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陰界五行

十七、陰界五行

心焦煩亂何處去

迷迷惘惘落天涯

孤單背影淚晚霞

何處安榻是歸期。

夏宇龍、藍芯、大天二進到了古墓的泥洞之中,借著冥陽純火發出的光,大天二在泥洞的前面探路,夏宇龍和藍芯緊跟在後。

泥洞很多地方都已經塌方了,有些地方只能勉強容納一個人勉強爬過去,遇到泥洞被堵死時,夏宇龍便用鐵鍬將泥土鏟開。

一路上儘是一堆堆白骨,有些白骨已長滿了青苔,有些白骨已陷入了泥土之中,白骨上的衣物都已經化作了塵土。

藍芯看著滿地的白骨,說道:「哥哥,你看這泥洞中到處都是死人。」

夏宇龍看著藍芯問道:「芯兒,你害怕么?」

藍芯笑道:「有什麼好怕的,他們的靈魂都到陰間去了,留下的白骨猶如泥土,就算是孤魂野鬼我也不怕,我可是到過冥界的啊。」她用手扇了扇鼻子,「就是這味兒太難聞了,令人作嘔。」

夏宇龍環顧一眼泥洞四周,說道:「這洞到處都封得死死的,味道很難散出去,若不是為了逃避族長他們的追殺,誰會進來到這個地方?」

藍芯問道:「哥哥,先前你走過這條道么?」

夏宇龍回道:「我剛出生的時候,為了逃避族長他們的追殺,爺爺帶著我走的就是這條泥洞。」

藍芯咯咯一笑,說道:「爺爺真聰明,想不到他還留了這麼一手,挖出這逃生的泥洞來。」

夏宇龍笑道:「這泥洞一定不是爺爺挖的,爺爺十分愛惜古墓,他絕不會動古墓的一磚一土,更別說挖這泥洞了。」

「那這些人又是什麼人呢?」藍芯不解的問道。

夏宇龍蹲下身來,扒開腳下的一堆白骨,白骨下掩藏著一些銹跡斑斑的鐵器,他清理了鐵器上的泥土,鋤頭和鐵鍬的輪廓便逐漸顯露了出來。

藍芯驚喜道:「哥哥,是鋤頭和鐵鍬。」

夏宇龍「嗯」了一聲,並不急著說話,他又翻開了一堆白骨,白骨下同樣隱藏的是鋤頭和鐵鍬。

片刻,夏宇龍說道:「他們都是來盜墓的,泥洞定是他們鑿出來的,只有盜墓賊才幹出這等缺德事情來。」

藍芯憤憤地道:「掘人墳墓之人都沒有好下場,他們一定發生了內訌,被毒死在這的。」

夏宇龍「哦」了一聲,問道:「何以見得?」

藍芯分析道:「我想是外邊接應的人知道他們盜取了寶物,放毒氣到泥洞中把他們全部毒死了,等毒氣散去再進到泥洞中劫取寶物,你看他們頭顱大多數是朝向泥洞之外,說明他們中了毒氣之後並沒有死,他們都急著往洞外爬逃生呢。」

夏宇龍覺得藍芯說得有些牽強,但他還是點了點頭,誇讚道:「芯兒小丫頭是越來越聰明了。」

藍芯紅著臉笑了,說道:「這也是我的一面之詞,比不上哥哥聰明……」說著她又咯咯地笑出了聲。

夏宇龍和藍芯在泥洞中邊走邊聊,不知不覺他們已離開古墓有好長一段距離了。

但夏宇龍關心的並不是泥洞中的這些白骨,他焦慮的是他和芯兒到了龍古鎮后,族長他們會不會也追殺而去,如是這樣,他豈不連累了姚爺爺和乾坤派,弄不好會挑起西風部落與乾坤派的戰爭。

難道自己真的要亡命天涯不成?眼下自己內力盡失,他又該往何處去?

這便是:

心焦煩亂何處去

迷迷惘惘落天涯

孤單背影淚晚霞

何處安榻是歸期。

藍芯見夏宇龍思慮重重,問道:「哥哥,你在想什麼?」

夏宇龍回過神來,笑道:「哦,沒什麼,我是在想,你的冰火焰真好看,把族長他們弄得神魂顛倒的,為何我卻無事?」

藍芯笑道:「你還在想這事啊?」她雙眼骨碌一轉,表現出一副古靈精怪的樣子,「族長他們闖入冥界,吸入了陰冥之氣,只要見到冰火焰就會產生幻覺,而且族長和金老三被魔箭射傷,雖然他們有天蜈蚣護體,但只要見到冰火焰,天蜈蚣就會休眠,箭傷發作,就會產生幻覺。」

夏宇龍「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這樣,你這招真厲害。」他不由得向藍芯豎起了大拇指。

藍芯抿嘴一笑,說道:「多謝哥哥誇獎,我在冥界也只學到這點本事,冥燈二老最看好我,真後悔沒和他們多學些本事……」

藍芯頓了片刻,憤憤不平地道:「若不是哥哥大發慈悲,我得非燒死族長他們不可,想起他們那副嘴臉我就覺得可恨,哼哼,這次算他們走運。」

夏宇龍看著藍芯,正色道:「芯兒,今後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隨便使用冥陽純火,冥陽純火可是厲害之物啊。」

藍芯知道,宇龍哥哥有一顆慈悲的心,但對仇家心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藍芯本想將此話說給夏宇龍聽,突然又想到爺爺的死因她的冥陽純火所致,心裡卻是感覺到萬般的愧疚,她含著淚點了點頭,道:「哥哥,今後我聽你的便是,只要你不點頭我絕不會使用冥陽純火。」

二人在泥洞中又走了好長一段距離,古墓深處發出的狂吼聲攪得他倆心煩意亂,二人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泥土從頭頂上絲絲縷縷地落了下來,緊接著又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夏宇龍吐出口中的泥土,向上看去,只見頂上的泥縫裡掩映著密密麻麻的獨眼小蟲,這些獨眼小蟲均有拇指般大小,身體呈淡藍之色。

在冥陽純火的映照下,小蟲的眼睛閃著金光,放眼望去,小蟲布滿了整個泥洞,猶如夜空中的繁星,兩人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給迷住了。

小蟲害怕冥陽純火的光亮,紛紛往泥縫中擠去,有兩隻小蟲被同伴擠了出來,落在了藍芯的背上。

藍芯急忙抖了抖身子,驚叫道:「哥哥,是什麼東西掉到我背上了?」

夏宇龍笑道:「不要怕,只是兩隻小蟲,我看看。」

待冥陽純火照近時,藍芯背上的兩隻小蟲落到了地上,大天二撲了上來,兩隻小蟲已鑽進泥土裡不見了。

夏宇龍道:「它們已經掉在地上了,別怕,這泥洞不見天日,竟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蟲子。」

藍芯問道:「哥哥,你見到蟲子長的什麼樣子了嗎?」

夏宇龍將獨眼小蟲的形狀描述給了藍芯聽。

藍芯又補充道:「它們沒有腳,身體胖乎乎的?」

夏宇龍點頭道:「雖然沒有腳,但它們行動很是敏捷,掉在地上便鑽進泥土中了。」

藍芯「哦」了一聲,說道:「果然是它們,真被我猜到了。」

夏宇龍有些不解,問道:「芯兒,你說什麼,它們是什麼?」

藍芯看著泥洞頂上的「繁星」說道:「它們都是獨眼屍蟲,我們要小心,千萬不能讓它們碰到我們,否則它們會咬破我們的皮膚,只要它們聞到血腥味,就會成千上萬的趕過來,到時候我們想跑就難了,最後就會變得像他們一樣。」她看看地上的白骨。

「啊……」

夏宇龍頭皮一陣發麻:「難怪爺爺說這泥洞邪門得很,沒事別走這裡。」

藍芯思索片刻,臉上掛著淡淡的憂愁,說道:「這些屍蟲專吸陰氣,陰界對它們管得很嚴,不輕易出現在陽界……」

話到此處,藍芯卻打住了,不祥的預感正籠罩在她心頭。

藍芯擔心有陰界的人出現,是來捉她回去的嗎?

冥燈二老說,陰界五鬼在三界來去自如,可號令屍蟲為冥靈兩界吸取陰氣,莫非五鬼專程到這等候她自投羅網……

藍芯越想越害怕,為了不讓夏宇龍擔心,她只好把心中的害怕深深地隱藏了起來。

夏宇龍看出了端倪,問道:「芯兒,你怎麼了,怎麼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

藍芯沉吟片刻,抬起頭來看著夏宇龍笑道:「沒有,或許是我想多了……」話說間,她眼裡卻含滿了淚水。

夏宇龍更是不解,追問道:「芯兒,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告訴哥哥好嗎,我們一起面對?」

藍芯向泥洞的前方看去,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擔心這裡有陰界五鬼出沒,若是碰見他們我就不好脫身了,我們快些走,儘早離開這這泥洞。」

夏宇龍牽著藍芯手的手加快了腳步,大天二不見了蹤影,它早已跑到前方探路去了。

夏宇龍問藍芯:「這陰界五鬼又是什麼來頭,很厲害么?」

藍芯回道:「陰陽五鬼是陰界的差使,他們專程為冥界和靈界收集火魅燈油,有一些本事,冥燈二老都敬他們三分。我聽二老說這五個鬼不屬於三界,他們是天魔星座五鬼星宿到派陰界修行的,分屬五行的金木水火土,他們之間相生相剋,以各自的屬相來起名,在冥界和靈界他們也有另外的綽號,叫做星宿五鬼。」

「你見過這五鬼的模樣嗎?」夏宇龍頗為好奇地問道。

藍芯搖了搖頭,說道:「我記得有一次冥燈二老在府邸接見了五鬼,那時我們只是守在門外,隱約聽見他們說話的聲音,並未見到他們真正的模樣,他們往返於冥界和靈界之間,來去無蹤、飄忽不定的,很難見到他們。」

夏宇龍環顧了泥洞的四周,笑道:「既然他們飄忽不定的,那我們定是見不到他們了,我們還怕他們纏著我們么?呵呵,我還真想會會他們呢,看他們能有什麼本事……」

夏宇龍放慢了腳步,又道:「我們都跑累了,慢些好么,我怕你被摔倒了。」

看著夏宇龍不緊不慢的樣子,藍芯很是著急,心想,以他們兩人的力量定是鬥不過五鬼的,況且哥哥功力尚未恢復,若是把實情告訴了他,豈不是讓他更為我擔心了?但一直這樣瞞著哥哥也不是辦法。

夏宇龍又問道:「芯兒,何故心事重重的樣子,能告訴哥哥嗎?」

藍芯思索再三,她咬著嘴唇,凝視著夏宇龍,說道:「哥哥,我把實情告訴你吧,五鬼在冥界聽命於冥燈二老,如果讓五鬼知道我是冥界的火魅燈芯,它們定會把我帶回冥界,我與哥哥再無相見之日了……」

說到這裡,藍芯有些更咽了:「哥哥,如果我真被他們抓回冥界了,你不要傷心,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事發突然,夏宇龍驚出了一身冷汗,令他有些猝不及防。

突然一股熱血竄至夏宇龍四身,強烈的保護慾望在他心裡急劇膨脹,他把她摟在了懷中,生怕頃刻間就會消失了,懷中的她弱弱的,讓他萬般心疼,他不能失去她,他決定一定要拚命保護她,決不讓她離開自己。

但此時的他內力盡失,和廢人又有何區別,若真遭遇陰界五鬼,他拿什麼來和五鬼抗衡?

此時的夏宇龍心裡是痛苦的,他恨自己沒用,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咬了咬牙,唯有將藍芯緊緊地摟在懷中。

藍芯讀懂了夏宇龍的心事,她看著夏宇龍,微微一笑,道:「哥哥,雖然你內力盡失,定然是鬥不過那五鬼的,如果我真被他們捉了去,你不要氣餒,還有大天二陪著你呢,你要多學本事,成為芯兒心中的蓋世英雄,芯兒在冥界會祝福哥哥。」

夏宇龍堅毅地道:「如果我真成了蓋世英雄,我一定把冥界翻個底兒朝天,把你和你姐姐救出來。」

藍芯呵呵一笑,說道:「芯兒相信哥哥一定能成為蓋世英雄,但怕那時你身邊的美女眾多,你把芯兒忘記了呢。」

夏宇龍嗔道:「說的哪裡話,什麼美女眾多,再多也比不上我的芯兒漂亮,爺爺可是把我交給你了,他老人家的安排我能不聽從么?」

藍芯揚了揚頭,自豪地道:「那是,爺爺讓我好好管著你咧,你以後可不能再喜歡別的女孩子了。」

夏宇龍笑道:「那是自然,爺爺他老人家有先見之明,他知道只有你才能降服得了我。」

藍芯「呸呸」了兩聲,笑道:「什麼降服嘛,說得那樣難聽,說得好像你是妖怪一樣……」她雖然口中責備,但心裡甜滋滋的歡喜得緊。

兩人相視而笑,竟把五鬼的事情拋在了腦後。

突然,在泥洞前方傳來了大天二「嗚嗚」的叫聲,聲音急促,夾雜著敵意,每一聲都在提醒夏宇龍和藍芯要萬般小心。

夏宇龍和藍芯不由得心頭一緊,二人相視片刻,藍芯握緊了夏宇龍的手,急道:「莫非真是五鬼出現了?」

夏宇龍沉吟片刻,道:「走,我們去看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如果真遇見了五鬼,那又怎樣?只要我夏宇龍還有一口氣,我絕不會讓他們把我的芯兒帶走!」

聽了夏宇龍的話,藍芯捏著夏宇龍的手更緊了,她對夏宇龍的愛已經深入到了骨子裡。

距離大天二的叫聲越來越近,藍芯停下了腳步,說道:「我得把冥陽純火收回來,不能讓五鬼看見了。」

說著,她抬起了右掌,冥火球緩緩落入她的掌心,泥洞中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二人緊挨著身子,在黑暗中摸索著前進,藍芯緊緊地拽著夏宇龍的衣角,她心中是忐忑的,如果真被五鬼抓回了冥界,她寧願死去……

來到了泥洞中的寬敞處,大天二停止了它那沙啞的叫聲,回到了夏宇龍的身邊。

眼前星光點點,宛如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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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宇龍又驚又喜,壓低了嗓音說道:「芯兒,這是鬼打燈,我和爺爺走夜路時經常見到,別怕,它們不會傷害我們。」

藍芯從夏宇龍的身後走上前來,向前方看去,她長長地舒緩了一口氣,笑道:「原來是這些東西在作祟,我還以為是碰到了五鬼!」

夏宇龍笑道:「五鬼飄忽不定,哪容易被我們撞見?」他輕撫著藍芯的頭,「別想多了,沒那麼可怕!」

藍芯環顧四周,說道:「哥哥,這裡是一個死人堆子,這地底下一定埋葬了很多人,你看這些星星點點就是他們屍骨里發出來的磷氣,在冥界叫磷火,陽間叫鬼打燈。」

「嗯,芯兒的話倒是提醒了我……」

夏宇龍恍然大悟,「爺爺說很多年前有一大群人憑空在泥洞中消失,這事之後再也沒有人敢涉足泥洞了,這些人的消失也就成了一個謎,依我斷定,他們到此地的時候,正巧趕上泥洞大面積坍塌,把他們全都埋在這下邊了。」

藍芯接話道:「哥哥說得沒錯,不然這裡怎會有這麼多的磷火。」

二人的話音剛落,泥洞中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時光也彷彿在此刻停滯了下來。

越是安靜,藍芯越是感覺到不踏實,她擔心陰界五鬼就隱藏在這片星海之下。

夏宇龍牽起了藍芯的手,說道:「芯兒,我們走吧,腳步放輕些,盡量不要攪擾它們。」

「嗯,我知道。」藍芯點了點頭。

眼前的星海對藍芯來說並不陌生,她也不感覺到害怕,她最擔心的還是陰界五鬼,陰界五鬼最喜歡這些磷火,他們可以藉助這些磷火將她打回燈芯原型,如果真的撞見他們,豈不悲哉……

想到這裡,藍芯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手心變得冰涼起來,額頭滲出了陣陣冷汗。

夏宇龍感知到了她身體的變化,關切地問道:「芯兒,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么?」

藍芯搖了搖頭,說道:「哥哥我沒事,我們快些走吧,我不想在這裡逗留了。」

黑暗之中,大天二聽著夏宇龍的口哨向前緩緩走去。

夏宇龍為藍芯打氣兒道:「芯兒,別怕,陰陽自有路,我們與他們各不相干。」

二人的腳步放得很輕,但還是攪動了星海,數不盡的星星點點在他們身後捲起了旋渦、盪起了碧浪,跳著歡快的舞蹈,二人置身於浩瀚的「繁星」之中,淡綠色的光把他們的身子照亮了,他們身子的輪廓異常清晰。

眼前的景象煞是迷人,夏宇龍情不自禁地讚歎了幾句,藍芯臉上也掛著笑容,將先前的顧慮也拋在了腦後。

二人很快就走出了這片星海。

夏宇龍笑道:「想不到人死後還有這麼美麗的景象出現,這也是生命的另一種延續。」

藍芯接話道:「是啊,生命之花生生不息,其實……」

話說間,藍芯嗅到了冥界那熟悉的味道,她心裡一驚,已來不及過多思索,急道:「不好,哥哥,我們遇到麻煩了,我們快跑!」

「走……」

見藍芯如此著急,夏宇龍也感大事不妙,他沒有多問,拉著藍芯的手大步向前奔去,大天二站在原地負責掩護,此時的它毛髮直立,雙眼充滿了殺機,擺出了一副戰鬥的姿勢。

二人才剛跑出幾步,便聽見星海之中傳來了嘻嘻哈哈的大笑聲,笑聲空靈悠遠、異常詭異,似乎由一人發出,又像是幾人齊聲發出。

聽得夏宇龍和藍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嘻嘻哈哈的大笑聲很快就停了下來……

二人身後傳來了尖聲尖氣的說話聲:「冥界的小姑娘,你要往哪裡跑,乖乖的給我停下,你是跑不掉的。」

說完,又是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

藍芯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說道:「哥哥,陰界五鬼果真在這裡,這回我怕是跑不掉了。」

一個法子在夏宇龍的腦海里疾閃而過,「芯兒,我和老二留下來對付他們,你出去後到龍古鎮上找姚爺爺,你在……」

話說間,五道火光自夏宇龍和藍芯的身後直射而來,光亮落在了二人跟前,五個土行孫似的男人幻化而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只見他們一個個瘦骨嶙峋,眼突鼻尖,手臂瘦長,手掌猶如雞爪,他們各自頭上正燃燒著「金木水火土」五道磷火,還穿著「金木水火土」五種不同顏色的衣服。

夏宇龍和藍芯被迫停了下來。

也正在此時,大天二嚎叫著向五個土行孫撲了過來,其中一個土行孫說了聲「定」,大天二撲過來的姿勢就這樣被定在了半空中,它口吐長舌、欲動不能。

在心愛的女孩子面前,夏宇龍不得不表現出男子漢氣概了。

「芯兒,別出聲,看我的!」

夏宇龍走上一步,拱手笑道:「五位大神,我們與你們並無冤讎,何故要攔住我們的去路,懇請各位大神高抬貴手,放了我們吧?」他輕微挪動了身子,有意把藍芯擋在了身後。

「哈哈哈哈……」五個土行孫笑得前俯後仰的。

站在最右邊的那個土行孫「呸」了一聲,說道:「我們算不得什麼大神,呵呵,連我們都不曉得,後生,我告訴你,我們是陰界五鬼,我是金鬼。」

「我是木鬼。」

「我是水鬼。」

「我是火鬼。」

「我是土鬼。」

等到土鬼介紹完畢時,其他四鬼指著土鬼哈哈哈哈地大笑起來,說道:「真是土鬼,真是土鬼……」

土鬼看著其他幾個夥伴洋洋得意的樣子,怒道:「哼,總是拿我來尋開心,有什麼好笑的,天地若卻土,日月又何能照今古,我們五行相生相剋,缺了土你們什麼都不是,你們若是再笑,我歸位去了。」

聽了土鬼的話,其餘四鬼的大笑嘎然而止,臉上都顯露出了尷尬之色。

夏宇龍覺得陰界五鬼並不這麼可怕,還挺可愛的,他躬身說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陰界五鬼,恕我孤陋寡聞,失敬,失敬。」

土鬼說道:「我說後生,我們並不想為難你,請你讓出一條道來,讓我們把那姑娘帶回陰界去好嗎?」

藍芯陰沉著臉,一聲不響地躲在夏宇龍身後,她身體不停地哆嗦,心裡很是絕望。

夏宇龍也有些慌了神,吱吱唔唔地道:「這……是……我……的妹子,她在陽間過得好好的,何故要擾了她的前塵,讓她留在陽間不好么?」

火鬼喝道:「他娘的,我管你什麼狗屁妹子不妹子的,我們各隨其主,她本是冥界的火魅燈芯,她該滾回冥界做她應當做的事情,而不是在這裡和你漂泊浪蕩,她是什麼身份能和你相提並論么?」

木鬼的話讓夏宇龍和藍芯聽起來很是刺耳。

夏宇龍鐵青著臉,雙眉緊皺,雙眼透射著怒火,心想,就算豁出性命也決不能讓他們把芯兒帶走,他咬了咬牙,把鐵鍬緊緊地拽在了手裡。

水鬼看著夏宇龍怒火中燒的樣子,搖了搖頭,語氣頗為緩和地道:「冥燈二老和我們事先有約,若是在陽界碰到了冥界的人,就帶回去,免得他們會禍害人間的。」

夏宇龍道:「你們一定是誤會芯兒了,芯兒心地純善,絕非是你們想象的那樣,她更不會禍害人間,她還救過我的性命。」

金鬼「哼哼」了兩聲,說道:「你們一定是一對小情人吧,不管你們有多恩愛,今天我們一定要把她帶回冥界,你和我們說的這些話沒有用,到冥燈二老那裡去說吧……」

金鬼上下打量了夏宇龍,又道:「看你滿臉白凈,想不到還挺有本事的嘛,竟然勾搭上了我們冥界的鬼妹子,人與鬼在一起是沒有什麼好結局的!我想冥燈二老也不允許你們在一起,況且……」

金鬼的話徹底把藍芯激怒了,她走上前來,怒指金鬼喝道:「你才是鬼,你是天底下最丑的鬼,你全家都是鬼,我在冥界何時得罪過你,出口如此傷人,若不是我那昏庸無道的父皇,我會與你們同流合污么?」

藍芯雙眼布滿了血絲,也噙滿了淚水,她極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讓眼淚掉下來,她想,雖然和宇龍哥哥離別在即,但一定要堅強,別讓五鬼看了笑話,也鼓勵宇龍哥哥堅強地接受離別的現實。

金鬼「嘖嘖」了兩聲,回道:「我道是誰呢,原來的是藍芯兒啊,挺漂亮的一個小姑娘,在冥界我見過你,冥燈二老說,若不是他們收留你,你和你姐姐一樣也被冥王囚禁在火囚之中了……」

金鬼上下打量藍晶元刻,冷哼了兩聲,又道:「冥燈二老看中你是個本分的姑娘,他們想把更多的功夫傳授與你,你卻不理他們,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笨的人。」說著,他看了看其他四鬼。

五鬼一齊哈哈大笑起來,他們的笑聲如此姦邪刺耳。

藍芯靈機一動,看著金鬼笑道:「你開口閉口的冥燈二老,莫非你們害怕冥燈二老?」

金鬼面色一沉,回道:「我們都生於天地之間,沒有理由怕他們,我們是敬重他們二老……」

調皮的金鬼想到有一次他帶頭偷看冥燈二老練功,被冥燈二老發現,遠遠的一束火光飛了過來,他還未來得及躲閃便被二老在胸口上點了凈燈。

這是千年前的事情了,但至今還隱隱作痛,冥燈二老的法術著實讓五鬼佩服。

想到這事,金鬼面色微微一沉,而且還頗為尷尬。

藍芯仔細地觀察金鬼的一舉一動,她又有了新的想法,朗聲道:「你們也知道,冥燈二老最疼我了,他們有什麼事情都會和我說,你們的秘密在二老那裡我也聽了不少,你們是想聽好的還是聽不好的?」

火鬼罵道:「他娘的,誰想聽不好的,說些好的給我們聽。」

水鬼接話道:「冥燈二老最喜歡我,二老應該很少說我的不是,嘿嘿,我想聽聽二老說其他幾個的不是。」

土鬼也不甘示弱,說道:「好的不好的我們都要聽。」

金鬼還忌諱當年偷看冥燈二老練功的事情,他笑了笑,急急地道:「我們五鬼為冥界立下了很多功勞,冥燈二老一定說了我們很多好話,我想聽好的,我要聽好的。」

火鬼、水鬼、土鬼、金鬼為這個問題爭得不可開交,唯獨木鬼冷靜沉著,抱著手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見到火、水、土、金四鬼一個個還像小孩子一般,為一個小小的問題爭得面紅耳赤,藍芯不由得咯咯一笑,似乎已經忘記了她即將被他們抓回冥界的事情。

夏宇龍在藍芯的耳邊低聲問道:「芯兒,你真知道他們很多事情嗎?」

藍芯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低聲回應道:「只知道一丁點,胡編亂造一通,好分散他們的注意力,然後我們想辦法溜之大吉。」

夏宇龍「哦」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

藍芯想到了一步險招,她和夏宇龍趁機逃離之時,她會使出全部的冥陽純火灼燒這五個幼稚的鬼,她並沒有十足的把握逃脫他們的魔掌,而且這步險招還會極大地耗損她的元氣,甚至被打回原型,但眼下也只有這個辦法了,不過先得試試他們的功底兒……

看著如此鎮定的木鬼,藍芯心裡叫苦,「這可能是一個不好對付的傢伙啊。」

藍芯正想開口與木鬼說話,金鬼先發了話,他跺了跺腳,看著木鬼說道:「你別老是故作深沉了,你的意見如何,我們想聽聽你的意見?」

木鬼面無表情地看著其餘四鬼,緩緩地道:「你們說的我都愛聽,我認為都好,都好……」他面部很是僵硬,看起來很是木訥。

藍芯笑道:「我先說冥燈二老讚揚你們的話吧,呵呵,冥燈二老讚揚你們的話比損你們的話要多。」

金鬼走上前一步,猛地點了點頭,喜道:「甚好甚好,有什麼好聽的話快說……」同時他舉起了右手,示意身後其他幾個不要再說話了。

藍芯咕嚕著雙眼,故作深沉地道:「我聽冥燈二老說你們最聽他們的話了,你們為冥界做了很多好事。」

金鬼抱著雙手,昂著頭「哼」了一聲道:「那是當然,我們為冥界立下了汗馬功勞,冥燈二老不可能磨滅我們功勞的。」

火鬼搶上一步,罵道:「他娘的,小姑娘,說得那麼膚淺,能不能再說得具體一點,說說我們在哪方面的功勞最大?」

藍芯繞到火鬼的背後,笑道:「冥燈二老說你們每個人的本事都很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絕技,都不能小瞧了。」說著,她卻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很惋惜地吐出了三個字「可惜啊!」

火鬼又罵道:「他娘的,小小年紀何故在此唉聲嘆氣的,有什麼想說的儘管說,老子最不喜歡嘆氣的人。」

藍芯來到了火鬼的跟前,低頭看著火鬼笑道:「冥燈二老說你很機靈,本事也挺大的,不過你老是愛說髒話,那時我還真不信,以為二老是騙我的。」

「唉……」

藍芯長嘆一聲,「這回我算是大開眼界了,你確實很粗魯,是你們中最粗魯的一個。」她知道這五鬼是鐵了心要把她帶回冥界,對他們說話也就毫不客氣了。

原以為自己的話會激怒火鬼,招來他的一通亂罵……

藍芯已做好了心理準備,沒想到火鬼非但沒有罵她,還笑容可掬的問道:「唉、唉,小姑娘,我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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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了點,脾氣是不太好,但是我的心是好的。」

「嗯……」藍芯微微點著頭。

火鬼昂頭看著藍芯一本正經地問道:「小姑娘,冥燈二老還說我什麼了,總歸有一些好聽的話吧?」

藍芯抿嘴一笑,說道:「二老說了,只要你改好了你的壞脾氣,二老還是很欣賞你的。」

火鬼頗為得意,他嘿嘿一笑,說道:「這是當然,這是當然。」

突然火鬼撓著頭,自言道:「這真是他娘的奇怪了,我可是從未在二老面前說過髒話的呀,他二老為何會這般說我呢?」

水鬼走上前來,看著火鬼說道:「你的口無遮攔在冥界是出了名的,誰不知道你啊。」

火鬼怒了,轉身指著水鬼喝道:「你他娘的,是不是你在二老那裡告了我的黑狀,二老那裡屬你嘴巴是最乖的,二老的馬屁都被你拍盡了,你裡外不是人,我們五個最壞的就是你。」

水鬼並不生氣,他笑了笑,說道:「你看你看,剛才小姑娘都說了,只要你改好了你的壞脾氣,二老還是很看好你的,你的火爆脾氣最好收斂一些,有時候連我們都受不了了。」

聽了水鬼的話,火鬼更來氣了,咬牙罵道:「什麼鳥火爆脾氣,在這裡輪得到你來教訓我嗎,你我水火不容!」他迅速撩起衣袖,掄起了拳頭,跨步來到水鬼跟前,「多說無益,不如痛痛快快地打一架。」

「打就打,難道我還怕你不成么?」水鬼也不甘示弱,他抬起了右手,豎起了中指,只見中指的指尖燃起了一戳水藍色的火焰。

藍芯又驚又喜,心想,若是能挑撥他們內鬥,豈不是一件美事,趁著他們斗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偷偷地溜走,但正苦於如何才能試探出五鬼的功底時,卻見到水鬼使出了他指尖上的火焰……

藍芯又有了新的想法。

火鬼又罵道:「你這鳥人,竟敢使出五行真火,老子也有,看誰厲害。」

說著,火鬼中指的指尖上燃起了橘紅色的火焰。

眼見著火鬼和水鬼劍拔弩張的樣子,藍芯拍手叫好,心道:「快打起來,打起來。」

就在這時,金鬼躍上前來,攔在了金龜和水鬼的中間,喝道:「你們兩個老大不小了,為了個人私利在小輩面前針鋒相對,還要不要臉,都聽好了,好好聽小姑娘說話,不然我對你們不客氣了,誰再敢動手,我絕不饒誰。」

土鬼在一旁應和道:「你們羞不羞,羞不羞,讓這些後生看了笑話,他們可是在偷偷地笑我們呢。」

火鬼和水鬼停止了爭吵,各自都「哼」了一聲,如小孩子發脾氣般把頭都扭到了一邊。

木鬼抱著手半低著頭,依舊冷眼旁觀,似乎周圍的一切事物都與他毫不相干,他那雙深邃的眼睛總是讓人捉摸不透,也不敢靠近。

金鬼都將笑容堆在了臉上,他走上前來,扯著藍芯的袖子,和藹可親地道:「別理這兩個小孩子,我們說我們的,嘿嘿,冥燈二老還說了什麼,他二老主要說我哪些?」

藍芯這才明白,原來這五個猢猻似的小老頭這麼在乎冥燈二老對他們的看法,而且一個個都有著一顆小小的童心,真是返老還童啊,她抿嘴一笑,說道:「冥燈二老說了,你們一個個都死要面子。」

「死要面子」這幾個字,聽得金鬼很是刺耳,他的臉突然陰沉了下來,他知道,冥燈二老說的就是他。

金鬼還記得,那時他偷看冥燈二老練功,胸口被冥燈二老的凈燈擊傷,後來冥燈二老親自登門,問他傷勢如何,有無大礙,需不需要為他療傷?

金鬼裝著很驚奇的樣子問冥燈二老:「受傷,我何處受傷了,我為何不知道我已受傷了?」

冥燈二老笑了笑,問金鬼道:「你的胸口處果真沒受傷么?」

金鬼拍了拍胸脯,說道:「多謝二老為我操心,你看我胸口好得很,想必是二老記錯了,我胸口真沒受傷。」

其實,那時候的金鬼胸口已是悶痛難忍,加之被他這麼一拍,力氣不是很大,但刺痛感很快就傳遍全身,整個身體就快癱軟在地,他靠真元之氣支撐,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

那時的金鬼只希望冥燈二老早些離開,若是二老不走,他自己也會溜之大吉了。

冥燈二老上下打量金鬼一番,笑道:「身體若是真的撐不住就告訴我們,面子固然重要,但有時候身體比面子還要重要……」

說著,二老飄飄然而去,消失在了幽靈谷之外。

眨眼之間,金鬼體內的真元氣一瀉千里,他痛不欲生,在地上翻滾哀嚎,其他四鬼一時間也束手無策,急得團團轉。

後來水鬼想出了一個辦法,他們四鬼一起發力,使出四味真火,想把金鬼胸口的凈燈給逼出來。

但四鬼的修行遠不及冥燈二老,四味真火進到金鬼的體內后,在他的胸口處轉了數圈,非但沒有把凈燈給逼出來,反倒被凈燈全部都吸了去,再也沒有逃出來。

金鬼有了四味真火護體,痛感也大減了,但從此之後便落下了病根,每當中元節前後,他的胸口總是隱隱作痛。

木、水、火、土四鬼都各自耗損了真火,他們又修行了幾百年才恢復到了原來的功力。

或許這就是陰界五鬼忌憚冥燈二老的真正原因吧。

金鬼捂著悶痛的胸口,心裡感嘆道:「唉,技不如人,還能說什麼呢,隨冥燈二老說去吧。」

片刻,金鬼抬起頭來,看著藍芯,又問道:「二老還說我們什麼了?」他想從藍芯這裡知道更多關於他的事情,但他又不好直接開口問。

藍芯環視了其他四鬼一眼,又把目光落在了金鬼身上,說道:「冥燈二老說了,如果我見到你們五鬼的話,讓我拜你們為師,但小女子功力淺顯,在陰陽兩界怕是辱沒了你們的名聲,不知五鬼以下如何?」

聽了藍芯的話,水鬼、土鬼、火鬼爭著走上前來,圍在金鬼的身後,他們四鬼心下自然歡喜,異口同聲地道:「那是當然,那是當然。」

金鬼接著又道:「呵呵,只要是二老交代的事情,我們定當赴湯蹈火,義不容辭。」他轉頭看著站在一旁不做聲的木鬼,「我說老木,你的意下如何,你倒是放個屁啊,是臭是香你也得吭一聲啊?」

木鬼抬起頭來,看了看藍芯,又看了看四鬼,緩緩地道:「皆大歡喜、皆大歡喜……」

火鬼「呸」了一聲,揚手罵道:「他娘的,什麼狗屁歡喜,問了也白問。」

藍芯笑道:「冥燈二老有言在先,他們先叫我試一試你們的功夫,誰的功夫最厲害,我就叫大師父,依次叫二師父、三師父……」

土鬼搶上一步,問道:「小姑娘,你想看看我們哪方面的功夫?」說著,他撩起了手臂上的破衣服。

只見衣服下露出了皺巴巴的皮膚,那皮膚突然繃緊,一塊塊肌肉在黃綠色的皮膚下蠕動著。

土鬼又嘿嘿一笑,道:「我們五鬼,屬我身材最壯碩,大師父當然是我當了,趕快叫一聲大師父!」

金鬼、火鬼、水鬼一起將土鬼往身後扯了去,嚷道:「憑什麼你是大師父,就憑你這一身爛肌肉嗎,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藍芯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認同,若是論身材嘛……」她向身旁的夏宇龍看去。

其他四鬼的雙眼也齊刷刷地看了過去,夏宇龍身材高大,威風凜凜地站站立著,在靜靜地聽他們說話。

藍芯繼續說道:「我哥哥身材比你們魁梧多了,我應該拜他為師才是,但功夫卻不如你們,所以以身材論顯然對其他四鬼不公平。」

土鬼有些不耐煩了,問道:「那你說說看,該怎樣比才是最公平的?」

藍芯故作思索片刻,說道:「這要得比試才知道,你們不是會功夫么,各自拿出看家本領比上一比,不就見分曉了么?」

聽了藍芯的話,金鬼卻有了其他想法,因為正值中元節前後,他的胸口在隱隱作痛,若是打起來必然會動到內力,導致舊傷複發,肯定不是其他四鬼的對手……

金鬼搶先說道:「小姑娘,這個辦法好是好,不過我們五鬼從來不內鬥,你想想看,如果我們五鬼發生了內鬥,弄得兩敗俱傷的,豈不讓其他人坐收漁翁之利了么,我們還有什麼臉面混跡於陰界?你應該知道,我們在冥靈兩界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啊。」

土鬼在一旁應和道:「是的、是的,五鬼絕不能內鬥,如今陰陽兩界並不怎麼太平,若是讓其他人乘虛而入,在天地之間豈能有我們五鬼的立足之地?」

火鬼和水鬼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悶氣,他倆的目光無意間地碰撞在了一起,各自都「哼」了一聲便誰也不理誰了。

藍芯在心裡「嘖嘖」了兩聲,「果真是一群好面子的鬼,一個個說得如此動聽,好像陰界離不開你們一樣,你們不就像冥王說的是陽界的清道夫,冥界的寄生蟲么,說要拜你們為師了,還真把自己抬高了,若不是你們要抓我回冥界,我才懶得理會你們幾個土行孫呢。」

見挑撥不動五鬼,藍芯的心裡也暗暗焦急,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終究會被他們識破的。

藍芯看了看冷靜如常的木鬼,笑道:「我聽冥燈二老說,你們每個都有一絕,叫……叫……什麼真火的,想必這就是你們的看家本領了吧?」

火鬼搶先說道:「叫五行真火,嘿嘿,那我們就比一比真火,他娘的,還可以省去一番打鬥。」

水鬼和土鬼都表示贊同。

水、火、土四鬼一字排開,各自使出了全部的內力,右手食指的指尖燃起了五行真火。

土鬼的指尖上的火焰顏色為土黃色。

火鬼的指尖上的火焰顏色為火紅色。

金鬼嘟著嘴極不情願,但眼下也不好再作任何辯解,他一言不發,垂頭喪氣地走了上來,使出了五行真火,他食指指尖上的火焰呈淡淡的金黃色,因為他有傷在身,他不敢使出全部內力,指尖上的火焰自然要比其他幾個的弱小得多。

藍芯微笑著走上前來,她一一試探了四鬼的五行真火。

雖說五行真火虛實難辨、似有似無,但藍芯還是隱隱感覺到他們深厚的內力,她絕非是金、水、火、土四鬼的對手,他們的功力加起來遠在她之上。

藍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裡卻是萬般的後悔,當初為何婉拒了冥燈二老傳授她絕技的好意!

過得半晌,藍芯將目光投向了木鬼,她掩飾著內心的焦慮,問道:「木鬼前輩,我想看看你的真火,或許你的真火是他們當中最厲害的呢,高手往往是深藏不露的。」

木鬼呆立在原地,依然不動聲色,他看都不看藍芯一眼,也根本不把這乳臭未乾的小姑娘放在眼裡。

泥洞中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靜,四周的空氣瞬間凝固了。

藍芯又氣又憤,不知如何才能打破這僵局,片刻,她看著其他四鬼說道:「我聽冥燈二老說,木鬼的功夫都在你們之上,他是不屑與你們比試啊。」

金鬼心下自然不服,他「哼」了一聲,對著木鬼嚷道:「我說老木,你就別再裝清高了,人家小姑娘是一片好意要拜我們為師,為何你這般不領人情,你那點伎倆難道我還不知道嗎?」

「我怕是二老看錯人了!」

「你他娘的就是個慫包蛋!」

「呸,別老是擺出這副臭架子!」

水、火、土三鬼也紛紛嚷道。

木鬼嘴角略過一絲詭異的笑,只見他緩緩地抬起了右手,右手食指指尖燃起了木紅色的火焰來。

過得片刻,木鬼才吐出一句話:「哼哼,小姑娘,沒見過吧!」

水鬼嘿嘿一笑,道:「我們這叫五行點燈,也叫五行真火,說說看,我們哪個最厲害?」

藍芯對五行了解得不多,況且「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剋,虛中有實、實中有虛,她還真看不出他們五鬼哪個是最厲害的。目前她要做的是如何才能成功挑撥他們,好讓他們儘快脫身。

藍芯拍手叫好:「我知道你們誰最厲害了,正如二老說的,木鬼是你們當中最厲害的,木鬼是我的大師父。」

其他四鬼都「哼」了一聲,表示不服氣。

火鬼搶先說道:「他娘的,你說說看,他怎麼個厲害法,好讓我們心服口服了。」

藍芯笑道:「這你們就有所不知了,二老說了,木可以生火,火可以燒毀萬物,呵呵,任何事物經得起火燒么,但沒有木又怎能生火呢?木是生火的,火又是與金、水、土相剋,所以冥燈二老說木鬼是最厲害的……」

見到金、水、火、土四鬼的臉上顯露出不滿之色,而木鬼依然默不作聲,一副自恃清高的樣子。

藍芯加緊了攻勢,繼續說道:「你們五鬼中,冥燈二老最看好的是木鬼,二老想把畢生的功力都傳授給木鬼呢,木鬼和二老稱兄道弟,經常在一起飲酒作樂,他身上還有二老送與他的飾物,不信你們搜搜看。」

「哼哼,真是看不出來啊,平時你不善言辭,暗地裡卻巴結二老,今天我們豈能放過你……」

金、水、火、土四鬼心裡很不服氣,他們一窩蜂地圍了上去,和木鬼撕扯了起來,瞬間亂成了一團。

「哥哥,走……」

趁此機會藍芯拉著夏宇龍偷偷地向泥洞外溜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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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指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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