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剃鬚，然後出門撿人

「呼！人間美味！」夏目直樹放下手中吃的比刷的還乾淨的飯碗，露出了享受的表情。這個世界上幸福的事情有很多，可以是突如其來買彩票中了一個億這樣不切實際的事情，也可以是單抽出貨或者是中午吃一頓美味的飯菜這樣的小幸福。夏目直樹比平時多吃了一整碗米飯，整個人都快被幸福淹沒了。淺井真緒幾乎是跟夏目直樹同時放下了碗，也不知道是她在刻意控制吃飯時間還是巧合。她將所有的碗筷收拾進廚房，很快就傳來了水流聲。一想到以後自己連碗都不用刷了，夏目直樹幸福的感覺又多了幾分。「你擅長的是家常菜嗎？」他沖著廚房問。淺井真緒便回答：「在我的理解中，能用簡單的食材做出美味的飯菜就算成功的廚師。」「倒也是，家常飯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非常好了。」「不過，如果你想嘗試其他菜品，我也可以做煙熏三文魚佐奶油蘑菇，家裡來客人了我也能做燭光晚餐……前提是有食材。」「額，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嗎？」夏目直樹輕輕一笑：「現在我倒是有點相信你會敲代碼了。」「如果只是敲代碼那你可太小瞧我了，夏目君。」淺井真緒刷完了碗，擦了擦手走到門口看著夏目直樹的眼睛：「我早就跟你說過，我、技、術、很、好、的。」淺井真緒說這句話的時候一字一頓，聲音輕輕的小小的，拂過人的耳朵很是瘙癢，攝人心魄。夏目直樹看著近在咫尺的美貌和瞳孔中自己的倒影，率先臉色微紅別過了頭去。這傢伙面不改色心不跳，明知道她說的不是那個意思，卻總是忍不住往哪方面想。性格惡劣的傢伙！一個半小時后。「呼……呼！我投降，我投降！」夏目直樹喘著粗氣，逃命一樣從書房裡跑出來撲進沙發。他滿頭大汗、累得房裡款款走出來的淺井真緒，只覺得口鼻燥熱，心緒不寧。眼前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居然……居然真的有人敲代碼不用快捷鍵都比他快！「我承認你確實有能力教我了，但下次請慢一點！」「還不是夏目君之前口出狂言？我以為你能跟上的。」淺井真緒搖了搖頭：「放心吧，有過這次經歷，之後我會按照你的節奏來的。」夏目直樹已經確定了這傢伙擅長把正經事說的引人遐想，不過對於淺井真緒在學習上是有真本事這件事，他倒是認可了。好傢夥，女僕還會debug！真就程序員的最終歸宿不在電腦前嗎？雖然淺井真緒把他貶低地好像很弱、隨時可能掛科的樣子，但比起同年級同專業的其他人來說他已經強太多了。天賦和悟性固然差勁，但那也只是別人做一遍就能理解的題目他要做十遍。但夏目直樹卻願意私下裡擠時間去做五十遍來超過別人！正因為心中夢想的堅持和常人無法理解的自殘式學習方式，讓同齡人還在頭疼怎麼應付期末考試的時候，大一剛畢業的夏目直樹已經開始以畢業設計和畢業論文為目標在學習了。就這種情況下，淺井真緒表現出來的水平仍然超過了他，讓夏目直樹心服口服。「那就麻煩你了。」他忽然變得很認真，「謝謝你願意教我學習。」淺井真緒歪了歪頭，夏目直樹的態度轉變有些快。看起來他是真心想有個人能教他學習。「可以冒昧問一下，夏目君為什麼如此執著於學習嗎？」淺井真緒問道：「據我所知，你的家境還蠻好的，阿姨不止一次跟我提過你應該回北海道的老家，而不是一個人待在東京。」夏目直樹微微一笑：「因為東京有全國最好的教育，有最多的機會。」「因為遊戲嗎？」淺井真緒看著他堅定的雙眼輕聲問道。「看來我媽都告訴你了，」夏目直樹感慨：「大概是從小到大身體不好，遊戲成了我終日待在家裡唯一的消遣。那時候我就在想，做出一款好遊戲的人真了不起啊！遊戲不應該是父母對孩子的偏見，而應該成為塑造人性的途徑。結果長大了才發現想做好遊戲還得先學習好才行。」淺井真緒瞭然點了點頭：「看來你小時候玩的遊戲都還不錯，起碼不是《電車の狼》那種。」「電車什麼？」「沒什麼。」「什麼之狼？」「你說你的。」「所以我要做出更多不錯的遊戲，將來說不定宮崎英高年紀大了以後，就是夏目直樹和他的移動神壇了。」說到這，夏目直樹眼底閃過一絲嚮往，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這裡，東京都，有老家無法比擬的可能和資源，是最棒的舞台。」「那好吧，」淺井真緒輕嘆一聲說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替阿姨勸你回去了，雖然這樣能立刻結束女僕契約的……希望日後夏目君的頭腦也跟你的野心一樣令人讚歎，而不是讓我頭疼的工作又多了。」她從來沒想過一個簡單的演算法需要解釋那麼多遍……她甚至還要給自己的「狗秀金薩瑪」通過打點的方式一步一步分開解釋。但好在夏目直樹肯學肯練肯動腦子，不會就問，練個十幾遍，再笨那也就會了，也比那些聰明但不練、過後就忘的強太多。不去想剛才的事了，淺井真緒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心想以自己的技術，二十分鐘結束戰鬥綽綽有餘。然後她兩隻手繞到了身後，緩緩解開了女僕裝最外層的系帶脫掉了白圍裙。圍裙悄然滑落腳下，掀起裡面的黑色長裙，露出了厚而不透的黑絲大腿！「喂，你！」夏目直樹一愣：「你幹嘛脫衣服？」這場面他只在av里見過，真出現在眼前當場就懵了。「休息時間不能浪費，」淺井真緒已經摘掉了肩膀上的花邊，挽起袖子露出潔白如雪的肌膚：「學習要勞逸結合，趁現在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吧！穿太多會很不方便的，還會弄髒衣服，洗起來很麻煩。」「你……你別過來……不是，你可以過來，也不是……我加不起錢的！」夏目直樹看著淺井真緒一點一點褪去衣服露出更多肌膚，已經有點語無倫次了。小小的眼睛里充滿了大大的驚恐！她這次要來真的了！！………………「嗯~對，就是這樣，保持住這個姿勢不要動。」「放鬆，我是主導，所以不要抗拒我。」「眼睛也不要看我，這會讓我覺得難堪。」「也不要看不該看的地方！你要是不知道眼睛往哪看，可以把眼睛閉上。」「嗯~不錯，堅持住，已經快結束了。我的技術怎麼樣？」「挺……挺好的。」夏目直樹咽了咽唾沫，聽著脖頸後傳來的聲音，感受著那溫熱的吐息，閉上眼睛說道。「咔嚓！」「咔嚓！」剪刀的咔嚓聲在房間里無節奏地響著，隨著最後一縷頭髮落地，淺井真緒滿意地收起了剪刀。「看看吧，感覺如何？」夏目直樹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鏡子，鏡子里的自己彷彿是脫胎換骨一樣。眾所周知男人換髮型比換頭區別都大，原本頭髮太長顯得很悶很不精神的夏目直樹，被淺井真緒變成了一頭短碎發。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換個髮型可以這麼帥，五官立體、鼻樑挺直，濃眉大眼像是他上輩子在教科書上看的那些民國帥哥。髮型樣貌很陽光，眼神卻略帶絲絲讓女人抓狂的憂鬱。十八歲的女孩見了前半句話會小鹿亂撞，三十八歲的少婦見了後半句話則會毫不猶豫一擲千金只為買他一醉。頭髮紋理被梳子打理的很有層次，淺井真緒的行李箱里居然有一整套理髮用品，包括啫喱水和髮膠。「暫時還不能動，頭髮需要定型。」鏡子里穿著短袖和短裙、套著理髮圍裙的淺井真緒雙手抹了髮膠，在夏目直樹頭上輕輕揉搓。夏目直樹看著她認真的側臉和眼神，覺得她好像是中世紀雕刻傑作的雕刻家，把他當做了自己畢生的心血。「果然還是這個樣子適合你。」淺井真緒輕聲說道，「以後出門之前我都會幫你做造型，只需要一點點時間就好。私人女僕的意義就是讓你時刻保持完美。」夏目直樹站起來看自己的新髮型，「跟我平時去理髮店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這還是第一次理完髮我覺得自己變帥了。」這水平比自己那次咬咬牙花3000円在用對講機對話的高檔髮廊里理的發，強了不知道多少倍。「不是錯覺，髮型對於男生來說就是很重要，」淺井真緒打趣道：「只看臉的話，可以出門撿高中生了。」「那我是不是應該先剃個鬍子？」夏目直樹笑了笑，摸著自己下巴：「可惜我沒留鬍子。」鏡子里的自己換個髮型確實有點內味了，他在心裡想。但緊接著夏目直樹的神情就愣住了。在他的視線中，懸浮在淺井真緒身邊的信息卡出現了變化。【姓名：淺井真緒】【智力：8】【體力：9】【運氣：7】【心意值：81】夏目直樹最期待的事情發生了，淺井真緒的心意值按照預期開始上升。那麼距離他弄清楚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