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朋友
聽著下方的話,安多爾很明顯是不敢下去的,畢竟剛才動手的究竟是誰他都沒看清,對於自己究竟幾斤幾兩他還是拎得清的。
但是當全班的同學都轉身看向他的時候,年輕人的自尊心還是讓他戰勝了恐懼。
「哼,或許他的能力就是『高速』呢?」安多爾安慰著自己,然後硬著頭皮站了起來。
「來就來!誰怕誰是狗!」安多爾狠狠地拍著桌子,然後從座位上走了出來,而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了一聲輕斥。
「都給我坐下!」
啟轉頭看過去,卻是一個年輕的短髮女性站在門口,一頭酒紅色的頭髮在陽光下十分耀眼。
「怎麼?才開學就想打架了?憋不住了?」
覺醒者之間的鬥毆是被允許的,但是並不代表學校贊成,大部分被收到覺醒班的都是正陽的本地人,正陽學院本就想培養他們,所以自然也不希望他們有太大的矛盾,畢竟以後說不定上了戰場,便是袍澤。
魯藝知道自己的班裡今天會轉來兩個學生,但是風風火火的她,並沒有按校長的要求在接手班級前去一趟校長辦公室而是直接到了班裡,只是才進來就看到有人約架。
這可給她氣到了,怎麼,這麼刺頭嗎?才來自己班就鬧事?
然後她再抬頭看看上面下來的,喲呵,是安多爾啊,那沒事了,八成是這小子惹的。
這小子在魯藝眼裡就是菜還愛玩的典型,雖然說作為一個元素覺醒者他也算不錯的了,但是總是眼高於頂,在覺醒課程的期末評定成績全靠運氣,從來沒認真琢磨過自己的能力,關鍵他總是喜歡錶現得自己是很強的樣子,但是其實在大部分優等生眼中就是十足的小丑。
愛惹事,還沒本事。
當然,一般來說,這貨惹事還是看人的,看起來惹不起的他一般不會主動挑釁過,頂多語言上刺激一下對方。
等等,不會就是因為語言刺激吧?算了,還是問問。
魯藝轉頭看向了之前呵斥安多爾的戴著眼鏡的男生。
「魯老師,是這樣的。」男生見怪不怪,站了起來小聲跟魯藝彙報了一下剛才的情況。
「喲,安多爾,硬氣了哈。」魯藝聽完撇了一眼安多爾,冷笑一聲。
「行,我批了,今天第一節課,全班都給我去演武場,讓我看看你們一個假期都有啥長進。」
班上的人聞言嬉笑著走出了教室,啟看著班上的嬉鬧大概知道了這個班風氣的由來,不由得有些頭疼,隨即也跟著走出了教室。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了演武場,而正在這裡上課的高級班學生們很是詫異地望了過來。
而當那個姓鄭的老師看到人群中的啟和結的時候感到了一絲不妙。
「魯老師,你們這是?」
「哦,抱歉,鄭老師打擾你們上課了,班上愛鬧事那個,喏,就是安多爾跟新來的兩個學生有點衝突,我讓他們來演武場解決,順帶把今天的覺醒課上了。」
「啊……你是不是沒去校長辦公室?」鄭老師聽完頭大如斗。新生?還有誰是新來的?不就是他剛剛帶來的那倆小祖宗嗎?
完了,演武場會不會被拆了?起衝突?那他倆會不會把學生都幹掉?校長會不會把自己開了?不對,自己還有命活到見到校長嗎?
雖然顧亦薇一再強調啟和結很好相處的,但是在鄭老師的自我腦補下,這倆孩子已經是和龍族最古老的祭司一個級別的人物了,
來歷神秘,說不定都不是人類那種。
「啊,對啊,怎麼了?」
「你……算了,你自己趙校長解釋吧,希望一會兒這裡不會被拆了……」
「拆……了?」
中級班的學生在演武場一邊圍了一個大圈,啟率先走了出來,漠然地看向人群中的安多爾,而安多爾心中發毛,但是還是硬著頭皮走了出來。
「來吧,向我證明一下,你是不是個男人。」啟勾了勾手指,面無表情。
安多爾心中一氣,似乎轉眼間畏懼也淡了五分,一跺腳就向著啟躍了出去。
「呀!」
周圍高級班的學生們頓時也無心上課,圍了過來,雖說年長這些中級班的孩子不少,但是終歸都是覺醒者,誰都有點比較之心,而人群中的顧亦薇這也看到了場中的啟,不由得捂住了嘴防止自己叫出來。
「哇,居然有人敢挑戰啟的嗎?那他是不是那種很厲害的?」
「那個孩子還站著不動呢,嚇到了嗎?」
「不像,但是這個距離都不用能力,這個進攻的孩子掌握得一般嘛。」
「也不一定,萬一是什麼比較厲害的殺招呢,看下去再說。」
周圍的人開始議論紛紛,而安多爾也離啟只剩下二十來米的距離,這時安多爾手掌猛地向地面一撐,演武場的地面居然開始皸裂,帶著炙熱氣息的一道裂痕飛速竄向啟,周圍的幾個火元素覺醒者也感慨了一句有趣。
只是到了現在,啟都沒有動一下,魯藝覺得這個新來的學生不是在託大就是真被嚇到了,雖說安多爾在力量掌握上沒有多強,但是這種實打實的超凡力量對於肉體凡胎的人類來講確實是很致命的,她已經準備好如果啟還不動就上去救人了。
只是在她剛要動的時候,突然被一個小小的身影攔了下來。
只見結笑嘻嘻地看著魯藝。「不要上去打擾啟喲。」
魯藝一頭冷汗,她完全不知道這個小女孩是怎麼從百米開外來到自己面前的,莫非是空間能力?但是空間能力都會造成空間抖動的景象,怎麼會這麼悄無聲息?
而不待她感慨完,那一道裂縫終於來到了啟的腳下。
啟看著即將爆發的地面,然後平靜地抬起了腳,輕輕踩了下去。
「噗。」
一聲悶響,整個演武場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其餘的人都在想應該是這個人的招式不熟練,自己失敗了,只有安多爾汗如雨下,隨後安多爾就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唉,這是力量被反噬了吧,自己力量都不熟練學別人約什麼架啊。」
周圍自然不乏嘲諷的聲音,安多爾聞言掙扎著站起來,對著聲音方向怒目而視,但是他無法反駁,他確實對自己的力量掌握得不熟練,這本來就是不爭的事實。
周圍的人見狀一陣噓聲,而安多爾自己都迷惑了,畢竟誰能這麼輕描淡寫地把自己的招式踩滅的?就像在踩一個火星子?是不是真的自己不熟練讓招式失敗了?
「如果只有這種程度,那你還是以後乖乖呆在座位上別出任何聲音比較好,不然我聽著煩躁,我一煩躁就想打人。」啟搖了搖頭,那個火焰鑽進地里然後在敵人腳下噴發的招式也就看著帥氣,華而不實,這種速度想躲隨時可以躲,更何況啟只要在腳底板加個小結界就直接擋住了,連震動都不存在。
「你別囂張!我告訴你,剛才是我不熟練,看我換個招式不把你打了躺幾天!」安多爾見狀更是來氣,內心已經說服了自己剛才只是意外,然後再次向啟衝去,只是這一次沒上一次那麼幸運了。
啟抬起了手,向著側面輕輕一抽,剛剛躍起的安多爾直接九十度轉彎飛入了人群,因為速度太快還撞到了好幾個圍觀的學生。
「抱歉,沒控制好力道。」啟沖著人仰馬翻的人群道了個歉,然後轉頭看向其餘中級班的人群。
「還有不服的嗎?可以一起上,我這人挺怕麻煩的,所以習慣把麻煩都扼殺在搖籃里。」
人群中一部分人挑了挑眉,但是沒人主動當這個出頭鳥。
場邊的結見事情結束也讓開了身,而魯藝已經瞪大眼睛。
「知道我為什麼讓你去辦公室了?」她身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魯藝轉過頭就看見嘴角帶笑的校長撐著拐杖慢慢走來,身上,還是那件黑色的長衫。
「校……校長……他們……」
「也是感謝這倆小祖宗沒把我這裡拆了,以前聽小樂說他倆在才開始做獵人工作的時候殺了門口半條街的流浪漢,因為那些人試圖搶劫他們。」
「現在,已經收斂很多了,起碼會開始考慮別人了。」
魯藝瞳孔一縮,而校長接著說道。「要不是正陽也沒這麼多中級班,我也不想他倆來你這兒的,你太毛燥了,我更巴不得他倆單獨開個班,只是對於那個女孩子還好些,這個男孩子,沒人能教他。」
「只是想到他們兩個終究是要融入社會的,終究是要見到人世間的百態的,如果只是在給他們看人間美好,不過是害了他們,也是害了人類自己,罷了,講多了,你只要記著,這倆孩子不會主動惹事的,你該做什麼,做好你自己的就行,然後約束好其他學生,被打了,我可不會管。」
校長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只剩下魯藝在原地消化著校長話里的信息。
她轉頭看向其餘學生,而學生們也都在看著她。
安多爾已經被幾個學生扶了起來,在一旁坐下,他現在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是疼的,只是拉起衣服查看卻又沒有發現任何傷痕,而再看向結和啟,則是眼神閃躲,滿眼恐懼。
「那……先挨個檢查一下你們練習的進度吧,順著學號來,安多爾和新的兩個同學就不用了,你們我已經看過了。」
其他人陸續走上前向魯藝示範著自己的一些由力量演化的招式。
啟和結孤零零地站在邊上,結在一旁有些百無聊賴,而啟則是認真地看著每個人的動作。
「啟,感覺怎麼樣?」高級班的人陸陸續續散去了,而顧亦薇悄悄跑到了兩小隻的旁邊蹲下。
「有一些好苗子的,只是基本沒再見到其他法則系的了,另外,中級班都是群中二病嗎?打架擺造型是等著被幹掉?」
「招式華而不實居多,對力量的本質運用很少,沒幾個去深層發掘自己能力的,嗯,這個除外。」
啟指了指前方那個之前出言呵斥安多爾的黑框眼鏡男孩,他似乎是冰霜元素覺醒者,只見他沒有太大的動作,腳底一跺,地面就一大片地區冰封了。
「認知級中,他算是佼佼者了,甚至強過一些高級班的。」啟客觀評價道。
「沒有解放級的?」顧亦薇好奇地問道,她已經把啟的理論通讀了,畢竟也和自己的課題相關。
「想啥呢?全人類也才有少數人開始摸索到這個層面,如果單靠學校里的這些同樣是認知級的老師來教的話,基本不會有幾個學生能突破這個界限的。」
「不過基礎理論我已經送了一份給符老爺子備份了,想來正陽這裡很快會把這些理論普及的,說不定學姐你過幾天會上到我寫的那些書相關的課程呢。」啟調笑道,不過他覺得應該不會,畢竟現在理論基礎尚且不完善。
顧亦薇聳了聳肩。「那我先回去啦。」然後便起身回到了高級班的隊伍去。
「你們不怕這樣在班裡交不到朋友么?」這時,有一個個子不高的小男孩見顧亦薇離開,悄悄走到兩人旁邊,小心翼翼地問道。
「朋友?」啟疑惑地回過頭,小男孩下意識退了一步,似乎對於這個力量離譜的少年有些懼怕。
「我們不需要朋友。」啟搖了搖頭轉過身。
「你們從小到大沒有特別好的朋友嗎?」小男孩似乎膽子大了起來,又向前邁了一步。
「沒有吧,嗯,應該是沒有的。」回想著前面十多年自己除了教結控制力量以及找些書看,大了就開始幫老章看看店,同時學習如何做些簡單的菜以外,似乎自己就沒有任何多餘的活動了。
前面十幾年活得太機械了,似乎那只是機器在運轉,而不是在活著。
「這樣啊……那……那我能做你們的朋友嗎?」小男孩最終鼓起了勇氣,而說出話的瞬間,眼睛已經閉上了,他已經想象著自己被拒絕的樣子。
「可以。」啟不假思索。
「拒絕也沒關係的,我……啊?」小男孩先下意識回了一句,然後這才發現似乎,眼前的人並沒有拒絕自己?
「我……真的可以嗎?」小男孩顯得有些惶恐,他自從來到這個班以後就因為自己並不算出眾的覺醒力量和懦弱的性格一直被班裡的人排擠,每次有新同學到來,他都會試圖和別人做朋友,只是基本都被拒絕了,而那些原本已經和他成為朋友的人也在班裡一些人的威脅下離開了他。
「為什麼不呢?」啟笑著看著他反問道。
「啊,不是,主要,主要是,我,呃,我很多朋友都離開我了,我是一個沒有朋友的人,我想著你們剛才這麼做了那些,可能會被排擠的,我就想要不要我們做朋友吧。」小男孩飛快擺了擺手,很怕眼前的「新朋友」誤會自己,當然,也怕眼前的人僅僅是捉弄自己,畢竟那些班裡天天為非作歹的都在他們手上栽了跟頭,他們一定很厲害很厲害的,真的會和自己做朋友嗎?
「如果一個人對世界報以善意,我相信世界遲早也會回以善意,只是早晚的問題。」啟笑了笑。
「你是帶著善意而來,我自然會報以善意而回。」
「是……是這樣的嗎?」小男孩愣住了,這是第一次有人同他講起人生哲理。
「當然,人類是個很神奇的種族,這個種族總是帶著最大的惡意去看待世界,但是依然有人總是對世間的每一個事物都報以善意。人類是一個很矛盾的種族,但是我想,如果善意是開啟人類交互的鑰匙,那不妨多帶點善意去對待這個世界,總有一天會有回報的。」
「謝謝你!」似乎第一次心中的一些東西被解開,小男孩高興地沖著啟鞠了一躬,然後被啟扶了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啟問道。
「我叫何忠傑。」
「我是啟,她叫結。」
……
夜裡,在乾二區的一處莊園內,何忠傑正在高興地彈奏著一個巨大的,鋼琴一樣的樂器。
這個樂器叫氣琴,通過按動琴鍵敲動內部的氣門來發出聲響,聲音是那種很婉轉的吹奏類樂器的聲音。
大門口傳來了開門的聲響,何忠傑向下一看,就見到了一個高高壯壯的男人,男人一臉剛毅,平頭,眼神犀利,鼻樑高挺。
「父親!」何忠傑向下方招著手。
男人略感詫異,小兒子一直都太過靦腆乃至懦弱,自己又忙於工作很少回來,只是聽說他還在學校受同學欺負,但是男人覺得孩子總該經歷一些才能成長,也就頂多安慰一兩句,沒做過多干涉。
只是可惜孩子的母親因難產而死,因為這個事情,他大哥一直不太待見這個弟弟。
但是如今靦腆,甚至有些懦弱的小兒子一反常態沖自己打招呼,男人心裡其實還是有些驚喜的。
「哈哈,小忠傑,還不睡呢?什麼事情這麼興奮啊,講給爸爸聽聽。」男人走上樓,拖過椅子在何忠傑身邊坐下,看著興奮的小兒子,他覺得,只要孩子健康長大就好,其他的,即便他是覺醒者,但是這重要嗎?
「父親,我終於交到朋友了!」對於父親能回來,何忠傑就挺高興的,畢竟父親總是很忙,他的童年是十分孤單的。
「哦?是什麼樣的人?」對於兒子在學校被排擠他是有所耳聞的,但是因為出身優越,男人更希望何忠傑能有一些挫折。
但是畢竟是自己兒子,自己忙於工作,他大哥又冷落弟弟,而孩子自幼又沒了母親,男人還是希望自己兒子能有一兩個知心朋友的。
「他們可厲害了,才到班上就把班裡最淘氣的那幾個男生揍了,我要是像他們一樣厲害就好了。」何忠傑回想著今天啟一巴掌扇飛安多爾的畫面還有些興奮,畢竟那些人也是平時欺負自己的主力軍,終歸是有些敵視的。
而男人則挑了挑眉頭,如果自己孩子的朋友是個喜歡惹事兒的主,那可不是什麼好消息,但是他並沒有立刻打斷自己兒子,而是繼續聽他說下去。
「不過也是那幾個人主動招惹他們的,不是他們主動鬧事。」何忠傑沒注意自己父親微變的臉色,繼續手舞足蹈地講述著。
「然後我就去主動問他倆,能不能和我做朋友。」
「他們怎麼說?」
「他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此時男人已經皺起了眉,他覺得這兩個人怕不是在耍自己的孩子。
「我也問了他們為什麼,然後父親你猜他們怎麼說?」
男人終究還是沒打算打破自己孩子的幻想,還是想繼續聽聽他怎麼說。
「他們說:『如果一個人對世界報以善意,我相信世界遲早也會回以善意,只是早晚的問題。你是帶著善意而來,我自然會報以善意而回。』」
男人愣住了,這是自己從未想到過的答案,那緊皺的眉頭鬆開,男人感覺自己被一句話鎮住了。
「父親你知道嗎,我真的特別感動,我以前就覺得,我明明沒做錯什麼,但是好多人敵視我,好多人不喜歡我,但是,但是,我真的好想要一個朋友啊。」何忠傑話音中已經帶上了哭腔,而男人突然驚醒,看著那個面前又哭又笑的孩子,突然覺得內心一疼。
這麼多年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兒子有這樣的情緒,自己這個父親,做的真是糟糕到極致了。
「我覺得我對別人好,別人就會對我好的,但是,好像別人都覺得我去主動找誰交朋友就是可笑的,就好像交朋友這件事情本身就是錯誤的一樣。」
「直到這一次,他的話認可了我,我終於知道了,世界上還是有和我同樣想法的人的,我不是錯的。」
男人走上前抱住了號啕大哭的兒子,內心既心疼,又為在自己不在的時候,兒子能遇上這樣的朋友而慶幸。
他是做研究的人,自然也知道兒子這是有一些心理疾病了,而孩子這個朋友的一句話,將自己的兒子從掙扎的邊緣拉了回來。
雖說沒有見過面,但是內心已經對這兩個孩子帶上了好感。
何忠傑的哭聲逐漸停止了,似乎是覺得在父親面前這樣有些丟人,何忠傑臉頰有些紅。
「兒子,告訴爸爸,你那兩個朋友叫什麼?我想當面感謝一下他們。」男人鄭重地看著自己兒子的雙眼。
而知道自己父親的身份,何忠傑被父親的反應嚇了一跳。
「不用奇怪,你是我何寒武的兒子,是這個正陽城十二議員的兒子,我不嬌縱你是要你學會沉著,學會自立,但是可不是讓你對人卑躬屈膝的,還沒什麼人能讓我何寒武的兒子卑躬屈膝。」
「所以你的朋友能幫到你,甚至於,彌補我這個父親過去的疏忽帶來的錯誤,我必須得當面感謝他。」
「他……他們叫啟,還有結。」
「叫什麼?」何寒武大驚,自己是不是聽到了最近傳來的兩個有些了不得的名字。
「啟和結啊。」
何忠傑:(?˙ー˙?)
何寒武:怎麼是這兩個小祖宗……(⊙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