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他怎麼還沒有回來?
陽泉村。
因為在村口抬頭就可以看見太陽低頭就可以看見清澈的山泉,故而有了這個名字吧。
一小破屋裡,傳來哧哧的怒吼聲。
「哎,我說,石頭你能不能行啊?不行我自己弄。」夜隱疼得扯著嗓子道,輕輕的揉了揉胸口,翻了翻白眼,瞪著給自己包紮胸口的鐵石,「你要是在使點勁,我估計要缺氧了。」
「不會吧?俺沒多用力啊!」鐵石又給夜隱傷口處纏了一圈紗布,老實的回答道。
「行了行了,這一圈纏好打個結就行了。」夜隱不耐煩的抬了抬手臂,想讓鐵石趕緊纏好結束,再被他折騰下去不用包紮了,直接讓傷口在那留著血吧。
「你說說你,你一個大娘們還這麼怕疼,跟那些小男人似的,動不動的就哭就鬧。」鐵石一邊說還不忘手上的活,麻利的打了個死結,就怕會鬆掉,拍了拍夜隱肩頭,「好了好了。看把你疼得什麼樣子似的。」
「又不是你胸口被捅一個大口子,你肯定覺得不疼啊!」夜隱懶得搭理鐵石,穿上那寬大的破衣裳,往床鋪裡面擠了擠,就盤起腿來,閉上眼。
「也是啊,捅胸口上也挺疼的。」鐵石看了看夜隱胸口,已經被衣服擋上了,覺得她說的話也挺有道理的。
「沒事了吧?我葯也喝傷口也包紮了,」夜隱半掩著眼。
「那沒什麼事俺就走了,你好好養傷啊,到飯點就來俺家啊。」鐵石知道夜隱這是在趕他走了,經過這兩天的相處,鐵石也知道夜隱是個直性子,說話跟自己一樣也是有啥說啥,也就沒有跟她計較。說完話就走了出去。
「嘶......」夜隱瞅見鐵石消失在門口,睜開了眼,吸了一口氣,抖了抖肩頭。趕明兒我也給你捅一刀,看你是大娘們還是小娘們。
就這樣夜隱這兩天餓了就去鐵石家蹭飯,渴了就喝自己打來的泉水,困了就睡覺,日子倒是過得安逸。葯也是按時喝,包紮傷口這種事就沒有再讓鐵石幫忙。可能是這兩天悅垚不在的原因,沒有往四周撒毒粉,這才讓白月有機會現身,所以包紮這種「大事」就交給了她。柴沒了就去砍,雖然夜隱不怎麼用,但好歹住的是別人家。所以這些雜七雜八的就讓白月去干,她就負責吃飽了睡睡飽了吃。
雖然鐵石的老母親見家裡多了一張嘴吃飯也沒說些什麼,還讓夜隱多吃點,瘦的很男人似的,看看石頭健壯的多結實,夜隱只能點點頭禮貌的附和笑著。
不過有機會了夜隱也會找白月跟自己切磋切磋武力值,想看看自己是什麼實力,不過出乎她的意料的是,她的每一招白月都不敢接,說是力量太大硬接沒個幾天是好不了的。夜隱有些不相信,自己有這麼厲害嗎?還是白月她故意的?萬一是真的把她打殘也不好,所以跟她切磋沒意思,就自個打起了太極,練了練招式。
「白月,你還記得你是什麼時候跟著我的嗎?」夜隱不記得自己會些啥招式,就讓白月教了幾招,自己就開始一招一式的的慢慢研究了。
「回主子,屬下從記事起就開始跟著主子了,到現在還有三個月就二十年了。」白月恭敬的回答著,一手拿著佩劍一手拿著剛去城裡鎮上給自家主子買的新衣裳,因為她自己已經看不下去,她尊貴的主子,九五之尊的主子,穿著那身破衣服走來走去樣子,實在是難以接受所以就沒了身乾淨的衣裳回來。
記事起?那應該是四五歲吧?那現在也就是二十四五歲了吧,的確挺久的。夜隱一邊想著一邊又換了個姿勢。
「對了,之前你去哪了?喊了半天沒人應。」夜隱撇了站在一旁的白月。
「主子,這是屬下給您新買的衣裳,雖然沒有宮裡特製的好,但這是屬下在城裡買到最好的衣服了。」白月見自家主子收回了動作,便躬身走了過去,將一手的佩劍掛在腰間,雙手將衣服捧了上去。
夜隱見白月的樣子十分敬畏自己,也沒有理會,將目光移在白月雙手捧起來衣服上,鵝黃色的面料摸著很光滑,不知道是用什麼絲綢編織而成,上面的勾勒圖案很細緻,雖然不是什麼上品,但比起身上這身破布麻衣的確是好太多了,眼一斜看向躬身低頭的白月,「你是不是嫌棄我這身樣子?」
白月一聽,自家主子語氣裡帶著一些不滿,瞬間雙膝著地跪了下去,惶恐著:「回主子,屬下不敢,屬下也沒有嫌棄您這身衣服,只是您這身衣服太有礙於您的身份了。」
夜隱見白月這樣子被嚇得不輕,連忙將她扶了起來,「行了,跟你開玩笑了,快去給我燒點熱水,弄個能泡澡的桶。」夜隱伸了伸懶腰,扭了扭身子,又饒了饒自己烏黑的長頭髮,「好幾天沒洗澡,身上有些難受。」
「是,主子。」白月的確是被嚇得不輕,連走向小屋的放好衣裳的時候人還是顫抖的。
當夜隱再次從小破屋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人模狗樣了啊呸,簡直是換了一個人,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鵝黃色的長衫衣裙,清晰的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線,前凸后翹,不帶一絲多餘的贅肉,一頭的烏黑色長發被一根銀釵挽了起來,耳側留了些許的髮鬢。夜隱倚里在一旁,看著水桶里倒影中的自己,砸吧了吧嘴角,什麼地方都滿意,唯獨這張臉太普通了。
白月默默的站在一邊,搞不懂自己家主子在不滿著什麼。
「夜隱,夜隱!」一個跌跌撞撞的身影推開了小破屋的木門,動亂了正在欣賞自己樣貌的夜隱。
「怎麼了?怎麼了?」不用想就知道來人是誰,夜隱就一挑眉,抬眼看著有些微喘氣的鐵石,不悅道:「跑的這麼急,出什麼事了?」
白月剛想向前攔住突然衝進來的人,卻看見來者是自家主子的熟人,便自覺的退後了幾步,把腰上的佩劍往後挪了挪。
鐵石扶著門喘了幾口氣,有些著急的說:「夜隱,出事了,悅垚被他家裡人賣掉了!」
「賣掉了?」夜隱疑惑不解。
「走,外面說。」鐵石沒注意到旁邊的白月,直接自顧自的將夜隱拉了出去。
夜隱有些踉蹌的被鐵石拉了拉了出去,餘光瞥見白月準備跟上來,給她一個眼神她就頓住沒動了。
直到走到外面鐵石才放開夜隱,指著大樹下的一個身影說道:「那是田葫勾的曹峰,是他跑來跟我說悅垚被他家裡人賣給張大莽了!」
夜隱被鐵石鬆開這才站直身子打量起樹下的男子,一身褐色布衣上不知道被什麼割的破破爛爛,頭髮已經亂七八糟還有些雜草樹枝在上面,臉上也有些割破的痕迹。這些被打劫了?不像啊。夜隱暗暗想著。
曹峰見她們出來,其中一人正打量著自己,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扯過頭上的樹枝,又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快步向夜隱和鐵石走來。
「姑娘好,我是田葫勾的曹峰,是三土讓我來的。」曹峰解釋的說著。
「曹峰啊,你趕緊說說三土咋回事啊,剛才你急急忙忙的來找俺,俺也沒聽太清楚,感覺跟俺們說說。」鐵石催促道。
夜隱也沒說話,靜靜的等著叫曹峰的下文。
曹峰事態緊急,就長話短說的給她們簡單的說了一下悅垚被家裡人綁走賣掉的事情。
「他讓你來找我們?」夜隱有些不解,悅垚被他家裡人賣了為什麼要來找我們?是想讓我們解救他嗎?他又怎麼能肯定我們會去救他?我不一定,但鐵石……
「那還等什麼啊,俺們現在救去!」鐵石迫不及待有些擔心悅垚。
「你說是他是昨天早上被綁走的,那你為何今天才來?」夜隱並沒有理會鐵石的話,又拋了句話給曹峰。
「其實我昨天中午就快到陽泉村了,可是在這條路上遇見了山匪,她們十幾個人蹲坐在路口,我不敢過去,就繞了一圈山從林子鑽出一條路來。」曹峰不敢說假話,因為夜隱的眼神看著有一些寒意,看的他都覺得天氣不是那麼熱了。
夜隱點了點頭,收回目光。的確是實話,他身上的傷也符合。轉身走回小屋,朝裡面說了一句話,就回身跟鐵石和曹峰說,「不是說救人嗎?走吧。」
對於悅垚,夜隱也沒有付出多餘的情感,不過是他救了自己,我回報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