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意外與驚喜（誤，驚嚇）
這兩天里，兩人基本化身成了鹹魚，按送飯的侍者的說法兩人就完全沒走出房間過。而在房間內，結盤坐在床上，頭髮完全變成了熒光白色，而啟則在浴缸里泡著。
嗯……已經兩個多小時了。
這幾天啟最大的愛好就是泡澡，按結的說法，「你已經成功褪皮了，趕快起來，再泡要溶解了。」
「享受生活嘛。」在下城可沒有接觸過這些，在啟看來泡澡和每天三餐享受美食單純就是兩個字——新鮮。
嘴上說著享受，而啟的頭髮早已變的漆黑如同要吞噬一切，甚至讓水都染上了一絲黑暗的感覺。只是原本的一頭黑髮讓這一切都顯得不那麼明顯。不一會兒，漆黑退卻，啟睜開眼睛，「這恢復速度沒什麼變化啊，為什麼書上說泡澡可以有效消除虛弱呢？」
從水裡走出，瘦弱的身體裹上浴巾，穿上房間里的拖鞋，啟走出了浴室。
「沒溶在裡面？」結見狀嘀咕了一句。
啟只是翻了翻白眼，然後抓過一塊毛巾開始揉起了頭髮。「今天開始宣傳會，按怪盜的慣例，宣傳當天他不會動手，但是在拍賣開始的前三天他一定會動手。況且，他不動手或許只是製造一個假象，說不準今天就動手了。」
「那就證明從展品展出的開始，這個人就已經開始觀察這些展品和保衛的布置了。」
「按時間來說，現在還在演講，展品在一個小時以後開啟展出，一個小時以後我們下去。」
……
「……現在，請各位開始欣賞我們即將拍賣的展品，相信裡面一定有各位心怡的寶貝。」
在主持人宣布完以後，側向的一道雙開大門被侍者推開，來參觀的賓客魚貫而入，只有兩個孩子站在人群的末尾。
「嗯……衣服有些不合適。」
看著眼前的人群，啟有些愕然，這就是參觀個拍賣展，為什麼要盛裝出行？而再看看兩人身著下城的便裝，尤其是顏色上，總顯得格格不入。「要是怪盜在裡面我們進去就被發現了吧？怎麼看都很明顯我們不正常啊。」結嘀咕著。
「是我疏忽了。」啟捏了捏鼻樑，但還是硬著頭皮拉著結往裡走去。
人群看著進來的兩個衣著普通的小傢伙發出了一些議論，但是並沒有誰站出來說什麼，說不準就有人喜歡另類的穿著呢？
而看著沒有過度產生注意力的人群，啟悄悄鬆了口氣，至少，現實不像有些小說里那樣走到哪裡都要跑出來一個表現一下自己的愚蠢和無知。
「暴露是必然的，但是只能讓那人警覺，不一定會讓他刻意躲避我們。」啟低語道。「畢竟年齡是我們最好的偽裝。」
結跟在啟的身後，四處張望著。
「你又在看誰穿得好看了？」
「！」結瞬間炸毛。「你怎麼知道？！」
你說我怎麼知道，就差寫在臉上了好嗎。啟有點心累，同時他開始掃視著周圍的展品，同時在每個展品前都停留一會兒以確保聽到周圍的人的對話，而在外人看來，啟單純就是在隨意參觀展品，不帶任何目的地參觀，畢竟沒人覺得一個孩子是要參加拍賣的。
……
「那兩個小孩子怎麼這麼冒失。」而在展廳的二樓，一間屋子內一扇窗子後面，負責人正看著下面的動向，這間屋子從外側看就是一面牆，而從內部可以把外面看得一清二楚。而兩個衣著普通的孩子自然立刻就印入了他的眼中。「他們這樣會打草驚蛇的。
」
「要不要我去把他們叫回來？」一位侍者走上前躬身道。
「你立刻……」
「無妨。」男人的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一個身著斗篷手持木杖的人站起了身，「那個怪盜如果真的出現他走不出這裡。」
「嗤嗤。要是能讓他在我們手上逃脫，我們就愧對『沙漠之蛇』的稱號了。」後方另一個嘶啞的聲音響起，一個渾身纏滿繃帶只露出一雙眼睛的人走上前，他聲音屬實難以分辨男女，而在外的眼睛尖銳，泛著詭異的綠光，瞳孔呈現不似人類的細長形，看著下方的一切，如同一匹狼在看待自己圈養的兔子。
而在下方，結突然皺了皺眉頭，向著上方看了一眼。
「怎麼了。」啟輕輕拽了拽結的手，別人沒有注意到，結的發梢已經開始變白。
「有個令人討厭的視線。」結癟了癟嘴，發梢退回原色。「我嚇了他一下。」
「二樓？不是什麼都沒有嗎？」
「有的，他們應該可以看到外面，我們看不見他們而已。」
「那可真是有趣的東西。」
而在房間內，剛才還在肆無忌憚看著下方的繃帶人此時渾身冷汗直流，他不知道那是誰，但是可以肯定，如果他還敢繼續那麼看著下方，那他可能會立刻死在這裡，那人，很清楚他在哪裡，而他自己很清楚自己在那一瞬間的渺小。
「發生了什麼。」看到同伴的異樣，斗篷人立刻詢問道。
「下面有個很恐怖的傢伙。」
「那個怪盜？」
「不一定，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他或者她是那個怪盜的話，我們會死在這裡。」
周圍的人聞言，後背都是一陣發涼，負責人立刻吩咐，「去核對賓客的名單。」之前尚且信誓旦旦的他，此時不再如此自信，而這個拍賣展似乎也覆蓋上了一片陰霾。
上方的小混亂並沒有影響到下方的兩人，對於結來說，那一眼威懾只是一個小插曲。此時他們依然在努力尋找那個可能存在的怪盜。
「莫非今天他沒來？」
「不好說，他只是一定會在未來三天進行盜取，但今天是否進來真不一定。參觀賓客是有名單統計的，他想混進去需要一些功夫的。所以在他沒有露出馬腳以前，一切都不好說。」
兩人不動聲色來到了壓軸拍賣物的前面——一個名為「機械之心」的東西。這個呈現圓盤狀冒著藍光的玩意兒就是這次拍賣的壓軸物，反正對於兩人而言，這是聽都沒聽過的玩意兒，只用知道它在這裡是最珍貴的就好。
此時看著機械之心的人不在少數，兩人的目光在這些人身上掃視著試圖看出一些蛛絲馬跡。
突然，一陣奇異的波動從拍賣品的位置傳出，人群中立刻爆發了一陣驚呼。
啟驚訝於，一向沒有在宣傳會動手的怪盜竟然真的在這一天里動手，但是他自然是有所預料的，否則也不會今天便下來巡視。
……
「該死！他不是不會在宣傳當天動手的嗎？」樓上房間內，外務負責人撐著特質的玻璃窗咆哮著，除了意外下來的兩個獵人小孩子和他最後的保障——身後的負有盛名的「沙漠之蛇」，其餘他所聘請的人一個都沒被他叫出來。而此時的「沙漠之蛇」兩人也回過了神，斗篷人嘴裡念叨著什麼之後突然在化作暗影消失在地面，而繃帶人則是忍住那種心悸感，眼中綠光瀰漫，看向下方的人群。
「……找不到？！怎麼會？！」此時繃帶人再次驚詫莫名。他能看到那人動手的軌跡，但是這個軌跡無法追尋，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空間類能力？還是說，他就是剛才看我一眼那個人？但如果是那個人他還需要來偷東西嗎？個人惡趣味？」
……
下方人群中，賓客中間憑空出現了一個身著黑色斗篷的人再次讓人群發出了一聲驚呼，斗篷人來到被偷走展品的展櫃前，四下觀察著，卻是同繃帶人一樣的結論——沒有痕迹。
「東西是怎麼被盜的。」斗篷人看向周圍的人，直接開口詢問。
「就……憑空消失的感覺，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因為我那時候眨了下眼睛。」一個男人眼看這人應該是拍賣方的安保人員，立刻回答道。
「你也眨了下眼睛？」
「怎麼，你也是？」
「我那時候剛好東西掉了，彎腰去撿。」
「我是剛好回頭。」
「……」
人群爆發了激烈的討論，似乎一切都那麼巧合，巧合到令人脊背發涼，物品被盜的時候，所有人恰好都沒看向展櫃，不說此時有多少人圍在展櫃周圍，-單純是讓這些人視線恰好離開這裡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而眼見被視為救星的兩人毫無進展，負責人已經癱坐在地，他已經想象著自己被送去做煉金實驗發出的哀嚎聲了。
只是此時誰也沒有注意到，本該在房間內的啟兩人，已經離開了。
……
科正路側向的一條小巷內，一個身影正在拚命奔跑著，身影用長條圍巾遮住了臉，懷裡抱著什麼東西，不時回頭張望。「嘻嘻，這群白痴，你們一輩子都抓不到我的。」
「話別說的這麼絕對。」寂靜巷子里突如其來的聲音絕對能把一個上一秒還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人在下一秒打死在牆上。
這道身影嚇得魂都要飛出去了，然後就看到自己前方跳下來兩個人。
「你們是誰？」這個人下意識警惕起來，儘管眼前的兩人看起來只是兩個小孩子。
「驚喜么？我們的委託是保護好展品，確保不被盜，你這讓我們挺難做的，所以，可以把東西還回來嗎？」啟向前走了一步，在巷子中依稀的月光下，終於看清了這個「怪盜」。這是一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小孩子，十分瘦弱的身軀，髒亂的頭髮，完全不像是上城人該有的樣子，他有著濃重的黑眼圈，似乎是因為精神一直高度集中，雙眼血絲瀰漫，身上裹著一個發舊的棕黑色斗篷，上面污跡斑斑，領口是一條藍色的舊圍巾。「其實我一直挺不理解的，這些拍賣行既然要防盜，為什麼又要在天黑才舉辦宣傳會。但是嘛，無所謂了，交出那顆機械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