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哎呀疼疼疼
定逸師太人高馬大,手大腳大脾氣更大,看到宋少爺借著樓板在跟自己捉迷藏,索性一掌拍碎頭頂的天花板衝天而起。
別啊,這維修費老貴了!宋少爺心在滴血。
師太再次追了上來,宋少爺這次不敢亂跑了,省得她真的一怒之下把整棟樓都拆了。這正和定逸師太的心意,逮到了就是一頓猛揍,天長掌法由她施展出來行雲流水縱橫捭闔。明明恆山派作為五嶽劍派之一,秉持著以劍法為主拳掌功夫只是輔助的理念,可是宋少爺現在每接一招都有種在和一尊千手銅菩薩搭手的感覺,這是絕對實力的差距。
宋少爺以自己最純熟的綿掌應敵,充分發揮了武當武功注重防禦的特點。要說宋少爺的綿掌,是從小纏著三爺拆解了無數遍的,從最開始三爺逗小盆友玩,到最後時不時老爺子自己都玩出了新花樣來。可以說武當山上不論武功修為和實戰能力,只討論對綿掌這門功夫的理解,三爺第一宋少爺絕對貨真價實的第二名。正是這份理解和精妙,讓宋少爺在定逸師太的爆捶之下還能勉強堅持。
宋少爺鼓氣勇氣和師太正面對抗,一打就是三四十招,完全不像米為義追殺白袍大鬍子那樣。兩個人一個是愛惜自家東西,捨不得亂打,一個是顧忌自己宗師身份出招自有分寸。
兩人這邊焦灼著,從后廚終於跑出來兩個穿著圍裙的青年沖著樓上兩人喊道:「師叔息怒、且慢動手啊!有話好商量。」這兩個人一個叫向大年,一個叫米為義。
定逸師太勢大力沉的一掌揮出才淡定回復:「不急,有什麼事揍完這小子再說。」說完,下一掌手上又加重兩分力量。
宋少爺表示:「師太你不能不講道理啊。」
「不講道理又怎樣,恆山定逸一向不講道理。」師太雙掌掄圓,連劈帶砸。
「師太這樣做佛祖會怪罪的。」宋少爺能化則化,能擋則擋,實在擋不住就只能躲。「沒事,貧尼都這麼活了幾十歲了就說明佛祖覺得這事不大。」師太掌上的力道再加。
兩人說著話,宋少爺又抗住了二三十招。定逸師太越發感覺臭小子武功不俗竟然能堅持到現在,而宋少爺這邊不但要被定逸師太拳掌打的苦苦支撐還要承受她的語言攻擊。就算沒被打成內傷也要被憋出內傷來,心裡瘋狂的盤算著眼前的事情怎麼了結。
很明顯現在是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了,宋少爺心底一沉實在不行,恐怕只有使出那一招了。
宋少爺看準機會招式一變使出武當震天鐵掌,不計內力損耗雙掌平推出去,這下打了定逸師太一個措手不及。她只好單掌抵住宋少爺的攻擊另一隻手藏在懷裡蓄勢待發,借著宋少爺一推之力身形再次凌空而起。宋少爺感覺和定逸師太掌心接觸卻又若即若離,對方的手在自己雙掌之間似點似抹輕輕的滑動,身子在半空中畫出了個圈飄向向遠處。只是一落腳就一步奔上來,藏在懷裡的那隻手風起雲湧,直奔宋少爺臉上打來。然而宋少爺早已做好了準備,雙手抱拳兩眼一閉大聲爆喝:「前輩武功高強晚輩認輸!服,服!」
言畢,臉上只覺得一陣掌風吹過,髮絲凌亂飛舞。
良久。
風停了,臉不疼,成功了?
再睜開時卻看見師太大手就停在自己臉前,看見自己睜開眼睛手腕迴轉,宋少爺感覺到耳朵一疼就被揪住了:「哎哎哎,疼疼疼。」
大廳里眾人看見這個身材高大的漂亮女尼拎著美少年的耳朵凌空躍下,
飄飄若仙。
尷尬的大廳里爆發出一陣更加尷尬的掌聲。
「如此說來,你真是這裡的東家老闆?」定逸師太的表情很平靜。「對啊。」宋少爺被揪著耳朵一臉的無奈。
向大年米為義兄弟倆跪在定逸師太身邊:「師叔,你先放了東家吧。」
「那麼,你這一身武當派的功夫又是怎麼回事。」
「晚輩宋青書,家父是武當宋遠橋,師太我真的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啊!佛祖明見。」
「你閉嘴!」
「哎!」
「我就說你這身武當真傳的功夫不簡單,原來是宋大俠的公子。我問你誰給你的膽子扣押南嶽衡山派弟子的?五嶽劍派與武當派一向交好,你這麼做到底想幹什麼?」
「師叔,是我打壞了人家東西,賠償損失也是理所應當。」米為義忽然羞赧的說道。
「你閉嘴!」
「哎!」
「宋青書,我問你呢?」
「師太,您不是讓我閉嘴呢嗎?」
「哎哎哎,疼疼疼。」定逸師太這次直接在宋少爺耳朵上多加了點カ氣。
「師叔,能不能容弟子說一句。」向大年怯怯的望向定逸師太,等到師太點頭了才開口說,「其實,一開始弟子們也沒想到,不過一場惡鬥打壞幾張桌椅罷了,會給東家造成這麼大的損失。過去任性妄為,以為賠個二三十兩銀子綽綽有餘,開始的時候東家給弟子們算的賬還以為東家是在敲詐。可是在這裡做了幾天工之後弟子忽然明白過來,其實東家賬是少算了。過去我們自詡俠義,其實無意之中做了不少錯事,別人家不過是不敢招惹我們,有了錢財損失只能自食苦果,說著破財免災命里註定的話。想明白這事後弟子和師弟商量是自願在這做工的,東家並未限制我們兩人離開,求師叔明鑒別讓弟子和師弟一錯再錯。」
「哦?」定逸師太的目光看向宋少爺,「沒想到你人緣還不錯,你扣了人家人家還替你說話。好吧看在你讓他兩人有這一番領悟的份上,我就不為難你了,阿彌陀佛!」說著鬆開了宋少爺的耳朵,終於有了點出家人的樣子。
「謝謝師太大人大量!謝謝向兄、米兄!」宋少爺捂著耳朵露出了諂媚的笑容。
「不過五嶽劍派的弟子老是在這刷盤子也不是個事,他倆我帶走了。」定逸師太大馬金刀的做了決定,「還有他倆既然說要賠的錢不單沒有多算,反而少算了,欠債還錢理所應當,這筆錢應該給你,儀和付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