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穿進原著變成貓(26)
穿進原著變成貓(26)喵喵喵喵喵
……
我的心臟不可遏制地劇烈跳動著,我敢說我要上台演講是這種心情和感覺,我准對台前說話產生恐懼。
現在松田陣平距離近得我都可以看到他黑色的鞋尖。目暮警官還緊緊地護著我,兩隻手臂抓著兩邊的警察不放,讓他們擋著。
就在我看到松田陣平讓他們散開的時候,門邊弘樹往那邊一站,清瘦的小臉說道:「松田哥,我找你有事,你先過來。」
松田陣平腳步一頓,回頭問道:「弘樹,你怎麼在這裡?」
「我找你有事。」
弘樹丟下話,頭也不回就走了。
目暮警官緊張地捏著桌角,生怕松田陣平不願意過去。但松田陣平也只是猶豫了幾秒,就跟上了弘樹離開的腳步。
目暮警官見人走遠了,連忙招呼我出來,說:「和先生,我們快點走。」他拉著我的手臂,幫我從桌子底下出來。
啊,變了人形躲在桌子底下,才知道這裡面是有多窄多小。才藏了一小段時間,我全身都很疼。
我從桌子底出來后不久,目暮警官才好奇地問了一句:「和先生,你真欠了松田警視和萩原警視很多錢嗎?」
他這麼一說,我差點還忘了這八百年前的老梗了。我本來還想笑,但是這反應不過來的狀態恰好,所以我就沒有改。
「我這裡也有一些存款,一千萬日元多是多了點,但還是東湊西湊就湊出來了。早些還錢會好一些。」
一千萬日元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目暮警官至少要存三到四年才有這筆錢。
我也不知道我在他心裡是怎樣的人品,他願意直接接借我這筆錢。我不直接回復他那話,說道:「我要是還不起呢?」
「和先生不是這種人,當作是資助勤工儉學的學生也可以。」目暮警官說到這裡,開始語重心長說道,「只是借了錢,也不是絕交了,怎麼面都不見了?」
我…我有苦難言。
我實話說了吧。
我害怕。
我怕他們問很多,我答不上來。
我怕他們過分擔憂。我更怕他們對我生氣。我最怕他們對我生氣,我連對不起都說得艱難曲折。畢竟我對我的未來沒底。
我苦笑了一下:「一開始不見,也許覺得沒什麼。久了,反倒是越想越擔心對方會不會生氣那麼久都不聯繫,就不敢見,就想自己心裡輕鬆一點。」
這麼一說下來,我突然有些明白過來。
我原本就是怕這些人際往來帶來的糾葛和麻煩才不願意和別人接觸過密。我避事、利己、點到即止,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種狼狽逃竄的人?
再加上,其實他們也只不過怕我不明不白死在外面而已,只想要有個答案。
想想,我就沒必要和他們見面。有弘樹跟他們說我怎麼樣,他們就沒有必要和我見。
目暮警官似乎還想說,看我說到最後,滿腦子的話變成一句「我有自己的打算」,就沒再說了,只是說道:「和先生在心理學上的造詣比我深,應該有自己的考量。是我話說多了。」
走到門前的時候,目暮警官說道:「那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我原本想燈下黑,如果目暮警官離開了,松田陣平應該想著這審訊室應該都沒人了,他也不會再多會來檢查一次。但松田陣平性格有執拗的部分,沒有看清之前,就算撲個空也會看一眼。
「我去樓上。」
「我帶你去?」
「不用,以前來過,我看著陣平他們的車子離開我再走。」
我現在也打不到車,而且還得等幫我引開人的弘樹。這麼丟下他,我也太不是人了。
我和目暮警官分開前,跟他要了一根煙,估計一時半會兒也離不開,我也心裡煩著,坐不住。
被目暮警官一點醒之後,我總覺得我就不該在這裡,裝模作樣地還過來說幫他們,結果自己其實也可能是多此一舉,就是在刷存在感。
也許還心存一點僥倖,就是事急在關頭上,我做了一些能讓別人覺得有我在真的很好的事情。我現在的樣子不就是像考100分,把試卷隨意攤在桌子上,假裝自己沒在意,卻無時無刻都等著人誇的小孩子嘛。
想想我都多久沒做這種傻事了。
我真是個小孩子。
目暮警官的煙有點嗆口,我吸了一口之後就嗆了一下。警視廳裡面雖有禁煙區,但大部分老警察都是老煙槍,辦公室也可以吸煙,逃生通道也可以吸煙。
我就坐在逃生通道的台階上看煙頭的火星,燒著燒著鐘沒了,十分鐘也沒了,鍾也跟著沒了。
人應該離開了。
「應該走了。」
我站起身,朝著門口走去,突然聽到逃生通道上也傳來起步的聲音。就好像也有人在上面坐著,只是我沒發現。不過我不好奇,也就沒管和我一樣在抽煙的人。只是在我起身的時候,對方也動了一下。他離開得比我乾脆了一點,我才開了門,他已經合門離開。
「……」
我走到電梯口,看一架電梯直通一樓,警視廳正門走出一個黑色捲髮的青年。他頭也不回地走在前面,有兩個小警官跟著快步地跑。
。
我這才意識到上面在逃生通道的可能是松田陣平,他坐在上面至少有鍾。不管是他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但他居然一句話都不說。
之前說的,發現了不是說要揍我一頓嗎?!怎麼居然坐在不遠的地方,一句話也不說。
我覺得這樣一言不發的松田陣平好可怕。
他不是這種會憋著的人!
難道他氣壞了!
啊,不要!對不起!
我下樓的時候,看到弘樹安安穩穩地坐在長椅上。我連忙招他到我面前。
「你和陣平說什麼?」
「我和他說,你暫時不想見他。」
啊,天啊!
弘樹,我是做夢都想見啊!
我是很彆扭啊糾結啊,但我聽到他們只是想得到答案才找我的時候,我也沒有放棄過見他們的想法啊!可我不能說啊,我不是這種情緒如此外放的人。而且最關鍵的是,我還在等一個最完美的時機。
你懂什麼叫做完美嗎!
我雙手按在弘樹的肩膀上,內心深處欲哭無淚,為什麼其他人類似死遁戲碼都是拿白月光劇本,我要拿追友火葬場的劇本。
「話不能這麼說……」這個世界有一個叫說話術的東西,你懂不懂?
「那你現在要見嗎?」弘樹反問。
「……」
我的痛腳被踩得那麼狠那麼痛。
弘樹你變了。
「我們回去吧。」
弘樹說道:「我們去哪?」弘樹想也沒有想就挽著我的手臂,抓著我的手臂一塊走。我也喜歡挽著我爸的手臂。我原本就很喜歡肢體接觸,所以感覺還挺開心的。
「去阿笠博士家。」
我給他買點禮物。
「我
這幾天想住在他那。」
「真的嗎?!那我們可以一塊睡。我給你看我的發明。」弘樹立刻露出小孩子才有的笑容。
說到發明,我就有說不出的痛苦。這孩子真的不知道我有社交焦慮。但我也只能裝新奇,硬著頭皮先上了。
阿笠博士家算是比較安全的地了,還有一堆的葯。我先維持一下自己現在的情況,讓柯南快點幫忙把假_鈔事情解決了,然後可以集中精力對付朗姆。到時候才是可以叫心安。
我嘆了一口氣。
目暮警官見到我要走,便出來送我,我見高木警官也在,於是拍著目暮警官的肩膀說道:「這位警官不錯,讓萩原警視多帶一下吧。」
雖然是團欺,但他運氣不錯。
有運氣的人做事都不會太差。
高木警官被點名之後有點惶恐:「謝謝。」
「讓高木警官送你們去你們的目的地吧,現在因為案子,誰也坐不住。」目暮警官說道。
我看向高木警官,又看向目暮警官。
高木可能不知道這送人是什麼意思,但目暮警官的想法也很明顯。我想了想,就應了。
高木警官不是話癆,但一緊張就變得很多話。我坐在車子上不說話的時候,他總是在找各種話說。
「和先生和照片上長得一模一樣,七年間一點變化都沒有。」
我是直接被砍了七年。
老實說我現在才二十……
這話我不接,因為沒地方接,總不能說我做了醫美吧。故作客套也怪得很。
高木警官聽我沒說話,突然自己尬笑了十幾秒,整個車子冷得跟西伯利亞吹來的寒風一樣。
我見弘樹完全就不想說話,只能陪一下這個尷尬的警察:「高木警官現在是什麼警銜?」
「巡查部長。」
「最近有覺得上司總是愛找你說話嗎?」
「有有有!和先生真的和目暮警官說的那麼神了,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你不用知道我怎麼知道的方式:「你怎麼看?」
「萩原警視脾氣好,業務能力強,長得又帥,平易近人。」高木警官讚不絕口。
「他偶爾還是會嚇人的。他要是問你一些聽不懂的事情,你就說要問問我。這樣他不會欺負你。」
不會以為你是黑警了。
「他會問什麼?」
「話說,你們警察裡面有內鬼。」我算是回答了他的問題,但在他聽起來就以為我是在換話題。「這件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
「怎麼說?」高木警官一陣緊張。
「有人換了神谷武介殺人的證據,否則他不會被壓實罪證。他不是兇手,之前萩原也試探過了,庭審后一定會重查。能做換證據這件事不被人發現,就只有警察內部或者檢察官的人才能做。高木警官,你回去的時候多看著點,要是這次法庭庭審,櫻庭議員不利,他估計也會出事。」
櫻庭只是使用流通了□□,但製造者還沒有查出來。要是櫻庭被保住了,這背後的人估計就是少一事,少露出破綻。但沒保住,神谷武介就會安排成被偽裝成櫻庭議員破罐破摔,一起償命的結局。
櫻庭議員再畏罪自殺,這件事就結束了。
這件事原本就像是個天衣無縫的大局,但局裡有些人不安分,才捅出一個小洞,就是不知道會順著這條繩子抓住什麼樣的人。
「你稍微看一下就好了。」
我想了一下,跟高木警官借了手/槍,把槍裡面的子彈倒了出來—。我又重新裝
回去了。
「謝謝。」
「為什麼會有黑警呢?」
「沒什麼。」我想了想,說道,「利益驅動,又或者說被抓住把柄,像是有人想要當警察,但沒辦法考上,只能走了其他路子,結果被發現了。人都是有弱點的。」
「你也有嗎?」
高木到底有認真聽我說話嗎?
我當然有弱點,一直都有弱點。
就是現在變了,以前是家人。
現在是……
「高木警官,你朋友多嗎?」
「還可以吧?」
「如果有一天,你在餐館遇到好久沒見的高中朋友,你們就背靠背坐著的隔桌,他首先認出你,卻沒有跟你打招呼。趁你反應過來之前,搶著吃完飯就先走了,他是什麼意思?」
「啊,那他就是不想見你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
「可是,可能是他以為你不想見他。」
「什麼意思?」
我跟著歪頭:「什麼什麼意思?」
「為什麼一個人會認為對方不想見自己,自己就退避了呢?心虛嗎?愧疚嗎?」
這松田陣平不可能有這種情緒才對啊,要心虛,要愧疚的是我。他對我應該是生氣、嫌棄、不理解。
「那要是反過來呢?」
「要是說不想見的人才是心虛的人呢?」
「哇,這個人聽著不太討人喜歡,心思太多了,跟他在一起當朋友,一定非常累,總要照顧他想法的樣子。那個高中朋友應該是真的不小心坐在附近了,也是倒霉,估計吃飯也不安心。一般來說好久不見的朋友都會至少敘舊一下,無論過去發生什麼事都會至少客套一下。但還是沒見面就跑,看來那個高中朋友真的很討厭他了……」
別再說了。
我的心要碎了。
「好吧……」
是我做的不夠妥帖。
我只是盡量儘力不想騙他們而已。
弘樹這個時候拍了拍我的手,指著外面的鈴木塔說道:「這是新建的鈴木塔,目前東京第一高,哥哥要去看嗎?
我現在心灰意冷,看到弘樹精神奕奕,多少有些安慰:「好,聽你的。」
下了車之後,我就讓高木警官走了,順便再提醒他別讓神谷武介出事。
弘樹抱著我的手臂,說道:「目暮警官讓高木警官過來送我們,是為了記住你去哪裡了,還是不要告訴他們你在哪比較好。」
「嗯。」
我原本想著目暮警官可以偷點消息給他們,看他們願不願意來看我。現在想想我做的事也討厭,還是不要給他們添堵了。
「哥哥,你不討厭。光看臉就讓人高興。」
…那我不就是個小丑嗎?
哭。
我揉了揉弘樹的頭,說道:「不用安慰了。」
我沒事。
希望他們事情能順利。
我抬頭看向天空,萬里無雲,應該是好預示。我剛收回目光,突然鼻子一癢,打了一個噴嚏。
一定有人在罵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