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重新定位
等換掉身上這套顯眼的龍袍時，孟哲不禁想到:其他的兄弟也應該找到自己的歸宿了吧。至少，衣服應該找到了吧。
來的時候眼前的陰影縮短，而走的時候，背後的陰影卻拉得老長，而自己也開始為了自己而活了。皇城大門前的車轍依舊站在那裡等候，筆直的身影顯得如此挺拔，手上拿著不同的信件，在那專心致志地查看，每看完一張紙的內容，手上傳導的高溫能量立即就把紙張點著，但是卻沒有留下任何灰燼，只是在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奇特的味道。
顯然，用來傳遞情報的紙張和書寫文字的墨水都是用特殊工藝製成，在外表則完全與正常的紙張和墨水無異。
聽到周圍多出一股動靜，而車轍也很快發現遠處還只是一個小點的主上，於是立即整理好手上的東西然後收了起來，趁著這段間隙，開始在腦海理清思路，做好隨時都可以彙報情況的狀態。
注視著面容逐漸清晰的主上，車轍總算鬆了一口氣，不管是勝是敗，只要主上沒事就好。
看著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車轍，孟哲生出一些與以往不同的感覺，從今以後，兩人的關係將會是夥伴關係，而不是之前的主僕關係了。
「我有什麼變化嗎？」
孟哲想重新開始審視自己，於是問道。
「主上沒有什麼變化，但我有一種感覺，主上好像更謹慎了。」
「車轍，我有和你說過我的修為嗎？」
「我並未發現主上有進行過修鍊，也未聽主上說過這方面的事。」
王都內逐漸人聲鼎沸，百姓們紛紛聚集，喧鬧之聲不久便籠罩住整個王都，而皇城這裡卻分外寧靜，想來是脯時已到。
「想當年，我也是九階九十九段的巔峰強者，現如今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好在經過這些時間的恢復，也有八級六層的實力了。」
「雖然對主上所說有些雲里霧裡，不過想來主上一定不好受吧」
雖然車轍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問什麼，於是回答道。
「為什麼我這些年就是看不到你驚訝的樣子呢，唉。」
孟哲回想起這麼多年，兩人發生的事，最後還是對當年兩人相遇發生的事難以忘懷。
那年自己十歲，因為沒什麼知心朋友，所以對傀儡之術非常痴迷，夢想能造出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這樣自己就不會孤獨了。不過即使自己天資聰穎，這等逆天之法，也不是一個人可以完成的，最終只是造出一個外表一樣，但卻不能修行和學習的死板東西。那段時間，總是對著那個玩意發發牢騷，而它也只會簡單的回復。
等等，自己如今修為全無，只有這麼可憐的一些力量，那個「呆傀儡」也不知道會怎麼樣。它的運行靠自己的靈力作為能量，而自己的靈力也有約束它的作用。現在自己的修為沒了，它要麼會成為一攤爛泥，畢竟是血壤作為主要材料。要麼會產生自己原始的本能，畢竟自己當初抽了很多野獸的靈識，混合在一起，也不知道失去自己的制約，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應該不會吧，就這麼點時間，它總不可能就誕生出本能了吧，可是總有點莫名的擔心，自己以前好多手段都用不了，一時間也無法感應到它的情況。可惡啊，傷腦筋。算了，我這還沒傷感完，不能讓它打斷我的思路，應該問題不大，應該不用擔心吧，沒事沒事，一定不會有事的，怎麼可能會這麼倒霉嘛，概率這麼小。噫，
它不會這些年都在偽裝吧，可我不應該沒察覺啊，細思極恐細思極恐，臉上的神色一時間陰晴不定，一切都這麼順利，竟然出了這個紕漏，那傢伙不會在什麼關鍵時刻來給我添麻煩吧。
而車轍本想立馬回答的，但看主上這個樣子，感覺還要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世界里好久，索性繼續自己的工作，兩個就這樣靜靜地站著。而皇城裡外也陸續有很多宮女和太監在忙碌，看著這一道奇異的風景線，也不時駐足觀賞一下。
強行把自己的思緒拉回來，孟哲繼續進行自己的回憶。當時自己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正好有那個傀儡打掩護，讓其他人誤以為自己還在府邸，自己府邸就自己一個人，也不太會有人來找自己，最多那幾個狐朋狗友會來找自己玩，只是拒絕別人，對傀儡沒有難度。
當自己真的到了外面，只覺得外面那些人索然無味，好像外面的世界也不過如此，可能是自己從小就感受到王都的繁華，什麼都見的差不多了，而整個東庸國都陷入一種整齊劃一的感覺，每個地方都像是王都的縮小版。
也許只有去到更遠的地方，才能有些不一樣的感觸吧，於是繼續向西行進，到了西陽城郊。
西陽城是帝國最西端的城市，雖然還是擺脫不了王都的影子，不過總算還有幾分邊塞異域的味道。很久遠之前，這裡是一座軍事重鎮，不過隨著國際形勢的變化，邊境貿易的興起，逐漸以商貿功能為主了。
以前看過介紹這裡的書籍，這裡與書中描述別無二致，看來帝國對自身的了解非常深，相比於對境外星星點點而過時的描述，這顯得尤為突出。
而自己也在城市邊緣的一個商鋪見到車轍，不過那時他還不叫這個名字。
要說這邊境的特產，尤其是西部與眾多國家交界的邊境，當屬奴隸、奇珍異獸和血精。
奇珍異獸自不必多說，都是各國獨有的奇特物種。而奴隸則大有講究，一般的則是那些無家可歸百姓，特殊一點的則是因觸犯律法被發配至邊境為奴的一些狠角色或者其他種族的人，高級一點的就是被流放至此的達官顯貴的家人。經常就有一些伯樂能在這裡尋到一些好的「貨物」，有一些都因此到敵國當過大官，或者發揮出自己的光芒。
而血晶由於這些年戰爭的減少，死的生靈不夠多，所以產量已經極少，很少能夠見到。其用途便是可以快速提升修為，但會影響自己的上限，受一些天姿愚鈍的人的追捧。不過這東西有價無市，那些天姿愚鈍的人又多為普通人，用不起。貴族由於有好的老師教導，以及可以服用更多提升資質的東西，所以天賦比普通人要高一大截。而這些東西多為那些不學無術的人所使用。還有一些缺點就是，服用血晶過多在突破瓶頸時更容易走火入魔，且身上會散發出明顯的血腥氣息。
那些天才對服用血晶的人則表示出輕蔑，而普通人則是羨慕嫉妒。
當時自己打算買一個奴隸玩玩，因為像這種經常被折磨，生活在陰暗中的人，一定比其他人更有趣。
隨便選了一家售賣奴隸的店鋪，在挑選奴隸時就一眼相中了這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但雙眼無光，渾身散發著衰敗氣息的少年，更為重要的是，孟哲發現對方是魔族。一個記載甚少，當年和神族兩分天下，後來還穩穩壓制住神族的種族。不過後來迅速崛起的人族和神族合作，打敗了魔族，而人族也取代了魔族原有的地位。即使現在的魔族甚少，以前有一段時間甚至銷聲匿跡，但是其單體戰鬥力絕對稱得上大陸第一。其迅速而邪異的修鍊方式更是讓其他種族忌憚，當年全大陸的種族更是一起聯合圍剿過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