種各樣的留一手，封建王朝會選擇扼制他們的發展不是沒有道理。傻傻分不清的何海用現代的探索精神不求回報，有些所謂的技術壁壘和認知天塹是會被時代和老破舊牢牢鎖死的，對於很多概念牟大人也是毫無頭緒接受不能；何海有時候覺得要不是沒有準備好，自己一定要創造一個天翻地覆的新世界，現在再開始「教書育人」好像有點不甘心了，自己的肝都快廢了不能這麼簡單的推翻。

一行十來個人每天翻山越嶺騎馬趕路，何海把南京的大部分東西都變賣了，要不是什麼「把根留住」，連何府都有可能不存在了；馬是蹭了衛里的，這種生物他也不熟悉，香車寶馬固然受男人喜歡，但現在還算微末不敢妄談追求。騎馬其實也是一個苦差事，原本也沒有學過，影視作品的那一套太過表面，還好現在的身體素質變態，還有很多沒什麼實際用途的內力保護；周邊的市井已及野外和前世的差別不斷激發何海的好奇心，很多奇怪的角度和觀點也讓牟斌刷新三觀，漫長的回京之路也是不會寂寞。對於何海的超強適應能力，整個隊伍都非常佩服，年輕可能是唯一的理由，但隊伍里的同齡人早已叫苦不迭；在何海看來，這群人應該都不是自己的一合之敵，武功招式不說，乾脆就是等級壓制，之前的努力「肝」和「蟄伏」都是明智之舉；其實之前的很多隱藏信息都已經開放，但是依舊看不了他們的武學情況，數據倒是有的，什麼「內力」「氣血」「傷害」「防禦」「閃避」都是很客觀的數值，還有一個很不錯的潛力值；牟大人的就是4後面有個括弧可以，應該就是中人之姿，他能得到何海「真誠」對待的直接原因在於他的人物小傳。-「仁厚剛正的錦衣衛」是個了不得的評語，雖然何海的前世對他沒有印象，但不妨礙自己信任對方；為此他也是有點「口無遮攔」，很多觀點和看法都是傾瀉而出，應該是這些年憋的太厲害。

路上也在慢慢考慮自己在京城的可能，一個「科研人員」的命運已經不可避免，但怎麼也要做最好的軍匠；對於明朝，作為一個漢族人，不是什麼民族狹隘，它的命運不該如此的曲折荒唐。自己的存在應該可以改變不少的東西，話說回到了明朝穿越文的套路，「糧食」「火器」「商業」還有「土地改革」接踵而來；這個不是沒有可能，但也都過於想當然了，自己就在南京搞了搞小發明創造就有身死道消的危險，錦衣衛其實還是恐怖的存在。

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少不了要切磋一些，有些信息很明確，他們都是不敵何海，小何同學也是謙虛，不少有意為之，潛移默化的傳統而已；私底下牟大哥也不是對手，他其實不比其他人強，但位置在那裡，這些事情也不是爭奪武林盟主的規則。對於何海的不俗戰力，牟斌沒有太過在意，能打是好事，但取到的作用一般，特務組織也是講究能者上的簡單優勝劣汰；暴力機關也和簡單的江湖規矩不一樣，更多地的還是要有靠山，好像能力也變得沒有那麼重要了，牟斌這樣的委實不好和其他人多做比較。現實就是這麼殘酷，現在的皇帝不知道是什麼路數，去了BJ有必要好好觀察一番；最大的大腿才是好大腿，就是不知道現在輪到大明朝那個天子，一定要好好規劃規劃，最好可以一勞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