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熱心助人
小白沒有直接回來，葉楓走進盥洗室，簡單洗漱過後，先到小院里練了半小時凌波微步。
等他熱身完畢，小白也正巧跑了回來，葉楓便知道是婆婆醒了。
「婆婆，我去買些菜，順便給你帶一份早點。」
「噯，好的，記得買一些肉回來做湯。」
葉楓點頭應下，剛邁出門，小白便跟了過來，顯然是在家閑不住。
「跟著來可以，但不準亂跑，明白？」
「喵！」
葉楓穿過居民區，走到街邊，用手機掃了一輛電動車，載著小白去菜市場。
附近有一家開業多年的大型超市，第一層便是菜市場，一應日用百貨都在這裡購買，住在附近的居民們幾乎都會光顧這裡，客流量極多。
因為家裡只有葉楓和婆婆生活，所以菜不必買很多，葉楓隨便挑了些常吃的素菜，再加一點豬肉便打道回府。
其實婆婆常年吃素，滴肉不沾，每回買肉類的葷菜都是給葉楓準備的，幫他補充營養。
他原路返回，將電動車停迴路邊，小白從他的腿上跳下來。葉楓一手拎著菜往回走，但他沒有徑直回歐陽宅，而是稍微繞了一點路，來到最近的一條步行街。
此處有一間早點鋪，味美價廉，服務周到，離歐陽宅不足十分鐘路程，所以婆婆腿腳還靈便的時候，時常帶著葉楓來此光顧。
早點本身平平無奇，無甚花樣，不過是餛飩豆腐腦，包子煎餃之類，但味道確實不錯。
葉楓排了一分鐘隊，點了兩人份的早餐。
開早點鋪的是一位膚色白皙的大姐，系著白色圍裙，帶著口罩。
這間早點鋪本身不大，所以平日只她一個人也忙得過來，不過今日恰逢周末，大姐身旁俏生生地立著一位小姑娘，梳著單馬尾，戴著口罩，繫上圍裙給媽媽幫忙。
「葉哥哥！你給婆婆帶早餐啊？」小女孩不過十一二歲，見到葉楓非常高興，一雙烏黑清澈的大眼睛靈動可愛。
「嗯。」
葉楓微笑點頭，從她手中接過早餐，剛轉身離開。那小女孩從店鋪里跟了出來，搶到葉楓跟前，迅速地摘下口罩，露出一張精緻可愛的小臉，笑著對他說：
「葉哥哥，我明年就能報考聖德學園啦！」
葉楓再次點頭，這才意識到小女孩都已升到六年級了，不由認真地打量了她一眼，有一段時間未見，她的個頭似乎又長高了一些，
「聖德的入學測試不難，以你的成績，正常發揮是沒有問題的。」
「好，小雅會努力的！」她抬起右手握成拳，得到葉楓的鼓勵，顯然非常開心。
「呀！小白也一起來啦！」小雅蹲下身，剛準備摸摸它，後知後覺地注意到自己帶著工作手套，可不能亂摸小動物，連忙縮回手。
小白乖巧地站在葉楓腳邊，在外人面前，它一貫優雅端莊，表現得像個小淑女。
小雅還要幫媽媽繼續做生意，不能閑聊太久，便起身望著葉楓問：
「葉哥哥，我待會能去找婆婆還書嗎？」
「可以啊。」
得到肯定回復，小雅開心地甜甜一笑，雙眼眯成了月牙。
「那待會兒見！葉哥哥拜拜！」
她對葉楓揮了揮手，便跑回店鋪里繼續幫忙了。
葉楓帶著小白往家走。
雖然小雅表現得非常開朗，但她的童年過得相當辛苦。
她是個單親家庭，自小和媽媽相依為命，
小雅的媽媽姓張，這位張阿姨是個鄉下女子，家境貧寒，婚姻又遭逢不幸，一個人帶著獨女來到大城市打拚，輾轉流落到此。
是歐陽婆婆先在街上看到了她，婆婆眼明心善，見不得人家受苦，一番交談之後，便出資援助了張阿姨，助她先開了間店鋪維繫生活。
婆婆自身也不富裕，雖有祖宅，但也僅此而已，其餘資產早已點滴不剩，所以婆婆和葉楓的生活一直非常節儉樸素。
此後，張阿姨的生活也就暫且穩定了下來。婆婆曾幾次打算把空置的屋子給她們住，卻被張阿姨婉拒了。
張阿姨雖是個弱女子，文化也不高，性情卻頗為剛強，相當有氣節，不願給婆婆添麻煩，更不想白受婆婆幫助，一直想法子努力把錢還上，時常還會登門拜訪，幫婆婆料理家務之類的瑣事。
而張阿姨的女兒便是張小雅了，這女孩聰明懂事，認真好學，婆婆也很喜歡她。家裡別無長物，唯有古籍舊書相當多，有時候小雅來家裡玩，婆婆便會教小雅讀書識字。因此小雅對婆婆極為尊敬，對葉楓也是一樣。
葉楓帶回早點，和婆婆用過早餐后，婆婆照例便問起張姨與小雅的情況。
「挺好的，小雅待會還想過來看看你。」
「那好啊。」婆婆莞爾一笑，「這小姑娘十分懂事，又肯用功，日後一定會有出息的。」
「婆婆的眼光一向很准。」
葉楓這時候剛泡好一壺茶，斟滿了兩杯，將其中一杯端到婆婆面前，婆婆話鋒一轉，笑著問：
「小楓，說起來，你在學校里有沒有中意的小姑娘呀？」
葉楓手中頓了一下，神色頗顯無奈。
「婆婆，怎麼突然說起這些了？」
「怎麼啦，不許婆婆問？你小時候可是與婆婆無話不談的，如今長大了，什麼都藏在心裡，婆婆可要傷心啦。」
葉楓見婆婆竟然罕見得耍起無賴，不禁有些頭痛，但他實在不知從何說起，只好緘默不語，婆婆接著道：
「小楓，你不要害羞。即便有呢，也是很正常的，年輕人對異性有好感，那是天經地義的。現在又沒有過去的封建禮教約束，提倡自由戀愛了，你可要好好把握機會。你呀，各方面都好，婆婆就是擔心你太靦腆，不敢去主動追求女孩子，往後恐怕要在感情上吃虧……」
「是是，婆婆說得對，我會記住的。」
」那到底有沒有心儀的姑娘？」
「……」
正在葉楓頭大之時，門外傳來了一聲清脆的「歐陽婆婆」。
「喲，是小雅過來啦。」婆婆擱下茶盞，不忘對葉楓笑著補充一句，「小楓你可別忘了，倘若有的話，得加把勁，帶回家裡讓婆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