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怒

「誒，有學姐的比賽，快去快去！」

在聽到了顧亦薇的號數以後，結繼續興奮著，啟都不知道她為啥能這麼亢奮，當初做獵人砍人的時候都沒這麼興奮。

兩人來到一號擂台下方，此時顧亦薇剛好上台，看見兩人過來，高興地招了招手。

「幫我拿下外套。」脫下外衣，顧亦薇把衣服遞給兩人，然後便看到對手已經走上了擂台。

「一號擂台，藍54對戰藍12，比賽開始。」

這個擂台的裁判赫然是之前差點被啟的威壓壓碎的那個姓寧的班長，此時看到場中的是他幾個月前想要帶走而不成的那個女孩，不好的回憶瞬間湧上心頭，轉頭朝著下方望去，赫然看到了啟和結正站在場邊。

寧班長渾身打了個寒顫，連忙宣布比賽開始，他是一秒都不想多看到啟的存在，那對他來說就是噩夢。

「高級班內戰啊。」

「對手是那個新來的，張千應該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她不是連自己能力是什麼都沒搞清楚嗎？」

「你消息落後啦，人家可是法則系覺醒者，等著看好戲吧。」

場下議論紛紛，而啟對顧亦薇還是很有信心的。

「畢竟也教了學姐這麼久了。」

啟摸了摸鼻子。

而場上的，那個叫張千的男生也沖向了顧亦薇。

張千的個子不高，也不屬於那種很壯實的人，在高挑的顧亦薇身前看著甚至有些矮小，但是他的手掌十分巨大，有常人整張臉的大小，而隨著張千靠近顧亦薇，他的手掌逐漸出現了金屬光澤。

「身體強化類？還是特殊強化。」啟看了一眼，挑了挑眉。

「學姐能贏嗎？」結雖說也有信心，但是畢竟不是自己，她還是沒底。

「嚴格說，第四級以下的覺醒者，就沒有誰的能力完全克制學姐，而同為第四級法則系的話，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眼見對方靠近自己，顧亦薇腳下輕輕蹬地，擺好架勢，黑絲大長腿修長而有力。

「凡傷人者，必受等傷。」

「吾之軀為神所鑄，萬法不侵。」

兩句結束，張千的手掌已經打在了顧亦薇的手臂上，而顧亦薇身上突然光線瀰漫，整個軀體變得如同琉璃一般通透，其間星辰流轉，被擊打的地方爆發出耀眼的光線，而張千的手突然向後一揚。

這是啟前不久發現的，如果只是普通的語言，似乎裁決的效果要差不少，而他的腦海里不知為何突然響起了一些祈禱之聲，似乎是他三歲前的記憶，他效仿著那些聲音使用裁決，突然發現裁決的力量變得十分強大，基本能完成詠唱中所述的完整的效果。

而他也把這個方法教給了顧亦薇，這兩句，就是啟給顧亦薇設計的起手——先讓對方打不動自己再說。

而隨著張千的手掌被彈開，他感到鑽心的疼痛從手掌傳入腦海，腦子裡回蕩著：「不可能！」因為硬化后的手掌是沒有知覺的，可那種疼痛又是那麼真實，回想著剛才顧亦薇說的話，張千大驚。

而不等張千站穩，顧亦薇又一次開口。「吾手中所持為聖劍，當裁決身前之敵。」

她手中突然竄出一道光束，眼中金光大盛。

「投降吧，聖劍可斬萬物。」

「我……我認輸。」張千頭皮發麻地看著前方散發著熾熱溫度的金光，他毫不懷疑那一劍可以把自己輕鬆切開。

「藍54勝。」寧班長趕快宣布，

他是一秒都不願再見到那倆小祖宗了。

手中金光消退，顧亦薇又一次恢復到了正常人的狀態，汗水幾乎讓襯衣濕透，但是顧亦薇卻十分興奮。

「這到底是什麼能力？」

「卧槽，這就是法則系嗎？言出法隨？那她不無敵了？」

「意思是跟她打不能讓她說話？」

「不對，應該還有限制，不然她直接說張千認輸不就行了？應該是只能給自己加持力量吧。」

下方開始瘋狂議論起來，畢竟其他地方雖然有來有回，有些也聲勢浩大，但是顧亦薇這個，實在太過詭異了。

「還是有清醒的人的。」聽著周圍的議論聲，啟點了點頭。

他很明白顧亦薇能力的局限性，首先，觸發分兩種情況，一種是存在因果關係，就比如，誰打了誰，或者誰觸碰了誰，另一種就是給自己進行加持，在啟看來，這更像讓顧亦薇化身為裁決者這樣的存在，如果沒有因果關係，顧亦薇是不能無中生有的。

「或許解放境就能了呢？誰知道，到時候看吧。」

當然還有一個特例，是她第一句話那種，「凡傷人者，必受等傷。」這種類型屬於在一定規則內製定規則，但是說實話這是一個傷敵一千，自損一千的法子，因為這代表顧亦薇如果剛才揮動聖劍，她自己也會承受同樣的傷害，而在她的能力里，規則是大於一切的，所以後面補充的萬法不侵也依然會受到規則損害。

其實原本啟只想讓顧亦薇通過前兩個直接度過淘汰賽的，但是顧亦薇自己也想向啟證明一下，這才用出了尚且不算熟練的聖劍。

至於聖劍，在啟這裡又是另一套方案了。

跳下了擂台，顧亦薇興奮地像個小孩子，讓啟有些無奈。

「聖劍也暴露了，還差點透支了自己的體力，學姐你咋想的。」

「哎呀，我就是想用一下試試看嘛，之前不是不熟練嘛。」顧亦薇很不好意思，紅著臉為自己辯解。

「算了，都一樣的，你們今天的比賽都完了，就剩我了，估計是下午的事情了。」

眼看將近正午了，啟鬆了松領子，抖了抖衣服。

「好一個大太陽的天，準備去吃飯吧。」

「啟……啟大人！」場邊，突然響起一個少女輕脆的聲音，循聲望去，啟看到赫然是蒂瓦站在那裡。

因為這也算是第一次舉辦這個比賽，所以校長也沒打算瞞著，直接公開了正陽學院覺醒班的存在，雖說實際上對於正陽的一些權貴世家，這早已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但是對於普通學生來講，也是第一次了解到，因此，今天在下課以後跑來看比賽的普通學生是很多的。

蒂瓦平時也很用功，因此也是硬等到中午才過來，在她眼中，自家主人們和管家姐姐肯定能脫穎而出的，這是一種盲目的自信。

平時午飯蒂瓦自然是和三人一起在食堂就餐，因為覺醒班有特殊通道去往食堂，自然不會有學生注意到，而如今徹底開放以後，蒂瓦也就跟著看比賽的大部隊一起過來找三人了。

「嘿，我說這個小奴隸火急火燎地跑出來幹啥，原來是來看比賽啊？怎麼，你自家主人贏了輸了？」

蒂瓦的奴籍是瞞不住的，而很多人也以此為借口悄悄嘲笑她，雖說正陽嚴厲禁止仗著身份欺負人的，但是蒂瓦又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還是時不時被人欺辱。

而這些，是啟他們平時並不知道的，直到眼見看到這一幕。

顧亦薇當即眉頭倒豎，大踏步就朝著那幾個說風涼話的學生走去，而蒂瓦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和自卑，也被啟收到了眼中。

「誒呦，這是要打人了啊？怎麼，誰還沒有個覺醒者哥哥姐姐的？狗被打了就要叫主人出頭？你可真是一條好狗呢，哈哈哈哈。」

啟很難想象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嘴能這麼惡毒的，眉頭微微皺起，而這時幾個學生背後也走來了幾個剛剛下場的人。

「小弟，咋了？」其中一個壯漢率先出言，而身後的幾個男生也圍了上來，只有一人向後退了一步，正當他要去拽前方的朋友的時候，啟看了過來。

「禁言。」

那人瞬間無法說話，但他還想拉拽朋友離開，而那幾人眼看啟動手，頓時來了氣，有兩個男生直接擼起了袖子。

「定身。」

那人再次被定住，而啟直視著前面幾個走來的高級班男生。

「你們要動手？」

「不是你先動的嗎？」

「我只是不想有人把我的計劃打亂，放心，兩分鐘就解除了。」

「呵，怎麼，小屁孩，你想怎麼？」

一個男生不屑地哼了一聲，挑著眉看著啟。

「這幾個人，侮辱我的家人。」

「喲，還家人，她是奴隸，你也是奴隸？」那人嗤笑道。「不是奴隸你裝啥大半蒜？她是你的奴隸不錯，但是奴隸就是奴隸，我覺得我弟弟沒說錯啊？」

「是奴隸就可以侮辱？」啟反問。「正陽學院這裡禁止以身份壓人甚至侮辱人，單純是剛剛他的那些話，我就能讓他一輩子不能進入正陽學院。」

「小子，你想怎麼樣，你劃下道來，我接著。」那人踩在一旁的花壇上，朝一邊啐了口唾沫。

「讓他道歉，並且發誓不準再侮辱蒂瓦，不準再在任何事情上針對她。」

「噗，哈哈哈哈，你們聽到了嗎？他居然讓我弟弟道歉？小屁孩，你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你以為你是誰？這就一個奴隸，奴隸懂嗎？讓我弟弟道歉，她配？」高級班那幾個男生開始大笑。

啟第一次覺得有些人如此該死的，他感覺有些抑制不住去出手的衝動，這個情緒，是憤怒。

「某種程度上，要謝謝你。」啟無視了對方的狂笑，深吸了口氣，試圖平復情緒。「所以，既然你們學不會尊重別人，那麼，我也就不需要再平等和你們交流了。」

幾人停止了大笑，正要出言，而下一秒。

「呯。」高級班帶頭的那個男生，直接在眾目睽睽之下爆成了一團血霧。

鮮血四散紛飛，圍觀的人驚叫出聲，場中的幾人表情也停留在了最後那一秒，隨即，他們眼中滿是驚恐，而死者的弟弟更是跌坐在地上，雙腿間已經滿是騷味兒。

「至於你。」啟轉頭看向了地上的小男孩，又歪了歪頭。「跟著去吧，留著也是禍害。」

話音剛落，小男孩也爆成一團血霧。

周圍的人開始四散奔逃，只留下小男孩一方還剩著的三個普通初級班學生和四個覺醒高級班的學生不知所措。

而結雖然驚訝於啟竟然會率先去打破規則，但是對於剛才那個人，如果不是啟攔著，她已經出手了。

而顧亦薇則是有點習以為常，還試圖遮住蒂瓦的眼睛，而這次，蒂瓦則是堅定地拉開了顧亦薇的手，眼中含淚地望著啟。

「謝謝你，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