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夜之中的掌印
上次雖被人搶了錢財,但是大哥、柱子和高志傑並沒有就此停止他們的發財之路。他們決定每次送完貨物就不再城中住宿了,凌晨三點多摸黑出發,到了早晨八九點也就差不多到縣城了。送完貨在城中吃碗飯,就馬上起身往回趕,到家也正好天黑。即便是在路上遇到土匪什麼的,大白天的也容易逃脫。
距離上次送貨過了半月之久,幾人便又很快收購了百十來斤洋煙。一日凌晨兩點多,三人將這些貨分成三分裝進布袋,搭在各自起的騾馬背上。天銘騎著我家的那匹紅鬃馬,柱子騎著一匹烏黑的騾子,高志傑則騎的是三瘸子家的一匹老馬,每匹牲口負責運輸三十來斤貨,加上人也不到二百斤。這對於強壯的牲口來說絲毫不影響它們疾馳。
三人從三瘸子家裝好洋煙,上馬正準備動身時。
「天銘,等一下!!!」三瘸子提著馬燈喊到。
「咋了,哥」天銘問道。
三瘸子遞給大哥幾張黃表說道:「夜路上要注意呢!如果馬驚了,當上個怪事,你就跪下來把這幾張黃表燒了」。大哥將信將疑的把黃表隨手揣進袖子里。柱子不屑的說道:「知道了,能遇上個啥怪事,好著呢!」。
說完三人便駕馬揚鞭而去,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他們倒是沒有半點膽怯之意,只想這早點把貨送到縣城,拿上白花花的銀元,憧憬著有錢的花的日子。跑了大約有一個多時辰,就到了去往縣城的必經之路——黃蟒溝。因為到了溝里,路也隨之變得窄了許多,溝低還有一條小溪,路在小溪的旁邊,所以路有許些泥濘。三人的速度也隨之放慢了很多,黃蟒溝形同蟒蛇,蜿蜒曲折,狹而深險,附近也沒有什麼人家,即便是白天走也覺得有陣陣陰風襲來。
他們三走入黃蟒溝里大約有半個小時,領頭的老馬突然停止不前了,嘴裡喘著粗氣左右擺頭。接著天銘騎的紅鬃馬也揚起頭嘶鳴起來,只往後退;然後柱子騎的那匹黑騾直接掉頭,但是因被柱子扯住韁繩,騾子急躁的在原地轉圈。三匹牲口好像被什麼東西驚嚇到了,一改往日的溫順,都開始跺啼呻鳴。騾馬不安的嘶鳴聲,讓三人也有些緊張。大哥他們都附下上身,一隻手不停的撫摸著牲口的脖頸,試圖讓焦躁的騾馬們平復下來。
漸漸的騾馬們也不在嘶鳴躁動,但是無論三人怎麼鞭打它們,它們都敢前進半步。
這時高志傑想到了三瘸子的話,對大哥說:「你哥給你給的那幾張黃表呢,快拿出來燒上」。大哥也反應過來急忙在袖子尋找,可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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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找到,便說:「咱們走的太快了,我在袖口裝這呢,可能是被風吹掉了,找不見了」。
「那咋辦呢?這牲口死活不走啊!」柱子也有些膽怯的問道。
「拿洋火(火柴)這麼?咱三個下來把馬拴好,點一堆火烤,等一會再走」大哥說道。
柱子急忙答道:「拿著呢!」,於是三人便下了馬,高志傑在黑夜裡摸索的把了一些乾草。三人圍坐在一起準備點火,柱子從口袋裡拿出火柴,可是怎麼也划不著,有的火柴只是冒煙;有的剛著就滅了,好像傍邊有一張嘴等著吹滅呢!
「洋火是不是受潮了?」高志傑問道。
柱子說:「沒有啊,那會給三瘸子點煙都好好的,我一直在口袋裡裝呢,咋能受潮呢?」。三人這時心裡都有一絲害怕,但都故作堅強誰也沒有疑神疑鬼。正當這時,三人圍著的乾草堆上突然落下一個拳頭般大小的土塊,大哥問道:「你兩誰往草堆上扔土塊幹啥呢?」。柱子和高志傑異口同聲的回答道:「我沒扔啊!」。他們還沒來的及反應,身邊的土塊如同下冰雹一樣,一塊、兩塊.......的從頭上落下來。
三人連忙找地躲藏,盡量避開這些土塊,而內心的恐懼的念頭也不斷湧現出來,「在這烏漆嘛黑的夜裡誰會沒事扔土塊呢!肯定是鬼怪」這句話在每個人的心裡不斷的重複念叨。騾馬們又開始焦躁不安,嘶鳴著試圖掙脫韁繩的束縛。這時的三人已經顧不得去安撫騾馬,只想著趕快離開此地。想把腿跑,卻感覺自己的腿無比的沉重,好像是被埋在流沙之中,怎麼也邁不出幾步。然而在這慌亂之下,你推我搡之中,不知該怎麼辦之時,遠方又隱約傳來哭聲,那哭聲像是女人的又像是嬰兒的。慢慢的由遠及近,聲音也越來越大,一時間就挪動到了跟前。此時的聲音以有些刺耳,不斷的在他三的耳邊遊走,使得三人都有些耳鳴,加上心中的恐懼,讓人感覺頭暈目眩。
「這是卅東西嗎?」柱子大聲問道。但是大哥和高志傑被這聲音擾亂得更本沒聽見柱子在說什麼,甚至都感覺不到彼此所在得位置。他們都在努力躲避著這聲音,也試圖看清是什麼東西。情急之中柱子又抽出了一根火柴,拿到自己得褲襠底下劃了一下,這次居然著了。他順勢點著自己褲襠下得乾草,火勢「轟隆」一聲就燃了起來,柱子趕忙挪開腿癱坐在地。隨著火勢越燃越旺,土塊和那哭聲也隨之消失,大哥順手又添了一把柴火。
這時兩人也相互看見了彼此,頓時緊張得氣氛也隨之消除許多。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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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到「志傑呢?」,柱子也一下四周說:「你身後蹲得那個不是志傑嗎?」。大哥回頭一看,確實有一個黑影蹲在身後,但不知在忙碌這什麼?大哥問到:「志傑,你幹啥著呢?」,那黑影沒有回答只是繼續忙碌著。
「這慫弄球啥這呢?咋還不說話啊!」柱子上前搬過那黑影得肩膀說道。那黑影猛一回頭,卻把柱子嚇得連哭帶爬的向後去。大哥也被驚嚇的不知所措,黑影正是高志傑,只見他面色青藍;兩隻眼睛毫無神情;雙手不停的向嘴裡喂著地上的石頭和土塊,而嘴也配合著在不停的咀嚼著石土,嘴裡被石塊磨得到處是血,還不斷的念叨「好吃,好吃......」。
大哥強壓住內心的恐慌大聲喊道:「志傑,幹啥著呢?那是人吃的嗎?」。高志傑也彷彿被大哥的話從夢幻中拽回來了,用他那雙無光的眼睛看著大哥,慢慢回答道:「噢,人不能吃昂」。隨之就暈厥了過去,大哥連忙上前抱起高志傑,一邊用手指頭將他嘴中的石土掏出來,一邊喊「志傑,志傑,你咋了,快醒來!!」。柱子也上前抱住高志傑,和大哥一同呼喊著。
高志傑在二人的呼喚中漸漸蘇醒過來,這時遠處傳來了農家的狗叫聲,天也漸漸的亮了起來。大哥卻看到柱子和高志傑的身上肩膀上到處都是巴掌印,就連騾馬身上也是那種巴掌印,那掌印可以清楚的看到五根手指,只是巴掌比普通人的手掌要大一些。大哥怕他兩看到再次害怕,就趕緊拍打掉這些掌印,自語說道:「看你兩把衣服弄的髒的,到處都是土」。
等到高志傑完全恢復理智后,三人又上了馬趕往縣城,一直行駛至太陽冒花才談論起昨晚間發生的事。
大哥首先說道:「你兩昨晚被那扔下來的土塊打著了沒?」。
「那麼多的土塊肯定打著了啊,咋?你沒被打上?」柱子說,大哥又說:「打上了啊,你兩被打上時啥感覺?」
柱子回話道:「那土塊打道身上,到也不疼,就是感覺涼颼颼的」。
這時高志傑很疲憊的說道:「疼倒是真的不疼,重點是把人嚇日踏了」。
經過昨晚的折騰,三人感覺很是疲憊,送完貨就急著往回趕,只想著回去在自家的炕上好好睡一覺。當他們返程路過昨夜那地方時,內心還是有些不安,即便是下午。奇怪的是那地方並沒有扔土塊的跡象,只有三人錯綜的腳印和生火留下的灰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