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娘家來人
她神采飛揚的模樣讓姚奕衡心神一盪。
下一刻,卻想到了她為了與自己和離做出的那些事,神色漸漸淡下去。
再沒了與她交談的興緻,抱起豆豆對她道:「今日不早了,歇息吧。」
襲珍珠正想自己理一理今日之事,聞言便痛快點了頭。
她躺在床上想著今後的打算。
反正已經穿越過來了,總得想辦法讓自己活得好一些,原主這個相公姚奕衡看著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人怎麼樣……
正想著,聽到門栓輕輕一動,一隻矮墩墩的身影蹭到她床前。
襲珍珠借著月光一看,正是小糰子豆豆。
「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呀?」
豆豆見她醒著,一把撲到她的懷裡,抽噎道:「娘親,我不敢睡……」
「咦?是不是怕黑呀?」襲珍珠向來喜歡小孩子,說話聲音不自覺軟和下去。
「不,不是的。」
「那是怕什麼?」難不成是怕野獸?
襲珍珠望著窗外黑黢黢的山坳,愛憐地摸摸他的頭,「有我在,什麼東西都傷害不了豆豆的,別怕!」
豆豆伏在她懷中哭得更厲害,哽咽道:「豆豆是怕,怕一覺睡醒之後娘親就不見了!」
豆豆話里的依戀與不舍讓襲珍珠鼻子一酸,下意識將他抱緊。
「怎麼會呢?我哪裡都不去,就在這裡陪著豆豆好不好?」襲珍珠將他抱上床,輕聲安慰,「快不要哭了,要不然明天睡起要頭疼了。」
豆豆緊緊地抱著她,把頭埋在她懷裡。
襲珍珠心裡軟的一塌糊塗,摟著他道:「豆豆不哭,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從前啊大海里有位公主……」
兩人的聲音漸漸低下去,豆豆早就累了,故事才講到一半,他便伏在襲珍珠懷裡睡著了。
襲珍珠將被子蓋到他身上,自己也闔眼睡去。
門外,英挺的男人直到屋中徹底靜下來,才轉身回了房間,挑亮油燈,繼續讀書。
襲珍珠睡得不大安穩。
她做了個夢。
夢中自己眼前出現了個半透明的界面,上面排列著許多花草,有些已經點亮了,而有一些還暗著。
界面最前面是幾株蘭花。
身為種花家的一員,又是愛花人士——襲珍珠骨子裡的種花DNA動了!
跟好多年前玩《開心農場》似的,把花種下,又是澆水又是施肥。
等到天快亮的時候,那幾株蘭花竟然長出了花苞!
襲珍珠大喜,正要再接再厲把剩下的花都種出來,便被人搖醒了。
「娘親,你母親來了。」
襲珍珠趕緊起床洗漱,出門的時候心下還惴惴著,原主的親生母親不會看出她女兒已經換人了吧……
「死丫頭怎麼還不來?嫁了人就不把老娘放眼裡了?」
襲珍珠一掀帘子便看到個五大三粗的婦人大剌剌地坐在屋中,旁邊還有個面相猥瑣的陌生男子。
姚奕衡面無表情地立在一旁,見她進來,眉頭微皺。
「……你們來了?」
那男子見她進來,上下一打量,叫道:「珍珠,你怎得受傷了?」
襲珍珠還未來得及解釋,婦人便一疊聲地叫了起來。
「哎喲喲,天殺的姚奕衡,你這狠心的小畜生是要活活逼死我家珍珠啊!珍珠死了你好另娶別的女人是吧?讀書讀書,我瞧著你的良心都讀進狗肚子了!當初說要對珍珠好,我竟信了你這人模人樣的,成親不過一年就要打罵珍珠,若是再跟著你過,還能有命在?」
說著,還想要衝上去對姚奕衡動手動腳。
姚奕衡額角青筋直跳,卻顧忌著珍珠,沒有發作。
珍珠趕緊攔下:「不是的,這傷是我不小心碰到的,與相,相公無關。」
陳金娥雙目一瞪,罵道:「你這吃裡扒外的小娘皮,被個男人隨口一哄就不知道老娘是誰了是吧?瞧你這一身賤骨頭,還不滾一邊去!」
襲珍珠被莫名罵了一通,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試探地看向姚奕衡。
男人面沉如水,沉聲道:「既珍珠嫁入我姚家,自然是姚家的人。哪裡來的吃裡扒外一說?您做長輩的,莫要說些不知所謂的讓人笑話。」
陳金娥不依不饒。
「我呸!你姚家一家子賊心爛肺的狗東西,當我不知道?你老娘活著時就整日賣弄風騷,十里八村的誰不知道她是個什麼貨色?你到底是不是姚家的種還要兩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