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鄉野村婦」穆念慈(二合一)
其時良夜迢迢,夜涼如水,月瀉清輝,四下里一片安詳。
顧朝辭早已到了一處鎮甸,此時和衣躺在客棧床上,輾轉不能成寐。
近兩年時間,費心費力「行俠仗義」,只不過順手賺了點外快,「值錢貨」什麼都沒撈到,這一日之中,既被人拆穿西洋鏡,又被扣了幾口黑鍋。
自己身為穿越之人,擁有上帝視角,卻連對方是誰,都沒絲毫頭緒,真可謂一敗塗地。
得到九陽真經后,還頗有沾沾自喜之意,也真是有些狂妄自大了。
他已經想明白了,問題到底出在哪裡了!就是狂妄二字,害了自己!
也太過小覷天下人了!
若自己拷問武學之時,每次都能親身詳細,探查周圍環境,或也不至於此。
也怪九陽神功在前世名頭太大,顧朝辭又自恃神功已有小成,十丈之內,草飛葉落也逃不過他的耳目。
剛開始拷問武學時,還能有一顆謹慎之心,每次都會親身遊走、查探一番,可後來仗技橫行,戰無不勝,所向無敵。
就有些疲了,只是潛運神功,聽一遍周圍環境,便開始下手。
想必就是那時候,被人偷學了發家之道,從而反噬自己了。
而且全真教既然也有人被殺,這事比他之前所想,就要嚴重多了。
全真教本來只在北方稱雄,可這十幾年來,「長春子」丘處機名震大江南北,全真教勢力也是大力發展,道觀無數,而且其既與少林寺都有人被殺,那丐幫呢?
作為天下第一大幫,弟子有十萬之眾,可以說到處都是,若也被栽贓了,那……
他一身正氣,又豈能甘願,做一個反派人物?
驀地里一聲大罵:「這他媽叫什麼事!」
他修習《九陽真經》近六年時間,本身積蓄的內力那是何等深厚,平日里也就能發揮出四五成,這一次急怒之下,當真是聲滾如雷,屋瓦皆震,音傳數里。
屋頂灰塵簌簌而下,好似下了一陣急雨。
經他這一吼,整個鎮甸幾乎都聽到了,無論是熟睡之人被吵醒,還是未曾就寢之人,破口大罵這半夜發癲之人,固不待言。
顧朝辭這一聲吼出,心裡也鬆快了些,剛長出了一口氣,忽地感到一股寒意,心中想道:「這事若不妥善解決,自己弄不好很快就成武林公敵了!
自己武功還未大成,到那時必然寸步難行!如之奈何?」
窗外蟲鳴啾啾,前世所看小說之情節,一些刻骨銘心的景象,也都在腦海浮現。
他兩世為人,再在江湖上走了一遭,我,已然心有明悟。
混江湖,有些事能做,有些事絕不能做,只要犯了忌諱,必然人人喊打。
他以前覺得憑著某些先知優勢,自能如魚得水,可現在被人好好上了一課。
還自認做事周密,可結果呢?
這竊取武學之事,少林寺能這樣認為,或許已經傳的滿天響了!
雖說應了一句老話:「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可這事,他是真有些慌。
別說你武功高,只要天下無敵,就能不受世俗束縛,可以隨心所欲,逍遙平生。
那真是吹牛逼!
那些認為單憑武功高,就能橫行天下的,純粹就是腦子有問題。
君不見喬峰?
他是江湖名聲不夠大,武功不夠高?還是說他惡名不夠響?
你殺師、殺父母、殺朋友,手段惡毒,又被稱為南北雙峰,武功絕強,那又怎樣?
聚賢庄之戰,又是怎麼發生的?
誰若認為江湖人,都是貪生怕死之輩,那就是個笑話。
平心而論,喬峰縱然十惡不赦,可跟聚賢庄參戰之人,又有多少直接關係?
只是因為這群江湖武人,雖是草莽,雖有追名逐利之輩,可大多數人,心裡有著一桿秤。
一旦認為你這人,做人不講底線,違反江湖道義,你就是再厲害,人也敢圍攻你!
說實話,以前他對江湖的了解,都來源於書本,所以理解的太虛了,
可自己也闖蕩了近兩年時間,對江湖人了解也就更深了。
其中貪生怕死之徒,自然是有,但心中自有信念、重義輕生之人,還是佔大多數。
縱然好多江湖惡人,他們惡事做盡,取死有道,但他們也有一絲閃光點,就是不怕死,能坦然面對死亡。
這就是江湖氛圍,所導致的。
最簡單一個例子,如果被人用刀砍掉一隻胳膊,放在前世,受傷之人哀嚎慘叫,大呼饒命,是很正常吧?
人人都認為,這是正常本能反應,緊急避險措施。
可在這裡,被砍之人別說求饒,就是哀嚎痛哭,都必然為人恥笑輕視,認為你就不是一個漢子,與你結交都是丟人,至於求饒,貪生怕死的名聲流傳出去,你就是不死,也是「社會性死亡」了。
這種例子數不勝數,自己若按照前世想法理念,混江湖,永遠混不出名堂。
武功再高,也不會受人尊重。
人只當你是個武功高強的爛人罷了。
眾所周知,射鵰大反派西毒歐陽鋒,為人心狠手辣,恩將仇報,但也有自己底線,從不說假話,失信於人。
當然,唯一有過一次,可見到郭靖后,也直接衣袖遮面,倉皇而逃,不敢面對。
可憑武功,西毒需要害怕射鵰小郭靖?
正因如此,顧朝辭有膽承認殺人之事,卻不敢承認拷問武學之事,因為這涉及到品行問題,一旦認了,就等著人人喊打!
所有江湖正派人士,不齒你之為人,不屑與你結交稱友,走江湖寸步難行,時時刻刻都得防備,有人殺你!
因為江湖上,對他這種人,無論是下毒還是暗算,無所不用其極,都是有功無過!
那時可沒人笑話,用惡毒方式,對付江湖敗類。
到那時,他必然就成了,別人想要成名揚威的跳板。
有鑒於此,他對無痛和尚,心裡再是痛恨,也只能放他一馬,留待以後。
念及此處,他對那個冒名之人,恨的咬牙切齒,心裡暗暗發誓,必要將其搓骨揚灰!
可如今也只能儘快趕去中都,若能拿到九陰真經下卷,若是狂風暴雨驟降,也能多幾分自保之力。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便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覺醒來,朝陽初起,日光進屋,已是第二天清晨時分,顧朝辭收拾停當,便換了坐騎朝北而去。
經過數日馳奔,已到了中都大興府外,眼見一座雄城,巍峨聳立在大地上。
中都,就是金國京城,也曾是遼國南京城,數百年興盛之地,與大宋新舊兩都想比,也是不遑多讓。
進城就見道路兩旁,都蓋滿民居,士民繁庶,人煙幅湊,商賈雲集,想是此時世道尚屬清平,蒙古還未對金國開戰之因。
當然,這繁華程度比起後世京城,自是天壤之別。不過雖然沒了高樓大廈,但那種遼闊雄壯之勢,卻是遠超後世。
只是他心中有事,對這種充滿古風韻味的京城,自也沒太多欣賞慾望,便挑了一間金碧輝煌的大店,好好打了個牙祭。
就想著先去打聽好「趙王府」位置,晚上不行先去一趟,說不得就能與「鐵屍」梅超風,來個美麗邂逅呢。
想著便信步到了長街,忽聽得人聲鼎沸,不時傳來喝彩之聲,遠遠望去,前面圍著好大一堆人。
顧朝辭也是好奇心動,分開人群,擠了進去,就見當街一片空地上,地下插了一面錦旗,白底紅花,綉著「比武招親」四個金字。錦旗左側地下插著一桿鐵槍,右側插著兩枝鑌鐵短戟。
霎時間他就知道了,這真是趕的早,不如趕的巧,必是遇到射鵰名場面了。
此時就見一紅衣女子,正站在錦旗下,對身旁一個中年漢子,低聲說著話。
顧朝辭凝目多看了女子幾眼,見她十七八歲年紀,這一襲紅衣襯的她,身形比例相當之好,腰細腿長的,雖臉有風霜之色,但明眸皓齒,秀麗雅緻。
整個人既有一股淡淡的,江南水鄉女子,所獨有的溫柔氣息,又或許因為常年練武,眉目間頗有一股英氣,顯得神采飛揚。
這女子想必就是穆念慈了。
顧朝辭出身不凡,又行走江湖已久,要說美女,著實見過不少。
可她們卻沒有穆念慈,這種能將兩種截然不同氣息,揉雜在一起的氣質。
他也知道,穆念慈也是臨安府人士,就是自己老鄉。
心下不由暗嘆:「好一個鄉野村婦穆念慈,竟能長得如此之好,真是難得!」
念及此處,他也為此女子命運,由衷可惜。
這女子一生悲劇,便自「比武招親」開始,因為一個沒有絲毫可取之處的人渣,不到三十歲,便鬱鬱寡歡,染病身故。
想到其最後結局,再與眼前這青春靚麗的少女一對比,實難教人相信,她竟活不過三十歲。
顧朝辭前世看過射鵰原著,她與楊康之間所謂愛情故事,雖有些許情義,但她其實一直都是一個付出者。
他們兩,其實都不能用,愛情這個高尚的辭彙來形容,因為楊康不配!
她的遭遇,只是被人渣給哄騙了。
又有幾分愛情?
關於楊康其人,後世好多人,為其喊冤洗白,他現在也不想多說,這個人渣在基本做人的底線有多低。
就只說一點,什麼讓楊康殺養父的都是沒有人性,楊康下不了手,也是情有可原。
逼他這樣做的人,才是違反人性。
可在射鵰原著中,真正一直逼楊康,殺完顏洪烈的人,不是他的義兄郭靖,也不是他的師父丘處機,而是穆念慈。
這女人對楊康倒是情根深種,可楊康一開始就是想調戲她,後來發展到想睡她。
只是被穆念慈,幾次拒絕、又幾次相救之後,才產生幾分愛重之心。
可其本質上,要睡穆念慈的心,一直沒停過。穆念慈拒絕幾次后,出於愛意,言說等楊康殺了完顏洪烈,便與他成親,做真正的夫妻。
可楊康這人渣,自然滿嘴跑火車,答應的很好。
哄騙她去丐幫,利用穆念慈與丐幫淵源,差點做了幫主,只是被郭靖黃蓉壞了奸謀。楊康直到在鐵掌峰,要了穆念慈的身子后,才說出了自己真正想法。
他就是要拿完顏洪烈當親爹,做金國王子,乃至以後的皇帝。
穆念慈從那以後,才死心離他而去,直到楊康死在鐵槍廟,都未見一面,最終留下一個遺腹子楊過,為自己一生劃上了句號。
只是也不知,前世從什麼時候起,楊康對穆念慈竟然成了痴情了,這種人渣所作所為,也配痴情二字?
簡直就是可笑。
這次,一切最好,不要開始的好!
念頭一轉,顧朝辭雙目橫掃,想要看看楊康是不是已經到了。
他手上人命,幾已上千,目光那是何等凌厲,所到之處,人人皆不敢對視。
可幾步外的人群,卻有一濃眉大眼,面相忠厚,頭戴蒙古皮帽的青年人,也在看著顧朝辭。
其人自然也察覺到了顧朝辭的目光,可只是撓了撓頭,沖他一笑,憨厚中帶著些許不好意思,卻沒有半分懼怕之意。
顧朝辭心中一頓,暗道:「這傢伙不會就是以後的巨俠吧?」
他確實猜的不錯,此人正是初來中原,又在這看了半天熱鬧的郭靖。
郭靖在草原長大,那種天地遼闊氣象,與內心潛藏的英雄本色相映照,不但見識過蒙古部落相互攻伐,自己又曾在千軍萬馬中,衝殺擒敵。
天生一種只問是非,不問利害的君子作風,自成一派豪邁氣概。焉能被顧朝辭目光給唬住?
這時就聽見,有人朗聲說道:「在下姓穆名易,山東人氏。今日徒經貴地,不求名利,只為尋訪一位朋友……」
說著伸掌向錦旗下的兩件兵器,示意一指,又接著道:「……以及一位年少故人。
又因小女年已及笄,尚未許婚,她曾許下一願,不望夫婿富貴,但敢比武招親。
凡年在二十歲上下,尚未娶親,能勝得小女一拳一腳的,在下即將小女許配於他。
如是山東、兩浙人氏,那就更好了。
在下父女兩人,自南至北,經歷七路,只因成名豪傑都已婚配,而少年英雄又少肯於下顧,是以始終未得良緣。」
說到這裡,頓了一頓,抱拳說道:「大興府卧虎藏龍,高人好漢必多,在下行事荒唐,還望包涵!
不知可有哪位英雄好漢,願意上台一試啊?」
顧朝辭早已循聲轉目,見說話之人,腰粗膀闊,但背脊微駝,兩鬢花白,滿臉皺紋,神色間甚是愁苦,身穿一套粗布棉襖,衣褲上都打了補釘。
再看穆念慈衣著,卻是比他光鮮亮麗的多,暗嘆一聲:「可憐天下父母心!」
他知道這人,就是楊康親爹楊鐵心。
饒是顧朝辭生性狂妄,但聞聽對方所言,也是暗自佩服。
楊鐵心就是一個江湖草根人物,武功低微,可他心中存義,一輩子都在踐行。
他之所以改換名字,就是怕官府還在捉拿他這個「逃犯」楊鐵心,要找的人,也是自己妻兒,與義兄郭嘯天後人。
口中言明山東、兩浙人氏最好,就是因郭嘯天乃是山東人、郭靖母親李萍與自己妻子都是兩浙人氏。
原劇情中,他的確找到自己妻兒了,可早已物是人非,好在妻子還認他,可兒子卻不認他。直到他死,都沒聽見楊康叫他一聲爹,的的確確是,死不瞑目啊!
可如今自己都遇上這事了,若不幫他一把,好似也太說不過去了,念頭忒不通達。
他兒子無可救藥,自己有天大本身,也幫不了他,可幫他與妻子團聚,想也不難。
到底該如何著手呢?
圍觀眾人中,有流氓混混、地痞無賴,見穆念慈姿色過人,早已心癢難耐了,只不過穆念慈在顧朝辭未來之前,早已打倒數人,身手極為不凡。
自忖不是她的對手,也只能在台下起鬨架秧子。
顧朝辭想著目光一轉,就見皮帽青年小郭靖,也是雙眼緊盯台上,一臉興奮,彷彿這種場景,他是從所未見。
不由暗忖:「黃蓉呢?
不過這會,兩人早都一眼萬年了吧?」
想著便目光游弋,想要看看「小妖女」黃蓉又是如何個仙女法?
可找了半天,也是一無所獲,眼見此時鉛雲壓頂,北風更勁,楊鐵心也正痴痴看向天空,不知回憶起了什麼。
頓時心中一跳:「你還亂想個雞毛,先破了楊康與穆念慈孽緣才是正事!
什麼看黃蓉、救人之事,以後再說!」
隨即舉步上前,進了比武場,朝自稱穆易的楊鐵心拱了拱手道:「穆先生,在下有禮了,可否借一步說話?」
楊鐵心本在回憶,他郭楊兩家身遭不幸時,也正是這個天氣。聞言頓時回神,轉目一看顧朝辭,還以為他是對自己閨女有意,才想要先示好,增加印象分。
眼神中頓顯探究之意,將顧朝辭細細打量一番后,暗道:「這人身著素服,想必不是什麼達官顯貴,如此倒是很好。
長得也是俊朗不凡,這賣相倒是不錯。可就怕他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啊!
且讓念慈試一試再說!」
楊鐵心既心有定念,一抱拳道:「在下只是一介草莽,可不敢當「先生」之稱,倘若公子有意,便請下場與小女比較武藝吧!」
「我……」
顧朝辭脫口便要拒絕,可驀然心中一動,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他本想著要斷穆念慈、楊康姻緣,只需帶走父女二人,與楊康不相見,這孽緣估計也就斷了。
可突然想到自身處境,自己如今與全真教、少林寺都有了誤會,或許丐幫也有。
而穆念慈曾被洪七公教過三天功夫,這份淵源,幾乎就是記名弟子。
當今武林高手雖以「東邪西毒南帝北丐」為尊。
可要說在江湖上,威望最高者,那非「北丐」洪七公莫屬,不光因為他武功高,更是因其為人行俠仗義,一身正氣,那是武林楷模,真正的德高望重!
自己若能與穆念慈走到一起,那別人想栽贓自己,就難了!
誰又能相信,洪老前輩記名弟子夫君,會做出拷問別派武學,這等不齒之事呢?
君不見楊康一個無名鼠輩,手持打狗棒,帶著穆念慈去,都差點做了丐幫幫主。
要知道這件烏龍事件,穆念慈在其中,可是起了很大作用。
正因好多丐幫老人都認得她,曾被洪七公傳授過武功,見她與楊康又是小兩口,才對楊康少了懷疑。
若沒有她,單憑楊康手持打狗棒,就那麼容易讓人相信,他被洪七公臨危託付了?
以為丐幫中人是傻子的,自己才是傻子!
再者自己如果不來個「比武招親」,將穆念慈給拴在自己身邊,破壞楊康姻緣,那也不夠瓷實啊!
若是來個什麼世界修正力的說法,自己豈不是又白忙活了?
最重要的是,男未婚女未嫁的,穆念慈也是一等一的美女,自己也並非沒有心動之感。
那就這麼辦!
至於楊過!
無法考慮了,自己也是為了他好。
也免得被人取了一個名字,就讓人為他抱不平!
什麼憑什麼我家過神,一出生就得背負著一個過字,你郭靖一家對我過神,也太公平了。
你有什麼資格等等……
從而引發郭,楊兩家無休止的論戰。
我顧朝辭立志要做一個人間悲劇拯救者,自當義不容辭!
既然都不姓楊了,又哪需名過呢?
想著眼神一掃此時的「郭小俠」,見他一臉興奮雀躍之色,彷彿比自己還激動。
暗道:「我為了你以後不被人罵,犧牲的也太多了,你知道不?」
可又轉眼一看,穆念慈美眸一閃一閃,一臉好奇看著自己,頓覺真香。
朝楊鐵心一抱拳道:「既然老丈有命,那在下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楊鐵心聞言一怔,隨即眉頭緊鎖,心想:「這是什麼話,是你自己要來的,好像老夫逼你似的。
看著一表人才,連說話都是顛三倒四,估計就是銀樣蠟槍頭!
可話都說出去了,不讓他打,似乎也說不過去。而且念慈武功遠在我之上,幾年來走遍大江南北,也都不曾遇到敵手,收拾他,想也不費什麼力!」
言念及此,隨即點了點頭,朝著穆念慈一伸手道:「那就請公子與小女……」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