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隨心
【來案子了】
晚上十一點多，在日不落酒吧探查是否有邪惡詭異的林漸收到趙倩微訊。
一看就知道是詭異作案，不然趙倩也不會發微訊給他。
真是瞌睡來了就送枕頭。
林漸簡單請個假，走出酒吧，坐上趙倩的車。
「什麼情況？」
轎車發動，林漸慣例詢問。
「有個大嬸被狗咬死了，還是泰迪。」
「……」
大嬸，泰迪。
這兩個關鍵片語合在一起，林漸不由想起河邊讓她救狗時謊稱兒子落水的沒素質大媽，這一想，他同時想起那個清麗女人的事，以及河裡的屍體。
「你吩咐你的手下們排查一下白浪區的環城河，把裡面的屍體打撈出來。」林漸道。
每天詭異案件很多，不可能全都是SSS級詭異來辦，SSS級詭異只是辦理SSS級以下沒法處理的詭異案件。
「河裡有屍體？」趙倩疑惑：「你怎麼知道的？」
「我被趕出來的時候……」林漸簡明扼要地把救狗的事說了下。
趙倩忽然一個加速給林漸帶來強烈的推背感。
「你英雄救美上癮了是吧？！」趙倩乜了林漸一眼。
「是救狗！慢點！」林漸倒不是怕車禍身死，是怕撞到別人。
「哼！那個清冷女人呢？你還擔心她！你擔心個鎚子啊！你們很熟嗎？」趙倩有時也為林漸這多管閑事的毛病極為頭痛，而且大多跟女人有關。
「……」林漸語塞。
「不是我說你，多管閑事也把握個度，別把自己當成聖母了，你拯救不了多少生命，該死的總會死去，能活的自然活著。」趙倩勸道。
就他們詭異處理中心而言，只處理跟詭異有關的案件，而且還不是主動去做，是警察分析是詭異所為才會交給他們處理，至於救人也好救狗也好，那與他們無關。
「我只是救遇到的，這就聖母了？聖母會殺敵人嗎？我不也殺了？」林漸爭辯道。
他雖然說不上殺伐果斷，但該下殺手時也沒手軟啊。
「呵，在我看來你就是聖母！一天天忙那點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的破事！有那時間還不如陪我們看電視！」趙倩嗆道。
「……」林漸不想說話了。
趙倩這話，顯然他聖母不聖母不是重點，重點是和她們待的時間太少。
林漸扭頭看向車窗，玻璃上印著自己的臉影。
自己的臉並沒有發出任何光輝，也算不得慈眉善目。
他開始反思。
「我錯了嗎？」
他回顧自己與詭異們的交接點……也就是看到黃薇薇露出貓耳朵時……救趙倩和唐如詩。
後面想著保護那些想過普通人生活的詭異，也只是出於對自身迷茫之後尋找的一條出路。
不然他一時想不到該怎麼做。
一直梳理到現在的救狗……
理來理去，林漸也覺得自己挺多管閑事，但是如果不多管閑事，當初就不會去幫助問路的朱莉安了，自己還是那個茶道縣兢兢業業的普通老師吧。
多管閑事或許是一大毛病，但這是從很早以前就開始了的，刻在骨子裡的，改是改不掉了。
但，有必要改嗎？
剛好遇到又力所能及且無懼後果，施以援手又如何？
聖母就聖母吧！
林漸接受了自己的聖母形象，反正，該殺的時候他也不會眨眼。
一路無話，
趙倩和林漸來到受害者所在的七樓房間，屍體已處理，現在只留下白線和血跡。
出血量很大。
「那狗直接咬破了那大嬸脖子上的大動脈。當然，那狗也被掐死了。」趙倩解說道，沒再提剛才的話題。
她開車時觀察過林漸，見他是苦惱了下，但隨後又一臉輕鬆便知道她說的話沒起作用。
但也知道自己的話林漸是考慮過了。
考慮過了還是如此，那便由著他吧。
死而復生已經是個奇迹，復生后又都成為有特殊力量的詭異了，還不順著自己的心，想幹嘛就幹嘛，復生有何意義？
她主要想抱怨林漸經常因為多管閑事而忽略她們罷了。
「泰迪有這麼兇狠嗎？你有現場照片的吧，給我看看。」林漸道，大嬸與泰迪的組合雖然並不稀少，但他還是覺得有些太巧了。
趙倩打開手機翻出照片后遞給林漸。
林漸拿過看了眼，眼睛一凝。
居然就是那個大媽和她的狗兒子。
「都把泰迪當兒子了，泰迪一定很乖吧，會反噬？難怪說是詭異乾的，也只有詭異會引發所謂『反噬』。」
林漸摸著下巴。
「沒有監控看到可疑身影吧？」
「一個都沒有。」
林漸也知道是如此。
作為詭異如果想使用自己能力，第一課是適應自身，第二課是隱藏自身，躲避監控是隱藏自身的必修課。
「看來只有看看這裡的植物知道點什麼了。」
林漸掃視屋內，看到窗戶左右各放著一盆像竹子的綠植。
林漸走到右邊綠植附近，伸手搭在一枚葉片上，而後閉目觀看該綠植的記憶影像。
那熟悉的大媽走入洗澡間洗澡，泰迪在吃狗糧。
泰迪吃著吃著，忽然抬頭，目光變得兇狠起來。
之後就是撕咬的一幕。
看完，林漸不由搖頭。
口口聲聲叫著兒子，被咬的那一刻不是毫不猶豫掐住泰迪脖子了嗎？
有時人真的比詭異還複雜。
「看到什麼沒有？」趙倩問。
「沒什麼有用信息，只能確定那狗是被操控了。」林漸道。
「好吧，那看來暫時是抓不到了。」趙倩聳聳肩，滿臉放鬆。
抓不到也免得熬夜了。
林漸流汗。
「你說我多管閑事，你這自己工作都不積極。」
「工作太積極，才是有問題！」
趙倩白了林漸一眼，而後道：「回去吧。」
林漸又搖頭。
走著走著，趙倩接到一個電話。
沒多久打完便看向林漸，道：「我手下找到了點線索，這大嬸與一個女人發生了點矛盾，都鬧到警局了，那個女人長相清冷。」
林漸嘴角抽了抽。
世界真小是吧？
「對方地址找到沒有，我們去試探一下吧。」林漸道。
如果真是那個清冷女人，林漸是有點理解對方會找大媽麻煩的，畢竟那大媽太欠。
「哎……」
理解是理解，但動不動就殺人也太狠了吧？
林漸覺著這其中有著什麼原因。
「地址找出來了，距離這裡也不算遠。」
「那過去吧。」
一行二人開車駛向朱瑩瑩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