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賽后，年末
站在場地之中，書里明安莫名的有些失落，賽道之上獨留下了他自己，才讓他覺得莫名的空曠。
方才的那裡，絕對有著一道目光望著自己，那其中的期盼，讓自己身臨其境，就像是又回到了那場夢中...
觀眾席的歡呼，終於勝出最頂尖賽事的夙願，內心的喜悅，夾雜著方才那失落湧上心頭，才讓書里明安一時間怔住，只是呆立在原地。
不遠處的出口，那匹名為色拉坦尼退場時的神情，帶著不敢置信，帶著不甘，不見了身影，而書里明安也記得清晰。
終於邁開步子，開始了勝利騎乘，繞場的時間不長，但是卻讓書里明安恍惚了許久。
他還是第一次體會到，這讓他著迷的感覺。
不知道是怎麼回到競賽馬房的，頭馬相的拍攝，周邊記者的拍攝，以及對馴馬師和騎師的採訪，觀眾席間的馬迷，神情狀如瘋魔，才讓書里明安迷迷糊糊地回到了馬廄。
「恭喜你啊！贏下了這場比賽！」雨上晴天是開心的，這匹和自己關係很不錯的馬兒終於贏下了一場它夢寐以求的頂尖賽事。
「謝謝...」
聲音依舊柔和，即便贏下了IFHA年末草地大賽，書里明安也是這副模樣，沒有絲毫的變化，哪怕有著再多的情緒，也沒有因而露出別樣的神情。
雨上晴天看著書里明安的臉，也不由得想到了這一路走來兩匹馬一起參加的比賽。
想當初，書里明安和它經常一起比賽的時候，可是它的專用背景板，總是第二或是第三，只是如今，也終於成長為了一棵參天大樹，有了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和榮譽。
「你真的是一匹很強的馬呢...」
沒來由的感慨，讓書里明安突然愣住，自己兩歲便有的憧憬，竟在此刻如此輕易地被完成，讓書里明安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終於是...得到了它的認可么？』
愣愣地看著雨上晴天，書里明安張了張嘴，但終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到時候估計還會一起比賽來著...」雨上晴天望向窗外正好的晴朗，舔了舔嘴唇，「真是讓人期待呢，和你的同場競技。」
「是...是啊。」
同樣望向窗外，在不同的地方，看到的天空的景色也略有不同。
於是，將頭從窗口探出，隔著一定的距離，兩匹馬，相視而笑...
......
「真的是，我真的是想爆粗啊！！！」
CRA的領導，上了歲數的人卻在此刻有了孩童一般的作為，在那裡蹦蹦跳跳，使得景德和慕守抽搐了嘴角。
「你是不知道，我們CRA快要緊張死了，離第一就差一步，如果倒在這個地方，我們得被噁心死！」大聲地宣洩著自己的情緒，CRA的領導確實像是忍不住了一般，通過豐富的肢體語言表達著情感，「現在好了，華夏真的成為第一了，我甚至還有一些不真實的感覺，總算是能夠把這顆心放下來了，英國落到第二去了，笑死我了。」
看著一會兒擔驚受怕，一會兒幸災樂禍的友人，慕守一度擔心他會得精神分裂，於是上前兩步將友人按住：「行了，別發癲了，晚上去慶祝一下？」
「成啊，我先把工作安排一下，公告今天肯定就是要出的，讓馬迷們開心一下，我們華夏登臨第一了！」
「還真是萬惡的上層啊...」景德因為關係的熟絡，也偶爾會開開玩笑了，「自己晚上去慶祝，手底下的人加班，實慘！」
「反正馬上放假了，最後再『壓榨』一下。」
CRA的領導玩笑著回道，使得三個男人開心地笑了起來。
看著外面漸黑下來的天色，慕守擺了擺手：「那我們現在出發？一會兒把地址發你，我們先過去。」
「好的。」CRA的領導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想起了什麼，轉過頭看向景德，「我們打算做一個短片，想問一下你同不同意。」
「我們想做一個關於惟有此願和書里明安的視頻，作為這場比賽之後的紀念和回憶片...」
顯然是沒有想到CRA有此打算，景德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隨後看著CRA領導嘴角的笑，同樣笑了起來，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就，麻煩您了...」
......
京都牧場，即便是夜的時間，依舊燈火通明。
趙令於和陳莫奢走在牧場的小路上，看著京都牧場的夜景。
見慣了金陵牧場，鮮少有牧場的景色還能再入陳莫奢的眼，但京都牧場還是讓陳莫奢感嘆，不愧是底蘊最為深厚的牧場啊。
「新年打算怎麼過，要跟魏明萱一起跨年么？」
趙令於的臉上滿是笑意，倒是沒有什麼調侃，自從魏明萱將她的姐妹介紹給了趙令於之后，趙令於對魏明萱可是十分感激。
「不了吧...」
眼底泛起些許的惆悵，但或許是因為一些難以啟齒的緣故，所以沒有同趙令於講：「肯定是要跟我媽一起跨年啊。」
「也是，阿姨肯定是希望你多陪一陪她的。」
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趙暄於和妻子依然健在，有時都會覺得孤獨，聯想到陳莫奢已經去世，趙令於也就能理解陳莫奢母親的感受。
「嗨，反正你們的時間還長著呢。」看著陳莫奢隱約有點失落的感覺，趙令於笑著拍了拍陳莫奢的背，讓陳莫奢挺直了身子，「明年那些...情人節啊、七夕節啊啥的，你們且過呢。」
朝著前方走的步子較快，趙令於領先半個身位，也就沒有注意到陳莫奢的表情，自顧自地說著。
「所以啊，你們...」
「明年經典戰線的馬定了么，還是還要再等等？」
陳莫奢將趙令於打斷，話題也直接從家事變成了工作，讓趙令於無奈扶額。
這個好友真的是直的離譜，即便是馬上放假的時候，還滿心工作，也難怪和魏明萱一點結婚的消息都沒有傳出，恐怕都沒放在心上。
「沒呢...」抬起頭看向夜空之中的繁星，趙令於撓了撓頭，「也不急啦，我是因為還在猶豫騎哪匹，何總這邊想讓我騎一匹，騎駿那邊也有一匹...」
「從配合上來講，我是傾向於騎駿那匹的，從出道戰以來就一直在騎，而且二歲馬未來錦標二著，潛力也很不錯，我對它古馬戰線是很期待的...」
說著，趙令於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看向陳莫奢，意思也明顯，顯然是在等陳莫奢那邊是如何決定的。
「我也沒定呢...」
總算是跳過了關於魏明萱的話題，陳莫奢悄悄鬆了口氣，隨後摩挲著眼角道：「金陵牧場那邊有兩匹打算走經典戰線的，但是那天何總找我，意思是因為天駟嘛，我之後在京都的時間肯定偏多，不如直接策騎這邊的一匹賽駒參賽，平日里還能更多磨合。」
「咱倆不會是一匹吧？」趙令於聞言有些驚訝。
「應該不是，是一匹馬主馬，馬主從國外買的...」陳莫奢頓了一下，接著道，「那匹馬腿不太好，有一點問題，去年年末才剛剛出道，但是實力好像還是蠻厲害的，我看老魏在訓練的時候從沒有全力催動過，為了健康，都是維持一定訓練量即可。」
末了，補了一句：「金陵牧場這一世代倒是沒有什麼很出眾的賽駒了...你字是眷已經停止生產了，鎖緣之詩的孩子得明年才能出道，有一匹黃金家的重賞馬，氣性實在是不行...」
「這可真是給你出了個難題啊...」趙令於咂了咂嘴，「反正哪邊都有可以選的理由，也有一些拖累的因素在，不好選啊...」
「可說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說這件事情，陳莫奢目光迷離，有些失落地說道。
「有些抉擇，真的是讓人難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