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賭坊尋人
臨近巳時,灼熱的日光照射得更加強烈。
夜隱一行人走出陽泉村,並沒有看見曹峰說的山匪,倒也是有些奇怪,但為了救人並沒有在此停留只是沖沖趕路。
一個時辰后,京都副城,滿洲出現在夜隱,鐵石,曹峰的眼前。如果要去京都主城,只需再行一日的時間就可以到達。
夜隱本想歇歇,但看鐵石曹峰倆人焦急的樣子也不好開口。自己也不是累,只是有些口渴。
熙熙攘攘的街道,來來往往的有本地人還有外地人其聚,都沒有目的的逛來逛去。雖然只是副城,但來往的人不比主城少。來往的以女子較多,男子很少,有也是帶著面巾遮住臉龐,只留出一雙眼睛轉來轉去的,夜隱有些奇怪但又覺得在正常不過。
走了差不多一刻鐘,就在一個名叫賭坊門口停下。
「這裡就是張大蟒的地盤了。」曹峰在賭坊門口站著,不敢進去。
「好,俺進去問問,你們先在外面等著吧。」鐵石努了努袖子,露出了自己的強壯的胳膊肘子走近賭坊。
瞧這架勢哪像是問話的,分明是砸場子的。夜隱靜靜地站著門口。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裡面傳來吵鬧聲。
像是有預感似的,夜隱連忙後退幾步還不忘拉了一把不明所以的曹峰。
果然,一個黑影被賭坊裡面丟了出來,不用懷疑就是剛進去沒多久的鐵石。
「你當賭坊是什麼地方,沒錢還敢來這裡,找揍啊?」一臉橫肉的眼角有一條刀疤的肥碩女人走了出來。
鐵石從地上爬了起來,不服氣道:「你以為俺想賭啊!還不是你們逼著俺賭的,說什麼玩第一把不需要錢!」
「這是咱們賭坊的規則之一,想打聽消息,就得陪我們幾個玩幾把,贏了就告訴你消息,輸了,就還錢!」刀疤女人不屑的看著鐵石。
夜隱算是聽明白了,走過去攔住還要說什麼的鐵石,勾唇一笑,「這位朋友,不妨讓我來試試吧,如果我輸了連她的那份一起雙倍奉還,如果贏了,銀子也歸我,消息也請各位告知,可行?」
刀疤女人細細的看了夜隱几眼,雖然長得一般,但身上的衣服看著不像窮人,而且,想贏?我們會讓你贏嘛?輸了還雙倍這還不划算嗎?刀疤女人狡黠的笑了一瞬,又裝作很客氣的樣子,笑呵呵的對著夜隱說,「行啊!希望你到時候可不要後悔啊。」
「不會。」夜隱捕捉到刀疤女人的狡詐的笑容,心知果然賭坊這個地方不簡單,耍詐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以示身後的鐵石曹峰倆人不要輕舉妄動,別說話安靜跟著就好。就隨著賭坊門口的幾個人走了進去。
「想怎麼賭?」刀疤女人走到賭桌看著對面的夜隱道。
夜隱看了看四周,人還挺多的,一個個的都想著天上掉餡餅,按了按賭桌,拿起桌上的一旁篩子手指細細的摸了摸了,對著刀疤女人談笑道,:「三局兩勝,然後?」
夜隱將手中的篩子精準無誤扔進搖蠱里。
「行。」刀疤女人拿起桌上的裝有篩子搖蠱開始搖了起來。
一下,二下,三下四下。
刀疤女人停下搖蠱放在桌上,喊對著夜隱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我賭小。」夜隱從鐵石那裡拿了一個銅板放在桌上。
刀疤女人開蠱。
「運氣不錯嘛。再來!」
「還是小。」
「再來!」
「這次是大。」
「怎麼可能!你是不是作弊了?」刀疤女人有些惱怒,通常三局兩勝都沒有輸過。
「篩子是你搖,我可沒有碰過搖蠱。」夜隱瞅著臉色有些不好,刀疤女人,緩緩的說出一句,「三局兩勝你輸了。」
其實很簡單,篩子的點數不同,重量也不同,所發出的聲音也會不同,落篩的聲音輕上面就會是五六點大,落點重上面就是小,不過還是要耳力過人,多專註落篩的輕重罷了。夜隱一開始就試了篩子的點數以及重量。
鐵石似乎很興奮,沒想到夜隱居然會玩而且還玩得不錯,一臉興沖沖的把刀疤女人面前的銅錢銀票攬到夜隱面前。
曹峰似乎還處於一臉茫然的狀態,看了看刀疤女人又看了看夜隱,也不知道發生了啥,只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贏了。
刀疤女人一臉氣憤,不過就贏了三把,有什麼好嘚瑟,咬牙切齒的說,「再來!」
「阿刀,你先下去吧,讓我來!」
從刀疤女人身上走來另外一個女人,白皮子白臉,一身白,瘦瘦落落的。
「老大!」刀疤女人主動讓道,恭敬的低聲說著,「老大,這個人有點本事,怕是能聽出篩子著地的聲音。」
白皮子白臉沒有回話,靜靜的看了一眼夜隱,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微笑著,「這位小姐,我們來一邊玩幾把怎麼樣?」
夜隱隨著那個人指的方向看去,一個寬大的賭桌,桌邊還放置些茶水,比她旁邊這個賭桌打了兩倍。
「你是這裡的老大?」
「是,我叫張大莽,是這裡的老大也是老闆。」張大莽先一步走到那張寬大的賭桌一邊,「敢問小姐什麼稱呼了?」
「夜姓氏。」夜隱也走到那賭桌的一邊,與張大莽對視,名字倒是跟人反差比較大。
刀疤女人阿刀也帶著一群人走了過去站著張大莽身後,想打人數欺夜隱一頭。
鐵石見事抱著銀錢和曹峰也跟了過去。似乎不想被比下去,昂首挺胸的瞪著對面的一群人。夜隱暗自笑了笑沒說什麼。
「哇,那個人是誰啊?敢跟張老闆開賭,是不想要命了嗎?」
「這是新來的吧,不知道一般人都不敢跟張大莽賭嗎?」
「為啥啊?我也是新來的,跟我說說唄?」
「張老闆一般不開賭,一賭就是賭命,要不然就是賭身體的手指或者腳趾胳膊都有!」
「啊?怎麼可怕的嘛?」
「走走走,這種局怎麼能錯過了,趕緊去去看看吧。」
周圍的人七七八八走了過來,將夜隱三人圍了起來,躲在暗處的白月也悄悄現了身形混入人群之中。
「張老闆想怎麼賭?」夜隱漫不經心的開口。
「夜隱,你剛剛聽到這些人說的話了嗎?賭命啊!」鐵石有些后怕,悄悄的小聲朝夜隱說著,眼睛卻時不時的瞥著張大莽和她身後的人。
「是啊,夜小姐,要不還是算了吧……」曹峰也開始擔憂起來。
「門都進來了,反悔還沒有什麼用?還有,你倆看看她們這個樣子會放我們三人安全離開嗎?」夜隱也低聲的同她們說著話,眼角卻看見有幾個人已經站著了門口,似乎是看穿了她們三人的想法,生怕她們會跑一樣,已經將門關了起來。
「我聽說你們是為了一個人的消息而來,如果夜小姐也同我玩三局,贏了我們就告訴你他的下落,輸了,」張大莽頓住看了看四周的人,露出心懷不善的樣子,「看夜小姐似乎是剛來滿洲的樣子,我就往小了的說,留下你的一隻手可好?」
「?」好個屁,夜隱表面上一臉沉穩的樣子,心裡卻罵了她十八代祖宗。
「張老闆可真會說笑,留下一隻手可不是什麼小事,往小了說,就是以後生活不方便,往大了說,因失血過多來不及醫治而死。」夜隱說的句句在理,也沒給張大莽接話的時間繼續道:「也沒什麼,就是想說,我輸了得留下一隻手,那你輸了就只是告訴我一個消息那麼簡單?不覺得有些不公平嗎?」
「公平?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在我們的地盤提公平?我們老大就是公平!」刀疤女人阿刀有些忍不住叫囂道
「那你想怎麼樣?」張大莽似乎有些不快,以示阿刀閉嘴,不知怎麼的,自己能感覺到夜隱身上透露出來的一絲絲寒意。
「很簡單,就像你說的,我輸了留下一隻手,你輸了也得留下一隻手。」夜隱兩眼一眯,寒光盡露。
阿刀剛想頂撞回去,卻硬生生的接到夜隱射來的寒芒,不僅後背一涼,還感覺到一股殺意,剛到嘴邊的話安靜的咽了回去,不敢抬頭看著她。
「如何啊,張大莽,張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