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審訊
裴若煙臉上顯現出玄女教掌教的威嚴:「千年來玄女教里能修到先天境界的教眾不下千人,變成石雕像后絕對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所以那些傳承千年的大門派都不敢輕易來招惹玄女教。」
「那我卧室里的那尊雕塑也就是你師傅…」方皓突然明白道。
裴若煙的表情又變得有點羞澀:「你就是玄女教的聖王,但也是我的丈夫,就屬於和我是平輩,我是不能成為你師傅的,所以只有通過我師傅和元神珠來傳法給你,如果成功我師傅也就是你師傅了。」
「原來是這樣啊,你也不跟我說清楚,我還一直奇怪你為啥把你師傅雕像放我房間里。」方皓釋懷說道,他的眼光又轉回到場中,只見灰衣忍者跟裴若煙的太師叔已經打得難分難解,雖然灰衣忍者身上的還是金色霧狀的內力,而裴若煙的太師叔的先天境界已經臻至圓滿,身上是一層若有若無的淡金色光罩,但她畢竟是吊著最後一口氣,時間稍長,已經開始敗退,不是那灰衣忍者的對手了。
那灰衣忍者見她強弓弩末,不由嘿嘿一笑,手裡加勁想要把她除去,但那太師叔縱身避開他一擊,快速來到另一個雕像邊,右手食指發出一點亮光,在那雕像的印堂出點了下,那雕像一陣顫動,又化出一個白衣中年女子,兩人點頭示意后,都直接朝著那灰衣忍者攻了過去。
這樣一來,灰衣忍者頓時感到壓力,瞬間閃出兩人的攻擊範圍,一躍而起在空中開始打轉,身上散發出金色霧氣,將自己裹在裡面,朝著兩人撞了過去。
兩名中年白衣女子身上發出光罩抵擋,但依舊擋不能完全住灰衣忍者的撞擊,被衝撞的彈了開去,跌出四五米遠。
灰衣忍者一聲冷哼,趁勢追擊,從身上拿出一把短刀直接往裴若煙太師叔的胸口插去。
此時在一邊看著的裴若煙也發現情勢兇險,不自主的輕叫了一聲『太師叔』,那太師叔似乎聽到了裴若煙的聲音,眼神往裴若煙的藏身處掃了一下,淡然一笑,然後盤腿而坐,雙手合十,身前浮現出一副八卦圖,擋住了灰衣忍者的一擊。
另外一個白衣中年女子見狀也跌坐在地上,坐出相同的姿勢,也就幾個呼吸的時間,她突然在原地消失,然後出現在裴若煙太師叔身邊,兩人身影同時由實變虛,重疊在一起,周身暫放處淡紫色光芒,伸手對著灰衣忍者輕輕一揮,那灰衣忍者身上的金色霧氣頓時消散的一乾二淨,大口的吐著血,摔倒在地上,神情委頓不堪。他面部神情猙獰,嘴裡狠狠的不知道說著什麼,深吸了口氣站起身,往遠處黑暗中投身而去,消失不見。
裴若煙拉著方皓跑到兩個中年白衣女子身邊,她跪著磕了個頭,眼裡忍不住淚花閃現,哽咽著叫了聲:「太師叔。」
「我們的小若煙終於長大了。」太師叔面含笑意。
「若煙沒有保護好你們。」
「傻孩子,我們變身成雕像不就是要等待為教獻身的這一刻么?你又何必在意。」
「本教的聖王終於現世了。」另外一個中年女子讚賞的看著方皓。
「見過兩位太師叔。」方皓有點靦腆的鞠了個躬。
「你們要小心剛剛那個忍者,他功夫的境界雖然不高,但是攻擊力兇猛,可能已經不是人了。」
「聖教的災難重重,接下來都要靠你們維護了,一切保重了。」那太師叔站起身,牽著另外一個人的手,轉身向黑暗處走去,但還沒有走幾步,兩人渾身爆發出一團強烈的亮光,星星點點的朝周圍發散開去,慢慢消失於夜色中。
裴若煙悵然若失,看著她們消失的地方,淚水不停的滴落下來,方皓從有記憶開始還沒有遇到過這種場面,這一時之間他倒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她了。
月色當空,操場上的其他雕像依舊靜靜的矗立著,只是眼中的光束已經暗淡下去,除了空氣里瀰漫著一片淡淡的悲傷外,一切都是靜靜的,好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過了十多分鐘,裴若煙深吸了口氣,摸了摸臉上的淚水,不好意思的看著方皓:「讓你見笑了,我們先回去吧。」
******
早晨的第二節課就是裴若煙的歷史課,所有的人都凝著神的聽著她講課,因為除了她講課精彩是一個方面,她的絕美容顏把所有男生吸引住了是另一個方面。只有方皓沒精打採的打了個哈欠,眼淚鼻涕一起流了下來,惹得所有男生都用仇視的目光看著他,恨他打斷他們全神貫注的欣賞。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節課下課,方皓立馬在桌子上趴了下來,自從他失去功夫以後,身子都變得虛弱了很多,昨天熬了大半個通宵,今天立馬就累的不行了,這課間的十分鐘休息他可要好好的利用下。
當他正打算好好睡上一會時,郭曉麗圍了上來,對著他的耳朵哇的一叫,震得他耳膜嗡嗡作響,立時坐起身,睡衣醒了一大半。
「你這是幹嘛?」方皓的眉頭都要打結了。
「你看到沒,學校操場上平白無故多了一個大洞,」郭曉麗一副故作神秘的樣子。
「嗯,聽說是昨天隕石落到這裡了,」方皓漫不經心的胡謅道。
「瞎說,」郭曉麗壓低聲音,「所有的人都在議論,說是學校里昨晚鬧鬼了,操場上的雕像還會放光。」
「你就別瞎猜了,眼見才為實。」方皓又打了個哈欠,現在就算是睡地上他也舒服。
「大才子,大帥哥,大校董,名副其實的高富帥,」郭曉麗嘴邊閑不下來,「你現在是人生得意時,為啥還這付意興闌珊的樣子啊。」
「我拜託你不要亂說話,什麼大校董,」方皓趕緊起身對著她做了個噓的手勢,「傅小繯的話你能信么,她只是個小孩子,做不得數的。」
「你現在都住到校董家裡去了,都成了人家上門女婿了,你騙誰啊?」郭曉麗一臉的鄙夷,她雙手叉腰,一副要他老實交代的樣子,「我可是都查清楚了,你的另外一個未婚妻傅凝香都默認了。」
方皓實在沒心思和她糾纏,把臉埋在胳膊里,「什麼叫默認,默認就是啥都沒說,你別在這裡瞎起鬨。」
郭曉麗見他不想和她說話,就使勁的用手搖著他肩膀:「你給我起來,好好說清楚,我今天可是來給李可馨打抱不平的,她為了你氣的生病了,都沒有來上學。」
「什麼叫為了我生病了,這是哪和哪的事情啊,」方皓被她搖的不勝其煩,「我說郭曉麗,你能不能好好讀書,別再攙和這檔子事了。」
「我說方皓,咱們認識到現在好歹也做了六個月的哥們了,我可是為了你好…」郭曉麗開始長篇大論,但她還沒說多久,上課鈴就又響了起來,她只能來了句,「下課再找你理論。」
方皓終於鬆了口氣,終於不用聽她瞎攙和了,但精神剛放鬆下來,一陣陣睡意來襲,他不由叫苦連天起來,又要熬一節課才能休息了。
傍晚方皓剛回到別墅里,就看到瀧上山田和金護法苦著臉坐在沙發上,像是被審訊的犯人,雙手和雙腳都纏著繩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他們兩個昨天一直昏迷不醒,蒲生流的那個灰衣忍者走的時候都沒有把他們倆帶走,自己和裴若煙實在不忍心看他們兩個被丟在操場上,就把他們救了回來,但他們手上腳上的繩子卻不知道是怎麼綁上的。
他剛想出聲詢問,就看到傅小繯拿著根細長的棍子,一臉嚴肅的從樓上走了下來,手裡還端了個杯子,她一見到方皓,立刻笑著走了下來:「方哥哥,你回來啦。」
方皓看著她的樣子,不由問她:「你這是在幹嗎?」
「我在審訊他們兩個,看看能不能掏出些蒲生流的內幕來。」
「那你把他們捆著幹嗎呢,這繩子能管用么?」
「當然能,電影里不都是這樣審犯人的么?」傅小繯理直氣壯的說。
「他們兩個什麼功夫,這繩子能管用么?」方皓實在想笑,如果不是裴若煙已經制住他們幾處穴道,幾個傅小繯都不夠給他們看的。
傅小繯走到他們倆面前,把杯子里淡綠色的液體倒了幾滴在金護法的褲子上,只聽得嗤的一聲,他褲子上立刻腐蝕了一個洞,弄的金護法在那裡大叫。
「痛死我了,救命啊。」
「你這是啥東西?」方皓看著傅小繯手裡的杯子。
「毒液,都盤問了一個下午了,什麼都沒問出來,」傅小繯臉上露出狠角色的模樣,指著他們兩個人,「不給他們來點顏色,他們是不會說的。」
「王曉峰和白小龍呢?」方皓見別墅里只有她一個人。
「出去逛了,」傅小繯一想到王曉峰就咬牙切齒,「這傢伙多了白小龍這個跟班的,不出去顯擺得瑟一下才怪呢。」
方皓『哦』了一聲,走到金護法兩人對面的沙發坐了下來:「我只想問你們幾個問題,老實回答我,問完你們就可以走了。」
金護法眼睛一亮:「真的?」
方皓點了點頭:「那個灰衣忍者是誰?」
金護法回答:「他是我們蒲生流新來的太上長老,武功出奇的高,是我們族長倚重的重要人物。」
「他叫什麼呢?他以前在哪裡的?」
「這個就不知道了,我們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