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師太打上門
我靠,宋少爺差跌一個趔趄栽到門外面去,不就幾百兩銀子的事情嗎,五嶽劍派你要不要把這麼大一尊菩薩請下山來啊。
宋少爺立刻給大掌柜抵眼神,定逸師太,五嶽劍派的一流高手,北嶽恆山懸空寺白雲庵恆山三定之一,恆山派第一打手,性如烈火嫉惡如仇同時有明顯的更年期特徵。拋開滿滿的正義感,活脫的刁蠻千金之中老年師太版,重點是我打不過她。
只是這麼大信息量一個眼神大掌柜顯然領會不了,走到定逸面前師太長師太短的招呼起來,顯然是把定逸師太當做一般的江湖客了。最近這種人不少,帶著各自不同的目的,大掌柜接待過不少,只想說些好話,大不了請一頓飯,反正是出家人嘛能吃多少錢呢?
不過定逸師太顯然不太買賬:「叫你們樓主出來,貧尼今天倒要看看這長慶樓到底又多威風多霸道,又是什麼人敢扣我定逸的師侄。」
就說我不在,宋少爺連忙沖著大掌柜比口型。宋少爺覺得自己的頭疼起來了,一定是昨天晚上沒睡好,定逸師太可不是張家口兩大家族那點打手又或者米為義這種程度人物。宋少爺看看師太的背影,飄然在靠著門前的一張桌子前坐下,倒一杯茶,他需要好好捋一捋思路,當然也可能只是假裝自己是一處風景。
「不在?不在就快去找啊,不然貧尼今天拆了你這黑店。」定逸師太說這話彷彿菩薩落下了手中的智慧劍,一掌劈開一張方桌,「還不快去,找慢了別怪貧尼拆得快。」
「哈?」這個陣勢顯然大掌柜也有些慌,只能找宋少爺眼神求助。
宋少爺玩味的彎起了嘴角,定逸師太這人是個燥脾氣,但畢竟不是滅絕師太。宋少爺想起小時候跟三爺下棋,不是其實是一邊下棋,一邊拿三爺當陪練練綿掌,有一次三爺耍賴,仗著身高、臂長、力氣的全面優勢,也不按章法就是直杠杠的一掌推過來。當時的宋小盆友很生氣就跟三爺哭鬧,三爺說,別人比你力氣大躲開就好了,武功招式是前人的智慧,但倘若自己使笨了又怎麼能怪前人呢?
是啊,躲開就好,於是宋少爺對大掌柜比了口型一一讓她拆。
她想拆就讓她先拆一波撒撒氣,等她氣消了再慢慢談嘛,拆多少回來讓她賠多少。宋少爺覺得光這樣躲似乎還是不夠,最好遠離現場,所謂眼不見心不亂。
他站起身來又走到門檻前,眼神又猶豫起來,要是虎子這時候回來怎麼辦?抬頭仰望或許可以先到門外屋檐上面看一會風景。
打定主意宋少爺終於在門檻前邁出了自己的腳步,或許可以先到門外屋檐上面看一會風景。
「東家、東家,來了。」虎子扯著大嗓門笑的像一朵盛開的花,一路連蹦帶跳衝到他面前。
「噓,你別說話!」宋少爺雙目圓睜震了個驚,瞪著虎子。而大廳的另一端定逸師太則緩緩的轉過臉來:「嗯?」
宋少爺優雅的轉過身來,露出一個淡定的又不失尷尬的笑容。現在…跟眼前的這位,怎麼交流啊?
「東家,東家……」虎子詫異的望著宋少爺,宋少爺立刻給了制止眼神,你別說話等應付完這位再說,然後轉身緩步走向那個高大的女尼。
「那個,師太,在下有件事要跟師太講,不過在講之前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說。」定逸師太上下打量著宋少爺,這個穿著黑色錦袍的美少年看起來從容淡定。「就是,希望師太在聽完之後不要生氣,
出人家慈悲為懷,更不要訴諸暴力有事好商量。」少年恭恭敬敬的向她作揖。
定逸師太眉頭一皺突然聲音提高八度:「那就是說,在聽完這件事情以前,貧尼可以隨便揍人嘍?」說著眼睛一瞪單掌提起彷彿提起了兩百斤的平底鍋就要拍過去。
這次終於裝不下去了。
宋少爺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黑貓,梯雲縱凌空躍起,上了大廳的房梁扯著嗓子喊:「快去叫向大年米為義,跟他倆說別刷盤子了,他們家親戚來了。」
與此同時定逸師太像一隻灰色的蒼鷹拔地而起向他撲過來:「臭小子,藏頭露尾。」
宋少爺把黑袍的衣襟往腰間一纏,在房梁之上瞪瞪瞪澄一路小跑,嘴裡喊道:「師太,向大年米為義在我們這過得挺好的,我們長慶樓是證件齊全合法經營按時納稅的良心商家,從不剋扣員工工資,還經常搞一些慈善公益事業,絕不是江湖傳言的惡霸地主,更沒有欺男霸女為非作歹。」話還沒說定逸師太已經到了臉前,劈頭蓋臉的就一頓猛打瞬間劈出五掌,宋少爺無奈連擋帶退,雙方拳掌相交發出長傳砰砰砰砰的悶響。被逼到了橫樑的盡頭,眼看最後一掌拍來,宋少爺也不知是腳下踩滑了還是有意而為,一下從房樑上摔了下去。定逸師太一掌打空,低頭去看發現宋少爺抱著橫樑,一翻身上又躍向三樓的圍欄上大叫著:「師太明鑒啊!」
「貧尼怎麼聽說,長慶樓的樓主不在呢。」定逸師太面如冰霜,「閣下又是誰呢?」說著也縱身跳了過來,使出恆山派天長掌法大開大合,在房梁圍欄上幾個縱躍更給人一種天外流雲的感覺。
宋少爺踩在圍欄上拔腿就跑,高度不平平常人站都站不穩的圍欄在他腳下如履平地。而定逸師太一個縱躍就抵得上宋少爺好幾步,看似頻率不高,頃刻間就要追上了這個倉皇逃跑的貓一樣靈敏的黑袍少年。宋少爺跑到樓梯邊上,順著樓梯扶手向下滑去,又躲過師太一掌。翻身到了二樓,緩了口氣大喊:「晚輩宋青書,正是這長慶樓的東家。」定逸師太緊追下來,雙掌又連環攻出,宋少爺立足未穩只好回身防禦,雙掌推出和師太掌心相對,輕輕一觸借力又彈向三樓,手扒圍欄一翻身繼續跑。
「哼,一派胡言」。
不是,我說我是長慶樓的老闆還有什麼胡言不胡言的,他們都可以給我作證的說,要不我拿地契給你看,可惜這話宋少爺只敢在自己心裡說說,現在他還在抓緊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