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賣|身契
掐著日子,姚奕衡已經離開月余,豆豆被送到了夫子那裡,襲珍珠也沒閑著。
夜裡忙著在空間中種花,白天折騰自己的小院,莊園也頗具規模。
空間中,襲珍珠望著滿滿的花盆,一個空缺都沒有了。
該收花了,該澆水了……
忙碌了半天,腦海中叮的一聲,小六熟悉的聲音響起:「恭喜宿主升級,得到新的花架,是否開啟新的花盆。」
音落,一排嶄新的花架出現在空間中,卻只有一個花盆出現,花盆上面不斷閃爍著亮光。
襲珍珠試著伸手,卻沒有觸摸,望著還空著的好多的新花架,幽幽道:「小六,花架空著怪可惜的,能不能在放幾個花盆。」
「……」小六。
「算了,你又不是人,怎麼會懂得愛花之人的苦惱。」襲珍珠瞄著花盆伸手觸摸。
「叮。恭喜宿主得到新華盆,可前往花店購買種子。」
意外的驚喜出現,沒想到這次升級,連帶著有了商店。
襲珍珠想到以前自己玩的種花遊戲,是不是這裡也會不斷的出現驚喜。
知道問小六無用,襲珍珠便去了花店。
腦海中閃過花店二字,各種種子便浮現出來。
玫瑰,曇花,萬象錦,白皮月界……
襲珍珠瞪大了眼,抑制不住的心跳,可惜這些種子都沒有亮光,也沒顯示價格,這是什麼意思。
「小六,你是什麼意思,不是說賣種子嗎,怎麼只給看。」
「宿主請你點開第一頁。」小六無語。
襲珍珠往右下角一瞧,這已經是好幾十頁裡面的種子了,點開第一頁。
紫羅蘭,水仙花,綠蘿……
她最想要的不在,而且還要用金幣購買。
「宿主,彆氣餒,加油喔,我看好你。」空間中小六歡快的聲音響起。
襲珍珠用力的惦記種子,咬牙道:「小六你給我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化了個大餅,只能看不你吃。
不過得到了新的花盆,襲珍珠還是挺開心的,她現在已經摸索出了規律,以她的能力,定能種出自己想要的花。
小六你就看好吧。
「夫人,夫人。「林語不懂,以往夫人都會早早起來的,今天是怎麼了,摸不上病了。
襲珍珠睜開眼天已經大亮。
「夫人,您終於醒了。」林語出了口長氣。
「有什麼事。」林語面帶焦急,定是有什麼事情。
林語伸手拿來衣服:「夫人莊園出事了。」
襲珍珠知道自己不會在這裡久呆,為了莊園長久,便簽了戶死契,這樣,即使她不在,那人也不會生出二心。
不怪襲珍珠多心,世道如此,人心難測。
那戶人家是外地人,家中遭了災,沒法才離開家鄉,兩老帶著個女兒,女兒秀秀是個啞巴。
要說這秀秀長相清秀,挺是耐看的,今天一早有人上門指著秀秀,說她是她媳婦,一家人騙了他的錢跑路。
襲珍珠過來的時候,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遠遠的便聽見烏咽之聲。
「夫人來了。」林語扶著襲珍珠焦急的看向秀秀。
人群自發的從中間讓出一條道來。
秀秀娘朝著襲珍珠一頭磕到底。眼角含淚,撇向秀秀爹,欲言又止。
一臉溝壑的秀秀爹,布滿老繭的手往臉上狠狠搓去,連著似有似無的淚痕和糾結一同抹去。
「夫人,我們對不起您。您的大恩大德我們一家人來世在報,您讓官府抓了我們吧。」
秀秀滿臉淚痕,失去了生氣,茫然間抬頭,啊啊啊不斷沖著她爹搖頭。
襲珍珠挑眉,仔細的打量那鬧事之人。
頭上的束髮應該是在拉扯時候歪斜的,一雙吊梢眉,鬥雞眼不時的亂轉幾下,發黃的臉色上有著大小不一的淤痕。
襲珍珠嚴重懷疑那上面少不了的污穢,定是從來沒洗過臉。
一身半新不舊的麻布粗衣,掉著口子,明眼一瞧就不合身。
半年來,秀秀一家人是,吃的比誰都少,活卻比誰都乾的多,要說他們一家人騙錢,這事有待查正。
「您就是夫人。」那人勾著身子,搓著手,笑眯了眼,一副討好的嘴臉,宛若長久以來的習慣。
「嗯。」襲珍珠微不可見的蹙眉。
離的更進了,襲珍珠清晰可見對方沒洗過的臉,以及那黑的發亮的指甲縫。
一股子餿臭味鋪面而來。
「站住,夫人問你話在答。」林語捂住鼻子。
「哼。」那人從鼻孔中冒出雜音,斜眼從上到下看過林語,尖酸著:「呸。不就是個丫鬟。」
「你是誰,為何鬧事。」來的路上襲珍珠已經知道了一二,不過現在她很懷疑。
那人沖著襲珍珠笑沒了眼,漏出帶著黃泥的牙:「夫人,我是個小人物,您可以叫我王霸。」
王霸說著便抬起了頭,從小人家就是一霸王。街頭討飯的霸王。
王八。。
襲珍珠咽下笑意。
人群中傳來低低的笑聲。
王霸只當對方羨慕自己撿來的名字,頭抬的更高了,抖著腳,鬥雞眼在襲珍珠身上來回遊動。
「一看夫人您就是菩薩心腸,我媳婦一家起早貪黑的為夫人幹活,怎麼的也得多給點賞錢不是。」
襲珍珠被看的渾身發毛,真想一巴掌甩過去。
「是的。」襲珍珠忍著不適看過秀秀一家人。
「那就給吧。」王霸眼珠子發亮,攤開手心,等著收錢。
「你是個什麼東西,我家夫人的長工是秀秀一家,與你有什麼關係。」林語氣的發抖,什麼人啊。
「小娘皮,上趕著跟哥哥做小啊。」王霸朝著林語指著自己的手拽去。
「你。」林語漲紅了臉。
襲珍珠一個眼神過去,莊園中的漢子便擋住了王霸。
姚大伯家的大郎也趕了過來:「放肆,誰給你的膽,敢來莊園鬧事的,還不快打了轟出去。」
王霸本想著襲珍珠一介婦人,定不會把自己怎麼樣,便沒個分寸,一味地想佔便宜。
「殺人了,殺人了,不給工錢還想殺人滅口怎麼的。」王霸跳起來往後面一個勁的退去。
「大哥莫急。」襲珍珠對著姚家大哥點頭。
此時襲珍珠是不相信秀秀一家會騙錢了,可是對方為何不解釋,這讓她很為難。
「秀秀。」
秀秀眼中一片死寂,撞在了木樁上。
「快去找大夫。」襲珍珠上前。
秀秀額頭流出血水,鼻端還有微弱的氣息。
王霸張望著,舔著臉道:「我媳婦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夫人你可得陪我錢。」
襲珍珠眼神不善。
「秀秀……秀秀……」
秀秀娘哭天喊地,悲從心來。
秀秀爹急紅了眼,突然間站了起來,對著王霸撞了過去。
「我和你拼了,你個畜生,你還我秀秀,你還我秀秀。」
王霸一腳踹了過去,頓時將秀秀爹踹在地上:「呸,個老不死的。」
姚家大哥上來一巴掌揮了過去,怒道:「秀秀是被你逼死的,此事一定得報官。」
「報什麼官。」王霸眼神閃爍,捂住腫脹起來的臉。
「秀秀怎麼樣了。」襲珍珠焦急的看著村醫。
村醫搖頭。
「你可一定要救救秀秀。」林語抓住村醫的袖子,秀秀也是個苦命的。
「如果能活下來,腦子大概也……」村醫不斷搖頭,一副惋惜的表情。
「什麼傻子,還不如死了。」王霸脫口而出,死了他能多要到錢。
「秀秀爹,都到這一步了,你難道沒什麼想說的。你就眼看著秀秀死不願意為她討回公道。」
襲珍珠怒了,眼神銳利,一層一層撥開對方破碎的心臟。
「老頭子,你不說我說,秀秀沒了,我也不活了。」秀秀娘悲從心來,哭種了眼。
原來秀秀家的確遭了難,乞討的時候秀秀險些被賣掉,幸好王霸救了她,可最後才知道,他們根本就是一夥的。
秀秀爹知道后連夜帶著她們娘倆逃了出來,機緣巧合到了襲珍珠莊子上,有了個容身之所。
「那秀秀怎麼成了他媳婦。」林語心疼的抱著秀秀。
秀秀爹衝上前:「都是那混蛋,把我灌醉了強暗的手印。」
「老丈人,你可就冤枉我了,當時可有人證在,你可是自願將女兒賣於我做媳婦的。」王霸厚著臉皮死不認賬。
「王霸,文書可還在。」襲珍珠不緊不慢的看向王霸。
「當然在,這麼重要的東西,我可不能丟了。」王霸拍起自己的胸脯,頓時揚起一陣灰塵。
「你識字?」襲珍珠不相信對方會認字。
「我……我當然會。」王霸支著牙,張嘴。
「那你把文書的內容當著大家念一遍,確定后,我也好……」
還沒等襲珍珠說完,王霸已經迫不及待的從懷中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張。
「可說好了,沒個一百兩此事不算完。」王霸眼神發亮,宛若手中握著一百兩。
襲珍珠好笑,微微點頭。
「賣|身契,今……自願將……賣於……做妻。」
「大家可看好了,這上面可是按了手印的。」王霸自問銀錢將要到手,毫無顧忌的將文書,面向鄉鄰。
襲珍珠看的仔細,別說那上面寫的是什麼,就沖那上面和王霸念出來的字數也是不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