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正的我

不看不知道，一看內心毫無波瀾。後面赫然又站著一個孟哲，身著龍袍，氣宇軒昂，但憔悴之色也堆積在整個臉龐。皇帝今天已經把驚訝和恐慌都用光了，再次面對這個本應該死去的人，也沒有該有的憤怒。

「看來我們真應該好好談談，不過你可不要以為我現在好欺負，不然就算拼著被粉碎的後果我也要和你最後一博。」

儘管聲音有氣無力，但其中的意志卻十分堅定，一切煩惱都拋在腦後了，現在他只想解答心中的疑惑，看清未來。

「你也不必那麼緊張，我現在可是修為全無，只是一個普通人，而且。」

說到一半，近處的孟哲就拿出了一個白色的氣團，這個氣團看上去平平無奇，沒有任何值得在意的地方。但是這卻是這塊原始大陸最為神奇的東西——規則之心。對一般人來說，這東西毫無用途，但最為頂尖的勢力都有培育。因其用途過於狹小且古怪，不為普通人所熟知。

其存在的歷史相當長，從人類開創修行體系，到現在人類基本統治大陸，一直都出現過一些在規則之外的人，簡稱「開掛者」。他們無法被判斷的軌跡令很多大人物頭疼，怪物般的手段令其他人類恐懼，是人類中的異類。這些人天生就高人一等，基本只需要付出較少的努力就能成功。而他們神鬼莫測的手段更是防不勝防，很多大人物都不知道是怎麼死於他們手下，而他們存活的形式也稀奇古怪，有些開掛者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殺死，拿他毫無辦法，只能封印。

在那個最混亂的「中古世紀」，開掛者橫行於世，數量是最多的時候。到處干著他們所謂「行俠仗義」的事，世界的資源都集中在他們手上，沒有這樣的人作為依靠的勢力都無法生存下去。有良知的開掛者為了生存也只能剝削普通民眾，其他人想反抗也無法做到，整個世界的生靈都在水深火熱之中。

而世界意志也無法修復這個漏洞。於是，新的物質被創造出來，用於遏制開掛者的數量，就是規則之心。當開掛者運用那股在規則之外的力量，和規則之心接觸，兩種力量就會發生反應，然後一起消散於世間，被世界意志吸收。

而失去開掛力量的人，靠著自己本來的力量，基本無法抵抗其他開掛者的報復和大人物的圍攻。

此消彼長之下，大陸進入「新紀元」。而現在世界的運行法則和社會體制，基本繼承於那個時期。雖然「中古世紀」給世界造成了巨大災難，但開掛者多是人類，經此之後，人類統治大陸的進程大大加快。

儘管開掛者是人人喊打的存在，但因為目前數量非常少，對社會體制已經構不成威脅，所以各方勢力都不會去刻意針對他們。而且培育規則之心的資源都被頂級勢力掌握，留著一定數量的開掛者能有效威脅那些底層蠢蠢欲動的野心家，這種維持平衡的體制，受到各國追捧。

「而且你不是拿這玩意對我試過了嗎，沒有那種規則之外的力量，受到這種程度的攻擊，重則灰飛煙滅，輕則淪為廢人，我現在就是這樣一個廢人。」

聽了這話，皇帝又蠢蠢欲動了，大家都沒有修為，就是比拼體術的時候了，而他現在的情況，即使體術也比我高，但也已經被廢，感覺自己有機會找回顏面，機不可失。雖然暫時沒有了敵對意識，但皇帝是一個極好面子的人，自己的威嚴幾次三番不保，必須找回場子。

大陸的主流修鍊方法是提升修為，

但也有體術這一個體系。體術修鍊雖然沒有提升修為帶來的力量強，但它的力量更穩定，除了開掛者，不會被任何生靈所剝奪。使用修為戰鬥消耗的是能量，而體術則是體力。一個靠吸收天地靈氣得到補充，補充快而便捷。一個靠食用天材地寶和靈獸肉得到補充，其他普通食物則補充甚少，難以為繼。體術最為重要的優勢便是在修為被封印時不至於淪為砧板上的肉，世界有很多可以讓修行者永遠或暫時失去修為的方法，也有很多限制修為或封印修為的地方，所以體術就顯得尤為重要。不過由於這一條路耗費甚多，且因為大陸另一個體制，而少有人走這條路。因為這種種原因，人們都普遍對這個體系不太了解和上心。

體術修鍊階段分為一煉到九煉，每一煉並沒有仔細的劃分標準，但進入下一煉都會發生質的變化。同一煉的人也往往天差地別，因為受到自身經驗、修鍊方法等的不同，同一煉的人往往會有壓制關係和剋制關係。

正當皇帝想要把這個偷自己龍袍的小賊痛扁一頓時，遠處的孟哲發聲道：

「打也打過了，還有就是，父親，你面前的那個我可脆弱得很，要是把他打殘打死了，誰來繼承你的位子，幫你處理那些繁瑣的事。」

遠處的孟哲看著皇帝那小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了，於是提醒著。

「為什麼是我接這爛攤子，我覺得我們倆還是猜拳來決定吧。」

雖然沒有弄清這到底怎麼回事，但皇帝始終還是有思考的，於是打斷道。

「孟哲，你現在的情況不比我好，別大言不慚。現在你戰鬥力有沒有五都是個未知數，別那麼斬釘截鐵地把我這個位子給定了，你駕馭不了那些臣子。」

遠處的孟哲嗤笑道：

「我來之前，誰人知道我有修為，有如此修為。現在我只不過是成為了他們觀念里的我，對他們來說一切都沒有變。」

皇帝的腦子開始有些亂了，怎麼自己修為被封了，還搞得自己好像都降智了，於是把舞台留給這兩個年輕人。

近處的孟哲板著臉說：

「既然我繼承自己原有的一切，那麼你們都該聽我的吧，以我馬首是瞻。」

「呵呵，大家都一樣，憑什麼你當老大，以後再見時，你要是能打贏我，我就認你這個老大。」

遠處的孟哲說完，就打算也溜走了。

「零零一，告訴其他人，雖然現在大家都有一樣的條件，但是等以後相遇可別差得太大啊，不然我也會跟著丟人的。」

零零一無視了孟哲這自居為老大的口氣，身體逐漸化為一個個粒子，無視周圍護罩和牆壁的阻擋，朝著上方不斷飄去，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皇帝也有點緩過來了，差不多能猜到這是怎麼回事。果然和他進行廢話般的溝通，不如在旁邊聽來得實在。

「皇位恐怕不是你的目標吧。」

「僅僅是作為一個隱藏身份的棋子。」

「你的目標是更高的境界嗎？」

「沒錯。」

「你是開掛者還是魔族。」

孟哲把玩著規則之心，繼續說著：

「父親，我想我現在已經證明了吧。」

孟文哲無奈笑著，嘆了一口氣，自己果然不適合這個位子，未來會怎麼樣，自己心裡也總算有點數了，最後問了一句。

「希望你說的都是實話，本來作為你的父親我應該以你為榮的，現在應該激動地與你暢談一番，但看著你這張臉，我實在是想湊一拳，請你把你的修為作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嗎，天命所歸，偶然習得。」

本來已經消失的可恨語氣現在又再次出現，孟文哲感覺自己不能再待在這裡了，準備離開，轟轟轟的腳步聲宣洩著自己的煩躁。

而孟哲在後面喊道：

「咱家還有兩顆規則之心吧，反正你都要養老了，都給我吧。」

這次孟文哲再也沒有理自己這個混蛋兒子，左拐右拐到了一個密室，門是靠獨特的靈氣催動，稍稍給自己身上的封印開了一個小口子，反噬之力立馬把他壓倒，但是所幸門已經開了，在地上趴了不知多久，終於有力氣可以站起來了，立馬往密室走去，最終在密室內找到一個水晶球，看著裡面映著的熟悉面容，孟文哲越來越魔怔，不禁感嘆。

「你說你也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一點修為，導致生阿哲的時候出了意外，如果當初我再強一些，也許你就不會有事了，如果我當初再弱一些，也就不會是這樣的人生！修為，果然很重要麼。還有內奸，究竟是誰，終究還是無法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