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章：拋卻人性，我遇到命定了

哦不，寧不鬧，看著面前的小姑娘，「……所以，你為什麼還在這？」

上官蘇吃著他桌子的地球薯片，「咔嚓咔嚓」的！聞言，迷茫的看過來，「餓了！我什麼都吃的，你說的那什麼，哦！就是你召喚出來的，鬼魂太香了，我怕我一個沒忍住。」吸溜。

寧不鬧：「……」牙口這麼好的嗎？哦，對了。這到底是個什麼品種的烏龜？

要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小姑娘難得清明一回。

上官蘇笑笑：「是玄武哦！」

寧不鬧眼皮抽搐：……玄什麼？他怎麼感覺自己身邊奇怪的東西又增加了。不過也是。如果真讓他猜測的有天庭和妖界的話。上古神獸出現也不稀奇。隨後又擴散思緒。

把小姑娘打發到隔壁客房之後，躺在自己的床上，眼神渙散的想著事情。

他得知的只有身為這巨大力量的片面信息是關乎世界存亡的。他隱隱有這個感覺。可是。他是真的不想當這個救世主。所以那麼多人削尖了腦袋，也要得到力量往上爬，甚至有人想要擠掉它，是想要毀滅世界還是掌控世界？呢。有什麼意義嗎？

就像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熱血文的男主哪一類人。只是話趕話事趕事到頭了，他就被推著被迫往前進一步。

藍色的月光傾斜，落在透明的盆栽上，倒有別樣的趣味和夢幻！

寧不鬧睜著眼，細細地感受著寂靜的片刻和時間的流動，樓下的時鐘滴答滴答的響著，可他自身的時間，卻好像自這份力量得到以後，第1次這麼清晰的發現，暫停了。

-還有一個月零15天。

*

5月的天，甚是耀眼。

桂陽小學發生了一件慘絕人寰的事件。

17歲的少女被啃噬肢解，屍體上下是密密麻麻的咬痕，看著有成年人般大小，最後被判定為自殺。

因為腦袋找到了，經過上面的牙口比對，正是少女自己的。嘴裡有著碎稀的肉末。

藏在一個小孩的課桌斗里。被包的完好，還微微的露笑。

「啊！」

一聲尖叫被暫停，民警法醫當場圍住現場，學校做著廣播疏離！樹上的蟬叫的歡心。

在紅色太陽的照耀下。一切又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調停監控后，技術人員端坐大屏幕前。

「就像是憑空出現一樣，屍體新鮮不超過24小時！可整個夜晚連帶著查看了三天的監控，除了第2天晚上去便利店買個東西回家之後，完全沒有再出過家門，監控也沒有背任何修改的痕迹，怪了！」

調監控的技術人員端坐在位置上捂著額頭的青筋。心尖兒微微發怵，「頭兒，這不像是人乾的啊！」

「說什麼呢，凡是犯罪就一定有證據，要不然還能是他自己把自己給殺了，走那麼遠還隱身，把自己的腦袋和身體分別藏進了小學教室和學生儲物櫃？」

女警官微微眯了眯眼，「我一定會抓到兇手！並且將他繩之以法！還藏在小學教室，這就是心理變態！！」頓了頓，「哦！對了，就是那個座位的學生心理狀況怎麼樣了？」

「不太好，」下方正在做筆記的男警官如此說著，「當場昏迷，至今未醒，更加不導致了，像是不想醒來，學生家長天天來鬧，說是招鬼了！」頓了頓：「最近還鬧著找大師跳大神呢，神婆都給請家了！」

「等等，家？」女警官，手上查看資料的時候陡然一頓，「我記得我們不是安排他去了，

附近的醫院……」話語未盡。

下方一個心理側畫師女性，舉著手道，「那小姑娘昏迷著走出了醫院，怕是游神了，家長護的緊，非說中邪，硬是給帶回家了！」

聽到這話，女警官，也就是扶桑，猛然抬起頭！

「你再說一遍！送進醫院的是男是女！？」

虞蓮微微一怔，這個心理側畫師撓了撓腦袋，有些摸不著頭腦，「這，當然是個小姑娘啊！您忘了當時還是您給安的病房！」看他們老大一臉凝重的神色，不由得小心出生詢問，「怎，怎麼了？」

扶桑皺眉，「這事怕是真的有些邪性！」但她仍然相信科學。

李亮也就是記錄的男警官，這時候也開口，「要不，求助一下……呃專門人士？」試探的語氣。

此時。會議廳的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出，不敢惹那個科學至上，不信鬼神彪悍的女魔頭的霉頭。

扶桑沉思，那邊的技術人員科林，就已經放大了一個界面，為他們找好了地方，所有人都沖他豎起一個大拇指，好小子！還得是你。

科林咳嗽了一下，道：「這個叫明明的公司，好像跟國家達成了一定的協議！今早我看後台多了一個程序，已經兩個多月了！成立。」頓了頓，眼神亮亮的看著扶桑，「扶隊，走一趟！」

扶桑：「……」

科林隨後技術放大一個標誌，「看國家專任印章！很科學！」

扶桑抿唇，然後大眼一掃眾人。

「行，找個人去聯繫！別是托後門走關係的就行！」不過她也知道是不可能，但心裡仍是荒謬。這怎麼就國家認證了呢？！這世上真有那玩意兒。！？她仍是不敢置信，鬼知道她最怕這些東西了，雖然身為警察天生一身正氣，但心裡發怵。卻是避免不了的。以前那麼相信科學，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這個。

她淡定的走出會議廳的大門，心裡抓狂。活了30年的三觀，全在這紅色太陽和藍色月亮的照耀下，碎成了渣。

她恨！

*

【「來電話了！來電話了！」】

【「來電話了！來……啪！」】

「喂，哪位？」

電話被接通。

「請問是明明公司嗎？我們是公安局的！」聽著聲音很和善，但本身聽見警察的聲音就是一個大麻煩。

寧不鬧木著臉，將電話拿離耳邊：「噢……」嘖，隨後又放在耳朵上，聲音沉了幾個度，「我們公司是偷稅了，還是員工殺人了！」說的那樣篤定，讓對方反而有些沉默了一瞬，「哦，這個倒沒有！」

寧不鬧語氣愈加沉痛：「那就是騙老人社保了，還是賣出去的東西弄死人了！」

李亮：「……啊，這，您您這擔心哈哈！」心道，我怎麼接啊？這真是正規機構國家認證嗎？！「這個……可以有嗎？那就是沒有吧。」

這邊。

寧不鬧坐在餐桌前，嘴裡嚼著一顆聖女果，吧唧吧唧，「哦，都沒啊，那警察找我啥事？」啊，剛說完這句隨性的話，就突然意識到他這語氣有些不太對，正常人不應該這麼輕鬆，可問題是他也不算正常人啊，算了，想必人民的公僕是不會介意的，緊接著喝了一口水。

寧不鬧被嗆住，「啊咳！咳咳咳！」

李亮巴拉巴拉飯說了一堆：「啊，你沒事吧？」

寧不鬧急忙找紙擦嘴，清了清嗓子忙道：「哦，沒事沒事，正常，」有時候他就是會因為老天爺，加註在他身上一絲可以抵消的惡果，雖然轉瞬即逝，但還是會讓他日常噎一口唾沫，難受他。

只能說坐什麼事都還是有孽障的，只不過他就持續了，呃那一口水的功夫就完了。

這點小小的副作用也不算啥。寧不鬧突然覺得他比小說里那些斷經斷骨，渾身九死一生血淋林的男主好多了。

擴散思緒，打住思緒，聆聽電話。

但是恰恰表明了，這事如果他接了，倒霉可能持續一星期。

寧不鬧逐漸拉直嘴角：「啊，這樣啊！你們是想知道那小孩兒到底是男是女？這個也可以……」接單。

那邊的小警察，李亮忙否認：「不不不不！跟這個已經被證明是詭異的事了！我們不是來接任務的，我們是來合作的。」因為他在網上國家公務員那裡，打的寧不鬧的電話。對的重點在於合作。

寧不鬧沉默了，哦，不想給錢，但還是不動聲色：「你是說我電話被掛網上了！還是官網？哦不，還是內網？公務員？不不不不，肯定哪裡搞錯了，特招人員？」聽著那邊越來越離譜了，什麼時候都掛的號。

突然看見桌面上的油紙上寫的幾行字。

這張紙本來白花花的，吃飯的時候老把他墊在下面也沒多少人管，他爸最近又不知道去哪兒了，他哥老是在公司里，不知道瞎忙些啥。

還真沒注意。

寧不鬧眉眼深沉的顛起那張紙。

「「拜啟！陽主日安，多日不見，甚是想念，為了行走方便，和一些高層人員達成了共識！望諒解。」」

「……」

寧不鬧看完之後，不顧電話那邊兒李亮懷疑信號不好的大嗓門，目光深沉的想著：

諒解你個頭啊！你個喜歡先斬後奏的老六！你說說這都幾次了……上回過分的連個說明書都沒給。他現在也不知道這本子有啥用。除了查看個個人信息。你有本事把那玉骨卷給我啊！

——

冥界。

坐在堂前的秦廣王處理完一批又一批的魂魄判案之後，連忙打了個噴嚏：「阿嚏！」揉了揉鼻子，把手上的毛筆遞給旁邊的判官，「誰想我了？」

判官鬼氣森森，將判官筆收入囊中，這才慢悠悠的開口，「怕是不會有人這麼找死的，想一個鬼幹嘛。」

*

家裡。

寧不能拿起一批他隨便做的小玩意兒，都是迷你型的，輸入法力可以放大。

而空間內的圖紙才做了一個小角，其實也不用每一個都做出來，畢竟這批法器是用來消耗型的。

他只需要做出樣本。就是一個成品，下面的人就會流水線一樣批發產生。哦，當然這裡面的力量是他一月一注的！

此時聽見大門清響。

最近迷上了洛麗塔的上官蘇，連蹦帶跳地撲在沙發上轉了幾圈兒，「啊啊啊啊啊啊啊！」

壓抑著聲音，埋頭尖叫。

寧不鬧沉默，「你又怎麼了，姑奶奶？」自從確認了這是一隻玄武之後，他發現這姑娘的作用可大了。之前他也問過你，既然是烏龜成精，為什麼確認自己是一隻玄武？然後這小姑娘理所當然的說著，傳承啊。寧不鬧閉嘴，好的，是他不識趣了。

上官蘇嘿嘿的轉過頭，「老大，我遇見命定了！」頓了頓，怕這母胎solo聽不懂，又道：「我春心萌動，一見鍾情了！」

寧不鬧眸光詭異，眉心微跳：「對方是誰？」這麼倒霉。萬一對方要是出軌，那這小烏龜可能把對方當加餐吃了也說不定。

於是上官蘇開始回憶，「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碧水藍天，寒風蕭瑟，烏鴉鳴叫的夜晚！」

寧不鬧剛聽個開頭：「……」哪兒有藍天，哪兒有碧水。還寒風蕭瑟，現在不是夏天嗎？烏鴉鳴叫。嗯，呃……算了，繼續聽吧。

……

「小姐姐我能嘗嘗你好不好吃嗎？哎，你別跑啊，你聞起來老香了！」

開口第1句，用不到就可以想象那人被嚇得不輕，就是小姑娘穿著洛麗塔的裙子再好看。一臉痴漢的痴迷表情，他大概可以想象。拳頭硬了。這就不是顏值可以拯救的事情。

回到現在。

寧不鬧敷衍嗯嗯兩聲，「所以這就是你絕食的理由？」還挺好，他真怕被吃窮了。不得不擔憂。如果這小烏龜真的反祖了。那就是10個胃也填不滿飯表現啊。

上官蘇扒拉著一包薯片，死活在開與不開的邊緣徘徊。

寧不鬧：「所以現在是怎麼的！準備拋棄人性，察覺出來當神獸的好處了？」或者如果真的成了，那他可得好好的跟對方做保密協議。這飯桶他不太想養，本來應該前幾天給送冥府上班的，可她咔嚓一聲，把人家專屬的地獄門給啃了個豁口。

前來招接的黑白無常：「……」，「要不大人，先放您這兩天給她做做思想工作，我們這心臟實在不經嚇！」主要是地府最近新開，窮啊！

當時寧不鬧就晚娘臉，哦，大麻煩。還是在自己這裡紮根了。不過鑒於這個姑娘戰鬥力是真的不錯，也就算了。

回到現在，就見上官蘇一臉深沉的，連零食都不吃了，只在那一味的像吃飯一樣，流口水和思索。

寧不鬧眸光一閃，有些疑惑。

「你在想什麼？到底怎麼了？」他還想對方陪他去出個外勤。

「我遇到一個小哥哥！他男扮女裝。」

寧不鬧沉默：「這個我已經知道了，不必再重複了，很煩！」等等，這裡怎麼有些熟悉，這裝扮。不過想多了吧，什麼事情都有即視感的。

上官蘇埋頭羞澀，「我遇到命定了！好高興！」

「嗯嗯，行行行！還有，你喜歡上他了？一見鍾情？？」寧不鬧掏掏耳朵，語氣有些不可置信，但眼珠子卻是在不安分的微微轉動，心想，對方如果可以鎮得住她，那也不失為一份桎梏。如果可以的話。

「吸溜！~」上官蘇一擦嘴角，又開始了，「你是不知道！見到他，我感動的淚水都從嘴角流出來了，他聞起來好香啊！」

寧不鬧被唾沫噎得一口，差點沒去了。「啊，那大概是得失意了，話說被你看上的小哥哥好可憐！」我現在肯定你是真的沒有那方面的想法，是他內心齷齪了。這姑娘怕是真想把人當脆骨給嚼巴了，心底一沉，覺得不能讓這善惡有些混沌的，偏向惡意方面的小烏龜，再去接觸一般普通人了，尤其是這個，她特別有食慾的，沉吟一會兒，

「對了，他叫什麼？」

小烏龜回答的非常快：「虞姬！」

寧不鬧掏掏耳朵：「你再說一遍！？」不會是重名吧？！

上官蘇扭頭不解地看向他，「怎麼了？你認識啊！」不得不說，這小烏龜想做什麼事情的時候，智商是100%在線的。這會兒就超乎尋常的直覺。

寧不鬧藏在口袋裡的手指尖輕輕一閃，金紅色的光芒在眸子里轉瞬即逝，一條清晰可見的時間線，就此映入眼帘。

兩條金色的絲線相互纏繞，密不可分。

啊，他們兩個之間有紅線。

寧不鬧感嘆著收回力量，眼前的時間線長河消失，看著面前還在犯花痴和等待一個答案的上官蘇，又沉默了：等等……啊，不對呀摔！我又不是月老！！還有這才幾天啊，你的愛情未免來的太快了！

難道只要是個怪異的存在，想要和現實的人們結緣，我就要和它們查看一次姻緣嗎？

寧不鬧面色深沉，心裡慶幸，還好沒人知道他能幹這個。

不過就算知道了，只要把靈力暴亂給平動了，誰會信這個？到時候怕是只有新的力量體系了。也就不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