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永生

木楓傢具廠的辦公樓里人聲嘈雜，姜雨帶著大隊人馬衝進二樓的經理辦公室，出乎意料的是，中了敵人的「金蟬脫殼」，房間里一個人影也沒有。

他回頭，問身旁一個剛上來的女人：「人呢？你不是說他在辦公室么！」

女人嚇壞了，結結巴巴地回道：「剛……剛才……還在的。」

羅欣來到窗邊，指著窗檯說：「姜隊，你看。」

姜雨跑過去，看到窗台上有一個大大的鞋印，於是探頭向外張望。小二樓並不算高，且還有空調做緩衝，從這裡逃出去不是什麼難事。

「奶奶的，跑了，追！」姜雨吩咐一聲，帶著人衝下了樓。

何偉為了顯示自己本事大，走的窗戶，五分鐘后安全到達樓下。

嚴洪軍瘋狂地跑著，他體型肥胖，胖的像頭豬，但跑起來卻十分的快。

以前，有位朋友開玩笑地說：「老嚴啊，你看你，胖的像頭豬，軲轆起來肯定比跑快，以後遇到什麼事千萬別跑，在地上一滾，沒人追的上。」

嚴洪軍氣壞了，在一次兄弟企業內部組織的運動會上，他證明了自己。

朋友看到，他跑起來速度飛快，動作十分靈敏，在體育場里，就像是一頭雄壯的野豬馳騁在草原上，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今天，他跑的更快了，誇張點說，都他娘的快和地球手拉手，一起繞行太陽了。

工業區里沒有行人，四周靜悄悄的，隱約能聽到後面傳來許多急促的腳步聲。嚴洪軍從辦公樓後面的小路跑了一會兒，眼前就出現一條寬敞的大道。

這條道實在是太長了，要是沿著道跑，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活靶子。斜對面則是一條狹窄的土道，一直延伸到下一條大道上。

土道，一直延伸到下一條大道上。

嚴洪軍熟知地形，很快作出決定，甩開了肚子。

他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將近五十的人瞬間年輕了二十歲。這土道上有些石子，很適合奔跑，以至於腳下的皮鞋對速度沒有產生過多的影響。

堅持住！豬也是可以逃離屠宰場的。

堅持住！豬也是有生存權利的。

街口就在前方，只要再加把勁，就可以甩掉屠夫般的警察，逃之夭夭。馬上就要到出口了，喘息之餘，他露出了「二師兄」的笑容。

可不巧的是，「農場」的大門關閉了，前方突然出現一名「獵人」，擋住了狹小的出口，那正是陸風：「嚴經理，這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啊？」

「你……」嚴洪軍差點嚇出豬瘟，問道：「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呵呵！問我么，我來超市買包煙，順便就看到你了，本來我也不認識你，哪知道就這麼隨口一問，你就默認了，你說這是不是天意？」

「你……你是屠夫？」他嚇的嘴都瓢了，立刻改口：「你是警察？」

「難道非要警察才能抓你么，任何一個有正義感的人都可以將你繩之以法。」

嚴洪軍沒有時間和陸風鬥口，他隱約聽到了後面的腳步聲，來不及多想，在沒有「九尺釘耙」的情況下，揮動著拳頭，沖了過去。

陸風冷漠地搖搖頭，閃身的同時轉了個圈，借著對方砸過來的拳力，把他按照原來的方向甩了回去，嚴洪軍一個跟頭栽倒在地。

看到自己被扔了回來，他從兜里掏出一把匕首，晃了幾下，又向對面撲去。

看他手中多了匕首，陸風並沒有躲閃，

找準時機，在匕首刺過來的瞬間，一隻手抓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抓住他的肩膀，兩臂一用力，來人就像陀螺一樣被動地旋轉了180度。與此同時，後背重重挨了一腳，再次飛了出去，匕首也脫落了。

說實話，陸風也是使足了力氣，對方太胖，有些地方手掌根本吃不上力。

嚴洪軍再次起身的時候，看到一群人影正向這邊跑來，他迅速撿起匕首，死死地盯著手中的武器。陸風以為他要二次進攻，提前做好了防禦，哪知道他這次拿的姿勢很奇怪，刀尖竟然對準了自己的肚子。

「你幹什麼？千萬別做傻事！」

聽到勸阻，嚴洪軍想了想，緩緩地放下了刀。陸風長出一口氣，可沒想到，接下來這傢伙又重新抬起手，將刀尖對準了自己的前心，一瞪眼睛，刺了進去。

想來，應該是他覺得自己太胖了，刺肚子不一定死的成，所以才調整了方位。

陸風大吃一驚，急忙跑過去，看著奄奄一息的嚴洪軍，說道：「為了保守秘密，這麼做值得嗎？」

嚴洪軍笑了，笑的很燦爛，用盡全身的力氣說：「永生的人，不怕死亡。」

……

姜雨等人隨後也趕到現場，陸風簡單介紹了經過。當他提到嚴洪軍死前說的那句話的時候，姜雨問道：「這話聽起來有點詭異，會不會和什麼宗教信仰有關？」

陸風看著地上的屍體，淡淡地說：「但願吧，但願和宗教信仰有關。」

姜雨很不解：「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陸風說道：「沒什麼。我怕的是和宗教信仰無關，他真的能活過來，真的可以永生不死。」

姜雨愕然……

…………

松林小區的一棟居民樓里，杜強癱坐在沙發上。他雙目無神，叼著半截香煙，傻傻地望著面前的茶几，就像一隻失戀的土撥鼠。

茶几上堆放著許多綠色的透明瓶子。

這時，有隻大手伸來，一個瓶子立刻懸空，頭朝下倒立式晃動起來。

接著，第二個，第三個……所有的瓶子都依次重複著動作，直到最後一個瓶子落地，男人站起身來，走到衣架前，從衣服兜里取出一張五十元的鈔票，踉蹌著走向房門。

門，自己開了，一個特殊的人出現在面前。

杜強努力地抬起眼皮，從嗓子深處艱難地擠出兩個字：「找誰？」說話時，他還打出個飽嗝，噴出來一股濃郁的酒香。

「你是杜強吧，告訴你，我知道李曼在哪。」

一聽到「李曼」兩個字，杜強的腦子立時清醒，眼睛睜的像兩個燈籠，亮亮的。心跳的加快讓他全身的血液流動開來，暢通無阻，喚醒了每一塊癱軟的肌肉。瞬間繃緊的肌肉又被觸覺所感知，最終送入大腦，形成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你說什麼，你們有李曼的消息了？」杜強聲音洪亮，焦急地問。

「是的，我已經有了消息，你不要聲張，跟我來，我帶你去見她。」來人語氣堅定，同時一抬手，亮出一份帶有照片及姓名的警官證。

杜強根本不看，喘著粗氣，胡亂地提上鞋子，門也沒關的和來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