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尚書大人
跟在商琛身邊的羅開明，將帶來的禮物交由尚書家的小廝。
尚書大人客套道：「哎呀，來了就好，帶這麼多禮物幹嘛？琛兒，你也太見外了！」
他的狀態不錯，一臉笑意，似乎很是高興。
一旁的尚書夫人，也笑著打量著商琛，眼底俱是親切。
商琛有多年沒來拜訪，此次到來，尚書大人一家都十分盛情。
「琛兒，最近累壞了吧？」尚書大人知悉商琛要巡店，又道：「別站著了，快進去歇歇腳！」
尚書夫人笑著附和道：「對，快進去快進去！」
說著，便朝身旁使了個眼色。
一瞬間，尚書府張羅開了。
幾人邊走邊笑，朝尚書府內而去。
入得廳內，尚書董言熱情招待，彼此之間拉了會兒家長。
商琛持禮有度，不卑不亢。
幾年不見，可以看出，董言及其夫人對其甚是滿意。
正說著，廳內走過來一名少女。
「見過父親大人，母親大人！」聲音清脆如黃鸝，帶著一絲清純與乾淨。
董言點了點頭，笑容滿面地抬手示意道：「寶寶啊，快來見過你的商哥哥！」
商琛略有些遲疑，董寶寶，他似乎有點印象？
只見，眼前的少女，著一身嫩粉色羅裙，上披一件金綢夾襖，笑意清澈。
「見過商哥哥！」
隨著說話聲，她的兩頰現出了兩個小梨渦，十分地嬌俏可愛。
商琛朝她點了點頭，臉上浮起一抹疏離的笑意。
久遠的記憶，似乎回來了一些。
他識得她，那兩個小女孩其中的一個。
她的娘親，似乎就是那個著一身綾羅金釵的婦人。
「寶寶妹妹多禮了，幾年不見，我都差點認不出來你了！」商琛淡笑。
董寶寶似乎挺靦腆，聽此，雙頰染上了一抹緋紅。
尚書夫人為董寶寶賜了坐，就在商琛的下首處。
尚書董言笑笑，「商琛，我家小女兒，性子嫻靜，你切莫見怪？」
商琛福了福，「尚書大人言重了，寶寶妹妹挺可愛的！」
董寶寶經年在閨閣內，修習女德。
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被男子誇讚，心中不由得一軟，緋紅的臉上，也多了一抹羞澀。
尚書夫人笑道：「寶兒，確實很可愛！」
聽尚書夫人言，董寶寶心思微動，臉上的表情緩緩收起。
再看時，已沒了剛才的小女兒情態。
尚書董言抿了一口茶，適時出聲道：「琛兒，最近生意，可還順利？」
說起生意，商琛略作沉思，「尚可，這一個月來，營收略超於預期！」
尚書董言聽此，似有好奇，「噢？此話怎講？」
商琛解釋道：「這個月，越城的部分原材料十分緊俏，得老天眷顧，我麾下的產業都正常運轉，如此，才能有現在的利好！」
董言點頭，看商琛的目光十分滿意，「真不愧是琛兒，到底越城首富的名號，不是浪得虛名！」
商琛但笑不語。
尚書大人似乎對商琛一見如故，欲把這幾年沒見面的話，都講完。
他客氣寬厚，商琛對答如流。
很快已到午時，尚書夫人開始張羅午餐。
大家相談甚歡，一派和睦恭謙。
食過，商琛笑著告辭。
尚書夫人聽聞，吩咐道：「讓寶兒送送你，你們年輕人，也多聊聊，增進一下感情！」
商琛行禮。
走在出府的路上，商琛心中十分疑惑。
他隱約記得，十歲那年，與他定娃娃親的是另一位小姑娘。
這麼多年過去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怎麼尚書大人，絕口不提？
「商哥哥，你……在想什麼？」走在商琛身側的董寶寶出聲，帶著一絲猶豫。
商琛皺眉，他是不是應該問出來？
剛當著尚書大人的面，他不好發問，現在，從寶兒這裡打聽，應該再合適不過？
「我……」商琛組織了下語言，「寶兒，你是不是有個妹妹？」
董寶寶跟在商琛身側，腳步慢了下來，「……商哥哥問她做什麼？」
商琛看了董寶寶一眼，「這話……也就是說，你確實還有一個妹妹？」
「……」董寶寶面上突忽閃過一抹複雜，沒來由的，突然就開口道了一句，「商哥哥是喜歡她嗎？」
商琛愣了，這……從何說起……
他只是……
想起曾經見到的那個小女孩，其實，也沒有多少印象。
這些年，他偶爾也有拜訪過尚書府，但，總是刻意不去打聽她的情況。
一方面這也是禮節，另一方面，他……忙於事業，無暇顧及……
這樣想，是不是有些刻意……
喜歡嗎？
他可以肯定地回答，並不是。
只不過，他們之間有了這層關係，他的心中，多少都會有些朦朧的綺思？
想到心口處掛著的那把長命鎖，商琛緩緩點了下頭。
董寶寶見商琛點頭，腳下忽然便停了下來，「商哥哥，你是不是想知道她的情況？」
商琛心念一收，點頭。
這畢竟關係到兩家人的交往，他確實需要了解。
再則，『她』馬上就該及笄了，自己理當過來相看。
董寶寶看著略為期待的商琛，不忍心將實情，告之於他。
這期間，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
最終，還是商琛首先開口，聲音低斂，「寶兒妹妹，她怎麼了？是出事了嗎？」
商琛看董寶寶吞吞吐吐的情況，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測。
董寶寶頓了一下，緩慢點頭。
微風吹過，長睫垂下，似有淡愁掩於眼底。
商琛心中一落，也不知為何，胸中突然升起了些焦灼。
一簇一簇，讓他的胸腔有些發燙。
怔愣了一會兒，商琛皺眉，沉聲問道：「發生了什麼？」
董寶寶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商哥哥，有所不知，我妹妹年前得了一場大病，去了！」
商琛聽此，沉默。
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在文公城，他從不曾聽聞此事。
以前也不是沒有拜訪過尚書府，可，他竟連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
彷彿知商琛心中所想，董寶寶深吸一口氣，靜靜解釋道：「商哥哥莫怪，妹妹走得突然，父親大人怕你傷心，便沒有知會與你！」
此時，商琛不知該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