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美人計

沿著這個方向，大約走了兩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之後，宋少爺看見林中竟然有一處小院，幾間草廬，一行籬笆。

「有人嗎？」越過籬笆牆，山中突兀見此廬，蹊蹺嗎？蹊蹺。古怪嗎？古怪。這就是靜玄所說的答案嗎？還是說答案，就在屋裡？恐怕要得到這個答案的成本不低吧。宋少爺感覺讓老尼姑給耍了。

可不管怎麼說，宋少爺還是來了。既然來了，那就進去看看吧。對於那些以為他是兔子的獵人來說，他可是猛獸啊。他有什麼好虛的。

屋裡無人應答。

輕輕推開房門，宋少爺表情忽然僵住了。他現在恨不得拔腿就跑。

因為屋裡只有一個人，一個熟人，一個很熟的女人。

衛四娘。

「你來了。」

「嗯。」

「你為什麼會在這？」

「我在等著對你使美人計！」

「神馬？」

「雖然我並不是美人！」衛四娘神情落寞。

「萬一我要是不來呢？」

「你會來的。」

宋少爺點點頭，等會再進行這麼古龍的對話：「你等等，難道你們也想要『謝遜狗賊的下落』？」宋少爺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五大派，九門，七幫誰不想要？」

「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那你又能是誰呢？」

「那天在鏢局難道是你們有意……」

「不。」衛四娘條件反射似得說了「不」，又立刻改口，「是，那天就是我們故意這樣做的……」

宋少爺大大咧咧坐下來，也許自己現在應該很配合的嘶吼一聲「為什麼要騙我？」然後要不要捂著臉跑出去呢？可是最後說出口的卻是：「信你就有鬼了。」

「你太聰明。」衛四娘也知道這個說辭根本站不住腳。

「那是你沒見過真正聰明的。」宋少爺表示，什麼黃蓉啊，楊康啊，這倆傢伙才是真聰明。也不知道他倆現在鬧騰的怎麼樣了。

「也許吧，那天事情，」衛四娘猶豫了一下，「就不說了，反正說了你也不信。」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要不要信？」

「如果，我說那天的事情，只是師兄逞一時口舌之快……」

「啥？」宋少爺氣的差點沒笑出來，可仔細想想西華子這個人，還他媽真有可能。這個王八蛋，就為了圖一時嘴痛快，就為了在聯盟各大派前的面子，就能指鹿為馬？弄得自己現在被一波人追殺？

宋少爺壓住了火氣：「那麼現在呢，還是那個問題？你們不是不知道，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啊！」

衛四娘搖了搖頭，「師兄他現在信了。」

「他信你就信？他自己隨口胡扯的，他會信？」這他么神一般玩意啊，自己在人前吹了個牛，完事之後，竟然自己也信了。

衛四娘黯然無語。

「屠龍刀就這麼大的誘惑力？」

「武林至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倚天不出，誰與爭鋒！」衛四娘輕輕的念著，「我不知道，這二十四個字，至今還刻在王盤山的山崖之上。我只知道，從那次王盤山揚刀立威會之後，我的兩個師兄就瘋了，五大派，九門，七幫有多少人在那場揚刀立威大會之後都瘋了。兇手就是謝遜和天鷹教教主之女殷素素，是我崑崙派必殺的仇家，可他們卻和屠龍刀一起，整整消失了九年了。」

對，一起消失的還有我們武當派張翠山張五俠，

明年三月底他們就會回到中原，還帶回來一個兒子，叫張無忌！所以你們現在這麼瞎折騰並沒有什麼卵用，明年，明年更沒卵用。宋少爺看著神情落寞的衛四娘，這些話又不能說，「唉。」一聲嘆息。

「可是天鷹教玄武壇的壇主白龜壽沒瘋，絕無僅有的一個沒瘋的人。哪怕這些年大家為了這『謝遜狗賊的下落』也都瘋了，天鷹教卻沒瘋。大家一次次尾隨著天鷹教出海，一次次血戰和仇殺。為什麼？就為了這麼一句話，一個地名。天鷹教為什麼能獨抗聯盟這麼龐大的勢力？不就是因為，天鷹教真的滅了，誰知道該怎麼去尋找『謝遜狗賊的下落』嗎？」衛四娘有些激動。

「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可你畢竟從海上來。」

「從海上來就得知道謝遜的下落？每年那麼多人從海上來你們怎麼不去問啊？」

「你還那麼神秘，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的真名！」

「這……」

「我已經不奢望知道了，知道的太多了，對誰都沒有好處。其實，沒人知道『謝遜狗賊的下落』，你從海上來，你隨便編一個地方，告訴我，騙騙我，沒人會知道的。他們就算沒找到，也只會說謝遜狗賊太狡猾，提前跑了，沒人會追究你說的這個消息是假的。何況你武功那麼高，就算有少數人想要追究，也拿你沒辦法。」

衛四娘幾乎要哭出來：「給我一個施展美人計的機會，然後騙騙我好嗎？從今天之後，我就會回昆崙山求師父讓我出家入道，江湖上再也不會有衛四娘這個人了。」

「是你那些師兄弟逼你的？」宋少爺的臉色嚴肅起來。

「那天在鏢局一戰之後，怕是誰都看得出了。」

「所以他們就逼你？」

「不，沒人逼我，我是自願的。」衛四娘不敢看宋少爺的眼睛，她緩緩的脫下她的白色長袍，露出那件暗紅色的抹胸。宋少爺這才注意到，屋裡放著一隻大木桶，一大桶熱氣騰騰的洗澡水。原來他以為的炊煙，其實是這個……

「值得嗎？」

「有什麼值不值得？崑崙派就是我的家啊。我生在那，長在那，還要死在那。」

「信你就有鬼了，跟我走，去他娘的崑崙派。」宋少爺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衛四娘凄然一笑，「給你做小嗎？」她輕盈的脫下了剩下的衣衫。

……

嘩啦一聲，門扉被打得粉碎。

「啊！」衛四娘蜷縮著蹲在地下。

西華子手持長劍跳了進來，「狗賊，竟敢輕薄我崑崙派女弟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他身後還有兩個崑崙派弟子。

宋少爺緩緩的站起身來：「我他媽死了，誰他媽告訴你屠龍刀的下落！」

西華子愕然。

宋少爺撿起地上衛四娘的長袍，溫柔的披在她赤裸的身上。忽然他身形一晃出現在西華子面前，大喝一聲：「屠龍刀就在……」九陰真經，手揮五弦，奪劍。西華子驟然聽到屠龍刀就在還等著後文呢，只覺得手臂一麻。猝不及防，手中長劍已落入宋少爺手中，穩穩的架在他的脖子上，「白痴！」

兩人緩緩走出了小屋。

宋少爺反手把破碎的門扉輕輕掩上。

「快放了西華師兄，否則崑崙派跟你沒完。」一個崑崙弟子恫嚇。

「都他媽這種時候，你覺得我和你們崑崙派有完嗎？」宋少爺一臉嫌棄，「你們崑崙派說話都不過腦子嗎？」

四個人走到小院的當中，停了下來。

宋少爺用劍拍了拍西華子的胖臉：「誰逼她用美人計的？」

「他！」西華子忙指向一個師弟。

「你不是想知道謝遜的下落，屠龍刀的下落嗎？」宋少爺笑起來，「我還真知道，不過，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啊？」

不就屠龍刀嗎，我知道啊，我不光知道，一年後，張翠山夫婦會帶著兒子回來。我還知道，謝遜他們居住的那個地方叫做冰火島，是穿過白令海峽，位於北極圈內的某處活火山。我甚至知道屠龍刀「號令天下，莫敢不從」的秘密，想知道嗎？

「因為……」西華子哪知道因為什麼？可是好像天下間的問題都應該有個為什麼吧？

「不管因為什麼？」宋少爺輕輕嘆了口氣，「我決定告訴你。」

「啊？」西華子不可思議的看著宋少爺，天下間還有人會把屠龍刀的消息告訴別人嗎？這人瘋了嗎？還是他是個傻子？

「可是，屠龍刀的消息，很重要，絕不能輕易告訴別人。」宋少爺一臉認真的望著西華子，「所以，儘管我決定了要告訴你，也不能免費告訴你。若是我免費告訴你，你敢信嗎？」

「呃……說的有理。」西華子想了想，「你要多少錢？」

「我不要錢。」宋少爺搖了搖頭，「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一聽說不要錢，西華子鬆了一口氣，「什麼事？」

宋少爺沖那個逼衛四娘使美人計的努努嘴，「辦了他！」

「啥？」西華子扎巴扎巴眼睛，「啥意思？」

「龍陽懂嗎？」宋少爺喝道。

「啊？」西華子猶豫起來，「不不，他是我師弟，我崑崙派師弟。」

「你們他媽的，為了屠龍刀的消息，不是連師妹的都可以犧牲嗎？師弟為什麼就不可以？辦了他，我告訴你屠龍刀的下落。」宋少爺怒吼。

西華子在這短短的瞬間，已經經歷了太多次大腦停機，點了點頭，似乎有道理。

宋少爺把劍從他的脖子上挪開，指著另一個崑崙派弟子說，「你倆一起。」然後退回屋門口，屠龍刀的魔咒究竟能讓這些人瘋狂到什麼程度。宋少爺不知道，不過宋少爺知道他現在很憤怒，有對崑崙派的，有對自己的無力感的。

事實上，這三個崑崙派弟子，如果一起出手，宋少爺只有逃跑一條路可以走。即便是，剛才一招擒住西華子，除了九陰真經武功本身就擁有的碾壓力，更多的還是，西華子自己腦子停機了，被宋少爺抓住了機會。

現在宋少爺小心的退到屋門口，他倒要看看屠龍刀的魔咒究竟能讓這些人瘋狂到什麼程度。也小心的戒備，萬一魔咒並沒有那麼靈驗，他立刻退到屋內，利用房門一對一，在想辦法

……

然而，這個魔咒似乎很靈驗！宋少爺用手遮著眼睛，只是耳朵被折磨，就已經讓他噁心的不行了。當一切都結束之後。太陽已經偏西了。

做完這一切，西華子氣喘吁吁的說著，「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可以。」宋少爺點點頭，「不過，」他又轉了個折，「屠龍刀消息，這麼重要，你確定……」宋少爺抬眼瞅了瞅，另一名崑崙派弟子，「萬一某些師弟口風不嚴，讓消息走漏了風聲，被師門長輩聽到了，你說，這功勞該算誰的啊？」

宋少爺把長劍翻轉，塞進了西華子手裡。

「師兄，我絕不會，亂說的。我不聽了還不行嗎，我……啊！」

長劍穿胸，死的不能在死了。

就在西華子殺死一個師弟的時候，那個崑崙派弟子，忽然從地上撿起自己的長劍，拔劍自刎了。

西華子看著兩個師弟的鮮血，顫抖著雙手，幾乎要哭出來了：「現在屠龍刀的消息可以告訴我了吧！」

「OK，」宋少爺輕鬆的攤開了手，「關於屠龍刀的下落……」

「嗯。」

「我是騙你的。」

「啊，我和你拼了。」西華子挺直刺，然而他本來就不是宋少爺的對手，此刻心神大亂，一劍刺出，被宋少爺輕輕躲開。

「你他媽和我拼了，」宋少爺一拳打在西華子的臉上，-「你他媽還有臉和我拼？」九陰神爪，「啊！」西華子左手脫臼。

「就憑你個蠢貨，貪功吹牛，指鹿為馬，害的老子被人追殺。你憑什麼和我拼？憑不要臉嗎？」緊接著一記空明拳，西華子右手脫臼。

「你狂妄自大，又貪婪無度，自己吹的牛逼，自己也當真，還為了這個真，他媽逼著自己的師妹拿身體作交換。」宋少爺一拳打在西華子的小腹上，把他揍成一隻竹節蝦。

「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謊言，強姦自己的師弟。為了搶功，殺死同門。你真他媽牛逼，就你乾的這些破事，你還有臉和我拚命？」我他媽七十二路空明拳打你兩遍。

「你不是要臉嗎？你不是要在各大派門前，風光無限嗎？你不是為了面子可以把別人往死里逼的嗎？老子就專打你的臉。」夕陽西下，宋少爺拎著西華子的頭髮，一下又一下的抽著他的臉。西華子的臉已經被抽成豬頭，他目光獃滯的跪在地上。

宋少爺終於發泄夠了，隨手一推，西華子攤到在地面上，變成一坨失去意義的什麼東西。

嘆了口氣，宋少爺走回了屋內，忽然一團炙熱的身體，抱住了他。宋少爺睜大了眼睛，僵持住了。那火一樣的唇，熱情的吻著他，忘乎所以的吻著他，不顧一切的吻著他，久久的，久久的，難以抑制的沉迷著，想要永遠的沉迷著。

衛四娘抬起了頭，兩眼迷離，抓著宋少爺的手放在胸前。「帶我走，我給你做小！啊~」繼續著熱吻。

啥？宋少爺震了個驚！驚了個呆！呆毛聳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