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趙前
海雲郡,聚星城。
第二批支援的武者陸陸續續的來到了海州的前站——聚星城,人數或許沒有第一批的武者多了,但是質量高了一些,有了第一批的經驗,顯的更加自信,從容。
聚星城,星茶館二樓。
牟禮和一位身穿淡綠色道袍,留著絡腮鬍子的中年男人面對而坐。
「趙前老弟,恭喜你了,恭喜你走出這一步。」
「依前輩客氣了,若是沒有依前輩的幫助,光憑我自己還不知道要多久。」
「不必再稱呼前輩了,你既然走出這一步,悟出了自己道的雛形,那就是與我等同一境界,理應同輩論交。」
「行,就依依前…兄。」
第二批來支援的武者進了城,沒有鳴鑼開道,沒有張榜公示,有的只有一群身穿便衣,三五成伴,徒步前行的年輕人,匯入到聚星城的茫茫人海之中。
「第二批武者來了嗎?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趙前聞言向窗外望去,只見往常喧鬧的街道上突然有了幾個陌生的面孔。
三位青年和一位女扮男裝的女子同行,身穿胸口印有一朵蓮花的寬鬆長袍,後背背著一柄長劍,青年胸口印的是青蓮,女子胸口印的粉蓮,四人在街上閑逛,舉止與常人無異。
「這些小傢伙,以為打扮成這樣就騙過別人了嗎?」
四人神態悠閑,步伐輕快,自以為混進了人群,看到這一幕,趙前突然就來了興緻。
「著。」
趙前四指併攏,食指伸直,體內少許靈力聚到食指指尖,匯聚成一團無色的火焰,隨後對著三位青年中跟女子走的較近的青年一指。
簫博正走著,莫明感覺到股間一熱,本以為是錯覺,沒想到股間灼熱感越來越強烈,就像有人在那裡用火燒一樣。
「嘶哦。」
劇烈的痛感促使簫博彎腰蹲了下去,並用手捂住了疼痛的部位,周圍的路人見狀紛紛停下了腳步,好奇的看了過來。
「簫師兄,你沒事吧?」
疼痛感來的快,去的也快,不到半分鐘時間,股間灼燒的疼痛感就徹底消失不見。
「我沒事,沒事。」
簫博站起身,盡量擺出一副平靜的表情,繼續和三個師兄妹逛街,不過就是那隻捂住疼痛部位的手依舊放在原地,遲遲沒敢挪開。
「簫師兄,你…真沒事嗎?」
「多嘴,越師弟,你還不知道我的本事,我能有什麼事?」
「可是……」
「閉嘴,還敢頂嘴,罰你練一百遍劍譜,練不完不許吃飯。」
「啊~,好吧。」
街道邊的小巷子裡面,四個小孩正在玩丟石子遊戲,兩個在玩,兩個在排隊,等玩的任意一方輸了就上去頂替。
「喂,大狗,你看那個人捂住那裡,不會是個太監吧。」
「不,我看多半是那裡有問題,像什麼花柳病啊,腎虛啊……」
簫博臉立刻黑如鍋底,四下觀察了一下,發現周圍的路人都在有的沒的看自己,便咳嗽了兩聲,暫時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同時移開了捂住傷痛處的手。
簫博的手移開后露出了衣服上的一個小洞,小洞不大,但是位置很巧妙,處於似是而非之間,看似看不見,實則能看見,看似能看見,實則只能看見一片漆黑,看似能看見一片漆黑,實則和完全看見區別不大(腦補)。
看著在路人嘲笑聲落荒而逃簫博,趙前撫須微微一笑。
「小二。」
「來嘍,客官您有什麼事?」
「看哪裡,看到那個人嗎?」
「嗯,看到了。」
「替我帶一句話,告訴他最近幾天他會有一場災禍,警告他盡量不要往東走。」
「啊~,客官,這……」
「給。」
趙前抬手扔給小二一枚銀幣,小二愣了一下,沒接住,銀幣掉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小二聽到響聲立刻回過神,彎腰把銀幣拾起,一把塞進腰間的口袋,隨後生怕趙前反悔,一路小跑的去傳話了。
「哈哈,真有意思,來依兄,我們繼續聊吧。」
牟禮看著狼狽逃竄的四個青年,不知怎麼的突然就想起金光小街中的一幕,玉前輩和一位擺攤算卦的前輩侃侃而談。
「唉,有個有錢的徒弟真好,不比我的那個徒弟,整天向我要這要那的,一點錢也不會掙不說,還要為她提前準備嫁妝。」
「不收不就行了。」
「有幾個老傢伙隔三差五就帶著徒弟來我這裡炫耀,煩死人了,不找個好徒弟來殺殺他們的威風,難有安寧。」
「能殺別人威風的徒弟,一個金幣,很值。」
看著街上狼狽逃竄的青年,牟禮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依兄,依兄!」
「趙老弟,你覺得收徒如何?」
「啊?」
趙前愣了一下,幾秒鐘后才反應過來。
「不好說,收徒這件事有利有弊,我個人覺得還是不收為好,依兄提到收徒,莫非是想收一個徒弟嗎?」
「算是吧。」
「我記得依兄已經很久沒收過徒弟了,今天怎麼會突然來了興緻。」
「半月前,我和果福共同接了金光洞的任務,和影蒼,游顯,還有玉前輩共同前往金光洞,途中經過金光小街時玉前輩和一位擺攤算卦的前輩聊了一會天,那位擺攤算卦的前輩最近收了一個徒弟。」
「是游顯前輩拜師的那位玉前輩嗎?」
「不錯。」
「游顯前輩後來追隨那位前輩而去了嗎?」
「多半是,任務完成後玉前輩最先離開,游顯隨後,我猜他是追玉前輩去了。」
「唉,可惜了,早就聽聞游顯(仙)前輩大名,可惜不能和他見一面,還有那位神秘的玉前輩,還有那位擺攤算卦的前輩,若是隨便遇到一個,當面討教幾句,必定會有不小的收穫。」
牟禮愣了一下,抬頭看了趙前一眼,又偏頭看向窗外,此時簫博四人已經離去,牟禮便朝著四人離去的方向看了一會。
「依兄我認為……」
「算了吧。」
「依兄?」
「好了,收徒的事以後再說吧,來,趙老弟,喝茶。」
牟禮側身拿起茶壺將茶杯倒滿,同時也遮擋住自己嘴角的一抹苦澀。
「來趙老弟,請。」
「依前輩先請。」
牟禮和趙前以茶代酒喝了一杯,這時,一位精瘦老者徑直朝他們走了過來。
「依止。」
「碧濤兄,原來是你啊,來,這位趙老弟剛悟出自己道的雛形,我們正在喝茶慶祝,你也一起來吧。」
精瘦老者擺了擺手,並沒有坐下的意思,依舊站在原地。
「弓輔在哪裡?我知道你知道,快點告訴我。」
「…碧濤,你告訴我你找果福到底有什麼事?」
「買東西。」
牟禮抬頭看向周濤,周濤低頭看向牟禮,不閃不避,兩人直接四目相對。
「崇山郡,三華山。」
「多謝。」
精瘦老者沒有絲毫拖泥帶水,轉身就離開茶樓。
「依兄,弓輔是果福前輩的真名吧?」
「是。」
「久聞碧濤前輩樂善好施,待人和善,朋友滿天下,如今直呼果福前輩真名,想必是有所原因。」
「……」
牟禮盯著周濤離去的方向,腦海中關於周濤的消息一一閃過。
十幾年前,牟禮去了一次海州,和某個不知名小村中一位老者聊到過周濤,周濤其實並不是和牟禮一輩的修士,而是大牟禮兩輩,大玉龍三輩的修士,只不過修士之間並不在意這些,全憑個人實力和個人喜好論交。
據老者所言,周濤早年是一個不弱於玉龍多少的天才修士,可惜早年為情所困,傷了身體,虧了壽元,傷了大道,還留下了不可逆轉的病根。
牟禮仔細回想周濤來時的動作,神態,氣質,那種毫不掩飾的急切,歇斯底里的瘋狂,心裡立刻就有了答案。
「抱歉了趙老弟,我還有事,先走了。」
牟禮說著就起身離開了茶樓,趙前見狀苦笑兩聲,自己倒茶,自己端茶,自己飲茶。
「本來還想討教兩句,唉,不說也好,也省的我發愁了。」
趙前又獨自喝了幾杯茶,也不知怎麼,莫名的就感覺到一陣無趣。
「對了,今天是個慶祝的日子,一個人喝無趣了,小二。」
「來了爺,爺,我跟您說,您要傳的話我都已經傳好了。」
「不是問你這個,去,去找幾個姑娘來這陪爺喝茶,記住要漂亮一點的。」
「得嘞爺,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