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潑皮無賴
是自己上門買人家東西,又不是人家硬要賣給她,就算人家賣的比商場貴,也要比平時便宜一些,這也是自己發現了商場里的價格,若沒發現呢?
所以說這通脾氣發得毫無來由。
交易嘛!
一個願意買一個願意賣!拋卻價格高低不說,雙方誰也沒錯。
人家賣東西不就是為了賺錢?跟商場平價還做什麼買賣,何況又不離譜!
想通此節,大媽也不好意思發火了,但要她轉變態度,還是別想了,起碼她發了脾氣,再沒理也要有個台階下,不然面子上把持不住。
於是冷冷說道。
「快退錢!」
馮二見對方爆發了一下就沒有然後了,心底鬆了口氣,飛快抽出兩元遞給對方,巴不得趕緊將之打發了事。
大媽拿了錢,頗有氣勢地「哼」了一聲,揚長而去。
馮二頗為鬱悶,心道這個地方不能呆了,這大媽好歹還不願把事情鬧大,萬一來個脾氣差又不怕事的,自己非得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這裡,他匆匆收拾了箱子準備換個地方。
就在這時,三個青年晃晃悠悠走來。
為首一人約莫二十八九歲,上身穿著一件黑色禿袖T恤,下身破破爛爛牛仔褲,留著大光頭,五官略顯猙獰,裸露的雙臂滿是紋身。
其身邊兩人年齡要小一些,二十齣頭,染著五顏六色的頭髮,一個在鼻孔穿了釘,另一個帶著耳環。
三人來到馮二跟前,鼻孔穿釘的青年踢了踢黑箱子,陰陽怪氣道:
「嘿!小子,來此擺攤怎麼不跟我們打聲招呼?賺了錢屁都不放就想走人?」
帶耳環青年也幫腔道。
「就是!知不知道人民路這一塊是誰的地盤?」
說著臉上流露出一絲高傲,用拇指指了指光頭。
「黑哥知道不?這一塊擺攤,都得看黑哥臉色,識相的,把攤位費交了。」
馮二迷迷糊糊抬起頭,一臉迷茫問道。
「什麼攤位費?這裡不是歸城市管理處管嗎?」
鼻孔穿釘青年頓時不高興了,臉色一沉。
「小子!別在這裝傻充愣,沒有黑哥允許,你以為你能在這待一下午?我們盯著你很久了,痛快點。」
話都說到這裡了,馮二哪還不清楚,這是遇到收保護費的了。
他之前總聽人說有這麼一類人,小說里也常有描寫,還真沒想過有朝一日被自己遇上。
受小說荼毒,他潛意識裡一直認為這些小混混有幾大特點,人多,不怕事還很難纏,一旦招惹,絕對是死纏爛打。
想到此,他便思考著給錢了事,既然警察都杜絕不了,他也不願得罪死了。
「多少錢?」
耳環青年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喜色,轉過頭諂媚的向光頭男問道。
「黑哥您看多少合適?」
黑哥眼中閃過莫名光芒,斟酌一陣,道。
「既然是第一次,給一百好了!」
馮二聞言,二話不說掏了一百塞進鼻孔穿釘男子手中,不等對方再次開口,轉身就走。
心道今天算倒了血霉,風吹日晒一下午,剛還慶幸撈回本錢,轉眼就被人搶了100,這不是血本無歸么!
馮二前邊低頭急走,想著離幾人越遠越好,他可不想再被對方黏上,潛意識裡覺得那樣會更加麻煩。
卻不知,黑哥幾人也在合計。
耳環男盯著馮二背影,眼中精光閃動。
「給錢這麼痛快,這小子不會是頭肥羊吧?」
鼻孔穿釘男也持懷疑態度,分析道。
「往常遇上一個生面孔,非得嚇唬半天,有的還得揍一頓才肯乖乖掏錢,這傢伙要錢就給,要麼是怕事,要麼不缺錢。」
黑哥點點頭,一雙凶目眯了起來,誇讚兩人道:
「你們倆分析的有道理,不管是怕事,還是有錢,都是咱的下手目標。跟上去瞧瞧,說不定還能再敲他一筆。」
說完率先朝著馮二離開的方向追去。
馮二若是知道他的痛快導致三人非但沒有放棄,反而想要變本加厲,不知會是怎樣一副心情。
他匆匆前行,一路向著學院方向。
黑哥三人見狀,也加快步伐。
轉過一處拐角,人流驟然減少了很多,馮二鬆了口氣,暗自慶幸總算是離那些傢伙遠了。
白白賠了100塊,說不心疼是假的,按照現在的購買力,那可是他整整十天的伙食費,卻讓人家動動嘴皮就拿走了,此刻想起來心頭肉還隱隱作痛。
離得幾個傢伙遠遠的,純當眼不見心不煩。
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
馮二決定今天就到這裡了,回去還有功課要做。
不過他想得倒是挺好,沒問問黑哥幾人是否同意。
這不,他還沒走幾步,黑哥三人便追了上來。
「小子,站住!」
耳環青年喘著氣叫道。
馮二身體一顫,僵硬地轉過頭,一眼望見幾人,心立刻沉到了谷底。
果然!
一旦被這些傢伙盯上,總是沒完沒了。
馮二不傻,知道這些傢伙還不滿足,這是想敲更多的錢。
不過他也僅僅是回頭掃了一眼,轉過身非但沒停,反而拔腿便跑。
黑哥幾人見狀,立刻大怒,鼻孔穿釘男咬牙恫嚇一聲。
「**仔敢跑,待會兒抓到廢了你!」
說完帶頭向前狂奔。
馮二根本不將對方威脅當回事兒,心道,有本事追上來再說。
他自信,以他苦練一個月太極的體力,身後幾個病怏怏想追上他?
沒門!
當然,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人倒霉起來,喝涼水也塞牙縫。
馮二跑的賊快,心裡還一陣得意。
可回過頭就傻眼了。
身前一棟高樓橫亘,將路徹底堵死。
馮二氣極,發出一聲不甘怒吼。
「哪個腦殘設計的!」
黑哥三人可不管馮二鬱悶,眼見前方沒路,那叫一個開心。
耳環男遠遠便放肆大叫:
「**仔,跑啊!」
黑哥眼中閃過一絲戾氣,這段時間本來就身體發虛,這可惡小子還害他跑這麼大一截路,真是該死,他打定主意,定要將這**仔先打個半死,再把身上錢都搜光,不然不足以解心頭之恨。
「上!給爺狠狠打!」
兩青年本也是這個心思,衝上去就準備狂虐馮二。
馮二知道躲不了,眼見二人當先衝來,眼中凶光一閃。
想打架?
二哥怕過誰?
呔!
一聲大喝,馮二竟然反客為主,一步跨向兩青年。
二人一愣,腳下微微有些發虛,心裡也緊張起來。
什麼情況?
這**仔似乎挺有氣勢!
不過雙方馬上相接,已經容不得兩人多想。
耳環男向來以打架兇猛出名,加上之前跟人學過兩下把式,此時奔跑過來倒是氣勢十足,遠遠的便跳起來一個飛腳,直踹馮二胸口。
後者面色不變,雙眼緊緊盯著耳環男,就在兩方即將相撞時,左手一劃一繞,輕巧搭上對方膝蓋,隨後微微一帶,耳環男趕到一股柔勁令他不受控制轉向,一腳踹在剛發起攻擊的鼻孔穿釘男身上,後者躲閃不及,立刻來了個一個人仰馬翻。
揉求雲手!
這還沒完,耳環男踹完一腳,身體尤自在半空不及落下,突然感覺自己伸出去那條腿被人抓住了腳踝,隨後背後傳來一道推力,他整個人頓時不受控制傾斜,再之後,頭下腳上重重撞在剛剛跌落在地還沒爬起來的鼻孔穿釘男身上。
抱虎推山!
「啊!」
「哎喲!」
接連兩聲慘叫傳來。
二人眼冒金星,渾身無處不痛。
鼻孔穿釘男大怒。
「你幹嘛?」
耳環男鬱悶,他還想知道呢!誰來告訴他,為什麼莫名其妙就躺了?
這時馮二踏步走來,一腳踹在耳環男後背,將剛想掙扎爬起來的耳環男再次踹倒,隨後踩著鼻孔穿釘男胸口,一臉猙獰道。
「不是很兇嗎?就這點能耐?」
這個時候黑哥才剛剛趕到,心底本來打算的很好,待二人將馮二制服,他再上前一通狂抽,但一轉眼間,情勢便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兩個平時耀武揚威的小弟居然一回合就躺了。
黑哥心頭一顫,立刻明白眼前小子是個練家子,伸出去準備抽人的手微微一轉,變作兩手抱拳的恭維態。
「小兄弟,手下留情啊!之前是黑子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您大人大量,放兄弟幾人一馬。」
馮二轉過頭來,雙眼一瞪,惡狠狠道:
「放你們一馬?說的輕巧,剛剛你們怎麼不說放我一馬?現在眼見打不過就認慫?」
黑哥心下叫苦,暗道這還是個難纏的主,眼神怪兇狠的,別連我也給一併揍了。
當即更加諂媚。
「您瞧,這不是黑子腦瓜不好使嗎?糊塗了,糊塗了。」
馮二見對方開始低聲下氣,想著反正人也教訓了,再過分又能怎樣?還能把三人都打進醫院,那樣又得去警局喝回茶,犯不著跟幾個地痞流氓死較勁。
站起身來,冷著臉伸出手。
「把錢拿來!」
黑哥心裡一松,知道有門,當即痛快地從兜里掏出一沓票子,有一百的、五十的、二十的,不管三七二十一,都塞進馮二手裡。
後者見狀,抽了一百裝進自己兜里,一臉厭惡道:
「以後小心點兒!」
說完,將剩下的錢一把拍在黑哥胸口,轉身揚長而去。
黑哥慌忙將錢按住,深怕飛了。
目送馮二走遠,這才眉頭一皺道。
「真晦氣,沒想到是個練家子,除了錢沒撈著,還得搭點醫藥費。」
……
另一邊,馮二一拍額頭,念叨一聲。
「晦氣!」
箱子忘拿了,還得回去一趟。
眼見馮二去而復返,黑哥心裡咯噔一下,以為對方後悔了,頓時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馮二沒理會幾人,徑直走到鼻孔穿釘男跌坐處,一把將青年推開,拿了箱子轉身走人,全程都黑著臉。
直到馮二走遠,三人才徹底鬆了口氣。
……
回到宿舍,已經是五點多。
馮二放下箱子,打開中午帶回來的蓋飯,就著礦泉水吃了一頓。
之後便開始修鍊!
次日中午,有快遞上門,馮二估摸著藥材到了。
很快,好幾個快遞員兩人一組,硬是抬了兩趟才把東西搬完。
足足五個大箱子,目測每個大箱子都夠馮二坐進去了。
他很好奇,就那點藥材有這麼多?
找了小刀劃開最先搬進來那隻箱子,見頂上有張小紙條,馮二拿起來看了看,字跡很娟秀,一看就是出自女子手筆。
果不其然,是林語嫣那丫頭寫的。
「二哥,你要的藥材爸爸給你弄了五份,由我親自打包,驚不驚喜?嘻嘻!」
馮二臉色發黑。
驚喜?
是驚嚇吧!
不知道這是毒藥?還你親自打包,嫌命長是不?
放下字條,馮二開始整理藥材。
先是點貨,一百種藥材一種一種清點。
嗯,一種也不缺,都有。
而且令馮二欣喜的是,每一種藥材都以真空袋包裝,上邊還被細心的林語嫣打上標籤,標明藥名與重量。
沒白疼這丫頭。-
馮二暗自得意。
你疼誰了?要不要臉?
點完貨,下一步就要熬煉淬體膏了,但是還需要不少東西。
一台砂鍋,抓取藥材的手套,
一把葯勺,一桿精密度很高的小秤。
酒、姜、水、燒杯等。
馮二暗自得意!
這些東西他花了一上午時間早就準備好了。
轉身把宿舍門反鎖,點上一根煙,美滋滋吸了幾口,馮二準備動工。
先要撿取藥材。
林天海寄來的都是半成品葯,倒是省了不少步驟。
不過蠍尾、蛇膽這些,還得他親自動手。
花了半個小時,第一份一百種藥材齊備。
下一步就是炮製。
蠍尾、蛇膽要泡酒。
他把準備好的燒杯取了兩隻,分別倒入一些酒,放入二者,剛好淹沒。
這一步要浸泡半個小時。
然後是天南星,這個要炙。
馮二將之放進電炒鍋里一頓翻炒,一直到表面泛黃才結束。
硃砂,這一味需要水飛。
先將之磨碎,然後放進燒杯,加水,不一會兒杯中成了一種上下顏色不同的紅色懸濁液。
靜置十分鐘,馮二取了上邊顏色更淺的一半。
接下來,他一直忙忙碌碌,因為早已將各種藥物的炮製方法倒背如流,此刻動起手來,倒也行雲流水。
這一忙就是整整一下午。
搞定最後一味藥材,馮二擦了擦額頭汗水,暗道比打一下午太極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