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涅槃重生
「銘兒倒有個主意,不如將枯蓮遷到銘兒宮中。銘兒定能將它起死回生。」
「小神願隨時聽殿下差遣,如枯蓮不能復活,小神自願除去仙骨墮入六道輪迴。」
田有水在天後和龍銘眼裡算不了什麼,龍銘此舉也不全然是為了救田有水,天後也無心為此事再費心思。既然這麼容易枯死,想來也不是聖潔之物,只是徒有虛名罷了。天境中隨處一朵小花都能萬年常開,天境養不了的,自是無福消受。
「罷了!」
龍銘安慰了天後幾句,便帶著田有水和枯蓮回了五明宮。本是想去問鳳凰山表妹之事,主事卻被拋到九霄雲外。
回到五明宮,龍銘也沒為難田有水,只讓他好好看護枯蓮。
時光如梭,歲月如流,轉眼過了一萬五千年。太初元年第一道曙光劃過碧澄的天空,雲團高聳若山緩緩從四周湧向地境上空。
見此吉祥之兆,小老兒千里傳言,喚九色鹿來了地境。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小鹿依然是如玉公子,小老兒倒是稍圓潤了些。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還是這身白衣襯你。」
萬年不見兩老友,一見面便互秀文采,出口成章。
「今晨我卜了一卦,大吉,便喚你來地境共享吉慶。」
九色鹿在天境陪伴了龍銘一萬五千年,天界都曉它是龍銘坐騎,可出行龍銘都是與它並肩而行,從未把它視為坐騎。
「龍銘的血果真貴胄無比得它萬年滋養,地境今日浩氣升騰,若不是這結界罩著,早已衝破九重天。」
小老兒和九色鹿來到祭壇,蓮蓬全身煥發七彩霓虹。
小老兒左右前後踩著小碎步,兩隻肥嘟嘟的大手捂住左右臉龐。體內真氣左右亂串,越想靜下真氣亂的越快,額頭緊跟著冒出熱煙。
「動則生亂,你且先停下來,莫要左右亂動。」
「靜能悟道,老夫也曉得,吾不動,腳自動,這是身不由己。你莫站著說話不腰痛,且想想法子。」
九色鹿只好施法將其定住。
「你說她會是一個粉嫩小嬰兒,還是巧笑盼兮,美目眇兮。秀雅絕俗的二八少女。」
「二者皆可。」
九色鹿和小老兒屏住呼吸,凝神靜氣注視著七彩琉璃蓮葉將蓮蓬徐徐托起,蓮蓬隨著蓮葉升向地境上空。池中所有蓮花靈氣齊聚與蓮蓬匯聚成團。
「混沌初始,天地元氣便是如此。」
凡人十月產子,那小孩就是她們的心頭肉。田田雖不產自他只腹,可比自身掉下的肉還珍貴。
剎那間七彩霓虹四射,耀眼的金光中一白衣服少女翩若驚鴻,婉若有,隨風輕落於中蓮葉之上。
「救命啊!」
秀色掩三界,絕世而獨立。偏被這呼救聲煞了風景。
「哈哈哈哈!莫怕,你且踏著蓮葉走過來。」
未經世事的二八少女,人見人愛,花間花開。
「快快把我解開。」
九色鹿右手微微一揮,小老兒便活動自如。
「慢點!」
慈祥的老父伸開雙臂生怕女兒突然間腳步一部穩,從蓮葉上掉了下來。
「嗯!」
剛踏出第一步時,荷田田心裡嚇的腿腳發抖,當她踏到蓮葉上時,蓮葉就跟長在她腳上一般,下腳十分穩當。踮起腳尖,她從每一片蓮葉上踏過。
最後一步她來了個大飛躍,小老兒一把將她穩穩地抓住。
「太調皮了,調皮些好。調皮的不笨。女孩子就該聰明伶俐,伶牙俐齒,方能不被欺負。」
自從一滴龍血滴入蓮心,荷田田的神識便已開始蘇醒,這一萬五千年她雖不能化成人型,但她能看到地境每一個角落,能見到和聽到小老兒每一句自言自語。小老兒在地境中用幻術偷看凡人私隱她也能看到。
捋了捋被清風吹亂的青絲,荷田田伸了個懶腰。
「田田,我是你爹爹!」
小老兒「撲通」一聲跪倒在女兒面前。
「爹爹!你且的得受的起,得了便宜還賣乖。」
九色鹿掩嘴而笑,倒還從未見過爹爹給女兒下跪。
小老兒頭一撇,下巴抬的與天齊高。
「閨女,你且說受不受的起。」
小老兒千百萬年來孤單地守在這地境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以受不起。
「自是受的起,你是我的再生父母。只是為什麼我只有這一萬五千年的記憶,之前的都想不起來。」
龍銘一滴龍血滴入之後,荷包田田意識開始蘇醒,,朦朧間她看到一頭彩色小鹿騎著一個小男孩飛出地境,但不知它們飛向何處。
「這一萬五千年來只你一人陪著我,這凡人小孩都有個爹爹,娘親,我便喚你為爹爹吧。」
有爹的孩子像個寶,荷田田自然是想有個爹,有了爹天天可以圍著爹爹撒嬌,自個不想乾的事,還可以使喚爹爹去代勞,何樂而不為。
「老夫何德何能,請受老夫三拜。之後老夫便是你今世凡塵中的爹爹。」
九色鹿點了點頭,這回他倒不抬杠,但甚是贊同小老兒的做法。小老兒畢恭畢敬磕了三個響頭。
「見你俊俏機靈,做我書童可好?」
「不是不好。只是?」
九色鹿面露難色,聖意不可違背,可自己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只是什麼?勉強的瓜不甜,我亦不是強人所難之人。」
九色鹿鬆了一口氣,荷田田的書童應該是位乖順聽話的小丫頭,自己一謙謙君子若是做書童,也應是給龍銘當書童。不知何時起,這隻小鹿既然有了分別心,可他自己全然不知。或許他和小老兒一樣,心中都有了自己要守護之神。
「閨女,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女兒是爹爹的心頭肉,一起都聽女兒,爹爹做好跟班便是。
「自然是想出地境,去凡界走走看看。」
「好好好!」
小老兒樂的一揮手給自己換了神錦衣華服,戲文里凡人富貴之家的老爺都是這身穿扮。
「去凡界我就不奉陪了,二位,在下先行告辭了。」
「不送了。」
九色鹿不跟著去,自行離開,正順了小老兒的意,兵分兩路更好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