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金佛垂淚
蘇澈見公主殿下有意補償，心想不妨去碰碰運氣，佛剎陸續有修士來尋機緣，蘇澈和公主都屬於不敢見人的情況，於是躲了半月才敢踏入廟宇，廟門大開，完全沒有任何禁制和機關，然而令人感到詭異的是，寺廟之中竟無一尊佛像，天王殿僅有幾尊金剛，大雄寶殿空空蕩蕩，觀音殿一無所有，藏經閣只有蓮台空置，蘇澈穿過藏經閣，驚嘆藏經閣後門更加寬大，更像正門，出得後門，後山佛塔豁然露出全貌，全木質經年風吹日晒，黝黑如鐵，七層寶閣高聳入雲，周遭三株高大的菩提樹枝繁葉茂。
蘇澈在佛塔前站定，忽聞鐘樓鐘聲悠揚，九響，蘇澈聽聞呢喃的誦經聲，他驚疑懷顧四周，卻見每株菩提樹后都有一尊大日如來佛像，六丈余高，寶相莊嚴，全跏趺坐，一手無畏印，一手施願印，身後寶光熠熠，佛寺不見了，金佛現世。蘇澈向來時路上看去，忽然發現佛前有個女孩，那是欣兒，雖然穿著銀色戰甲，短裙尚不及膝，佩劍正是井中月，這樣一套裝束欣兒絕不會有，但她就是欣兒，一身戎裝卻並無戾氣，也不覺得鋒芒畢露，只是如詩如劍。「欣兒！」蘇澈撲過去擁抱她，卻撲了個空，只是欣兒茫然四顧，彷彿感到有人叫她，她輕啟紅唇呼喚了句什麼，蘇澈聽不見，但從嘴型來看，好像是「小澈」？蘇澈嘗試多種方法溝通，但卻一無所獲，欣兒迷茫了一陣，繼續翻閱一本浮空的大日如來真經，蘇澈也想看，但什麼也看不到，書就在那裡，欣兒就在翻閱，可她看到的卻是無字白本。
蘇澈再轉身四顧，卻見每個佛像前都有一個女孩，右手邊是個冰霜女王，也是和欣兒一般模樣，也在翻閱真經，她一身運動裝，短髮，腳蹬一雙名貴的跑鞋，所持之劍令蘇澈汗毛倒豎，蘇澈相信那把紫霞流轉、劍鞘都薄若手機的長劍一旦出鞘，自己當場就要被劍芒切碎。「兄弟，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一個墩謙儒雅的男中音傳來，蘇澈這才注意到佛像身側立著一個頭髮有些凌亂，八九十年代山陝農民那種破布衣加身的儒生，蘇澈也算有識人之明的，只覺得眼前儒生深不可測，儒雅隨和的表面下殺機隱伏，相信他不輕開殺戒，一開殺戒必是神佛無阻。「我也不知道，進了個寺院，就來這地方了，是個什麼秘境吧，這次入劍門的人中，我沒見過你啊！」「劍門？蜀中劍門？你是哪裡人？」「……我……山東人……」蘇澈感覺這人可能是地球人，蜀中、劍門，應該不錯，「想不到地球也有和歸墟神殿一樣的遺迹，你認識那個女孩？」儒生指指欣兒，「我女朋友！」蘇澈脫口而出，「為什麼她們長得一模一樣？」
儒生環顧一周，「不僅她們倆個長得一模一樣，那邊天使王也長得一模一樣……奧，這是我的師妹。」他介紹這個地球女孩的時候，忽然有一瞬神情黯然。
蘇澈像天使王那邊靠近，只見天使王與欣兒一般裝扮，但很顯然多了王的尊貴，一襲紅色戰袍身後無風自動，面相有難以言說的威嚴和慈悲，只是蘇澈感覺女王一直在盯著自己，蘇澈近身細摸了一下女王的面孔，想看看這和欣兒一模一樣的女王什麼情況，卻不料真的摸到了，不是虛影……儒生也一臉茫然。
「喲呵……你個小色胚，你的小玥玥不夠你摸？」女王拍掉他的咸豬手，「你竟然這麼小就接觸虛妄……怎麼還能被悅悅揍出翔來？」蘇澈一怔，什麼呀？認識我，您誰啊？旁邊的儒生卻突然泵埠住笑了，「你是……蘇澈？」「昂，你怎麼知道的？」
「抱歉！請原諒小師妹，這件女神裙擺當是給你賠罪了，記得常穿！」蘇澈又一次震驚，這仙衣，品秩他怕是一輩子碰不見第二件了。「這麼貴重的東西，在下……」「小兄弟別推辭了，日後悅悅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一定要原諒她的任性！」儒生十分誠懇，但蘇澈十分肯定他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他這麼嚴肅一個人，他還在憋笑……
九聲鐘聲響起，佛像忽然金光大作，金身可達百萬千米，那變化太過神奇，但蘇澈十分確定佛像在拉遠在放大，大日如來的金身其手印都大如恆星，遮擋他的視線，上下四方，他只能看到不完整的佛像輪廓，數息后女王彷彿君臨天下般現出更加龐大的金身，佛像則金光斂去，但見各有一滴金色的淚緩緩消散，隨後佛像彷彿真變成了死物，依舊是原來大小，身邊的人都不見了，突然間斗轉星移，蘇澈略感暈眩倒進了公主殿下的胸中，臉整個埋了進去。
京城，清秋閣內，現在已經很少有平民百姓出沒了，來的都是文人墨客，這個情況下，多是抨擊時政、哀嘆時艱。入夜，閣樓除了入定盤坐的佛陀，空無一人，突然佛像寶光驟起，一滴金色淚光緩緩滑下，消散。佛陀從蒲團上起身，清唱佛號，「世尊，如何？」「諸佛滅度，優曇花開，三千大千世界，末法時代術立人間。」「至尊現世？利益眾生！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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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你醒了？」晴兒公主取出夜明珠，周遭頓時大亮。
「我靠，天黑了？」蘇澈十分震驚，進入幻境沒多久啊。
「什麼叫天黑了，現在入秋了！！！」晴兒公主語氣怨懟，「你在這兒站了六個月好吧！」
「……」蘇澈怪事見多了，見公主有些盛怒，沒敢說話，「您怎麼受傷這麼嚴重？」
蘇晴兒沒好氣地踢了一腳地上的修士，「我要不受傷，你就死了。」
蘇澈摸了摸戒指，那個女神裙擺真的在，他手裡還多了一部大日如來真經，只是他感覺出幻境的一刻，他已經秒懂了經文，並且像是修習了數月一般，已經能現法身寶光，像極了電視了的金光咒。他又將經書打開，依舊是白本經書……
「辛苦公主護道，這是幻境中得到的經書。」蘇澈將經書遞上，晴兒也毫不客氣地接下，翻開一看，登時大驚:「竟然是真的……」她呢喃細語，看看蘇澈，再看看經書，又看看蘇澈，又看了看經書，小心翼翼地收起。
「還有三個月，找個地方結廬修行吧！」公主提建議，蘇澈也點點頭，沒時間了，自己來這兒竟然打了接近九個月的散工，修為是一點沒顧上。
二人找了個隱蔽的秘境，各自結印入定，蘇澈自從有了系統，啥都想著依賴系統，結印修行都依賴系統，自己則默默研究「借閱的」太玄聖典，他只看了一天，借口看不懂還回去了，其實他把所有內容拍了個遍。這是一部關於陣法的寶典，各種示例講解的詳細具體，其中有一個示例就是劍門洞天的傳送陣法，不是普通的空間傳送陣，而是更高級的位面傳送陣，通過這個示例，蘇澈一下子明白了劍門洞天的真實圖景，它是不在外界的同位面的，是人為開創出來的一個小世界，靠相當複雜的維護保養保持自我循環，形成獨立生態，而這個入口，其實就像鑲在牆上的一道門，鎮守洞天的聖人就是鑰匙的掌管者。這是一個複雜的嵌套陣法，門本身就是兩個陣法，鎖芯又是一個陣法，好傢夥，自己白嫖了這麼大一個秘密。
更深入的研究讓蘇澈發現，門其中的一個陣法是類似於加密解密的演算法，作為一個研究過區塊鏈的理科生，技術軍官，他對這些比較敏感，越研究就越感覺所謂的位面傳送本質不過是把一堆物質解密再加密，然後搬運到指定地點，蘇澈根據門的陣法解算了洞天內外的密鑰，但不敢隨便嘗試，想到空間戒指和這是同理的，就拿戒指試了試，由於戒指的介面陣法太過精細，廢了好多天功夫才解算出密鑰，然後，運轉術法，他竟然真的憑空取出了戒指內的物資……
蘇澈內心狂喜，我在牆上開了個如意門……得瞞著公主試一試，還好公主與他不在一處結印修行。可是坐標怎麼定讓他有些迷茫，萬一出去撞到了劍門小鎮上空，總要被署衙盤問的，想了想，還是直入大山，傳遠一點……
一念起，把自己送出劍門洞天，瞬間出現在劍門關內小鎮旁一個山坳里，出來后蘇澈才感到后怕，萬一傳送進日月王朝被抓就尬了，他用了那麼大功力，竟然把自己搬運得離小鎮這麼近，太驚險刺激了，距離聖人坐鎮的洞天陣法也不過兩三公里，蘇澈十分后怕……
蘇澈乾脆找個地方給欣兒發電報，萬萬沒想到欣兒又返回劍門關鎮等著蘇澈，於是當場把女神裙擺送給了欣兒，這套名為女神裙擺的仙衣穿在欣兒身上頓時看呆了蘇澈，銀白如雪，該露的露，該遮的遮，像極了二次元板繪里精美的女神戰衣，而且過分方便，心隨念動便自帶穿戴完畢。防禦效果嘛，蘇澈伸手去摸戰衣，竟然穿身而過，連欣兒本人都彷彿成了一個幻影。蘇澈不知道，直到他們走出這個世界，這依然是欣兒最頂級的防禦裝備。
欣兒脫下戰衣，驚嘆不已，「我得回去啦，離開太久我怕被發現。」
欣兒立馬將仙衣丟在床頭，「不行！公子，你反正都是躲起來的，再多待幾天嘛！」欣兒抓著蘇澈的手眼神可憐，傾倒上身渴望地看著蘇澈，「我給你做糕點吃，要不，去玩兒也行……」
「我就在公主眼皮子底下，跑了太久會出事的。」「一兩天好解釋的，你才剛回來……」欣兒泫然欲泣。
果然欣兒是真的黏人，還軟萌軟萌的，就算穿上那件天使女王的戰衣，恐怕也是萌萌噠的模樣，難為她還有如詩如劍的一面，不知道她以後會是如何從一個軟萌妹子變成像那秘境中見到的那般大家閨秀模樣，真正舉手投足之間如詩如劍。
蘇澈把欣兒緊緊摟入懷中，突然感覺欣兒胸前似乎變大了，默默地揉動了幾下身體，美好的觸感讓他一瞬間真的不想走了，他把頭埋在欣兒的秀髮間，「就兩個月了，兩個月以後，你就可以天天這樣膩著我。」蘇澈歪過頭，情難自控地啃上欣兒的香唇。欣兒只覺得自己彷彿要融化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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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的身體里，燥熱難忍，愛意洶湧，沒多久就被公子壓在床上，公子不安分的雙手不斷下移，到處尋花探幽，而自己完全忘記了曾經想守住處子之身的念頭，半推半就地回應著公子的索取。某一刻，蘇澈終於被慾望衝垮理智，一隻手探進了不可知之地。欣兒瞬間如遭電擊，輕輕向上反弓身體，微微仰頭，含糊不清地呻吟著，纖纖玉臂緊緊環著蘇澈，忘情地廝磨。
「小姐，您要的官府邸報！」門外有店小二的敲門聲，屋內瞬間萬籟俱寂，只能聽到急促的心跳聲，蘇澈頓了半晌，緩緩扶欣兒起來，明明天天看著欣兒，也不覺得她如何出眾，可在她面前還是很容易犯罪，自己究竟為什麼會愛一個人，他沒有答案。
幫欣兒整理好衣裳，打開門，侍者遞上了一疊公文，他看了看蒙著面的二人，悄悄地走了。
蘇澈把留影石項鏈和女帝的留影石項鏈一併交給欣兒，生怕出洞天時被發現問題。回到之前修行的遺迹中，公主還在入定，沒有注意到他，他悄悄地進入狀態。兩個月彈指而過，待出得洞天，蘇澈又再見到了皚皚雪山，劍門關鎮正在落雪，很多屋子已經被大雪封門，這個東方小鎮，以前都沒人見過這麼排面的雪。
秘密與公主、欣兒匯合之後，公主神情肅然，「這一路向西進京，躲無可躲，藏無可藏，是我們真正的生死時刻，我送你個寶物，能隱藏你的氣機，但在雪原上，我們還是太明顯了。」
「誰敢在老虎嘴裡拔牙？」
「老虎敢！」晴兒公主目光凜冽。
「我去！」蘇澈隱約覺得這背後的危險之一角，就能讓他萬劫不復。「欣兒，你跟著商隊混回京城，遇見劫匪舍財免災，我有一些不得已的理由必須護送公主。」欣兒大大的眼睛了充滿了不信任，「他是為了你這個小侍女，你身上的秘密可不小，聽話！」晴兒公主霸氣側漏，語氣堅決地命令欣兒。
「哦——」欣兒拖著個長音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記得我給你的那個，隨時保護好自己。」欣兒這才乖巧地點點頭，「我聽公子的！」
「切！」公主殿下對這種多少有點陰陽怪氣的話很不開心，「走吧！遲則生變，父皇的親衛會暗中護送，但出發太晚只會讓對手準備更加充足！」
二人單騎白馬，一路抄小道向西疾馳，一身白色風衣，讓他們在雪原上很難被遠距離分辨。「兩波人，我已經死了，誰漏的消息？」「你怎麼這麼自信，空隱寺那次刺殺是針對你又不是我，就是那漏的消息！」「你沒滅口嘛？」「我一個人誒，還要保你，我怎麼滅？」「奧！」
公主還是很好奇:「你怎麼發現追蹤的？這麼遠距離，我也是憑法器。」「秘密！絆馬繩，跳！」二人勒馬揚鞭，險之又險地越過絆馬索，前方密密麻麻數百支長矛飛射而來，比不過子彈的速度，但蘇澈卻發現公主殿下毫無反應，他手起刀落劈掉了所有射向二人的長矛，「你怎麼不動，小心被打成篩子！」「什麼？剛才的聲音……是透魂針！我看不見這種東西！」「那你是怎麼看見其它東西的？」「萬物在我眼中都是有明亮的先天一炁的，但這種死物沒有，我看不見！」「夠針對啊！」遠處震耳欲聾的爆鳴聲，紊亂氣機令大地草木皆顫，「雙方的高手這麼快就交手了！那殺招肯定要來了！」公主殿下雙眉緊蹙。「已經來了來了來了來了！」蘇澈乾脆使點輕功越上公主的馬頭，密密麻麻不見盡頭的箭雨呼嘯而至，那是真壯觀，蘇澈頭皮發麻，就他能看見，就他一個人，雖說這玩意速度不快，可是量太大了，難免馬失前蹄。「起陣！」蘇澈心念電轉，先支起了太玄聖典中的一個經典陣法，單面防禦，自己和公主都少吸收一顆晶源石，走後門帶出來了，派上用場。起陣之後，蘇澈才驚嘆這太玄聖典yyds，這套陣法很省能量，這等動能的箭矢入陣一瞬，就會被反彈，在陣面上連個波動痕迹都引不起來。
「前面的人實力不知道如何？」蘇澈能夠感知他們前方一公里左右，幾十個殺手駕著戰車疾馳，車上的弩箭就沒有歇過，但不知道他們實力如何，「一般般，也就玉璞、元嬰！」「你怎麼知道的？」「我直接看得到，比如你，我看得到你的靈魂境界已經超過化神修士的水平，你的修為境界尚未玉璞，但只有一步之遙了！」「我有這麼快？」「這一步之遙還得一年！」「掃興！」蘇澈隔空取物從地上捲起大量箭矢，軍用齊射陣法生成，他大仰角向上發散，他的弩箭穿過迎面而來的箭雨，足足有十多息，他的箭陣如流星射入對方陣營，但對面沒什麼損失，頂多就是馬被射殺了一半。
「還是大狙靠譜！」蘇澈掏出大狙，心想，你們再不撤，我就招呼你們的腦袋。「墨跡什麼！」公主殿下一把奪過大狙，瞄準，激發，一氣呵成，數十個殺手一一爆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