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悠閑時光

小雅背著書包一路小跑著來到客廳，此刻她換下工作裙，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色短袖加牛仔褲，先笑著向婆婆和葉楓問好。

「歐陽婆婆，媽媽讓我給您帶了點水果。」小雅提起手中的包裝袋。

「你媽媽有心了。」婆婆見她拎來一大袋水果，甚至還有一個半大的西瓜，纖細的小胳膊頗為辛苦，不由驚道，「哎呀，這麼多哪兒吃得完？下次對你媽講，不許再帶東西了，否則我以後不准她上門。」

「知道啦，我會告訴媽媽的。」小雅甜甜一笑。

葉楓忙伸手接過袋子。

「來，讓婆婆瞧瞧。」婆婆對她招了招手，小雅依言走到婆婆跟前，婆婆拉起她的一隻小手，仔細端詳了一下，笑著點頭，「好，又長個子啦！中午就留在婆婆家吃個便飯，把你媽媽也叫來。」

「知道啦，我一會兒給她發信息。」

葉楓留下婆婆和小雅在客廳閑聊，起身回到自己的小院，閉門看書。過了片刻，小雅懷抱著小白跑了進來，問：

「葉哥哥，我準備幫婆婆洗兩件衣服，你有沒有要洗的衣服啊？」

「不用了，你幫婆婆洗就好。」

「沒關係啦，我洗衣服很厲害的哦，保證洗得乾乾淨淨，你就放心交給我吧！」小雅自他身後探出腦袋，雙眸誠意十足，顯然不打算輕易放棄。

葉楓沒辦法，只得同意，小雅便丟下小白，走進衛生間抱走了他的臟衣服。

「喵！」小白似乎為自己還沒有臟衣服重要而抱怨了一聲，卧在葉楓的腳邊撓他的鞋子。

「跟小雅玩去吧。」葉楓碰了一下它的小爪子。

小白翻身站起來，有些生氣地喵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約莫一小時后，自隔壁院中隱約傳來清脆悠揚的琵琶聲，片刻之後，琵琶聲轉而生澀稚拙，顯然是婆婆在教小雅彈琵琶。

歐陽婆婆生於書香世家，幼年家境還富足之時，自然是涉獵諸般技藝，可稱得上一句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婆婆尤擅音律，百般樂器信手捏來，雖然技藝不免較年輕時生疏許多，但是乘興彈奏一段還是沒問題的。婆婆說自己年輕時還很擅舞，不過連葉楓也未曾親見，歲月畢竟不饒人，一上了年紀，身體每況愈下，想不服老也不行的。

這一教一學轉眼便到中午，小雅的媽媽張姨也關掉店門，特意拎著些素菜來到歐陽宅。

張姨本身話語極少，表情也比較呆板，她曾患有比較嚴重的抑鬱症，好在近些年漸趨正常。

在張姨心裡，活潑開朗、健康可愛的女兒是照亮她人生的唯一光芒。

葉楓從屋裡走出來時，張姨和小雅正在廚房裡忙碌。

這回大展廚藝的卻是小雅，她搬了一個小凳子，站在上面，身上披著圍裙，一手握著鍋把，另一隻纖細的手腕揮動著鍋鏟，儼然一副星級大廚的架勢。

張姨向葉楓點頭致意后，端著兩碟炒菜走向客廳。

葉楓端詳了一下小雅的動作，不覺暗暗點頭，光看架勢已經很不錯了。

「幾時學的炒菜？」

身後葉楓冷不丁的問話，讓小雅驚喜地回過頭來，脆聲答道：

「學了好幾個月啦！媽媽說我進步很大，我一直準備讓葉哥哥嘗一下呢！」

恰在此時，小雅轉身之際重心一偏，腳下不慎滑了一下，眼前便要仰天跌倒。

幸虧葉楓眼疾手快，伸手在後扶了一下，

順手攬住她的腰。

「抱歉，我不該隨便搭話的。」葉楓扶著她站穩。

小雅一手捉著鍋鏟，兀自驚魂未定，慌忙搖頭道：

「不！不是葉哥哥的錯，是我不小心。」

「你繼續炒菜吧。」葉楓笑了笑，「好好發揮。」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廚房。小雅望著他的背影愣了一會，猛地想起來還在炒菜，趕忙把火調小，差一點便要把菜燒糊了。

幾樣家常菜陸續上桌，葉楓自冰箱里取出果汁，依次給大家斟了一杯。

小雅翹首以盼，緊張地等著葉楓和婆婆先動筷子。

婆婆先夾了一小片黃瓜，輕嚼慢咽之後，又依次嘗了一口別的菜，臉上泛起十分意外的神色，點頭贊道：

「不錯不錯，小雅的手藝進步神速，都快趕得上婆婆我了。」

葉楓一聽，登時明白過來。原來傳授小雅廚藝的不止有張姨，還有婆婆，小雅受教於兩位名師，盡取之長，難怪進步如此顯著，葉楓也動筷品嘗，由衷說道：

「是不錯，比我燒得好吃。」

得到二人一致誇獎，小雅笑靨如花，雙眸彎成月牙，眼中甚至有些許淚光閃過。張姨也滿懷欣慰。

俗話說：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雖然沒有這麼誇張，但是小雅為這一刻能好好表現，私下也著實沒少下功夫。

她雖然年幼，卻極懂事，口上不說，心裡卻對婆婆和葉楓滿懷感激。

對她而言，婆婆便真的勝過親婆婆，葉楓便如同親哥哥，雖無血緣關係，但那份感情卻是任何事物也比不了的。

真正懂得感恩的人，會永遠記著他人的好，滴水之恩尚且湧泉相報，又何況是救命之恩呢？

四人便如同一家人般愉快地用過午餐，張姨和小雅主動幫著洗碗。

午後，張姨回到店裡忙生意，婆婆繼續教了小雅半個小時琵琶，不覺神思疲倦，張口打了個呵欠。小雅一見，知道婆婆每日都有午休的習慣，便說：

「歐陽婆婆，您去小憩一會兒吧，我自己練習就可以了。」

婆婆輕輕頷首道：「也好，如果遇到不明白的，不妨去請教請教小楓，他彈得不比婆婆差呢。」

「好的婆婆，我知道啦。」

這時，婆婆緩緩從椅子上起身，身子微晃，似是有些腳下不穩。

小雅見此連忙起身，伸手攙扶著婆婆進屋休息。

做完這些，她輕輕帶上婆婆屋裡的門，抱著琵琶回到客廳，瞥了一眼在椅子上假寐的小白，低聲自語道：

「現在去找葉哥哥的話，會不會打擾到他呢……你知道嗎，小白？」

小白聽到她的話，慵懶地睜開眼睛，雙爪前伸將身子攤平，做了個伸展運動。然後不疾不徐地朝著前方走去，幾步后回首望了她一眼，彷彿在叫她跟上。

「哎，小白！」小雅帶著幾分詫異快步跟上。