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章:海上風嘯,失蹤的莫里安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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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明白了。」用不到整個小人兒,穿著繁雜的衣服帶著冠冕,貴妃躺在了王位上,地府的,順便還跟著幾個為他解惑的地府人員。
說是秦廣王交代的。
目前他們又在重新開會議,說是新的社會體系要和人類世界建立了,正在擬定協議。
寧不鬧嘖的一聲,啊,寥寥無趣地想要擺爛,「紅日之眸,我國世界最具有代表性的力量體系,對吧?」
一旁的白無常,一臉嚴肅的點點頭,「沒錯,大人是這麼交代的!」
寧不鬧又看向黑無常。
黑無常表示點點頭沒錯啊。
最後寧不鬧又看了看在地府打工打的嗨起來,正在攢業績的三人,「話說回來,你們眼睛挺正常,是控制住了嗎?」
「嗯吶,」黃三諂媚一笑,好好一張有些小俊的臉給糟蹋了,帶著幾分猥瑣,「就像您平常也是這樣,一用力量,眼睛就發出金紅,這分屬於不同的力量體系,會有不同的瞳色表示,當然範圍就是在金色和紅色和琥珀色之間。」
寧不鬧沉吟一會,然後摸著眼睛,「金紅啊……」
劉武見寧不鬧對這些感興趣,也瞬間想到了什麼「唔」,「有了,當然也有藍色的眸子。」
黑白無常此刻像個捧哏的:「啊對對對,我們嘴笨,但他說的沒錯!」
「哦?」
寧不鬧眸光一閃,閉閉眼:「繼續。」
「在您世界線的,藍色眸子是最容易叛變的,因為那些力量不歸您管,但您也殺不了他們,因為他們也算這個世界原本應運而生的您的子民,殺了會傷及根本氣運,至今還沒聽說過被殺會死亡的。。」
emm,寧不鬧沉默一瞬,「等等,也就是說,之前殺的那個岩石力量者沒死,還有就是,你們……」他陡然意味深長的拉長聲線,一雙慢刀子一樣的眼神劃過幾人,「眼睛我記得,好像就是藍的呀。」容易叛變啊。
「啊不不不不!」黃三搖頭,抱緊懷裡的劍,「我們圖什麼呀,頂多內鬥被刺是不可能被刺的,除非這世界想一起毀滅,這個得跟個人的,必須要力量達到一定程度才能殺了……」這句話陡然壓低,小心看了一下寧不鬧的神色,見沒有異狀,接著說,「只有超過了您的力量,這樣殺才算正統,如果說您擁有強大力量,同時被我們這些小嘍啰殺了,繼承是不正統的,這世界會被和你博弈的另一方,時間線線主給吞併的,把我們這些作為您世界線的子民們,則會一併毀滅。」
寧不鬧抬眸:「毀滅?」這倒是頭一回聽說,傳承還沒有這些磨磋多少時間的間主收集來的信息高。
劉武嘆息,眼裡似有憂鬱:「也就是說,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毀滅,而是被磨滅意識,困在被時間線合併之後新誕生出來的複製意識里,無論那個人輪迴多少世,永遠不見天日,無論普通人還是能力者。」
寧不鬧眸光沉靜:「無論普通人還是能力者?」
這回。
宮宇也難得嚴肅的看向他:「對,無論普通人還是能力者,都會被囚禁的,毀滅自身,當然是對複製意識沒有任何影響的,所以您千萬不要落敗,我們知道對於您來說一些小嘍啰的抓癢很是難耐,」精靈一族的綠色眸子此時晶瑩剔透的看著寧不鬧,但也像是在看著虛無。
這種感覺,清澈的讓寧不鬧想要給出一場承諾。
說,我不會落敗的。
「所以……」
宮宇眸子微垂,
抱起手,朝寧不鬧微微俯首,「我們會為您自動擴充人員,以便更好地清理那些嘍啰,您不用下場,只要守好世界的防線就行,這是您的權利。」
劉武心氣依然不足,但已然沒有那麼重嚴重的打擊了,「如果真遇到那些……呃力量很強的,我們當然會求助於您,所以千萬不要覺得我們擅作主張之類的,嗯,大概就這些了。」他慢慢地搔著頭,有些抓耳撓腮地說出這段話。
黃三:「那我們,先去忙了???」他睜一隻眼試探的點了點手機上新派的訂單,鬼魂APP任務。
並且聲音自主外放。
【「叮鈴~你有新的鬼魂訂單!」】
寧不鬧:「……行吧,你們這說完了還讓我說什麼!快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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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官方已經發布了新的社會體系,怕是靈氣復甦又開始提前了。
還剩下15天。
寧不鬧忙了一整天,回到家整個人一怔,心道,越來越近了,靈氣爆發的日子。
這段日子他過得太安逸,是的,除了一些非日常的活動之外,竟然覺得這樣很好。
沒有父親沒有哥哥,沒有一切的外交人員。
昨天晚上虞姬發來賀電!說已經見家長了,開始商定婚期。
等等。
嗯嗯!!!?
寧不鬧嘖的沉默一瞬,隨後捂著臉:「這世界究竟怎麼了,剛18呀,我沒聽錯的話就是結婚,」頓了頓,隨後碎碎念,「份子錢如果有孩子的話,滿月錢,孩子剛出生還得一份,唔~」寧不鬧眼眶發紅,有些困意。
隨後又想。
蕭逸能記得我嗎?
想再見一面了。
嘖,真矯情啊,我自己,這什麼該死的雛鳥情節。
……
一個人飄飄浮浮沉沉,逐漸浮出大洋海面。
此地已被官方列為禁區。
-G72危險港灣。
-「記錄,G72港灣,又名危險鯊魚港灣。」
-「異常,異常,異常異常異常……」將近上百個字,彷彿出了bug一般。
-「請求支援,小心濃霧。」
……
人群的嘈雜舞會的聲音,搖骰子的聲音,和女舞郎歌舞唱跳的聲音,「夜上海!夜上海!~」
「先生,先生,這是您的酒!」
燕尾服的服務人員端著酒盤,微微弓腰一隻手附在身後,輕輕的敲了敲已經喝的有些爛醉的男人的桌子。
「叮嚀!」
寧不鬧腦袋一片嗡鳴!甩了甩頭,用右手臂支撐著腦袋,輕輕的晃了晃,就聽見面前一有人在他跟前說放了一杯酒,沒來得及多想,只覺得口乾難耐,一口飲下。
帶著刺澀和微甜,後勁兒又微微軟苦和辛辣。
寧不鬧喘著息,眼睛滴溜著四下轉了轉。
嘴裡喃喃,「這是哪兒?」
就聽見耳邊的幾句對話,隔著老遠,但彷彿就在耳邊。
「哎,老闆,您今日怎麼有空來了?來來來,您的包廂還是老樣子~」其中一個是服務生。
「嗯,有勞!」只聽另一個男人,嗓音低沉暗啞,略帶熟悉。
寧不鬧起身轉頭,在這熱鬧的場景里,定定的看著那個身影,雖然戴著面具,但他不可能認錯,沒由來的,就是一種直覺。
心臟砰砰跳。
不由自主的搓了一下食指。
「蕭逸。」
他輕喊一聲。
聲音雖小,但卻像隔著眾多嘈雜的聲音都被屏蔽了一樣,直直的傳入那人的耳內,引得蕭逸回頭觀望一眼,只見他瞳眸微微睜大。
「你是……」
太陽的一線之主?
服務生見狀忙問,「啊,那位是新來的客人,之前喝的爛醉,怎麼,老闆您認識?」
蕭逸眸光微沉,收起心中的疑惑,扭頭就走,淡聲道:「不,從沒見過。」這個世界正處於戰亂,德國,英國,美國和日本各列強在中國殖民地。
這場遊戲里,他可從沒聽說過會有太陽之主誕生。
就算有,也不該是現在。
眼看蕭逸轉身就走,陌生的目光刺的寧不鬧待在原地,回過神來,大聲喊了一聲,「蕭逸!!」
蕭逸眸色不明,心裡卻想著,這次該不會是幻覺了,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了,從其他時間線來的嗎?那麼一定是未來了。
話雖如此,但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沒空陪這個未來不知善惡的人嘮嗑。
*
「好,小夜鶯唱的真好!」
一個胖子戴金鏈子,明眼一看就是暴發戶的嘴臉,嘴裡叼著雪茄,激動的踩在椅子上,拍著掌說著。
周圍一片寂靜,但顯然這種人他們見多了,再說這是英國人的船,一個中國的暴發戶根本不足掛齒,隨即雷鳴聲的掌聲襲擊而來,
一個日本人穿著和服,手裡拿著一束玫瑰,還夾雜著菊花和櫻花,用著不太專業的中國話說著,「小夜鶯,小姐,可,否與,我共,進晚餐!」
神情似有激動。
寧不鬧總奇怪於自己,明明重要的事就要溜走了,還老被周圍的東西轉移視線,這個毛病。
嗯。但他突然想起了那個上位者的說法。遺忘嗎?
我會被。
但這個情況來看,明顯他的力量要強於這個時期的蕭逸。
是的,他懷疑自己來到了過去。
就因為。
_「蕭逸能記得我嗎?」
-「想再見一面了。」
寧不鬧回憶著,可疑的捂臉抽了抽嘴角。
不是吧,喂喂喂。
「先生,先生?」端著餐盤的女僕服飾的女人,寥寥長發沖他彎腰說著,「困了的話要回房休息哦。」
語氣柔和。
寧不鬧卻無心欣賞,被自己詭異的心態嚇了一個咯噔,抹了把臉,深呼吸,故作一副醉狀,詢問:「這……艘船,叫,,呃什麼來著?」他伸出食指指著天花板。
好像這就能代表那艘船一樣。
不過確實也是,他們正在船肚子里。
於是肉眼可見的對面女僕小姐姐嘴角一抽,但還是秉持著職業精神回答著:「是莫里安號,您要是困了的話,就盡量回房休息,那麼,失禮了!」然後一彎腰轉身就走。
寧不鬧歪頭:態度還挺好,可惜一看那金髮碧眼,就不是中國人。
長得也沒蕭逸好看。
寧不鬧:……
等等,我在想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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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一個戴著記著帽子脖子掛個相機的新聞報者,敲了敲寧不鬧的房門,待到門打開后,說著,「這是你要的報紙。」並未用敬稱,因為設定上他倆同歲。
寧不鬧點點頭,「就這麼些了?」關於這艘船的紀錄,從他聽見名字的那一刻起,心裡就已經有了較量。
小徒弟應答:「就這麼些了。」
唔,是那艘船啊,寧不鬧心想。
失蹤的莫里安號。果然。查看了年代和一些零零散散的人物信息。確實是這艘船沒錯。不是重名。
而關於他的這個身份,好像自動補全了,因為畢竟他心裡是想見對方一面,親近之意較多,近距離觀看總不能沒個由頭,不過放心好了,他並非頂替了誰,而是強行安插的,如果他走了,這些關係將自動從這個時間線內拔除。
寧不鬧看完資料,眸光一暗。
「你先回去吧,伊賽。」
他對著這個小徒弟說著,沒錯,這個小徒弟是混血,中英,但因為父親喜歡中國的文化,他也跟著喜歡這些個文化知識。
尤其喜歡寫小報。
伊賽點點頭,「行,那老師你有什麼事叫我就行,我就在隔壁房間」
寧不鬧揮揮手,等人下去后,放下報紙開始拼湊此方世界的信息。
金紅色的星星點點繚繞,如同火蛇一般,噴濺灑落在寧不鬧的周身。
寧不鬧呼吸逐漸綿長。
眼珠子微動,卻是失了神態,瞳孔渙散,目光往更深的世界信息方面等看去。
「德國,英國,美國和日本,聯合對中國出手,」寧不鬧喃喃細語著,「還有,這世界竟然有小說里氣運之子一般的大運氣者,不過我大概能猜到那是誰。」果然,追根溯源,竟然是蕭逸。
寧不鬧回神,慢慢一愣。
就像竊取一本小說世界內的劇本一樣,行走異常方便。
他了解了這個世界大概的進程應該怎麼走,如果他只是過客看一眼。那大概不會影響歷史進程。
但是。
寧不鬧眸光深邃,逐漸幽幽一暗,「但我還真想管啊,這個世界的蕭逸,」太惹人可憐了。
原來他經歷了這麼多。
每條時間線都是獨一無二的。寧不鬧曾經有想過他們這些繼承者的傳承到底應該是怎麼來的?
但現在似乎有一個隱隱的答案了。
凡是身負大氣運者,上天的寵兒。
則是引領至高力量的不二人選。
也是……
最佳的棋子之一。
寧不鬧眼睛一眯,想到上官蘇說的,出手也並不意味著代表著干預,恰恰相反,你又怎麼知道我來到這裡不是某種歷史進程的必然性呢?
話雖然是這個意思,但話糙理不糙。
在那樣彼此的結局之下,蕭逸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性。
那麼他來到這裡的目的顯而易見又被冥冥之中的註定給自我安排了。
寧不鬧嗤笑一聲,看著自己的雙手和所思所想,「我難道也被操縱了嗎?」甩甩頭,不去想這麼沉重的事。
當務之急!是先試探一下蕭逸的態度,到底知不知道那個事情。
知道了,那自己的擔心就是多此一舉,只配做個旁觀者,一切都是陰謀論罷了。
如果不知道。
寧不鬧心裡一沉。
隨後有些神思不屬的說著,「那我大概,想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了。」有關於……蕭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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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蕭逸眸光一動,直勾勾的盯著他身後床腳的某一處,明明此時好像寂靜無人。
但彷彿篤定了一般目光冷冽的看著那一角。
屋子內共有兩把椅子。
於是他眼睜睜的看著其中一把,明顯被拉在他的旁邊,好像有什麼東西跟著坐下了一樣。
蕭逸眼睛里藏著一絲難以察覺到的殺氣,「你有什麼目的。」
聽著像極了獨角戲。
但蕭逸卻極為肯定,那人從他感覺到對方的波動之後,就一直沒移動過位置,除了現在,好像現身一樣,來到了他的身邊坐好!
惡意暫時沒察覺。但善意?
蕭逸目光閃了閃。
這個節骨眼上,他可不相信對方是不帶著貪念來的。
當然看這架勢,對方是不準備出來了。
適當時候可以逼一逼。
心裡正想著這個。
就聽空氣人開口了,是個充滿迷惑不清的低沉男音,像是故意改變聲線一樣,聽著令人不大舒服,「衛星計劃,開始了嗎?」
蕭逸眸光微沉,頓了一下,當即立馬說著,只不過語氣還是不徐不緩的,「啊,你也是那幫人中的一員嗎?」
寧不鬧眸光微動,內心頗有些遺憾意味的收回了試探。
「不,我不是那幫人的成員。不過,我也幫不了你什麼。」
蕭逸遺憾的收回了視線:「是嗎,那閣下今天是來幹什麼的!」
寧不鬧嘖的一聲,明顯感到對方的力量掌控,此時不如自己不由得心裡爽快了一些,眼珠子微動,想到了一個作弄的好方式。
於是他聲音壓的更低了,聽著還有幾分詭異的愉悅。
「在……年後,你會遇到一個命定之人,你只需要提點兩句,會讓你終身獲益的~」
蕭逸眸光閃了閃,也不知信沒信,「命定……嗎,那我還真是挺好奇的,到時候再說吧。」一語雙關。
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寧不鬧嘖的看著對方,不上套啊。
但也不好說再多。
他感覺到自己渾身發燙。
尤其右手的金色糖果印記更甚。
這場夢幻的穿梭夢境,不也許是現實,是時候該醒過來了。
「再見。」
聲音隨著空氣中最後一絲顫動,連帶著力量的消散沒了蹤影。
蕭逸看著眼前的空氣,下意識伸手抓了抓,隨後摸了摸唇角。
微微的彎了一下。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