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
日子漸漸平靜下來,肖木每日都在修鍊,肖林則進了藏武閣就沒有出來過,李道一閉關一直未見蹤影。
至於王夢然,自從肖林突破后黃千刃變帶走了她,偶爾偷偷的來看看肖木。
時間飛逝,已經過去了半月,肖木醒來,修鍊再難有所精進,無奈變出了洞府在劍宗逛了起來。
肖木兩兄弟的名聲在宗門中已經傳開,包括李石要將他收徒的事情宗門裡也是傳開了,宗門中長老見到他也算和善,各類弟子也很恭敬。
「肖兄,見你一面可真的不容易啊。」
前方白子吟笑著叫住肖木。
肖木對白子吟印象還是不錯的。道:
「子吟兄!好久不見。」
白子吟走到跟前,毫不避諱的拍拍肖木肩膀。笑道:
「三木兄弟,真沒想到那日一別,如今你就是掌門徒弟了,按禮數我該行禮叫一身師兄。」
肖木擺擺手。道:
「子吟兄別拿我打趣了,我現在還不算是劍宗弟子,不過是劍宗暫時收留罷了。」
「十一呢?你們不是一直都在一起的嗎?」
白子吟無奈道:
「十一那性格你知道一些的,自從突破後進了內門就整日練功。」
白子吟正色道:
「肖兄,你可要小心些,趙家人如今一直出沒在劍宗附近,我聽巡邏回來的師兄們提到過,宗門長老已經出面了,具體怎麼說的就不知道了。」
沒想到趙家這麼快就得到了消息,而且敢在劍宗附近等著自己,如今一直呆在劍宗也不是個辦法。
「肖師兄,見到你可真不容易啊。還想著再和你打一場呢。」
不遠處魏漾背著劍匣一臉英氣,快速走來。
肖木雖說不算是認識魏漾,但是宗門初試的時候打過一場,魏漾雖說落敗但是真的是讓肖木有些驚艷到了,尤其是他的御劍術。
肖木也打著招呼。
「你是魏漾,對吧?!老實說我被你的御劍術驚艷到了,如此年紀修鍊到這般讓人佩服。」
魏漾面色紅潤,道:
「師兄可別這樣說,那日你可是把我騙慘了,你分明沒有用到八成,你要是全力我早就是你的劍下亡魂了。」
「諸位,今日難得相聚,我請客,喝一杯去,我還有好多事想要請教肖師兄。」
說著推著肖木就往前走。
今日也不知道是什麼日子,林夕君和幾人從前方走來。
「見過肖師兄!」
林夕君優雅的行了個禮,身旁眾人也隨即行禮。
肖木不喜歡這一套,淡淡道:
「諸位不必如此,我如今還算不得劍宗弟子,而你們已經是內門弟子,我受不起這禮。」
突然一道劍氣直逼肖木面門而來,離肖木不到兩米的距離被一劍斬散開來。
魏漾抱著雙手,背上劍匣開了三門之一。淡淡道:
「鼠輩,這點實力也就只能偷襲了。」
遠處走出一個著黑色衣服的的女子,手中的的長臉格外顯眼。長得也十分漂亮,不過臉上確實冷若冰霜。狠狠道:
「只會躲在他人身後嗎?」
肖木走上前,不解道:
「我是有哪裡得罪你了嗎?」
女子哼聲道:
「得罪?你滅了滄瀾帝都中的幾大世家,其中一家便是我溫家。」
說著女子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而我就是溫家唯一一個活著的人,溫婉清!」
說完溫婉清持劍沖向肖木,肖木不斷躲閃,溫婉清攻擊落空。
溫婉清憤怒的輕喝道:
「怎麼了?愧疚了?你殺我全家的時候可沒有半分心慈手軟。」
手中的劍招越來越凌厲,每一劍都是攻人要害。
也被溫婉清說中了,其實肖木殺了那些人,從未想象過他們還會有活著的後人,如今溫婉清來了,他卻感到很內疚。
他能體會到她失去親人的孤獨,痛苦,還有這無能為力。
溫婉清的招式,劍氣,變得狂暴,周圍的建築上是有禁制,此刻也在嗡嗡作響。
無他人插手,暗中幾個長老也是微微搖頭嘆息,溫婉清可是顆好苗子,潛力很大,如今心中滿是仇恨,這會成為她的心魔。心魔劫的危險是無形的容易讓人沉淪,在幻境中死去也就真的死去了。
各種秘術可都是大招啊,肖木硬生生接下。
溫婉清見自己所有的攻擊都被肖木硬接下,不怒反松下一口氣,笑了笑,當下了手中的劍,雙手合與胸前,纖長的手指快速結印,身體緩緩飄在半空。
這個彷彿世界突然安靜了一樣,溫婉清背後一輪月亮浮現。
眾人也是吃驚,這是!傳說中的太陰之體!
隨之一股毀滅的氣息籠罩著肖木,雖然只是針對肖木,但這樣的氣息威脅到了在場所有人。
在場的各大長老也被嚇了一跳,連忙出手將魏漾,林夕君等人帶走。
溫婉清功法逆轉,這是想要同歸於盡啊,臉上帶著慘笑,也有一絲解脫,緩緩閉上眼睛。
暗中觀察的執法殿長老想要出手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肖木沒有半絲猶豫,閃身到溫婉清雙指頂在溫婉清額頭,神魂直接撞向溫婉清神魂,突如其來的神魂攻擊將溫婉清直接撞暈過去。
看似穩的一匹的肖木,後背都被冷汗打濕了,雙手環抱著溫婉清落下,才發現周圍已經沒有了人。
執法長老走了出來,嘆息道:
「隨我來吧。」
肖木抱著溫婉清隨著執法長老離開,幾位長老才將魏漾等人放出來,幾人臉上表情很是怪異。
肖木跟隨著執法長老來到一個洞府前,執法長老袖袍一揮,洞府門打開,肖木將溫婉清放在床上,知道長老探查了一遍溫婉清神魂,只是神魂震蕩暈闕過去而已。
執法長老無奈道:
「肖公子,雖說你如今還不算我劍宗弟子,但是掌門執意要收你為徒,我在這裡還是要對你說幾句話。」
肖木行了個禮。道:
「前輩但說無妨。」
長老看著床上的溫婉清。嘆息道:
「婉清算是我半個弟子,天賦過人,比常人更加努力,這都是因為她的家族。」
「其實在不久以前她的曾祖父過世后他們溫家在滄瀾城中地位已經岌岌可危,封底也在被蠶食,也曾求助宗門出面,可如今……哎~」
「我想請肖公子留她性命,不要為難她,這孩子也是個苦命人。」
肖木從未想過要殺她,可那又能怎麼辦,自己始終是溫婉清的滅族仇人,此仇不共戴天。
肖木道:
「前輩,我從未想過要殺她,滄瀾城中的那場災難確實是我所為,卻並非我所願……」
長老打斷了肖木的話,道:
「有肖公子這句話就夠了,這孩子已經沒有親人了,我只希望她不要被仇恨吞噬。」
說完便大步離開了洞府,肖木也準備離開,猶豫片刻還是留了下來。
洞府在天色漸漸暗下來,洞府內周圍牆壁上有著許多細小的晶石發著溫和的光芒,床上的溫婉清也在此時醒來。
肖木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淡淡道:
「醒了?怎麼?殺不掉我就想著自殺?我有那麼容易死掉的話你還有機會報仇嗎?」
溫婉清才發現一旁的肖木,從床上身一掌拍向肖木,肖木沒有躲避,也沒有去擋,這一掌硬生生拍在肖木胸口。
溫婉清冷冷道:
「你為什麼不躲?可憐我嗎?」
肖木吐出一口鮮血,笑到:
「可憐你?你想什麼呢!明知道你殺不死我,我也不屑躲,我不像你,無法復仇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死。」
「你做了個最懦弱的選擇!如今讓你活著,你就當我狂妄自大,等你再來殺我,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別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
說完肖木向洞府外走去。
溫婉清看著離開的肖木,自語到:
「好,如你所願,我一定會活著,我一定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